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苦芍谷
我?guī)煾赋鍪铝??安天宇怎么知道?師父又是什么時候和安天宇搭上線的?又為什么寧愿找安天宇也不找我? 我想問的問題很多,可是最后真正問出口的只有一句話:“我?guī)煾冈趺礃恿???/br> 我心里心急如焚,其他的可以以后再問,唯獨師父的安危是我如今最關(guān)心的事情。 安天宇也沮喪的說:“程師傅托人給我傳了消息,只說了一個地址和他的一些近況,都極為言簡意賅?!?/br> “我?guī)煾赣姓f他的情況嗎?”我急切的問道,聲音有些顫抖,能讓安天宇表情這么凝重,以師父那報喜不報憂的性子,想必情況好不到哪里去。 安天宇似乎扯到了傷口,表情一下子皺到一團:“信上說程師傅他沒事,只是你師叔,為了護住你師父,瘋掉了?!?/br> 我臉上表情一怔:“師叔?我的哪個師叔?” 安天宇吐出三個字:“徐半山。” 我聽了心里一驚,怎么可能,居然是那個糟老頭子,他不是一向無恥沒有下限,又猥瑣又下流,連自己的親師侄都不留情面坑的不輕,別人都出事他都不會出事,他怎么可能會因為救別人,而瘋掉了…… 我不敢置信,安天宇也知道的不多時從自己的貼身衣物里面扯出一張折好的紙來遞給我:“這就是程師傅的那封信,上面有一個地址,還叮囑我不要讓你知道,我本來決定獨自去救程師傅,可是還沒靠近,就被人傷成了這樣,如今能幫得上忙的只有你,程師傅的話我就自做打算的不聽了?!?/br> 我拿著那張信紙,師父的字還是那般工整順滑,毫無凝澀之像,只是有些地方有無力之感,我捏緊信紙,安天宇是為了救我?guī)煾甘艿倪B累,這本就是大恩,我鄭重的向他拱手一拜:“不管怎樣,安大哥,這次還是多謝你了。” 這聲安大哥我叫的真心實意,先前以為他和我?guī)熓宥疾话埠眯?,捉弄壓榨于我,但是?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最開始我那師叔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模樣搶了我?guī)煾噶艚o我的陰符,可是后來想想,他何必在告知我?guī)煾赣辛艚o我陰符之后才使手段搶走它呢!換句話說,他為什么不是偷走它騙走它而是非要用這么明顯的手段搶走它? 后來與安天宇相處的過程中也慢慢的開始冰釋前嫌,這人雖然不正經(jīng)對自己外貌認識極為不足又超級自戀,但是若說他多么窮兇極惡卻是極為荒謬的。 我渾渾噩噩的拿著信就回了我自己的房間,以前老是發(fā)愁師父到底去哪了?現(xiàn)如今知道了,可是我寧愿自己從來沒有知道過這件事,師父不知所蹤,但還是在某一個陌生的地方喝著茶觀摩觀摩書畫,或者和人下幾盤棋……而不是在某個地方生死難測。 第二天,靈靈就醒了,畢竟只是接觸了太多陰物,陰氣入體而已。 靈靈醒了之后,我就去了司徒凌空那里將他的昏xue給解了,靈靈還不知道什么事,我也沒點明,畢竟我這徒弟家境太復(fù)雜,種種迷霧還沒有撥開,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靈靈如果扎下去了也不穩(wěn)妥,而且靈靈畢竟年紀(jì)只有十九,心性還不怎么定,俗話說的好,高高吊起的總比隨手能撿到的東西要值錢,不讓我這徒弟受一番相思之苦,到時候若是少年人的熱情過了,難免惹得靈靈傷心。 靈靈也一蹦一跳的跟著我跑到司徒凌空的床邊,看著我將司徒凌空的昏xue解開,然后床上的司徒凌空慢慢的掙開眼睛,眼白還是一片紅血絲,神智不穩(wěn)。 靈靈卻沒有注意這些,她只是興奮的沖我喊:“他真的醒了!哥,這點xue的本事你可得教……”她話還沒說完,床上的司徒凌空卻速度極快的坐了起來,一把將靈靈抱到他懷里,眼睛里的紅血絲消散了些,只是臉上盡是后怕,像是剛從一個噩夢中逃了出來。 靈靈估計沒見過這陣仗,被抱到司徒凌空懷里之后,她還呆愣愣的,居然沒有反抗,乖乖的被他抱著。 我先坐不住了,這兔崽子,居然學(xué)會揩油了!我這兄長還坐在這呢,他一個沒有正經(jīng)身份的就敢占我meimei的便宜! 我攬住靈靈就把司徒凌空往旁邊拖,誰知道這人抱的死緊,掰都掰不開! 靈靈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聲音痛楚的嬌斥道:“痛痛痛,放開我!” 