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醒來
那孩子并沒有什么事情,我們把他從坑底下救出來之后,就一直等他自己蘇醒過來。 因為多了仴娘,所以接下來很大一段時間,我們可能要節(jié)衣縮食了,畢竟這荒山野嶺的,我們總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個辦法。 吃了一頓沒有任何油水的晚餐之后,我們大家一起湊到篝火旁,仴娘正寶貝的捧著她那個瓷壇子,我在篝火旁安逸的坐著。 安天宇開口問道:“仴娘姑娘是嗎?不知道姑娘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鬼鬼祟祟的藏在樹上。” 仴娘把自己往篝火旁更靠近了一點才開口:“奴家比你們早來一些時日,當時我正追著那個地僵過去,可是那個東西跑得倒是快,沒有多久我就跟丟了?!?/br> 仴娘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就算她的腳程不快,可她懷中那兩條小蛇卻不是吃素的。要知道蛇類的爬行速度,就算比不上一般的馬呀之類的東西,但是也不慢了。 我心里一驚,這地僵的速度竟然有這么快,我本來料到他的速度是我們常人不能比擬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比我預想到的還要快得多。 “當初奴家見到那個地僵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巨坑旁,那個時候這個巨坑還沒有成形,地僵還在這里風風火火的挖掘這個巨坑。跟丟了之后奴家本來以為那東西一定會再回到這里的,所以在這里等了一段時日,可是沒有想到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那個東西的人影,沒有辦法啊,奴家只好再出去撞撞運氣,找找那個地僵?!?/br> 安天宇聽到她說這話,眼睛里的光亮了亮,然后迫不及待的問道:“然后呢?你出去有沒有碰見那個東西?” 我知道他有些心急,因為他的判斷,我們在這里屯了許久時間,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我們等的那個地僵,他有些著急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他急需要一個人來驗證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所以才會這么迫不及待的問仴娘。 我們在這里過了許久的和尚日子也早就不厭煩了,聽到安天宇問這話,也連忙看仴娘等著她回答。 “那東西當真是可恨的很,奴家每每察覺到他的蹤跡,剛追上去時,他已經(jīng)溜得不見人影了,后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沒有回到這里來,是因為被一些人絆住了手腳?!眮ツ镎f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咬牙切齒,看來是真的被那個地僵給溜得很了,這才有些心態(tài)不平衡。 我們聽到她這話,心里的反應(yīng)都不太一樣,我則是想,這個地僵竟然會被人給絆住,什么人有這個本事?要知道,在我看來,安天宇和仴娘都算是能人,這幾個能人竟然都被這地僵給當成傻子遛著玩,由此可以看出那可以絆住地僵的人的本事有多高深了。 聽完她的話,我們都默默無言的坐在篝火旁,想著自己的事情,一時間只能聽到火堆發(fā)出噼啪的聲音。 “哇哇哇!爹娘!辰哥好想你們,哇哇……這到底是什么地方?辰哥好害怕,爹娘,你們快來救辰哥……” 就在我們暗自無言的時候,突然,我們把那個孩子放在旁邊的東側(cè)位置發(fā)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哭聲。 那個孩子醒了! 鐘靈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她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就走向那個孩子的方向。 隨著她起身,司徒第二個跟了過去,我們這些人慢慢的也跟著走了過去查看情況,一到那個孩子的旁邊,就看到鐘靈半跪在那個孩子面前,輕聲安慰他:“小弟弟,別哭了啊,我們不是壞人?!?/br> 盡管鐘靈輕聲安慰,但是那個孩子就是不買賬,只自顧自的哭鬧不休,還拳打腳踢,要不是司徒護著,恐怕鐘靈身上早就有了好幾個那個孩子的鞋印子了。 我平時看到這種熊孩子就頭疼,見他一直哭鬧不休止都止不住,我更是扶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幸司徒那個冷面大神終于看不下去了,黑著一張臉對著那個孩子吼道:“再哭我就把你再丟回那個巨坑里面,讓你自生自滅。” 司徒一說完,我很明顯的看到了鐘靈臉上的不贊同表情,她一向是這樣,對孩子的愛護心強烈的很,不管那個孩子有多么的渾,她都能對他一視同仁。 那孩子被他吼的呆了一瞬,我以為事情就要平息了,畢竟司徒那張臉,如果不笑的話,板起臉來還真挺嚇人的,別說孩子了,就是大人看著也慎得慌,但是我還是料錯了,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只是停了一瞬間,然后那吵人的哭聲就又突兀的響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兇,比剛剛的聲音大了十倍不止。 