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27節(jié)
如矢從不撒謊,脫口而出道:“鴿子變成烏骨雞的感覺?!?/br> 江懷楚:“……” 太妃瘋狂給如矢使眼色。 小王爺有點喜歡鉆牛角尖,大事上好得很,沒這毛病,細枝末節(jié)上尤其容易過不去,這再提,衣服的事他能難受一整天。 太妃轉(zhuǎn)移話題:“啊那個啊——如矢你進來干嗎???” 江懷楚也看向他。 屋子里并無旁人,事實上整個狀元府不少人明面兒上是奴仆,其實是彌羅的人,如矢放心道:“長翎衛(wèi)剛帶著不少賞賜去長公主府了?!?/br> 他瞥了眼江懷楚,繼續(xù)說:“……長公主問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長翎衛(wèi)說,是您怕偷藏迷藥扎了他。” 江懷楚微微瞪大了眼睛。 腦海里,一根銀針從身后擦過他臉頰、扎進祁王頸側(cè)的畫面再度浮現(xiàn)。 他臉色悄然黑了下去,一聲不吭。 太妃又笑又氣:“他扎的他怎么好意思說是你!他幾歲??!一個皇帝,這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跟你皇兄比差遠了!” “要不是長公主府有咱們的人,咱們都不知道!”太妃越想越氣,“長公主和祁王跟咱現(xiàn)在梁子現(xiàn)在結(jié)深了,他倒好,屁事兒沒有,怎么會有這種人啊?” 如矢穩(wěn)重道:“長公主和祁王估計會找老爺麻煩,老爺有何打算?” 江懷楚淡道:“就當(dāng)不知道。蕭昀要的就是這個?!?/br> 太妃一驚:“他想害你?”江懷楚搖頭,微微一笑:“他想悄無聲息利用我達到目的,然后還要欺負我不懂,賣我個好,讓我對他感恩戴德?!?/br> 太妃雖然聽不太懂權(quán)謀詭計,卻依舊氣得七竅生煙:“他怎么好意思的啊!怎么會有這種人??!” “怎么會有這種人??!”她心下不忿,又嘰嘰歪歪了一遍。 江懷楚眉眼一彎:“那我當(dāng)然要成全他了。正好昨夜的事,我還沒找他謝恩呢?!?/br> …… 皇宮里,謝遮和蕭昀坐在一道用晚膳。 蕭昀夾了塊八寶酥鴨:“明兒是不是小白兔就去翰林院報道了?” 謝遮筷子一頓:“……小白兔?” “不像么?”蕭昀笑說。 “……穿了官服可能不太像?!?/br> “去你媽的?!笔掙佬αR。 敢?guī)状稳f官服不好看的,也就謝遮了,不過他是皇帝,他說了算,他看著就挺順眼挺好看的。 謝遮見他心情挺好,踟躕幾秒,問:“他……陛下準(zhǔn)備如何?” “什么如何?”蕭昀似笑非笑。 謝遮咳了聲:“陛下不打算……” 謝遮沒往下說。 “先看看他什么態(tài)度吧,”蕭昀語氣模棱兩可,過后玩味地看著謝遮,“怎么,指揮使要攛掇朕狎玩臣子?” 謝遮義正言辭道:“陛下想要什么人都行?!?/br> “是么,”蕭昀嚼著飯,“朕瞧你也挺滿意的,模樣好,還熟,知根知底?!?/br> 謝遮嚇得筷子一抖:“……微臣先前胡言亂語?!?/br> 蕭昀笑得歡,隨意道:“你覺得他會是什么態(tài)度?” 謝遮道:“主要是不知道他記著多少,廂房里是斷然不記得的?!?/br> 謝遮瞥了眼蕭昀,顯然是又想到了昨晚。 蕭昀眼帶威脅,笑而不語。 謝遮咳了聲,心照不宣地往下說:“前頭就不清楚了,總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凈,我瞧他被長翎衛(wèi)找著的時候,多半還沒完全迷糊,可能醒了還能記起來些?!?/br> “他若是覺得陛下對他有意,照他的性子,也說不準(zhǔn)會……順?biāo)浦??!?/br> 蕭昀筷子一頓。 謝遮覺著好玩,昨夜也琢磨過這問題。 謝才卿本來就不是什么安分人,十五歲那年紀(jì),旁人都還是個愣頭青呢,他倒好,已經(jīng)通透玲瓏到能寫個奏折哄一國之君開心了。 還是個拒不入朝的奏折。 奏折可沒那么好寫,學(xué)問深著呢,皇帝日理萬機,哪有空面見那么多臣子,絕大多數(shù)臣子只能通過奏折和皇帝交流。 大到奏折內(nèi)容、字跡、排版,小到用詞,都能影響皇帝對上奏折之人的觀感,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此人是升還是貶。 奏折的每個詞臣子都得反復(fù)推敲。 他自己觀摩學(xué)仿了少說千份奏折,才勉強入得了陛下的眼。 馬屁也不是說拍就能拍的,又要揣摩對方心思,又不能叫對方覺得居心叵測,尺度極難把握。 謝才卿十五歲時,就把這兩門很多朝臣一輩子都弄不好的學(xué)問修到爐火純青了,所以他當(dāng)時才格外看好他。 這人聰明絕頂,心思活絡(luò),善于變通,又能說會道,尤其會哄人開心,還精于鉆營,擅長走捷徑,瞧著乖巧,其實野心勃勃,不然當(dāng)初也不可能膽大妄為求到他府上了,胃口大著呢。 儼然不是什么淡泊名利之輩,又是這貧寒出身,不可能不想出人頭地,位極人臣。 