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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二皇子腦袋倒是挺清楚的,沒有了之前對五皇子他們的傲氣了,而是慢慢的沉下心來,思索接下來的應(yīng)對之策。 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還是主動出擊。 前者當然不是他所想的,但是后者極有可能得不償失。 “反正,也并不是最重要的,慢慢來,過幾天再試探一下,別驚動了父皇,到時候就都完了。” “是,殿下您放心,奴婢們行事都小心著呢,不會心動別人的?!?/br> “五皇子,您還是請回吧,陛下說了,這幾日沒有他的召見,誰都不準入內(nèi)。” 宜章去琉璃泉殿求見父皇,誰知,還沒見面就被趕了回來,他們的日常自然有老師稟報。 皇帝素日對于兒子們,見不見也都兩可,現(xiàn)在突然閉關(guān)休養(yǎng)了起來。 宜章當然更加懷疑,是不是父皇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他又不可能直接問,這就要被治罪了。 黃公公并不委婉地道:“五皇子,你想說什么陛下都知道,所以也就不必再說了,別想說他是不會聽的,也不想聽見這些?!?/br> “不可能,父皇、父皇怎么會知道呢?” 黃內(nèi)侍不慌不忙地說:“只要陛下想知道的,這宮里的風(fēng)波,又有哪一樁能逃得過陛下的眼睛?” “他回去了?” 赫樞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又揉了揉太陽xue,一旁為他按摩的宮女換了姿勢,讓陛下盡量舒服一些和人說話。 “是,陛下,五皇子可是個孝心可嘉的?!?/br> 江央公主沒有任何行動,是黃內(nèi)侍意想不到的,分明當日公主的神情,看上去是極為重視這件事的。 眼下為此焦灼的,卻只有五皇子。 這是最讓自以為旁觀者清的黃內(nèi)侍,心里也是迷惑不解的,他都準備好,怎么回絕江央公主的說辭了,沒想到,用到了五皇子身上。 “所謂的噓寒問暖,都是虛妄罷了,朕的女兒知道,朕需要的不是這些?!苯氪蟮謶?yīng)該是投生個男胎的。 她簡直是與他這個父皇太相似了。 聽這話說的,仿佛五皇子就不是他的兒子了一樣。 黃公公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急忙拿出了一份名單,向皇帝呈了上去,說:“還有一事,果然不出陛下您所料,這是此次駙馬待選的名單,已經(jīng)有不少人退出了遴選?!?/br> 赫樞聞言,將名單接了過來,果然比上次已經(jīng)少了一些人,至于剩下的,他不看都能清楚,是哪些家族的人。 他輕輕的笑了笑:“這是什么意思?謝家稍微威脅了一下,他們就不敢了嗎,好歹當年也是威名赫赫的功臣之后啊?!?/br> 這甚至可以理解成為一種示威。 謝淮真很了解皇帝是什么樣的人,但凡他真正上心的事情,沒有什么貓膩,能夠躲過他的眼睛。 即使這些退出去,留下的人身份參差不齊。 每一個名字落到赫樞的眼中,都被烙印上了朋黨兩個字。 “你看他們明明身在都城,都如此懼怕謝家,想必此時的謝淮真,想必自以為拿捏住了朕的命脈,得意忘形了。”赫樞意味不明地說。 黃內(nèi)侍心想,誰讓咱們的武將最出色的,就是這位謝大將軍了呢。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只剩下與謝家有關(guān)的人了?!焙諛虚L嘆了一聲說。 “是啊,這該怎么辦才好呢,不然再舉辦一次,將這些人都刨出去?” “這就是朕想要的,這些人……”赫樞含笑抬起了頭,對身邊的黃公公說:“就不能留了,記住,科舉之時,務(wù)必全部都給朕刷下去,不要讓一個出現(xiàn)在朕的面前?!?/br> “奴婢明白了,陛下是這么想的,那江央公主的婚事該怎么辦?” 細細想來,竟然只是可憐了江央公主。 “天子的女兒不愁嫁,難道朕的女兒還嫁不出去了嗎?朕知道,她不想出去。”赫樞的臉上帶著一點惆悵的神情說。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驟然陰狠地道:“哪怕她是一輩子不嫁出去又如何,朕就算讓她死在宮里,也不會讓她嫁給謝家人的?!?/br> 皇帝少年之時最精妙的,就在于此處了。 當初,在一切最不穩(wěn)固的時候,他并沒有因為猜疑和挑撥,就輕易的落入他們的陷阱,將謝大將軍貶謫。 但是,不知道彼時的陛下有沒有想到過,今日自己會受制于這位,本以為可以兩肋插刀的摯友。 但是某些方面來看,陛下和謝大將軍的反目,仿佛也理所應(yīng)當。 是因為一個女子,所謂的紅顏禍水嗎?不,當然不是,那在秦家看來,簡直可以稱之為一種計謀了。 謝大將軍是傾慕皇后娘娘的,并且,他們兩家?guī)缀蹙涂煲喯禄榧s了,突然秦月禪就被宣進宮了,再別就是他人妻。 并且看上去,又仿佛是強取豪奪的。 “罷了,皇姑姑那邊可有消息傳來?”赫樞閉著眼問道。 黃公公自然是準備周全來的,極為流利地回答道:“回稟陛下,駙馬爺已經(jīng)命人快馬送來了堪輿圖,說是竣工在即,請陛下過目,可還有再有何修繕之處?!?/br> “不必了,”赫樞擺了擺手,一點沒有要看輿圖的意思,直接說:“傳旨下去,讓他們加快進度,朕想,謝家恐怕等不了太久了。” “是,有了陛下這一道旨意,他們必然不敢延期的?!被实蹖捜莸臅r候是真寬容,但是嚴苛起來,也不是開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