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往日記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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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你后悔的,真的是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嗎,師兄。” ** 阿沛殺了父親。 我實(shí)在害怕,我從沒想過老師教的那些東西最終會(huì)用在殺人上。 “救我呀從文!救——” 那血紅就在一瞬間迸發(fā)出來。 我只有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阿沛像是瘋了一般,握著那把斧子砍在父親的身軀上。 利刃撕裂的聲音,骨骼碎裂的聲音,我的心跳聲,全都聚集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 “呼?!?/br> 阿沛直起身來,許是累了,他伸手撫了一把鼻尖上的汗,一轉(zhuǎn)頭,昏黃的燈光下,我瞧他滿臉的血。 四目相對(duì),只這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會(huì)驚叫出聲。 可沒有。 “心情舒暢了,這些天謝景實(shí)在是讓我太惱火了……” 他嘆氣訴說著自己的煩惱,將手中的斧頭擲到一旁去。 “師兄今天收留我吧?!?/br> 他向我走來,似乎想伸手拍拍我肩膀,只他一手的血又停住。 胡亂幾下,他將污穢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我去劈柴,嗯……叔叔的話一會(huì)兒我來收拾就好,你不擅長做這些吧,去做點(diǎn)東西吃吧,今晚還沒吃飯,有些餓了……” 阿沛從我身旁經(jīng)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 “阿沛?!?/br> “嗯?” “衣服,脫下來吧,先穿我的?!?/br> 他笑了笑,將身上衣物脫下,我將身上的舊襖脫給他。 “謝了,師兄?!?/br> 我看阿沛拿起斧頭從門口走出去。 一切歸于平靜。 我轉(zhuǎn)頭,看著前面已經(jīng)殘破的尸體,腥咸的味道彌漫,像是一只被人虐殺的野狗,開膛破肚,滑膩的腸與血黏糊糊的像是粗大蛆蟲一樣都涌出肚皮。 惡心。 可一瞬間我竟也忍不住出了聲。 心里有千千萬萬個(gè)妖魔在叫喊。 畜生呀,嗱喳(雜碎)!你死的好啊! 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可我知道如果此時(shí)有一面鏡子我的面容一定是……如餿掉了的饅頭一樣。 丑惡,像是那霉點(diǎn)滲出來,慢慢的將我侵蝕。 所謂的人生究竟是個(gè)什么樣的東西呢。 我年紀(jì)還輕,可小小年紀(jì)的我,竟也思考過這個(gè)問題,母親教我聽奉佛祖,我卻從未在信奉中尋找到答案。 試問,這是正常的嗎?這是正常的嗎? 這正是正常啊,因?yàn)槭碌饺缃裎也沤K于想通了。 我之前從未擁有過人生,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 “為什么阿沛做這些事,這么熟練……” 謝沛轉(zhuǎn)頭看了眼江從文,轉(zhuǎn)頭將最后一鏟土埋上去,鏟面在土地上來來回回幾趟,那處歸為平整,沒什么大痕跡,只是土面比別處看著顏色要深一點(diǎn)罷了。 他講,“因?yàn)槌W霭??!?/br> 江從文一下愣住,嘴里嚼著這句話半響沒做聲。 家里沒什么好東西,有幾個(gè)雞蛋他煮了煮,下了一碗面就著咸菜,已經(jīng)不錯(cuò)。 “不用填了師兄,省著用吧?!?/br> 見江從文還想再填兩把火,謝沛阻止他,躺在床上。 熄了燈,黑暗中他一閉眼便能想到今晚發(fā)生的事。 江從文開始后怕,身子犯冷不禁裹緊被子。 “師兄怕了?” 忽的有人開口他嚇一跳,整個(gè)身子一哆嗦,惹得謝沛輕笑。 他講,“你放心師兄,做這種事的大有人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什么叫大有人在,這可是殺人,這是犯法,殺人是要償命的……” 他絞著被子,一顆心撞的胸膛生疼。 謝沛久久不說話,他想自己是昏了頭居然反駁他。 “也不盡然?!?/br> 阿沛意外的平靜。 偏是如此,江從文怕極了,他吞咽的聲音在靜默的空間里清晰至極…… “不要怕。” 身旁人,為他冰涼的身軀掖了掖被子。 “我只是拿師兄當(dāng)朋友,師兄不也是嗎,否則怎么每日都與我打招呼?” 他是完完全全的誤會(huì)了,至此之前,他從未將謝沛當(dāng)做朋友…… “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我?guī)蛶熜忠粋€(gè)忙,師兄是不是也該幫我一個(gè)忙?” “……做什么?!?/br> 他抖了個(gè)神兒,急聲道,“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 “算不上,算不上?!彼Φ溃笆菫槊癯Π熜??!?/br> 年輕人的思想就是單調(diào),那年我竟會(huì)相信阿沛講的這些‘鬼話’。 我的童年實(shí)在是曲折,我時(shí)常憤恨。 其實(shí),阿沛亦如此。 十二月底的那日。 阿沛將我?guī)У剿抑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