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31節(jié)
張公謀的兩個兒子這才松了一口氣,瞬間有了底氣,只要他老子沒草人家,他們一定跟祁王死磕到底,這種事要是認了,他們張家滿門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張寧翰顯然是料到了張公謀必然不會認,不慌不忙,笑道:“既然沒做過,那張老前輩為何面紅耳赤?” 張公謀暗瞅了眼圣上。 還不得怪圣上,老不正經(jīng)的。 張公謀的兩個兒子心下一虛,其中一個怒道:“沒有證據(jù),別信口污蔑!” “當然有證據(jù),莫要著急?!睆垖幒补Ь吹乜聪蚱钔酰凵裾埵?。 祁王猶豫了下,才假惺惺出列,為難道:“微臣同狀元郎有些梁子,諸位想必也都知道,就在前夜,張老前輩忽然給微臣寫了封信,還是私遞上來的,叫微臣對狀元郎網(wǎng)開一面,得饒人處且饒人?!?/br> 朝臣大愣。 祁王繼續(xù)道:“在此之前,誰都未聽說過張老前輩和狀元郎有交情,無憑無故,張老前輩為何要叫微臣同狀元郎和解?難不成張老前輩只是動了惜才的心,非親非故,也要修書一封,幫孤苦伶仃的狀元郎一把?” 張公謀的兩個兒子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爹。 以他們對父親的了解,父親老jian巨猾,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來。 朝臣顯然和張公謀的兒子是一個想法,張公為人如何他們再清楚不過。 這事?lián)Q了自己,他們也絕不可能修書一封。 畢竟得罪的可是最難纏最睚眥必報的祁王。 不少人面色古怪起來。 皇帝看向張公謀,態(tài)度依舊不偏不頗:“可有此事?” “……回陛下,確有此事?!睆埞\的聲音明顯有些底氣不足,馬上道,“但老臣同狀元郎私下并無往來,的確出于惜才,才修書一封,只是一封信,并不能——” 張寧翰臉上是勝券在握:“當然不止一封信?!?/br> 祁王恭敬地朝上首行禮后才道:“陛下,那日在鳴雁塔,狀元郎摔了一跤,微臣扶起他時,曾見到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玉,那塊玉微臣之前碰巧見過,正是張公謀的!”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會試前,謝才卿在逸仙樓里被人瞧見收了旁人東西,然后就高中狀元,謝才卿和祁王有恩怨,向來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張公謀竟肯私下為謝才卿調(diào)解,加上謝才卿居然將張公謀的東西貼身戴在脖子上…… 是怕人瞧見,又對此物甚為珍愛。 這些加起來,真相不言而喻…… 張公謀的兩個兒子臉一陣紅一陣白,瞪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年過七十的老父親竟做出這等丑事來。 給他們找個小娘還說得過去,可這是個男子! 還是個未加冠的男子! 對面言之鑿鑿,神色間毫無齟齬,不像是構(gòu)陷,自己父親的態(tài)度也現(xiàn)出端倪。 羞恥過后,兩個兒子腿開始不住發(fā)抖,這事要是落實了,輕則他家聲譽不保,重則禍及滿門! 私相授受還是小事,萬一弄出個科舉舞弊來,他們一家老小…… 兩個兒子看向滿面羞紅的老父親,暗罵糊涂,一時恨不得自絕當場。 蕭昀仍和顏悅色,不失風(fēng)度道:“狀元郎有什么話要說的么?” 謝才卿心罵了聲老狐貍,面色煞白,攥緊手,義正言辭道:“謝才卿并不認識張公,也從未做過任何令人不齒的事情!” 祁王冷笑一聲,他今日敢發(fā)難,就是做好了將張家滿門和謝才卿一網(wǎng)打盡的準備,是怎么也不容許他逃脫的,嘴上也絲毫不留情面了起來:“敢做就不敢認嗎?!jian夫就在那兒,要不要叫他過來,你們商量商量先對個口供?!” “你住口!”張公謀的兒子氣急敗壞。 張公謀則往上首瞧了眼,心里直咯噔,又想笑,忍得難受,就變成了渾身發(fā)抖。 在旁人看來,就是做賊心虛。 蕭昀懶洋洋道:“榮煜話還是莫要說太滿,若是冤枉了張公謀和狀元郎,當如何是好?” 祁王只當舅舅是例行公事地問上一問,好把自己摘出去,博個公正寬仁的美名,乘勝追擊表態(tài)道:“絕不可能有錯!他們一個為老不尊,一個為少不端,私相授受,科舉舞弊,于科考不公,若是就此放過二人,如何對得起天下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的書生舉子?!微臣認為非徹查清楚不可!” “試問何等關(guān)系,才會將那人東西戴在脖頸上,生怕被旁人瞧見,珍之愛之?” “只有jian夫yin婦的勾當才可能如此!” “尋常百姓,私相授受,只為禍一家,堂堂朝臣,腌臜齟齬,禍害的是一國!若開了這先例,輕易放過二人,朝堂日后必當烏煙瘴氣!” “天下都要知曉,我一國狀元郎,是靠這法子飛黃騰達的!” “微臣認為要嚴懲!”祁王率先跪了下來,聲音朗朗。 不少朝臣緊跟其后跪了下來:“臣等也以為要嚴懲!” 仍有一些朝臣觀望著。 謝才卿趁此機會掃了一下,劉韞沒跪,只是不停地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他能夠為自己辯解,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復(fù)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清流,雖是皺眉看他,卻也沒跟風(fēng)落井下石。 