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5. 我們應該相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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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糖沒有了,口袋里只剩下薄荷味的。 木川勉為其難地剝開糖紙將它放進嘴巴,頓時辛辣的氣味沖入口腔,提神醒腦。他倒吸一口涼氣,鼓著左邊的腮幫,整張臉都皺起來,分外嫌棄。 “咕咕。”左邊肩膀上的鴿子叫了一聲。 黑發(fā)少年掏出另一顆薄荷糖逗鳥:“怎么,你也要吃嗎?” 鴿子:“……”這人像個憨憨一樣在干啥呢? 他順著鴿子翅膀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見富麗堂皇的金色圣殿中央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數(shù)個玻璃匣子,有點像博物館放展品的那種。殿堂投的鋒芒打落在玻璃表層,使得鏡面反射的亮色閃閃發(fā)光,邊緣被鍍上一層銀邊。 首當其沖的第一個玻璃柜亮得刺眼,里面的物品隨著視角變化發(fā)出各色的光,各種顏色映襯得圣殿暗淡朦朧,從白色中橫向穿射出一條純一的光暈,仿佛是超乎色彩之外的熔化狀態(tài)。光從圓形的物品中飛流而下,化作透明的瀑布,照亮了周遭的環(huán)境。 帝人放開木制桌子,眨了眨眼。 “這是——” …… “國王殿下,有人闖進禁地了。”神父巴蘭在男人耳邊小聲道,他的身材在對方面前顯得有些瘦骨嶙峋,眼睛也微微混濁,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陳舊墨水味飄出。 老國王的腳步頓了頓,神色未變,眼睛里多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是嗎,總有些不長記性的蠢貨?!?/br> “既然如此,我們的計劃是否要提前?” “可以?!?/br> 神父的面容看起來毛骨悚然,稱不上健康紅潤,眼里黑乎乎的,不帶一絲笑容:“那么就請殿下負責萊德這邊吧,我去會一會他們?!?/br> 夜晚遲遲不走,濃霧雖大,可時而會出人意料的從近處傳來禱告聲,那祈禱的聲音大多是女子,清清淡淡,如煙如霧,最后散去。 在污濁灰色的霧氣中,夜色漸漸變濃。 目送著神父的身影遁入暗夜,國王整頓精神,不肖片刻,他揮了揮手招來侍者:“把安利·萊德和露比·萊德帶上來。” 他身后是森冷的黑色監(jiān)牢。 * “問我在哪?” 木川帝人用肩膀夾著手機,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哈斯共和國的圣殿……獵人考試很簡單,難度不高,不過挺有意思的,還認識了好幾個有趣的人?!?/br> 這時,他的話忽然停了兩秒。于是電話對面的人立刻忍不住提高嗓門追問,從電波里傳來孩子氣的真摯與促狹。 “驕傲個鬼啊,又不是你當考官!” 一邊吐槽,黑發(fā)少年一邊小心翼翼地抬起玻璃匣蓋,露出擺在紅絨布上的彩色卵:“我記得你提過多奇亞森林的魔獸已經(jīng)滅絕了對吧?要是我說現(xiàn)在面前就放著它的蛋蛋……” 白色的蛋殼表面浮現(xiàn)著五色斑斕,上面細致的青色花紋反射出冷艷的光芒。 “不是開玩笑!能不能好好聽人說話??!”他耷拉著眼皮,頗為無奈地直起身體,視線無意識挪到另一邊的圣母雕像上,“我覺得,你最好還是通知那些獵人協(xié)會的人來一趟比較好,金?!?/br> 木川掛斷電話,嘆了口氣。 他身后的木桌卻忽然熊熊燃燒起來,毫無征兆的,放射出極高溫度的火焰,瞬間燃成灰燼。