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發(fā)
水火對它們不起作用,那我的引水符和火符多半對它們一點用處都沒有。 衛(wèi)嬋接著說:“這雷雖說用處大了些,但是架不住這人面蜂數(shù)量多啊。上次人面蜂被滅族還是在幾千年前,上面降下刑罰,”衛(wèi)嬋指指天:“三天三夜的天雷對著苦芍谷轟,沒撐過兩天,人面蜂差不多被滅了族。所以今天人面蜂稀少的很,出來蟄人的事也鮮少出現(xiàn)了?!?/br> 衛(wèi)嬋皺了皺眉:“只是最近幾十年不知道是怎么了,人面蜂的數(shù)目突然大幅度的增加,有一次我從這苦芍谷經過,躥了出來一大群的人面蜂,爭先恐后的往我身上蜇,我心里奇怪,因為這人面蜂若是蟄了人,它們自己也會死,所以說除了受到傷害,否則它們是不會輕易的蟄人的。可是如今它們卻是一群一群主動靠近我攻擊我,這實在令人心生懷疑。” 這人面蜂竟然主動蟄人了?看來這次去救師父,有一場硬戰(zhàn)打了。 “幸好我曾經偶然知曉這人面蜂的命門,才走了出來,否則連我也吃不上什么好果子?!?/br> 到了重要環(huán)節(jié),我收回飄散的思緒,凝神細聽。 “這人面蜂長著一張人臉,雖然能看出來是一張臉,但是臉色青白,形同僵尸。所以僵尸的破綻是什么,它們的破綻也就是什么?!毙l(wèi)嬋說完定定的瞧著我。 我有點懷疑的答了一句:“難道是呼吸?” 衛(wèi)嬋放下茶杯,臉上表情有些贊賞之意:“對!就是呼吸,不過說呼吸也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生人之氣。” 衛(wèi)嬋回憶了下過往:“當初我路過那苦芍谷,恰好帶了幾個尸仆,我發(fā)現(xiàn)那些人面蜂只攻擊我,卻對我那些呆立不動的低等尸仆沒有任何興趣,我一思索,這些尸仆與我唯一的不同便是我身上有活氣,而它們沒有,所以我當即將身上的活氣散去,同時吸收周遭的陰氣給自己做了個結界,將身上最后一點散不去的活氣給隔住,不讓他們一絲一毫的泄露出來。果然它們很快就像找不到目標的無頭蒼蠅一樣亂飛,我因此輕松的離開了那里?!?/br> 得讓身體沒有活性嗎,這怎么可能?衛(wèi)嬋雖然能夠將自己的活氣給散掉,那是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死去了不知道多久的一個地靈,雖說成了靈,但終歸不是活人,只是死人。可是真正的活人若是沒了身上七成的活氣,這人就不是活人了。古時候那些香艷小說中說狐貍精吸書生陽氣,然后書生陽氣沒了,就被害死。這里狐貍精所吸的陽氣就是活人的活氣,而這狐貍精陸陸續(xù)續(xù)的只吸了書生六成的活氣,所以書生是死了,但是尸身還是很新鮮。有的妖物會吸人九成活氣,吸完之后,那個人的尸身都不成模樣了,就像一具干尸。 衛(wèi)嬋突然靠近我聞了聞:“這次出去又有了艷遇?這味道聞著像是酆都城的人啊?!?/br> 眼看衛(wèi)嬋離我這么近,嚇得我連忙后退,這衛(wèi)嬋鼻子還真靈,都這么多天了,她居然還能聞出是男是女! 我訕訕笑著說:“阿嬋,你是怎么知道的?這本事我若是學會了,以后老了用這個去冒充算命老頭也是可以大賺一筆的嘛!” 衛(wèi)嬋撇撇嘴:“這識人的本事我不行,但是你這次好死不死的帶回來兩個陰物,剛好,這世間陰物碰著我大半得叫我一聲姑奶奶衛(wèi)娘娘,所以這陰氣我一瞧就能知道是男是女?!?/br> 原來如此,不過要不是衛(wèi)嬋提醒,我都快忘了,那只陰貓奚曦和鬼見愁還在我的白骨里呢,我趕緊拿出我的白骨將他們兩個人放了出來。 一放出來,奚曦那個陰貓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神情萎靡,鬼見愁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 我趕緊上前詢問:“奚曦,你怎么樣了?是不是里面陰氣太重,傷到你了?” 奚曦還沒說話,鬼見愁卻樂不可支的嬌聲笑了出來:“長年生活在酆都城的陰物怎么可能會被過重的陰氣傷到,這只蠢貓,是被悶壞了?!闭f完又是一陣大笑。 我也哭笑不得,但是好歹是因為我把他們給忘了,才導致奚曦被悶了這么久,我想了一想,手上慢慢的給它順毛,沒有多久,果然奚曦表情舒爽的恢復了活力,又活蹦亂跳起來? 鬼見愁沒有管我們,反而打量起衛(wèi)嬋來:“這位看起來不是凡俗之人,倒更像跟我們是一波的?!?/br> 鬼見愁的眼睛確實尖,雖然衛(wèi)嬋刻意掩了自己身上的鬼氣,周身的活氣豐盈的與活人無異,但是還是被鬼見愁看了出來,這衛(wèi)嬋不是活人。 衛(wèi)嬋也對這個杳杳媚媚的女子有了絲興趣,難得回話:“小姑娘眼力不錯?!?/br> 鬼見愁見有人居然叫她小姑娘,立馬笑的見眉不見眼:“哪有哪有,都有好幾百歲了,哪里還是小姑娘。” 