他將這些沒有痛打落水狗的人全部記在心里,同時也清楚了這朝堂上哪些是祁王的人,哪些是抱團的墻頭草,哪些是形單影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祁王罵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張公謀的兩個兒子面色如土,魂不守舍地盯著自己的老父親,希望他能說上兩句。 老父親卻面有難色,面紅耳赤,立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謝才卿也是一副百口莫辯的局促樣子,儼然是年紀太小,從未經(jīng)過如此大風(fēng)大浪,一時慌了陣腳。 他們心下蒼涼,道了一聲完了…… 皇帝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皺眉道:“jian夫?用這等詞,未免有失皇家顏面了。” 祁王道:“陛下!實在是此二人所做之事人神共憤!微臣都羞于啟齒!” “那祁王以為,若此事屬實,朕當如何處置?”蕭昀笑吟吟地問。 舅舅眼神循循善誘,祁王胸有成竹道:“一切由陛下做主!還請陛下嚴懲二人,還世人一個公道!” “朕明白了。”蕭昀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偏頭用眼神示意長翎衛(wèi),叫他下去到謝才卿跟前。 他說:“狀元郎莫要慌張,朕叫人檢查檢查這玉,若不是,也好還你清白?!?/br> 狀元郎渾身微微發(fā)抖,似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跪下顫聲道:“微臣冤枉,微臣的確收了旁人之禮,卻從未與張老先生見過面!微臣以性命起誓,所言若有半字虛假,天打雷劈!” 祁王冷笑道:“誰要你的天打雷劈?瞧瞧便知冤不冤枉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若不怕,這時候伸冤做什么?瞧上一瞧,不是公道自明?” 張公謀看向他,怒道:“你是何居心!我二人清清白白,若不是,你該當何罪?!” 張公謀的兒子知道這事絕不能認下,只要不認就還有一線生機,也跟著怒斥:“若是不是,你該當何罪?!” 祁王冷笑:“好硬的嘴,若是不是,本王當場給張老前輩嗑三個響頭!” “好了好了?!笔掙廊嗔巳嗝夹?。 幾人瞬間閉嘴。 長翎衛(wèi)已經(jīng)走到謝才卿跟前。 狀元郎看向張公謀,似是知曉只要拿出來就百口莫辯,眼神萬般抱歉。 長翎衛(wèi)向他伸手。 謝才卿深吸一口氣,并未第一時間交給他,而是朗聲道:“微臣同張老先生本無半點齟齬,但無奈為人構(gòu)陷,微臣若拿出來,勢必百口莫辯,人很難證明自己沒做過什么事情,若真如此,還請陛下只懲處微臣一人,微臣無父無母,賤軀至此,死而無憾,張老先生這般年歲,經(jīng)不起折騰,還有一家老小,還請陛下善待張老先生!” “此事乃謝才卿不謹慎,皆系謝才卿一人之過,還望陛下應(yīng)允?!?/br> 蕭昀顯然是有些意外,謝才卿并不像他想得那樣圓滑世故、精于算計。 絕大多數(shù)人這時候定然想著自保,他卻心系旁人,主動將罪責(zé)往自己身上攬。 難怪不走捷徑,竟是他瞧走了眼。 “你倒是有心,朕答應(yīng)你?!笔掙勒f。 張公謀也是有些意外,這事兒是他和皇帝的謀劃,謝才卿可不知道,他居然能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說出這番話,人品可見一斑。 張公謀的兩個兒子眼眶微紅,怨氣盡消,道:“我敬你!” 不少朝臣都微微點頭,不管是不是真的,謝才卿有這份心,對張公謀倒是一片赤誠,是個信得過的人。 可惜了。 長翎衛(wèi)再次朝謝才卿伸出了手。 謝才卿也不為難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解了一點衣襟,從衣襟內(nèi)摸出一塊無暇的白玉。 朝臣又是一陣嘩然,真的有。 蕭昀看著那塊白玉上,眸光漸深。 謝才卿手指微顫,低下修長高貴的脖頸,輕輕取下了那塊玉,兩手托著,遞到了長翎衛(wèi)的手里。 祁王揚趁勝追擊:“這就是物證!” 此物一出,情況開始一邊倒起來。 長翎衛(wèi)托著物證呈到了蕭昀跟前。 張公謀道:“這不是老臣的東西!” 祁王道:“都這時候還嘴硬!jian夫——” “夠了。”蕭昀招招手,邊上尹賢代為呈上玉,拿玉到手上,冷不丁那么一瞧,呆若木雞。 滿朝文武都在暗中往頂上瞥,見此情形,神色茫然。 尹賢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皇帝,又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看向底下的謝才卿,表情前所未有的詭異起來,不到幾秒的功夫,閃爍變換無數(shù)次。 蕭昀懶懶散散地笑,瞥他:“愣著做什么?” 尹賢又仔細瞧了兩眼,抬頭看胸有成竹的祁王,手開始哆嗦。 祁王笑了:“公公莫非認得這玉,那最好不過,又多了個人證!” 尹賢斥道:“放肆!” 祁王萬萬沒想到一個太監(jiān)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呵斥他,又羞又怒:“公公莫非要包庇這對jian夫yin夫不成?!” “你放肆!你閉嘴!” 祁王勃然大怒:“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尹賢忙不迭瞥了眼身側(cè)懶洋洋的皇帝,聲音哆嗦,揚聲道:“這玉是陛下的?。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