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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儒剛剛忙著顧鍋里沒顧上善玉成,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善玉成蹲坐在灶臺前,臉上滿是炭灰,如同個小花貓似的。 不光如此,不知道他今天怎么的,神情是格外的可憐兮兮,好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到底怎么了?白莫儒一邊忍著笑,一邊拉起人去到旁邊給他擦了臉,你不說,不說我可就又要去忙了。 見白莫儒給他擦了臉便要走,善玉成連忙拉住了白莫儒的手。 只是他把人拉住后,嘴上卻沒說出話來,只用兩只琥珀色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白莫儒,他眼里滿是指控。 到底怎么了?白莫儒疑惑,神情中卻不免帶了幾分新奇好玩。 善玉成這是在和他鬧脾氣? 003. 這倒是稀奇,善玉成與他認識這么久以來,他從未見過善玉成如此。 善玉成在外人面前是什么模樣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終歸是溫柔的,從未對他發(fā)過脾氣。 你善玉成也知道自己如今這模樣不對勁,所以拽著白莫儒看了半天后才說出口。 什么?白莫儒沒聽清。 你與那廣家的二公子認識?善玉成拉著白莫儒,出口話語不自覺的帶著幾分酸酸涼涼。 白莫儒聽了這話愣住,那邊緊張地盯著他的善玉成微微瞪大了眼,眼中的委屈頓時更盛了。 自早上到現(xiàn)在,你與那下人說了好多次他了。善玉成抑制不住自己心中那酸酸的感覺,我怎么都不認識他? 這件事情,善玉成已經(jīng)在意許久了。 早上坐船的時候聽那下人提起那什么廣家二公子夸獎白莫儒,說他手藝好,善玉成心中便已經(jīng)隱隱有些不舒服。 白莫儒手藝好,他當(dāng)然知道,可他卻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那夸獎,就好像本屬于他的東西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一樣,讓他心里不舒服。 是啊,我與他認識。白莫儒神色怪異地盯著善玉成看了片刻,然后放開善玉成的手走到了一旁繼續(xù)忙著做點心,那廣公子倒是個不錯的人,你看這不是還替我招攬了生意嗎? 白莫儒倒還真不認識那個什么廣公子,他只當(dāng)是那人可能在店中吃過他做的點心,所以并沒在意。 但如今見了善玉成這副模樣,他卻是忍不住想要逗逗。 白莫儒話說完便到一旁繼續(xù)忙碌了,那善玉成聽了他這話心里卻是越加的不舒服,他坐回了灶臺前,兩只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灶里燒得正旺的火。 那廣公子有什么好的?他難道還能長三只眼睛兩個鼻子不成?而且招攬生意又有什么了不起?他還替白莫儒寫了店里牌匾呢! 他還幫著做了掌柜,還幫著招攬了生意,還幫著燒了火,還幫著刷了鍋。 善玉成越想越是不甘心,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直到他再也塞不進去,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原本燒得旺旺的灶堂讓他塞滿了柴火。 看著那快滿出來的柴火,還有冒著的青煙,善玉成面色一紅。 他偷偷抬頭瞥了一眼正忙碌著的白莫儒,見他并沒有注意到這邊后,這才連忙把灶堂中的柴火挖了出來。 做完這些,他又偷偷瞥了一眼白莫儒,見他已經(jīng)背過去揉面團,又趕緊偷偷鉆進灶膛中重新生火。 火升起來后,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蹭了一臉灰的善玉成這才揣著若無其事的表情,繼續(xù)委屈極了地盯著灶膛中的火,時不時塞些柴進去。 那邊,背對著這邊的白莫儒卻是笑得肩膀都顫抖起來,他倒是想要盡情的哈哈大笑,可又怕這人面皮薄給笑得紅了臉,到時候罷了工不給他干了。 白莫儒正悶笑著,院子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同于之前那些下人,這人走得急,而且一邊走一邊還叫著他的名字,白老板,在嗎? 白莫儒聞言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他回過頭去望向門邊,卻見一個年紀與他相仿個頭也與他差不多高,但是五官輪廓深邃顯得格外男子氣概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人該是廣家的少爺,與廣家大少爺年紀有差,應(yīng)該是廣家的二少爺。白莫儒看著他卻是真覺得有幾分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 我聽說你來了早就想過來看看,不過今天前院忙,就折騰到了現(xiàn)在。那廣家二公子進門后便熟練的繞著廚房轉(zhuǎn)了起來,見著善玉成在他家燒火也沒驚訝。 是你!見著那人隨性的個性,白莫儒倒是想起來了這人在什么地方見過。 放下手中的面團,白莫儒回過頭驚訝地打量著這廣家的二公子。 他最后一次見這人,是在半個月之前,也就是他還在街上擺攤的那段時間。 這人并不是他那些顧客,而是他的攤友,因為那時候這廣家的二公子在他家攤子隔壁賣烤地瓜 他現(xiàn)在都還清晰的記著,這人穿著個麻布衣服推著個和他那點心箱子差不多大小的推車,推車上面放著個爐子,嘴里總神神叨叨地嚷嚷著地瓜地瓜烤地瓜兩分錢一個烤地瓜 白莫儒對這個人印象深刻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這人總想騙他的點心! 其實白莫儒很長一段時間都懷疑過他是不是地瓜吃多了,大夏天的去賣烤地瓜,賣烤地瓜也就算了,還總想騙他點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