少年手里本來還拿著一個小木塊玩,見到桌子居然自焚,他頓時懵逼,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我燒我自己?” 不等他想明白,一個人影從火焰中跳出來,身形極其狼狽,連衣袍都被樹枝劃破了。彼時,木川帝人的身上還蹲著三只鴿子,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它們受了驚嚇,紛紛撲扇翅膀咕咕咕咕地叫起來。 飛坦撣撣衣服上的灰塵,抬起頭正好撞見這一幕,他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蒼蠅那樣難看。 兩人沉默不語地對視著,過了半晌,黑發(fā)男生才轉化臉色,禮貌地抬起手掌打招呼:“抱歉,讓你見笑了?!?/br> 已經(jīng)見笑很久了好不好。 青年蹙起眉,他半闔著眼睫,眼瞼下方似乎閃過一絲如鳥影般不詳?shù)年庼?,過了這一剎,整個臉孔又恢復常態(tài)。直到兩人的目光碰到一起,他才開口:“你變成這樣多久了?” ?。?/br> 啥玩意兒??? 飛坦的半張臉埋在面罩中,鼻梁挺拔,睫毛又直又密,金色眼睛映上了一層朦朧的陰影,盯著少年的時候,一眨不眨,就像動物盯著獨屬于自己的獵物,幾乎能從他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臉。 然后,他的視線移至木川手里握著的小木塊,神情一下子變得無比陰沉。 木川帝人沒注意他的表情,全神貫注地仰起頭盯著近處的雕像,看著看著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啊了一聲,匆匆忙忙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一本正經(jīng):“阿彌陀佛。” 飛坦:“……” “這樣就好了。話說,你知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嗎?”少年指著雕像底座的古代文字,有些苦惱,“我小時候沒上過學,只會通用語。” 順著他手指示的方向望去,青年沒什么表情地挑起一邊眉毛,平靜念道:“t。” “……” 帝人沉默一瞬,木著臉移開視線:“謝謝您的翻譯。” 男孩說話的聲音帶著些許金屬質感,猶如sao動喉嚨深處般的、仿佛滾動鈴鐺那樣清脆。貓一樣的少年。 “你來這里干什么?” “旅游?!?/br> 對方?jīng)]什么情緒地哼了一聲,不可置否:“剛考完就跑來哈斯旅游。” 認出對方是幻影旅團里的飛坦不難。但他對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樣子讓人有點負擔,木川不著痕跡地皺起眉,挪開目光,重新望向圣母像:“說是雕像,頭發(fā)和五官未免也太細致了。” “這是當?shù)氐男谭ㄖ?,雕像人彘。”青年重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漫不?jīng)心掃視上方的人像,“特殊的地方在于先麻醉,然后割掉舌頭,挖掉眼睛,把石膏灌進耳朵,再做成雕像,最后上色?!?/br> 他隨意拎起劍,唰地切掉了面前雕像手臂上包裹的石膏,露出里面的人體部分。 “大概是加了防腐劑,rou身不會腐爛?!?/br> 木川帝人盯著底座看了一會,忽然伸手使勁推它一把,讓沉重的雕像產(chǎn)生位移,石盤與金色的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漸漸顯現(xiàn)出原先遮擋的五芒星圖騰。 上面用約路比安大陸通用語寫著—— “第十三任圣女約書亞?!?/br> 他半垂著眼睛,沉思良久,倏忽扭過頭問飛坦:“現(xiàn)在這個國家的圣女是誰?” “嘖,萊德家的吧。” 露比·萊德。 * 被冷不丁拋出念陣實在有點突然。 