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問道山
“道長,你是不是在等我母親啊?”阿福突然破天荒的開口,他的嗓音有些尖利,這樣平淡的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發(fā)脾氣的樣子。 跟君君在一起呆了這么多天之后,他說話又流利了起來,我們交流也沒有太大的障礙。 可是他的話卻把我驚了一瞬,他怎么知道我們是在等他的母親?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繼續(xù)在那里搗鼓著什么,沒有在開口,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勉強支支吾吾的開口:“我……我……那個什么……” 我們這群人確實卑鄙的想要用他把他的母親給抓到,但是這樣坦誠的告訴他,我實在是做不到,只能心虛的在這里磕磕絆絆的說話。 他顯然是沒有想要我承認或者是否認什么,我磕磕絆絆的說著話,說了一大段,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便也沉默了下來。 阿福的身子在那里一動一動的,似乎在做些什么東西,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話之后,他過了半晌,突然轉過身來獻寶似的拿著一個木雕給我看:“道長,你說我家這東西送給君君,她會不會開心?” 我沒有想到話題會轉的如此之快,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看向他手里的木雕,那木雕雕的是一個小女娃的模樣,跟君君有八分相似,這阿福雖然看著有些嚇人,但是手確實靈巧。 他還是仰著臉等我的回答,我看了眼他手里的木雕,真心實意的贊嘆了一句:“這個東西君君回來看到一定會喜歡的,她一向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阿福又雕的這么好看,君君回來看到定會歡喜?!?/br> 阿福聽到我的話,寶貝似得將木雕藏進自己的衣服里面,他這身衣服還是君君給他做的,君君拿著布料跟仴娘一針一線的學著做出來的衣服。 我看著他這動作,心里覺得有些不是滋味,阿福將木雕藏進自己的懷里之后,主動的湊到了篝火旁邊,我一直覺得奇怪,阿福是一個嬰靈,但是他卻從來不害怕光和火之類的東西,要知道光和火這兩樣東西幾乎是所有陰靈的克星,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我將它歸類為因為阿福的能力太強,所以對這些凡物沒有一些害怕情緒。 他湊到篝火盤之后,跟我一樣看著鍋里的那一鍋白菜,有些落寞的開口:“我知道你們想用我把我娘給吸引過來,但是,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在我這里浪費功夫了,因為,我丟了好幾次,沒有一次是阿娘主動來找我的,每次都是我主動找到阿娘,阿娘才會帶我一起走。” 我聽到他的話,其實已經(jīng)信了八分,但是還是有所懷疑,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發(fā)現(xiàn)確實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阿福的時候,他就是因為把我當作了他的娘親,所以才一直糾纏著我。 雖然已經(jīng)差不多相信了他的話,但是我心里還存著一絲的不甘心,因為要真是如他所說,我們在這里等了這么久就是白等了,要是當初一開始便去尋找他娘親的蹤跡,有可能現(xiàn)在還能找到,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幾天過去了,再想找那個地僵,這難度可想而知。 我不死心的開口:“怎么會呢?她好歹也是你娘親,不可能把你丟在這里不管吧?!?/br> 阿福搖了搖他的小腦袋,似乎是覺得我不信任他,于是極力的給自己辯解:“我阿娘記憶有些混亂,我在她身邊還好,她能記起我是她兒子,我一旦不在她身邊,她就會把我給忘了,所以我估計她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更別提回來找我?!?/br> 這個時候我應該感到氣憤和失望的,畢竟我在這里白等了這么長時間,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卻莫名的覺得阿福有些可憐又好笑,他這個娘親實在是有些不靠譜,真的難為他這么一個小孩子了。 先前我好奇這阿福的資質(zhì)不錯,跟君君呆了幾天而已就能大致的學會了說話,不可能跟他娘呆了這么久還是一副不能說話的模樣,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這個阿娘恐怕日常也是不怎么說話的,加上時常把他給丟了,所以,也沒有什么機會教阿福說話,阿福剛開始見我的時候,自然就是那么一副口齒不清的模樣。 我們兩個說完這番話之后,我們就沒有再繼續(xù)交流,阿福又低下頭擺弄他的木雕去了。 等安天宇回來,我跟他說了這件事,其實安天宇應該也猜到,那個地僵不會再回來了,因為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天,要是地僵要來找她兒子恐怕早就過來了。 