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104節(jié)
什么亂七八糟的。 謝才卿肚子大了…… 蕭昀被這個詭異的念頭嚇得不輕。 都是白天又想著謝才卿又想著孕婦鬧的,這敢情好,融合在一起了,太恐怖了,一個大男人挺著個孕肚……還別說,謝才卿長得漂亮絕俗,神仙似的,身材也萬里無一,大著肚子也怪好看……他好像怎么都好看。 蕭昀莫名其妙輕易接受了那個融合后的形象,竟還覺得挺契合,男人大肚子怎么了?謝才卿大肚子都比姑娘看著還和諧好看呢。 他心下就是一樂,謝才卿要真跟夢里似的會給他生孩子就好了,那簡直完美,人生巔峰極樂。 他和謝才卿的孩子,生下來可不就是天下第一。 轉念一想,不對,自己才是天下第一,他和謝才卿的孩子是天下第一,那自己怎么辦? 等等,可以是孩子是未來天下第一,自己是現在天下第一,這就沒矛盾了。 蕭昀為這個解決方案滿意一笑,臉色驟變。 等等…… 自己還吃藥呢,夢里謝才卿居然懷孕了?! 還給他生孩子呢,那都不是他的種! 他才回娘家兩個半月,居然肚子就這么大了!這得有三四個月了。 他還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偷腥了?! 他才嫁給自己一個多月…… 還是他沒嫁給自己前,就和江懷逸茍且了?!找自己接盤,生個江懷逸的兒子理所應當的當太子悄無聲息偷走大寧的皇位?! 太陰險了!他怎么可以這么對自己? 蕭昀怒從中來,剛要罵謝才卿,猛地反應過來那是夢,松了口氣,坐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想,謝才卿天天被他喂得那么飽,都吃不下硬撐了,哪有時間去偷腥。 可謝才卿在他夢里居然敢背叛他……找到他一定得和他說這事算賬。 …… 兩日后,峻州以及附近兩州的二十萬多兵馬齊結,合軍三十萬,浩浩湯湯。 蕭昀整軍后,再也不等了,準備強攻夜明關。 他征戰(zhàn)數載,向來談不妥就打,打服了一般就好談了,依然談不妥,就繼續(xù)打,直到談妥了為止。 更何況在邊關耗這么久,他怎么也得收點利息,不能空手而歸。 他次次帶兵出征,可從未空手而回過。 現在就是端王怕了,改主意交出謝才卿求他退兵,他也非打不可了。 他沒那個耐心了。 畢竟此一時非彼一時,眼下他占了人和,兵力雄壯,夜明關他勢在必得,是所得比不上付出,但就當他替天下去了這個屹立幾百年不倒的毒瘤,讓他們瞧瞧,傳說堅不可摧的夜明關在他蕭昀這兒也不過如此。 畢竟他總歸要一統(tǒng)天下的,江懷逸不肯向他俯首稱臣,還那么橫,打南鄀是早晚的事,只是因為謝才卿的事提前了,不算胡鬧。 老祖宗非要和他對著干,戰(zhàn)場上從來不講情分,就是他是太爺爺,也絲毫沒有留情的道理,畢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也不是一人戰(zhàn)斗,可以隨心所欲,他得為每個為他沖鋒陷陣的士卒負責。 為將者,冷酷無情是從帶兵的第一天就要謹遵的信條。 城下蕭昀騎在高頭白馬上,一身銀色盔甲,寒光熠熠,身材英武挺拔,面容冷峻,沒有一絲情緒,盔纓隨風飄蕩,颯然瀟灑。 …… 城內,江懷楚嘆了口氣。 皇兄給他連下幾道圣旨,以死相逼,寧傾舉國之力而戰(zhàn),絕不許他私下去找蕭昀,不許他把自己交出去,不許他再同蕭昀有一點瓜葛。 他身邊還有皇兄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監(jiān)視。 其實皇兄多慮了。 這事不是他能影響的了的,他充其量算什么?一個蕭昀中意的床伴而已,在蕭昀那里,自己不僅從頭到尾欺騙他,還是敵國jian細,他也說了,再見絕不留情,自己能阻止他什么?更何況自己現在這樣…… 江懷楚低下頭,看著纏完束腰依然凸起明顯的肚子,無奈一笑,他現在這樣怎么去見蕭昀? 連不確定他是不是謝才卿,蕭昀都能直接撲上來箍住他,自己要露面去找他,以他的性子,多半是要和他榻上聊的,他一定會知道的。 戰(zhàn)場從無私情,優(yōu)柔寡斷只會對不起信任自己為自己浴血奮戰(zhàn)付出生命的人。 從來只有你死我活和爾虞我詐。 這個道理蕭昀肯定也明白。 各自為營,互不留情,蕭昀說的那八個字,其實是他們如果想守護所信仰的東西時,最好的再見態(tài)度。 但凡留了一點情,都是對旁人的不負責任。 他們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國。 難見將軍長情,因為情分是軟肋是把柄。 勝負猶未可知,只是死傷在所難免,他讓蕭昀輕易離開,已經仁至義盡,刀劍相向,從此形同陌路。 他知道的只有夜明關不能丟。 謝才卿死了,他從此是南鄀端王江懷楚。 霍驍穿著鎧甲:“王爺……” 江懷楚淡淡道:“走吧?!?/br> 他起身,一身白袍,明月清風,湛然清雅。 …… 城下,蕭昀騎在馬上。 眼前的灰色城墻高大宏偉。 