衛(wèi)嬋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以衛(wèi)嬋千年老鬼的身份叫鬼見愁一聲小姑娘,確實是沒錯的,雖然鬼見愁披的那張皮年輕的很,但是衛(wèi)嬋既然敢叫人家小姑娘,那必是看出了人家的道行,畢竟萬年的老鬼雙十的皮,外貌是不會用來作為別人稱呼的評判標準的。 衛(wèi)嬋看了看這兩個人,眼里有光一閃:“你不是發(fā)愁怎么避開人面蜂進去那苦芍谷嗎,眼下不久有一個正好的勞力。” 我聽了這話十分不解,疑惑的看著衛(wèi)嬋。衛(wèi)嬋指了指我胸口位置:“招魂幡?!?/br> 我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讓我進入這招魂幡,然后由奚曦她們將招魂幡帶進去!” 這還真是一個辦法,奚曦和鬼見愁都是陰物,身上根本一絲活氣都無,若是要進去,那人面蜂根本就察覺不到絲毫活氣,到時候只要我躲在招魂幡中,根本神不知鬼不覺! 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我詢問鬼見愁和奚曦兩人是否愿意帶我進去。奚曦倒沒什么問題,她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想往外面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鬼見愁卻是明顯的猶豫了下。似乎在思考里面的危險性和利益關系,誰知道奚曦一口就答應了,氣的她只能罵一句:“蠢貓!”然后也答應了。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我開始準備東西,符咒,法器還有一些獨門的法訣之類,正收拾著呢,臉色蒼白著的安天宇推門進來,看到我收拾的東西,他一臉了然:“你這是打算出發(fā)去苦芍谷救你師父去嗎?” 我點點頭。 他走到我的床邊,大喇喇的坐下,問我:“什么時候走?” 我頭也不抬的回他:“后天就走。” 安天宇哦了一聲,就沒有說話了,我聽著他這意思,似乎是打算跟我一起去,我從一堆的法器中抬起頭來,不贊同的問他:“你這是要跟我一起去?” 安天宇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那當然,還用說嗎?” 我有點頭疼,試著跟他講道理:“為什么?我是說,嗯……為什么?”我指指他露出來一角的繃帶,斟酌著用一些簡單的詞匯表達我的不贊同。 安天宇終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有你想救得人,我也是啊,你師叔,我絕對不能讓他有事,哪怕拼上我自己的性命。” 看我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像是被逗笑了一般:“別看你那師叔在你面前一副賤模樣,”他表情似乎有些懷念:“可是在我們這些人眼里,是值得用性命去保護的恩人。”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只留下我一個人有些征愣。聽了安天宇的話,我感覺似乎我對我那師叔真的一點都不曾真正了解過。 到傍晚時分,我終于將東西收拾妥當。安天宇是攔不住了,但是靈靈和我的徒弟司徒凌空還沒有安排呢,找了那伙計問了一聲安天宇有沒有出去,得知他還在自己的房間里收拾東西,我謝過那個伙計小哥之后,就去找了安天宇。 安天宇見我進來,讓我自己隨便坐之后就自顧自的收拾東西,聽完我說的話,知道我是為了把靈靈和司徒凌空留在這里為難之時,他放下手頭的事,斟酌著說了一句:“這事恐怕真的離不開靈靈?!?/br> 我心下一沉:“為什么?” 安天宇轉過身面對我:“你知道我這一身傷是怎么來的嗎?” 我看他的神情,強笑著說道:“難不成還能是陣法傷的?” 安天宇會陣法,雖不精通,但是也算是中上,我心里隱隱有一些不詳?shù)念A感,果然安天宇說了一句話:“正是?!?/br> 安天宇堅毅的臉上滿是凝重:“那苦芍谷外圍不知為何布滿了陣法,我破了一些,可是越往里走陣法越是高深莫測,我勉力才破開這些陣法,可是后面居然還有殺陣,最后我體力實在不支,這才不得已半途回來?!?/br> 越聽到后來越明白這個中兇險,到最后不用安天宇再多費口舌,我就明白帶靈靈去是必要的,即使她可能會因此陷入危險中。 安天宇見我明白了其中道理,也不多說,只是做了個承諾:“這次進去,我一定盡力護住你meimei和徒弟?!?/br> 我聽了也點點頭,臉色凝重的回去我自己的房間,若是靈靈和司徒都去的話,那我準備的這點東西就遠遠不夠。 第二天靈靈和司徒知道他們要跟著我一起去的時候,盡管我多次強調處境有多危險,靈靈那個妮子還是一臉仿佛要出遠門的興奮,看著她,我是無奈又好笑,弄的先前凝重的心緒也沒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