似有似無的愿誦聲自近處傳來,輕快夾雜陰霾的琴聲與之相輔相成。 “……我的主啊,神圣的耶穌。讓我成為您最忠實的使者?!?/br> 正在誦讀圣經(jīng)的神父緩緩睜開雙眼,眼瞼處投下了細微的陰影,與臉部同樣蒼白的胳膊從衣服中伸出來,靜脈動脈如同蜘蛛網(wǎng)布滿整只手臂,手指仿佛麻糬捏成的棒狀物。他毫不意外,平靜地望向出現(xiàn)在面前的男人,“你是——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魯西魯,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 庫洛洛收回視線,將右手插回口袋:“我一向不隱姓埋名?!?/br> 被哽了一下的神父沉默幾秒,很快又開口:“你的團員可還在這念陣里。” “那又如何?!?/br> 他用極盡殘忍的語氣,輕描淡寫地露出清淺的笑意:“難不成你打算用人質威脅?這么愚蠢的舉動真虧你能想得到。” “別裝作若無其事了!我已經(jīng)控制住他們的神經(jīng)中樞,現(xiàn)在只要稍微一捏——” “好吧。我現(xiàn)在確實有一點很好奇?!焙诎l(fā)青年面色如常,優(yōu)雅的姿態(tài)沒有一絲凌亂,在他身上壓根看不出普通人的情感,反倒讓人暗暗生寒,“哈斯國的前身就是兩百年前的卡丁國,你活了這么久,是有長生的能力嗎?” “哼,長生?” 神父不屑地冷哼,與庫洛洛相對而立:“別拿這個詞來侮辱我,我是神的使者,理所當然擁有永久的生命?!?/br> “你靠吸食每任圣女的血延續(xù)壽命,你的念通過血液轉換來等價交換,是特質系。這么說來,壁畫上的百合花就是媒介嗎……”他自顧自陷入思考,完全沒理會對方震驚的神色,“條件是十六歲的少女,但在第十三任的時候出了錯,那名叫約書亞的女孩懷孕了,失去了做圣女的資格,于是你在一怒之下將她做成了雕像。第一次總是新鮮的,從那以后你就愛上了這種制作的過程?!?/br> “你欺騙國王,說自己是長生不老的神使,可以給他帶來一切。教他念?看你的表情不是呢,那就是告訴他制作雕像的方式?還是制作活死人?cao縱國內(nèi)的輿論,立下特殊的酷刑,以此穩(wěn)固統(tǒng)治?!?/br> “那也不是什么你學會的念陣,而是翻看卡丁國古籍時,無意間召喚的前人的圖騰而已?!?/br> 真無趣。 庫洛洛·魯西魯停下分析,慢慢收起臉上一塵不染的笑容,披上逆十字的大衣,他像是玩夠的孩子,沒有任何留戀道:“瑪奇?!?/br> 意料之中的場景,念線迅速穿過神父的脖頸,瞬間鮮血炸開,尸體在墻邊蠕動了一下,目眥欲裂,最后失去焦點,就此死亡。 “團長,下次你自己解決好嗎?”紫發(fā)姑娘收起念線,從暗處現(xiàn)身,無可奈何地吐槽,“這家伙這么弱,我之前還以為是什么念能力高手?!?/br> “他只是靠鮮血的置換能力為生,那些圖騰都不是念能力,所以他才會虛張聲勢?!?/br> “說起來,飛坦去哪了?”小滴出聲詢問道,她歪了歪腦袋,指著亂七八糟的教堂大廳,“之前只有我們?nèi)齻€人?!?/br> 一支小巧的銀色打火機燃著藍色的火焰掉在神父的尸體旁,火焰與他的衣袍接觸,旋即冒出紅色的焰花,蔓延飛快。 庫洛洛半闔著眸子,瞥了一眼窗外nongnong的霧氣,倒也不擔心:“他馬上就能出來了?!?/br> …… “國王殿下!國王殿下!請問、請問我們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處以這樣的極刑呢?!” 安利·萊德那雙老邁無力的手因激動不住地顫抖,他被軍隊的士兵桎梏著,按在宮殿的臺階下。像是在百老匯劇場前,以顫抖的手攤開假珠寶的贗品商:“只是露比不懂事啊,我會好好教導她,她不會對婚約有意見的!” “萊德,你恐怕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國王撫了撫自己的白須,居高臨下地遞來看死人的眼神,“你沒有做錯什么,只是哈斯的圣女需要更新?lián)Q代了,成人禮一過,你們?nèi)R德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順便選個死法吧,凌遲怎么樣?” 