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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他們還是學(xué)會了很好的鳧水功夫。 陸??唇牍髡f得認(rèn)真,眉眼彎彎笑著看他,覺得很有意思的樣子。 “那后來呢?”這是陸危所想象不到的生活的樣子,可以沒有規(guī)矩。 江央公主笑了笑,接著說:“自然為此也遭到了長輩的斥責(zé),說不是皇子和公主所為?!?/br> 陸危聽得入神,他知道公主是溫柔卻不懦弱的,但他從不知道,她是這樣的公主,鮮活靈動。 縱然出身皇族,貴為公主,可這般看來也不過是個嬌憨少女罷了,沒有一點(diǎn)的恃寵而驕。 陸危想起彼時,戴著美玉花冠的公主,站在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她的臉龐上,瑩白如玉,腮凝新荔。 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帶著些許的稚氣,心中頓時也柔軟了幾分。 叫人見了也心生歡喜。 江央公主的半身斗篷被淋得濕透了,宛若夜雨里的白海棠,如云的烏發(fā)絲就貼在皮膚上,被雨洇濕了的夜晚。 陸危歉然道:“是卑臣考慮不周,讓公主淋雨了?!?/br> “無妨,本宮還沒有淋過雨呢?!彼哪橆a,她的肌膚,像水一樣,像通透無暇的白玉一樣。 “好看嗎?”江央公主倏然抬起盈盈似水的雙眸,并沒有呵斥他,慣常清稚的嗓音略微沙啞,依稀又含著不可言說的羞怯。 仿佛蘊(yùn)藏著某種秘而不發(fā)的情意。 只因?yàn)槟芘c殿下并肩而立,陸危就有些神搖意奪,更何況,她這樣的問出口:“殿下甚美?!?/br> 怎么能不美呢,這可是殿下啊。 他想著念著,不安的攥了攥手里的傘,轉(zhuǎn)過頭眨了眨眼睛,繼而佯裝察看雨勢的樣子,將視線投向了被大雨模糊的廊外。 他并未曾留意到,公主綿長溫軟的目光落在他的臉龐,流轉(zhuǎn)反復(fù)。 “陸危,”江央公主在耳邊輕聲喚他,像是勾著他的神魂一般,清綿綿地說:“你轉(zhuǎn)過頭來。” “是,公主……”陸危就很聽話地轉(zhuǎn)過頭來。 他眨了眨眼,冰涼的唇上,貼上柔軟的少女唇瓣。 陸危整個人的腦袋里,變成了一片空白,他手中的傘摔落廊下,被風(fēng)雨驅(qū)逐著滾了很遠(yuǎn)。 梔子花,不,不是,比這還要清幽,還要溫柔…… 陸危想自己肯定是瘋了,在這個大雨滂沱之時,唯有他們二人。 江央公主的唇瓣柔軟的,幾乎讓他無法想象,傾盆的暴雨,陸危幾乎已經(jīng)慌亂了,他就在這森森殿宇的廊下,滿身淋濕。 雨聲嘈雜中,他的公主,就這樣親吻了他。 他垂著頭,幾乎是被嚇到了,可是,這又是他愿意一死求之的。 “陸危,怎么樣?”江央公主的唇角微翹,繡著鷺鷥花前胸衣襟一起一伏,沾了點(diǎn)雨水的鬢發(fā)貼在臉頰上。 瞧著他不敢置信的模樣,緩緩浮現(xiàn)起了燦爛的笑,仿佛是覺得很好玩。 陸危墨綠色的衣袍,早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 “卑臣冒犯了殿下?!彼?,看著眼前錦衣少女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失了神,只是想起方才感受到,少女生澀輾轉(zhuǎn)的親吻。 江央公主,這是金枝玉葉的公主,這是獨(dú)一無二的江央公主。 陸危幾乎站不住,他的腿都發(fā)軟了,他在貴人面前,卑躬屈膝這么多年。 他不敢有一步冒犯,生怕唐突了公主。 但他也同樣不想結(jié)束這一切。 “不,卑臣身份微賤,不敢對殿下有非分之想!”陸危的心都在顫抖著,喑啞著嗓子道。 他只能跪下,他只好跪下告罪了。 “不啊,怎么會是你冒犯的呢,陸危,本宮允你有非分之想,你不必害怕的?!彼p手交疊壓在腿上,屈身蹲了下來,歪著頭更加貼近了他。 微涼的手指撫過他溫?zé)岬膫?cè)頸耳根,微微翹起的眼角莫名發(fā)紅,嫵媚生花,口吐幽蘭。 荒誕,太荒誕了。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對的,也不知道未來會何其荒唐,但這一刻她的確很想這樣做。 公主,公主她什么都不知道……陸危垂下頭,指甲嵌進(jìn)了掌心,心里溢滿了苦澀,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知道太監(jiān)之所以是太監(jiān),是不能人事,他這樣卑賤骯臟,怎可玷污了這樣的公主呢。 第27章 冒犯 俊俏 “難道, 你就不曾想過嗎?”江央公主纖長抬起的羽睫在雨中的廊下,如同振翅的蝴蝶。 陸危的呼吸一窒, 嗓音發(fā)澀,雨是冷的,血是熱的。 “殿下,是卑臣冒犯了公主殿下,陸危罪該萬死,奴該死。”他滿心惶恐的跪了下去。 充盈了雨氣濕潤的親吻,被陸危突如其來的請罪打斷。 江央公主將這一幕,深刻的記在了心里, 她垂下螓首, 無奈而悲哀的看著陸危。 江央公主微微垂下頭來,他的頭已經(jīng)低至她的膝蓋那么高, 看著他俯首的后頸,輕聲問:“陸危, 你當(dāng)真不愿嗎?” “殿下, 是卑臣微賤, 擔(dān)不得殿下厚愛,更不敢以此身辱沒殿下?!标懳L宄约菏鞘裁礀|西,什么身份。 他不敢再看殿下第二眼, 僅僅是方才那一幕,已經(jīng)令他此生刻骨銘心,死而無憾。 不可妄求, 不敢奢想。 “本宮恕你無罪?!苯牍骰倘坏乜粗?,怎么回事,難道他不歡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