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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舟輕笑一聲,說:“的確?!?/br> 戎嘉平挑挑眉,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鞍顺墒琴F妃那邊催的急,等不及了。” 太子倒是很贊同這話,他雖離京多日,京城中的變化卻瞞不過他。他想了想,說:“她想要什么,答應(yīng)她就是了。” 他的語氣總是輕描淡寫的,段云舟卻知道他心中必定早已有了計較。 段云舟應(yīng)了一句是,對太子拱了拱手,說:“殿下放心,臣有分寸,今晚便會派人給她傳信?!?/br> 兩個人的對話沒頭沒尾,好在戎嘉平也不是蠢人,片刻便反應(yīng)過來。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段云舟的袖口,笑著問:“怎么,你還真打算娶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孟月柔。 段云舟皺眉瞪他一眼,還沒說什么,就聽太子道:“說起來,表哥當(dāng)初答應(yīng)這門親事雖然是將計就計,可到底也平白耽誤了表哥的一樁好姻緣。日后若能成事,表哥若是還有意的話,我到能做主,把雅賢表姐賞給表哥做一房妾室?!?/br> 戎嘉平先是一怔,繼而大笑出聲。 段云舟嚴肅道:“殿下,這對臣來說,并不是什么好親事?!?/br> 太子也不計較他語氣的生硬,溫和地笑了笑,問:“看來,表哥是已有了心儀之人?” 心儀? 段云舟說:“算不得心儀,倒也還算滿意。只是她身份太低,恐怕日后還得麻煩太子殿下給她抬一抬身份?!?/br>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他身為皇上親封的侯爺,想給一個舞女抬身份豈不是輕而易舉。 可他眼下卻說要拜托太子,自然是和太子親近示好的意思。 太子看破卻不說破,拍拍他的肩膀,答應(yīng)道:“表哥既然開口,孤自然答應(yīng)?!?/br> 實際上,他早就聽說段云舟府里有一房美妾,出身來歷眾說紛紜,只聽說模樣美如天仙,把段云舟迷得顛三倒四,即便已經(jīng)和公主府定了親,也從不冷落。 可太子卻知道段云舟這份情誼里摻著不少水分。 或許是有點喜歡,可為了權(quán)勢就能算計得女人,又能有幾分真心呢? 不過,這畢竟是臣屬的私事,太子今天故意提起,也不過是試探一下,想看看那傳說中的寵妾到底在段云舟心中占多重的分量。 戎嘉平向來情場浪子,看兩人說的鄭重,便道:“我看你是見識了孟月柔有多潑婦,才知道阿瑤meimei有多溫柔?!?/br> 他們的人自然也在監(jiān)視著孟月柔,戎嘉平想到孟月柔那副蠢而不自知的樣子便覺得好笑:“她恐怕真覺得自己母親要成攝政公主了,成天鼻孔看人,還敢跑到你面前去威脅你?!?/br> 段云舟聞言冷嗤一聲,說:“太蠢而已?!?/br> 太子對此倒是沒發(fā)表什么意見,他慵懶地往后靠了靠,端起手邊的茶,慢吞吞地飲了一口,才說:“蠢人行事,不是更對我們有利?”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沓文書,道:“只是他們做事太慢,孤倒有個法子,可以幫她們,加快點進程?!?/br> 第19章 自從段云舟封了侯之后,好像每天都很忙。 阿瑤剛來段宅的時候,段云舟幾乎成日都在寧苑書房里悶著。 那時彼此還不大熟悉,阿瑤始終保持著謹慎和緘默,在日夜相對的湛云面前都不怎么愛說話,只偶爾試探著聊上幾句。 湛云還算健談,為人亦是體貼,可阿瑤能明顯感覺到她平日對自己觀察和打量。 阿瑤知道她并不帶什么惡意,但那種習(xí)慣性的疏離和警惕還是讓阿瑤覺得,自己好像并不屬于這里。 十幾年來,她始終如一蓬無處可依的飛草,任哪都能活下去。 如今,倒像是落地生了根,卻被圈在小小的院子里,出不去門,也見不到人。 前一段日夜相伴好像是一段夢幻的泡影,這幾日的神出鬼沒才是兩人的常態(tài)。 段云舟好像總是很忙,經(jīng)常經(jīng)常不回來,也見不到人影。 阿瑤不去問,段云舟卻會時不時叫人來傳話,說晚上會留出時間陪她吃飯。 阿瑤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實際上卻總會叫人多做一些段云舟喜歡的菜。 阿瑤喜辣嗜甜,段云舟卻喜好清淡。 平時阿瑤自己吃飯的時候,桌上可謂是萬紫千紅,可當(dāng)他在段云舟面前,總會掩飾很多屬于自己的喜好。 她等著段云舟一起用膳,可直到等過了點,桌上的雞湯都放涼,也沒等到段云舟的影子。 窗外夜色漸沉,阿瑤穿著一身繁瑣的羅裙,安靜地坐了兩個時辰。 湛云能看出她的失落,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勸慰,只能安靜地陪在她身邊,試圖讓她不那么寂寞。 可直到深夜,也沒等來段云舟回家的身影。 沒有消息,也沒有人再來傳話。 阿瑤便知道段云舟一定是又有了事,再顧不上她了。 她心里總是能想的很清楚,可是第二日段云舟再派人來,她還是又等了一整晚。 段云舟不回來吃飯,也不怎么回來休息,但有時候阿瑤晚上已經(jīng)睡熟了之后,能迷迷糊糊聽到房門被人推開。 微涼的夜風(fēng)擠進房間,緊接著她就會落入一個熟悉的帶著些涼意的懷抱。 段云舟的動作總是很輕,有時會把阿瑤攬到身上就這樣安靜地擁抱著繼續(xù)睡,有時候會摸過來一只手,褪下阿瑤的小衣,拉著她浮浮沉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