墻面上的時針接近十二。 “怎么會、怎么……” 眼看著象征最高皇權的男人口中吐出如此輕鄙的語言,萊德先生不寒而栗,他咬牙切齒:“居然是這種人、我一直被蒙在鼓里?!?/br> 這種擁有偽善精神的舉動在夜晚被揭露,終于讓恬不知恥的cao'行昂然抬頭了。在他眼中,國王是如此低俗,令人作嘔。 “既然如此,那么我懇求您,至少讓露比她——” 面對激動的萊德,國王反而十分冷靜,這個光明正大的求饒讓他松弛了內(nèi)心莫名的緊張,而得以意氣昂揚地暢談,甚至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想好好消遣對方那幼稚的浪漫主義:“哦?你家的孩子?” 劊子手面無表情地扭過萊德的腦袋,讓他面向墻角,那里擺著一把奢華的歐式座椅,金發(fā)姑娘正被五花大綁地強迫坐在椅子上。 萊德的嘴唇不住顫抖,因為憤怒而劇烈跳動的心臟似乎就要停止,而他可憐的理智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我要告發(fā)你們!向獵人協(xié)會舉報!你們竟敢做人體實驗!這種行為是——” 他的下顎被人死死捏住,幾欲碎裂。 “好了你也就只有現(xiàn)在能逞口舌之快了。”國王冷漠的揮手,示意士兵把火把拿上來,“看在這么多年盡心盡力的份上,本想讓你死得稍微慢一點,可惜萊德你真是氣運到頭了,還是從我面前消失吧?!?/br> 地面被潑上汽油,像是五芒星的圖騰。 “就讓她親眼看著你吧。” 國王親手點燃火焰,頓時火焰形成了包圍圈,飛速繞著中央的男人熊熊燃燒。他丟開火把,轉身離開這個即將成為現(xiàn)場表演自焚的房間,緩緩降下金發(fā)少女與其生身父親中間間隔的玻璃墻:“圣女現(xiàn)在還不能死?!?/br> 說罷,他在其他人的簇擁下推開門。 時鐘的時間滴答不停,眼看時針即將指向十二。馬上就要到了,露比·萊德的十六歲生日。 真是短暫的一生。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在少女眼底,那些火紅的流體即將爬上自己父親的身體,回憶旋轉,不斷播放,像是走馬燈,紅紅綠綠,飛速閃爍。 她小聲道,生怕被人聽見嘲笑:“我還沒有告白,說我喜歡他……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我還想告訴父親,告訴他我的人生要自己決定……” 眼前逐漸模糊,父親的身影被火焰吞沒。 …… …… “嘩啦——” 在模糊的視野中,窗邊的玻璃忽然震碎,四分五裂,尖銳的碎片到處崩開,灑落一地。 有個影子以極快的速度拎起火焰中心還未被灼傷的男人便沖向墻邊,一拳擊碎了諾大的玻璃,出現(xiàn)在大小姐眼前。 啊啊——那是—— 露比頓住了。 因為她感受到了,guntang的,一滴一滴的,難以抑制的淚水,順著她的脖頸,沿著她的鎖骨流下。隔著水澤,她努力看清來人的臉。 火光斑駁,打下來淺淺的陰影,身著白t恤的少年面容雋秀精致,黑色短發(fā)被熱風熏得輕輕搖曳,他的紅眼睛似乎要比火焰還璀璨。 “抱歉,公主殿下,你的騎士來遲了。” 像是看見天河云靄,滿天羅雀,銀河星斗,全都為一個人盛開。 ※※※※※※※※※※※※※※※※※※※※ 在十五六歲的年紀里遇到一個這樣的男生絕對會動心吧,簡直是少女殺手。 英雄救美哪家強?裝逼耍帥找木川。 他老專業(yè)了(豎起大拇指) 以及高考的寶寶們?nèi)冀o我金榜題名!心想事成!還有今天是奇犽的生日,祝他生日快樂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