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師兄到來
君君一直以為自己師傅之所以不肯教她是因?yàn)樽约哼@位師伯不喜歡她的原因,因?yàn)樗@位師伯一見她,那兩道劍眉就會不自覺的緊皺,這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麻煩,但是她又一向聰慧,看出來自己這位師伯對自己師傅的重要性,年少的時候也曾仗著自己師傅的偏愛肆無忌憚的跟這位師伯耍臉色,可是后來在又一次無理取鬧的時候,君君看到自己師傅頭疼的揉了揉額,似乎對于應(yīng)付她再也沒有了耐心一樣,她終于怕了,說明白了,她之所以能在師門這么無法無天,仗著的不過是臧明的那份縱容罷了,如果連這最后的依仗都沒了,那么,她就真的再也沒有師傅了,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討好著這位看著她就皺眉的師伯,五歲的君君用她的小腦袋想著,自己長的這么好看,就算師伯之前再不喜歡她,可是只要她仰起如花般的小臉朝他笑,總有一天,他也會對她笑的。 君君有一副好容貌,這幅容貌在臧明手里更是發(fā)揮到了十分的水準(zhǔn),臧明會吩咐那些男弟子從山頂挑著清晨剛從葉片上掉落的露珠積攢下的山泉水給君君洗臉,會每天打坐時摘下幾朵山花放在君君床頭做裝飾,會隔三差五瞞著掌門和師兄師弟帶君君下山玩…… 臧明做一個父親是合格的,但是做師傅卻是差一點(diǎn)。 現(xiàn)在是我在臧明的身體里,先前沒有恢復(fù)記憶的時候只以為是君君太過嬌氣這才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柔柔弱弱的,風(fēng)一吹就倒,動不動就生病,后來恢復(fù)了大部分的記憶之后,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和我想的不一樣,君君并不怕累,甚至還愿意加工加點(diǎn)的完成任務(wù),我只以為是臧明的錯,對君君太過溺愛,因此在君君又一次險(xiǎn)些被抓之后,我終于忍不住開始教了了君君本門的法術(shù),她也學(xué)的極快,到了現(xiàn)在,學(xué)的已經(jīng)七七八八了,渾身氣質(zhì)都不同了起來,所以這下,等我徹底明白為什么臧明不教君君本門秘法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畢竟君君現(xiàn)在的模樣跟以前簡直是天差地別,就算我想掩飾,也不大可能了。 明天就是那位陽明道人過來的時間了,想必我得找一個好借口才能解釋為什么我突然做了這個決定,否則我們二人恐怕會有一番大的爭論。 我睜著眼睛一直想到了大半夜才熬不住睡了過去,熬了大半夜非但沒有想出任何的解決辦法,反而還落得個起不來的下場。等到第二天我被君君吵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司徒和安天宇早就不見了。 君君正趴在我的床邊,見我這幅睡眼惺忪的模樣,她皺了皺她的小鼻子,抱怨到:“師傅這懶覺睡的倒是輕松,也不怕丟人?!?/br> 我聽了這話,心里一梗,我睡到現(xiàn)在是因?yàn)檎l?還不是因?yàn)橐胫鴰脱矍斑@個小妮子遮掩一下,如今當(dāng)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丫頭還反嘲諷起我們這邊。 我看著她小小的一團(tuán)坐在比她人還高的椅子上,雖然心里被她說的有些心塞,恨不得現(xiàn)在就狠狠的揉揉她的一顆毛茸茸的頭,可是想了一下,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罪惡的手。 “他們其他人呢?”我開始向君君打聽起了安天宇他們的下落,因?yàn)橐黄鸫簿筒灰娝麄兊娜擞?,雖然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不會出事,但是還是不免心里有一陣的恐慌感涌上心頭。 “他們一大早就起來了,安叔叔說讓我們先別打擾你,畢竟今天我們師伯要來了,安叔叔讓我們先在這里等師伯,他們先上去一探究竟了。” 我聽到這里,不禁有些苦笑,這安天宇還真的是“體貼”,我說怎么今天沒有人叫我起來,如今在別人家里面,他們這不是存心想要看我笑話嗎? 既然安天宇他們已經(jīng)走了,那么我們只能留在這里等我那位師兄過來,我斜著眼睛看了君君一眼,發(fā)現(xiàn)她臉上同樣也是忐忑的神情,想必也是擔(dān)心我教她術(shù)法的事情被她師伯發(fā)現(xiàn)了,不好交代。 我們兩個在顧遙這里吃了早飯之后就無奈的雙雙坐在門口,臉上都是忐忑擔(dān)憂的神情。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中午,按理來說我那位師兄應(yīng)該傍晚就到了,可是直到安天宇他們回來,那位師兄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我在懷疑的同時,心里還有一絲絲竊喜,甚至還希望他能夠被什么事情給絆住了,然后我和君君兩個人逃過一劫。 安天宇他們回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什么太高興的神情,想必這次去那個古墓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收獲。 