而現(xiàn)在最好的捷徑,就擺在眼前,他會不動心思么? 蕭昀一邊嘴角挑了下,面無表情:“朕可不信,他那么點大,做不出來?!?/br> 謝遮笑說:“他又不傻,清楚祁王肯定不會放過他,定是要最快尋個靠山庇佑他的,朝中能讓祁王忌憚收手的,左不過就那幾個,還都一把年紀(jì)了,人家下有小的,再賞識他,憑什么為他舍了一家老小和祁王作對?不值當(dāng)?shù)模粋€剛?cè)氤模瑝焊鶝]什么能讓人為他掏心掏肺的東西呀。” “繼續(xù)說?!笔掙姥鄣仔σ飧酰嫔喜宦堵暽?。 謝遮道:“他寒門出身還天天衣服配飾不帶重樣的,他能不知道自己模樣如何?臭美著呢,這事兒他自己這么一琢磨,很容易就明白自己在達官顯貴眼里頭,最值當(dāng)最能快速給人帶來回報的就是他這一身皮相了?!?/br> “他知道陛下對他有意,陛下是一國之君,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還不吝寵愛,”謝遮瞥了眼蕭昀,咳了下,“……長公主和祁王還步步緊逼,他自是很快就清楚該怎么選了。” 蕭昀似笑非笑:“你又知道了。” “……陛下英明?!敝x遮一笑,他白日想通了,皇帝把祁王昏厥的事栽贓到謝才卿身上,可不就是逼他一把。 畢竟兔子逼急了還會投懷送抱呢。 蕭昀慵懶一笑,倒也沒解釋他其實并非全出于此意,只是欣然由他說。 謝遮心罵了一聲老狐貍,忍笑道:“到時候他順?biāo)浦鬯蜕祥T求陛下愛憐庇佑,陛下也順?biāo)浦?,抱得美人歸?!?/br> 蕭昀大笑指著他:“你覺得他真的會?” 謝遮心道自己真成了毫無貞cao拉皮條的了,臉不紅心不跳道:“這有什么?微臣雖不好男子,但這事京城多得是,朝臣間也不少,青年才俊間尤其多,有什么丟人的,他又不是個女子,私底下同男子如何如何,又無妨他日后娶妻生子,他要是個女子……說不定能生下太子,自是更愿意了?!?/br> “陛下若是玩膩了,好聚好散,他還能謀個好差事,再好不過了。” 蕭昀笑容愈深,從尹賢手里接過巾帕揩了揩手,懶散道:“其實還有一點?!?/br> 謝遮一愣。 蕭昀說:“他若是敵國jian細,他一定會順?biāo)浦郯蜕想??!?/br> 謝遮:“陛下英明!” 蕭昀由衷感嘆道:“朕真是越發(fā)聰明了?!?/br> 謝遮:“……” 膳用完了,宮人上來收拾,蕭昀起身,剛要和謝遮去散散步,外頭小太監(jiān)跑進來:“陛下,狀元郎在外頭求見?!?/br> 皇帝一怔,和謝遮對視一眼,紛紛有些不可思議。 居然這么快。 蕭昀努力繃住嘴角,面無表情道:“讓他進來?!?/br> 第25章 江懷楚被人領(lǐng)了進去。 蕭昀正坐在案前批奏折,姿勢隨意,卻處處透著帝王威嚴(yán),架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動,似乎凝神在為奏折事思忖煩惱,絲毫沒注意到來人。 江懷楚靜立在一邊,低頭垂眼,不急不躁地候著,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儼然是怕打攪了皇帝辦公務(wù)。 “……”蕭昀換奏折的間隙,微不可察地瞥了他一眼。 謝才卿乖巧得很,眼也不抬,一動不動,怕分散他一點注意力似的。 “……”蕭昀立即收回視線,翻起下一本奏折。 謝才卿唇角翹了一下,眨眼面色不改。 眨眼一炷香時間過去,謝才卿依舊怕打擾皇帝一般,謹小慎微。 頂上翻奏折的聲音漸大,一本本奏折扔到桌上的聲音從“噠噠噠”變成了“啪啪啪”。 底下人依然無動于衷,只是似乎有點被嚇到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越發(fā)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終于蕭昀在他的體貼下,愛國愛民地批完了所有奏折,心甘情愿地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和顏悅色地瞧向他,“倒是批忘了,狀元郎等久了吧,來找朕所為何事?” “陛下勤政愛民,百姓之福,等多久都是微臣應(yīng)該的。” 謝才卿踟躕幾秒,身前交疊的手緊握起來,低聲道:“來找陛下……謝恩?!?/br> 蕭昀故作疑惑道:“哦?” 謝才卿嘴唇翕動,臉色微紅,道:“……微臣帶了點薄禮。” 他說話向來溫溫和和、不緊不慢的,或許是出于緊張,聲音有些打顫。 薄禮。 下首人緩帶素衣,亭亭玉立,眉目如畫,比初見還驚艷三分,蕭昀見過不少乍看驚艷過后無味失色的美人,偏偏謝才卿還挺耐看,越瞧越漂亮,他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心下越發(fā)滿意,斂去笑容,不動聲色道:“什么?” 謝才卿第一時間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