因為猝不及防,那孩子的哭聲一下子鉆入我的耳朵,我又來不及捂住耳朵,耳膜差點被他的尖利的哭聲刺穿。 而且剛剛我還不相信這孩子是被拐來的,只以為他是被人帶過來,或者是誰跟他父母有仇,那我現(xiàn)在就完全相信,也許把他丟到巨坑底下的那個人,既沒有跟他父母有仇,也不是什么人販子之類的東西,恐怕就是被這孩子吵的頭疼,看不慣他這才生了殺心。 這孩子真的有個本事,就是讓人看著他就生氣,忍不住想要把他丟到某個小旮旯里面,讓他自生自滅再也不要出來禍害死人。 那熊孩子邊哭邊瞅著鐘靈沖著司徒壞壞的笑,要不是我站的角度刁鉆,恐怕都看不出來這熊孩子是在哭還是在笑。 司徒也明顯看到了那熊孩子臉上得意的笑容,因為那熊孩子就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刻意避過了我們的眼睛。 司徒看到這一幕,臉上明顯有些扭曲了,但是又不能拿他怎么樣,畢竟有鐘靈在他的身后,他是絕對不能對這個孩子做什么的,盡管他現(xiàn)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但是無論如何,鐘靈都是不會允許的,以他對鐘靈的在乎程度,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這熊孩子真是厲害,我看到這一幕的針鋒相對,再看看司徒一臉黑如鍋盔的表情,心里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想,這孩子真的是司徒的克星,叫他總是板著一張臉,現(xiàn)在總算有一個不怕他的了。 鐘靈的懷柔政策沒有用,司徒的黑臉政策更是沒有辦法,只會使事情惡化。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正不知道怎么辦是好的時候,突然身后的仴娘裊裊的走了進來。 那小孩看了她一眼,雖然能看出他眼底的驚艷感,但是只是猶豫了一瞬間,他又開始大哭起來,而且是只干嚎不掉淚的那一種,聲音倒是大,眼淚倒是沒有見幾顆。 仴娘肯定看見了他的小眼神,但是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變化,仍然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小弟弟,你看jiejie給你個玩具如何?” 她一說玩具,我心里就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仴娘來的時候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帶,她哪有什么玩具可以給這個小孩子? 看著她臉上危險的表情,我心里在哀嚎,這個小鬼恐怕得受一番苦難了,仴娘跟司徒可不一樣,司徒只會黑著臉嚇他,又不能對他做什么,相信這個小鬼也看出來了,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而仴娘卻是會真刀實槍的干,她一向不受人拘束,對待小孩子和大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司徒則會以他的秉性是不會對一個孩子做什么的,雖然他對這個孩子討厭的要死。 果然,仴娘說完話就更湊近那小孩子一點:“聽說,小孩子都喜歡玩具,奴家就送你一個玩具,如何?” 那小孩聽到這話,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哭聲沒有停,卻小了許多,明顯也是想要玩具的,我見他這模樣,當真是覺得又可恨又可笑。 這究竟是誰家的孩子,能養(yǎng)出這個性子的孩子,他的家長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 要說剛剛還對他有一絲絲的覺得抱歉和不忍,現(xiàn)在就只剩下靜觀其變了,畢竟這個小孩的性子當真是令人討厭的很,他機靈是機靈,但是機靈卻沒有用對地方,令人生厭。 仴娘見他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更甚了,直接開口說道:“哎呀,小心肝,小寶貝,可別哭了,哭的jiejie真是心疼,來,jiejie給玩具給你?!闭f著,便從懷里掏著一些東西的樣子。 我見她掏的位置,心里覺得有些不對,這地方放的不就是她剛剛寶貝的要死的瓷壇子嗎?那里面可沒有什么東西,就兩條小蛇。 我剛想到這里,就見她把那個瓷壇子給掏了出來然后遞到那個小孩的手上,她另一只手握著竹笛,還是那副笑瞇瞇的狼外婆的模樣。 那小孩只是自顧自的干嚎,但是該接的東西一樣也沒有落著。 鐘靈明顯知道那個瓷壇子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臉色一變,對仴娘怒喝:“你作什么?把這個東西給他?” 仴娘卻沒有理她,只是自顧自的快速將那個竹笛放到嘴邊,開始吹起笛音來,隨著笛音一起,那壇子就傳來熟悉的悉索索的聲音。 先前便說過那小孩雖然壞透了,但是卻是極機靈的,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手里拿著的這個壇子不是寶貝,而是一個禍害,當即便想要將它甩出去,可是已經(jīng)晚了,那兩條小蛇一聽到這笛音,被主人一催促已經(jīng)從壇子里面爬了出來,一出來就極快的鉆進了他的衣袖里面,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