看到我們兩個癱坐在門口的神情,眼睛都望著遠(yuǎn)方,安天宇樂了,說:“你們兩個這望穿秋水的小模樣,當(dāng)真是像深閨怨婦盼情郎一樣?!?/br> 他一邊笑一邊打趣我們兩個,可是我們兩個現(xiàn)在都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心里都藏著事呢。 安天宇見我們兩個不搭理他,還以為我們是擔(dān)心我那位師兄出了什么事情,因此也收起了開玩笑的神情,還安慰了我們兩句:“放心,這一路也沒有什么賊寇,你那位師兄不會出事情的?!?/br> 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安天宇他們進(jìn)去之后,我和君君兩個人在門口仍然坐著等那位師兄的到來,可是等了許久,就在我們兩個想要進(jìn)屋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渾厚的男低音從身后響起來。 “阿臧!” 乍一聽到這聲音,我的身體忍不住一顫,然后猛地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叫我的是一位男子,那男子大概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道袍,手里拿著一把不起眼的大劍,濃眉大眼,面白無須,薄唇輕抿,使他看起來難以親近的很。 那男子一看到我回頭,突然便對我揚(yáng)起了笑容,這一笑容如冰雪化融,春花漫開,但是看起來讓他頓時有人氣味了不少。 我看著這男子,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些陌生,可是再看他幾眼,便突然腦中有了關(guān)于他的種種記憶。 這就是我這具身體的師兄陽明道人,臧明的名字是他師傅所取,而他這位師兄一向只叫他阿臧。 從剛剛我不自覺的反應(yīng)來看,這位師兄對照明的意義實(shí)在是非同凡響,哪怕他的靈魂不在了,可是他的身體對他的師兄還是異常敏感。 盡管我已經(jīng)回過了神,將那股自我意識給壓了下去,但是看到那位男子大踏步的朝我走過來,我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熱淚盈眶。 那男子看起來像是趕了許久的路,如今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雖然臉上的精神還是很好,但是還是能看出一些疲態(tài),想必是因?yàn)閾?dān)心我們幾個,這才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 他大踏步走了兩三步便到了我們面前:“阿臧,為什么當(dāng)初那么多天你沒有了音訊?我還以為你出了事情,嚇得我日夜兼程跑了過來?!?/br> 他一上來就扶著我的肩膀上上下下都看了好幾遍,確認(rèn)我沒有事情這才開口抱怨,要知道,這么一副謫仙模樣的男人突然像個女人一樣嘮嘮叨叨的開口抱怨,實(shí)在是令我有些幻滅。 聽到她向我開口說這件事情,我知道無法回避,便想將我之前想好的說辭念出來,可是才一開口就發(fā)現(xiàn)我的聲音有些異樣。 “師兄……” 我才剛說兩個字,就連忙將自己的嘴巴閉上,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竟然開始聲音哽咽起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哭哭啼啼的男子,如今我在一個陌生的男子面前竟然是這種反應(yīng),這讓我覺得我自己有些丟人,臉上忍不住有些飄紅。 可是奇怪的是,對面那個男子見我這反應(yīng),卻是無奈一笑,似乎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一樣,直接開口說:“怎么還是這個樣子?都這么大人了,還是君君的師傅,怎么還是一點(diǎn)都沒有變。” 我聽了這話,心里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這具身體還殘留著臧明的本能,倒是讓我看起來更像是臧明這個原身了。 我在腦海中搜索著臧明對這件事情的反應(yīng),然后模擬臧明的語氣開口:“許久沒有見師兄了,一時情緒有些失控……” 看見對面那個男人臉上沒有任何的懷疑之色之后,我終于將我原先準(zhǔn)備的說辭講了出來。 講完之后,我將這位師兄邀進(jìn)來顧遙的房子,里面鐘靈司徒他們都坐在桌子旁邊,見我領(lǐng)著一個男人進(jìn)來,都好奇的看著我身后這位師兄,我向他們介紹他:“這位是我?guī)熜?,陽明道人?!?/br> 我說完這句話之后,陽明道人就打了個道教的禮:“無量天尊?!?/br> 我這位師兄生的好看,又不茍言笑,這樣一絲不茍的向人做一個道禮的時候,倒是讓他看起來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 安天宇最先給我這位師兄回了一禮,還不忘記打趣我們兩個:“陽明道長,你沒來的時候,我們這兩位可是在門口望穿秋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等什么情娘呢,如今看到了真人,倒是覺得他們在門口等這么久也不虧,畢竟,就憑借道長這副面容,當(dāng)真是如仙人下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