城墻連綿如山巒,繞城池一周,沒有一點薄弱的地方,比北寧的城墻要高上足足一人,墻體極厚。 正是晨光熹微,東邊的光打在城墻上,說不出的肅穆,往日寧靜的時辰,被士兵的震天呼聲所取代,大地都仿佛在顫抖。 南鄀的弓箭手嚴整地立在墻頭,盯著底下密密麻麻潮水般席卷圍城的敵軍,恨不得用眼神就將他們殺死。 敵軍嚴整,軍備精良,是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狼師,盔上有紅纓的主帥更是攻城略地,無一敗績,統(tǒng)御千軍,所向披靡。 可他們王爺也不是好招惹的。 可惜王爺年輕,若早生六年,大寧皇帝也未必能如此囂張狂妄。 城上刻有“江”字的蔚藍旌旗飄蕩,城下刻有“蕭”字的旗幟被風吹得囂張地呼啦啦直響。 硝煙四起,戰(zhàn)鼓擂擂,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謝遮騎著馬,在蕭昀身邊。 皇帝騎著馬,在最前端,無數士卒崇拜地看著那道身影,他是不敗神話,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蕭昀在士兵的高呼聲中,揚聲道:“*傳令下去,此次攻城,志在必取!一鼓令下,附城!二鼓令下,登城!三鼓令下未登城,殺兵!四鼓令下未登城,殺將!” “是!”將領面容肅然,傳令下去,蕭昀治軍向來苛刻,令下必行,鐵面無情,無人敢違背,士兵霎時紅了眼,斗志昂揚,攻城梯和攻城錘預備,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一聲令下。 城墻上,江懷楚被霍驍扶著,緩緩登上城墻,南鄀士兵見來人,呼聲瞬間興奮高昂起來,竟壓過了底下聲音天生洪亮過人的大寧人。 城下諸將愣了愣,南鄀什么人有此等威信? 他們抬頭,城墻之上,那個鼎鼎有名的南鄀將軍霍驍,卻扶著一個白衣男子,姿態(tài)之謙恭小心,仿佛攙著的是自己身懷有孕的妻子。 蕭昀正同謝遮說著話,聞此動靜,漫不經心地抬頭看過去。 城上,江懷楚在一陣高呼聲中淡淡道:“傳令下去,此次守城,死守,不戰(zhàn)而逃者,殺,降者,殺,未盡全力者,殺,我們身后是你們的妻兒子女,是這個存在了七百多年的國,你們不是為我南鄀皇室而戰(zhàn),是為南鄀而戰(zhàn)!為太平而戰(zhàn),為妻兒子女的未來而戰(zhàn)!” “是!”士兵眼睛赤紅。 城下蕭昀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迎風而立,衣帶飄飛,烏黑的發(fā)被風吹起,露出一張清雅俊秀的驚艷面龐。 蕭昀懶洋洋說:“那位應當就是端王?” 謝遮說:“想必是了?!?/br> 身邊無人,蕭昀才笑道:“也不過如此,氣質是有些像,卻遠沒謝才卿漂亮,峻州百姓所言非虛?!?/br> 謝遮點點頭:“不過他畢竟是一國王爺,皇室中人,出身高貴,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名家為師,在其位,心機城府,格局眼界,怕也是謝才卿比不了的?!?/br> “那倒也是?!?/br> 蕭昀也沒反駁,門第之差,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彌補的,不過他也不嫌棄謝才卿出身,謝才卿呆在他身邊,還能沒眼界格局? 蕭昀揚起手,剛要一聲令下,目光微微下移,落到城上那人的肚子上。 城上風大,那人迎風而立,寬松的衣袍被吹得緊貼身子,現出微微凸起的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王陽明語錄 第91章 蕭昀神情一滯,心道真是見了鬼了,自從前兩日牢里見了那人,如今看個男人都像孕婦。 不過這端王瞧著怪瘦的,怎么肚子這么大?難道他天天閉府不出,久坐rou全長肚子上了? 身側謝遮在低聲催促,身后三十萬大軍齊看著他,等他發(fā)號施令,身前城墻上,無數雙眼睛也憎惡警惕地盯著他,隨時準備放箭。 蕭昀剛要揮手,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那人緩帶素衣,烏黑鬢發(fā)上別了一根雪白的翎,翎上鑲著蔚藍色的三顆圓玉,這是象征南鄀皇室尊貴身份的圖騰,只有極重要的場合,才會佩戴。 他是端王沒錯,這翎旁人戴是要殺頭的,那就不存在旁人偽裝的可能性。 城樓上風吹得更大,那人寬松衣袍越發(fā)緊貼身體,甚至在肚子周圍留下明顯的褶皺,那人仿佛也意識到了,修長的手不動聲色地擋在了肚子前,自己從眺望的風口離開,微凸而輪廓清晰的肚子被城墻欄桿擋住。 不知是蕭昀視力絕佳,還是那人肌膚過于瑩白,以至蕭昀甚至能看見他明顯臉紅了。 蕭昀因這欲蓋彌彰的小動作猛地皺眉,一下子想到了他養(yǎng)了一個多月后來撒腿跟舊情人跑了的假兔子。 假兔子害羞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