司徒凌空聽見靈靈的呼痛聲才如夢初醒,扶著靈靈緊張的問:“怎么了怎么了?” 靈靈一把掙脫他,眼眶含淚:“司徒凌空,你是在報復(fù)我上次捉弄你嗎!給我等著!”說完她就揉著被司徒凌空捏疼的手眼淚汪汪的跑出去了。 司徒凌空在她身后伸手想解釋,最后還是沒能成功,看他一副郁結(jié)于心的模樣,我雙手抱胸靠在窗邊,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司徒凌空見我一臉了然于心偏偏只在一旁看好戲煽風(fēng)點火,一張俊俏的臉上盡是怨念,我連忙憋住笑,這倒霉孩子喜歡上我那個情竇未開的傻meimei已經(jīng)夠慘了,好歹是我自己的徒弟,我也不能太打擊這孩子,萬一出點事就不好了。 我憋了好久,最后還是破了功,扶著腰哈哈大笑,司徒凌空一張俏臉徹底的黑了,我邊喘氣邊說:“這…師父我可幫不了你哈哈,你自求多福噗哈哈哈!”話一說完我連忙跑了出去,我擔(dān)心我再在這里待下去,會被這個活寶徒弟給樂死。 靈靈和司徒兩人已經(jīng)好了,這次去救師父,定是不能帶上他們兩個的,可是如果不帶上他們,萬一司徒凌空心血來潮想回去看看他舅舅,算算時間,司徒凌空舅舅也就是那個縣長,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事了,這幾天雖然我一直盡心盡力的教司徒凌空,他天資也不錯,但是若是遇到稍微厲害一點的厲鬼,還是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如何才能安頓好他們兩個,我只好先將這事放下,拿出師父給安天宇的那封信,信上除了介紹情況,還寫了一個地名:“苦芍谷” 這地方身處荒山野嶺,鮮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沒見過的人不知道,見過的人多半也沒有什么開口的機會了,原因就是這苦芍谷里盛產(chǎn)一種人面蜂,它們雖然屬于蜂類,但是比起帝王蜂的個頭,這種人面蜂都要大上兩倍不止。 這人面蜂只吃一種東西,就是這苦芍谷的苦芍藥,所以只在苦芍谷有這種人面蜂。 這種人面蜂極具攻擊性,每當(dāng)有人路過苦芍谷的邊緣,若是不小心碰到了這人面蜂,它們就會舉起尾部的毒針朝你射來,人面蜂尾部的毒針有劇毒,它們蟄人之后,就會把毒針留在被蟄人的體內(nèi),而它們沒了這毒針就會消亡。 這人面蜂的毒針如果蟄人之后毒性甚烈,被蟄的人若是十二個時辰?jīng)]有解藥,就會毒發(fā)身亡,而解這人面蜂毒針的毒就是這苦芍谷的苦芍花。 所以如果要解毒那就要進谷,可是奇怪的是進谷的沒有一個活著出來過。 這苦芍谷蹊蹺的很啊。 就在我思考這人面蜂該如何對付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苦芍谷?你師父和師叔在那里?” 我一回頭就看見衛(wèi)嬋在我身后婷婷的站著,抱著胸略微的彎了下腰,眼睛掃了一下我手上的信。 我驚喜的看著她:“衛(wèi)嬋,你終于醒了!” 衛(wèi)嬋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然后抱怨:“整天呆在那個棺材里,睡的我都快變成木頭了,索性我這身體重塑好了?!?/br> 衛(wèi)嬋纖細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信紙上苦芍谷那三個字:“你要去苦芍谷?” 我點頭:“師父在那里,我自是要去的。” 衛(wèi)嬋聽了我的話拍了拍手,事不關(guān)己的說道:“這苦芍谷的人面蜂可是個大麻煩,若是被刺到了可有的受?!?/br> 聽這意思,衛(wèi)嬋似乎對它們知道的不少,我連忙問:“這人面蜂就沒有弱點嗎?不能想辦法繞過它們嗎?” 衛(wèi)嬋給自己找了一個凳子做好,她的坐姿是一種極為大家閨秀的坐姿,雙腳并攏。腰桿筆直,倒茶的時候,茶碗湛藍,素手纖纖,皓如白玉,兩相映襯,當(dāng)真是美不勝收。 衛(wèi)嬋輕呷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火,百無禁忌,世間諸物,多半火能克爾,然而這人面蜂身上披了層厚厚的盔甲,所以水火這些降妖利器對它們的效用微乎其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