安天宇皺著眉頭從懷里掏出一根煙,在我面前點燃,我一直很好奇安天宇為什么要這么固執(zhí)的找到那個地僵,這個地僵一出來,許多人都過來湊個熱鬧,但是那些人要么是看中這個地僵的尋寶的能力,想要抓住他為自己尋寶,要么就是純粹的來湊熱鬧,還有一種就是像我這樣的,想要將這個專門盜取前人墓地的盜墓賊給拿下,讓他不要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據(jù)我這幾天對安天宇他們這一行人的理解,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這里面的任何一種人,所以他們究竟是為何要這么固執(zhí)的找到地僵? 這個問題不弄清楚,我始終無法跟他們沒有任何芥蒂的合作,所以我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安天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自顧自的坐在一旁吸煙。 “這個問題恐怕你早就想問了吧,能憋這么久,倒也算是有些耐心了?!?/br> 安天宇聽到我的問題倒是云淡風輕。 他將手里的煙掐滅,然后低著頭,有些落寞的開口:“我之所以這么執(zhí)著的找這個地僵是為了一個故人,他消失了許久時間,據(jù)說這地僵身上有件寶貝,只要從他身上拿到之后就能找到我那位故人的蹤跡?!?/br> 他這么一說,我才釋然,果然他不是為了財,也不是為了名,更不是為了利,而是因為他的那位故人不見蹤影,這才想要找到他。 那地僵因為盜了許多大墓,所以身上藏了好些寶貝,就引得諸多人馬想要過來撿漏,安天宇的這位故人想必對安天宇意義非凡,所以他才甘愿冒這么大的危險過來,一探究竟。 我想了想猜測:“這位故人是不是跟司徒靈靈他們也有一些關系?” 安天宇偏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收回視線:“你倒是有幾分我那位故人的影子,我那位故人的直覺也是如你一般,準到變態(tài)的地步?!?/br> 他的眼神有些懷念,似乎那些事情已經(jīng)很久遠了。 “我那位故人是靈靈的兄長,也是司徒的師傅?!?/br> 安天宇將他那位故人跟司徒靈靈之間的關系介紹清楚之后,就站起來拍拍屁股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如今那個地僵有了防備,那么我們繼續(xù)在這里苦等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第二天安天宇就把我們召集到一起,商量著要去主動找她,不能坐以待斃。 司徒最先提出疑問,他坐在一旁,背脊挺直。 “說的輕巧,可是我們連他的蹤跡都找不到,如何去找他?” 安天宇聽了我的話,示意我們看向一旁坐的不正緊的仴娘。 仴娘見我們的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她把玩著手里的一條墨綠色的小蛇,慢條斯理的說著:“前幾天我的小寶貝告訴我,有一條白蛇過來投奔她,原因是因為有人把它的窩給挖了?!?/br> 司徒本來就不喜歡仴娘,還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眉頭就先皺了三分,他耐著性子聽完之后,更是語氣不好的問她:“我們在商量大事,你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干什么?” 仴娘只是笑而不語,安天宇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司徒啊,你下次這聽人說話不聽完的毛病可得改改,這話的意思你還聽不出來嗎?” 司徒聽了安天宇的話,就開始仔細的回味仴娘的話,心里有了一絲的懷疑,卻還是不敢相信。 “就憑一條白蛇的話,怎么就能判定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邊?”司徒冷著臉開口。 我看了一眼靈靈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臉上也是驚疑不定的模樣,顯然是覺得仴娘的話也不可信。 仴娘終于從地上坐了起來,那條墨綠色的小蛇刺溜一下鉆進了她的袖子里面,自從那條小蛇脫了皮換了牙之后,更加顯得精神煥發(fā)精巧可愛。 “一條白蛇的話自然不可信,可是十條呢?一百條呢?”我倆每說一句話,司徒的臉色就變了一分,想必他也反應過來,能把這么多蛇的窩全部給端了,那么想必其他的那些蟻窩什么的也遭了罪,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 這個地僵的窩點被我們找到之后,那么她想必要另外找一個巨坑,還要挖這么大一個坑,想必那些蛇啊,鼠啊什么的都得遭殃,而這就是線索,只要我們找到那些蛇跑過來的地方,我們就能找到地僵。 仴娘見我們都反應了過來,將自己的頭發(fā)放到后面,慢條斯理的開口:“奴家的小寶貝已經(jīng)說了,那些小蛇跑過來的地方就是離這不遠的問道山?!?/br> 聽到這話,我的精神控制不住的振奮起來,這還是頭一次我們這么清楚的了解到那個地僵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