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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23 秦若水踏出電梯,左右環(huán)視尋找那個女人的蹤影。叁樓一處走廊盡頭的房間門開著,里面有燈光,應(yīng)該是有人在里面吧? 即使意識到這樣可能未經(jīng)這家的主人允許,有些侵犯隱私,她還是下意識地走過去。 剛邁出幾步,頭部劇痛一瞬間襲來,眼前一片漆黑。她不可置信地捂住頭,另一只手扶著墻。好奇怪,什么情況。腦中充斥著各種機械噪音和人聲,頭痛欲裂,感覺顱骨都被穿透了。她艱難地支持身體,不讓自己倒下。這時有電話進來,“秦小姐,” “喂…老崔…你到了是嗎?快來叁樓……我在這兒…”秦若水強忍著劇痛,虛弱地說。 腳步聲由近及遠,她大口喘著氣,勉強恢復了一點視力。又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秦小姐,您怎么了??我送您去醫(yī)院??”是老崔啊…—— “bang!” 祁一安吃驚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見李飛煙正笑嘻嘻地用手比劃著槍,戳著她的心臟后方。 “呼,嚇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飛煙笑著拍了拍她的屁股?!澳阍趺赐低得?,摸到這個房間來了?” “你是飛行員嗎?”祁一安好奇地說。 李飛煙拉開抽屜,“以前是啊?!?/br> “后來呢?” “后來我退伍了,加入雇傭兵,做了黑道老大的女人,又把他給殺了,自己做了老大,是不是很牛逼?哈哈哈?!?/br> “…您這故事,夠天馬行空的哈。”真的假的…滿嘴跑火車,祁一安在心里吐槽。 “厲害吧”,李飛煙得意地挑挑眉。從抽屜里拿出一只小巧的手槍。上膛,對準了祁一安,笑嘻嘻地說,“看我這么厲害,要不要來給我干活呀?!?/br> “…”祁一安不動聲色,其實卻已經(jīng)像一只受驚的貓似的全身汗毛。直立這個女人為什么總這么喜歡恐嚇人呢!沒等祁一安回答。 她扣動扳機,“啪”,槍是空的。 “呼,李飛煙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哈哈哈哈,就喜歡逗你玩,好了,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假期之后就來給我干活?!薄拔?!我可沒說啊…” “嗯…”下一秒唇就被一抹溫柔堵住了,帶著一些甜甜的花香襲來。祁一安忘了接下來的字句,淺淺地回應(yīng)她。還有一些酒精味雖然總讓她想起醫(yī)用酒精。 “我看你樓下好多客人啊,是不是很忙?!彼p輕嗅著李飛煙的頭發(fā)。 “沒事兒~有人幫我做那些麻煩的事…我們…只需要做我們自己的事就好…” 氣氛氤氳起來。 李飛煙貼近她,將她抵在桌上。祁一安一手撐這桌子,另一邊伸手尋找李飛煙的手,卸下了她的槍,和她十指緊扣。 Xxxxxxxxxxx此處文字在世界的其他角落xxxxxxxxxxx—— “秦小姐,還是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吧,身體最要緊。” 秦若水躺在車后座,手背貼著額頭,“不用?!眲偛拍鞘鞘裁矗嫫婀?,疼痛來得突然,在某一個時候又瞬間失去了感覺?!袄洗?,你把我送到x小區(qū)就好?!?/br> “您剛才疼得都站不起來,我感到的時候您臉色那么白,都疼出虛汗了,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保險吶?!?/br> “”,秦若水想了想,懶得和他爭辯,“嗯?!?/br> 也有道理,這樣的疼痛要是再來幾次她可受不住。哎,人老了,不得不養(yǎng)生了啊—— 大半夜在醫(yī)院里急診,又約了第二天下午又去做了全套的檢查,結(jié)果是什么問題也沒有。就算有些小毛病也都是非常輕微,用不上藥物治療,醫(yī)生能給的建議也都是健康飲食,睡眠充足,之類的大略建議。 秦若水活了叁十多年,有沒有實現(xiàn)什么重大成就都沒什么所謂,她最令人欣賞的一點大概就是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身心健康,情緒平穩(wěn)悠閑,生活工作平衡,還有高水準的快樂自足程度,至少很少有什么疾病和負面情緒?,F(xiàn)在面對自己奇怪的劇痛和一切正常的體檢報告,她覺得大概還是老了吧… “終于好了,老崔,這下你可以把我送到x小區(qū)了吧?噥,體檢報告幫我?guī)Ыo老爸吧,我就知道你沒少打小報告,我都多大的人了。”秦若水走回車邊,看見老崔正拿著手機正掛斷秦巍林的電話,吐槽了幾句。 “好好好”,老崔不好意思地賠笑,“孩子再大也是孩子嘛。”他年輕的時候起就給秦巍林干活,幾乎是看著兄妹倆長大的。 到了小區(qū)后天已經(jīng)黑了,秦若水讓他留下車先自行回去。 200330 推開門,一如往常地黑暗寂靜。 秦若水輕嘆了口氣,打開燈,走到冰箱拿水。 冰箱里好像更空了大概是錯覺,畢竟有一段時間沒來這里了。 她走到陽臺倚在欄桿上喝水,回想著昨晚奇怪的頭疼。頭疼伴隨著幻聽,混亂的劇痛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李醫(yī)生?” 算了,不重要。還是得早睡早起身體好。她打算把杯中剩下的水倒給陽臺上的小植物就去睡,卻發(fā)現(xiàn)小植物不知什么情況已經(jīng)變回rourou的了,飽飽漲漲,和之前干癟枯萎的樣子迥然。 接著,秦若水發(fā)現(xiàn)浴室雖然依然干燥,但掛著的一條新拿出來的毛巾,鏡子前多了一支新牙刷,冰箱里少的是牛奶,枕頭上有不同的氣味,廚房角落的小碟子里有半截沒抽完的煙蒂… 她來過。 她會抽煙了? 垃圾桶里還有沒倒的垃圾,說明她應(yīng)該還會再回來。以那個輕微潔癖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再走之后還把垃圾留在房里的。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秦若水嘴角微不可覺地悄悄上挑。 昨天見到的那個人,也會是她嗎? 很久沒見了—— 祁一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 她打開房門,意外地發(fā)現(xiàn)門口的鞋架上多了雙高跟。玄關(guān)的柜子上隨意放了支口紅。沙發(fā)上扔著一個包??蛷d衣架上掛著一件風衣。吧臺桌上的酒杯中剩了一點點rose。浴室濕濕潤潤,還帶有些霧氣,鏡面殘留著一點水珠。還有浴室里水蒸氣帶著的香,那個女人的味道。 她在這里。 祁一安強抑著內(nèi)心的驚喜雀躍和激動,臉上帶著控制不住的笑容,默默卻匆匆地洗漱—— 刷著牙的時候,與她有關(guān)記憶就像泡沫一樣,膨發(fā)著涌現(xiàn)。 有一年在R國的時候,祁一安陪著秦若水去參加她與幾個朋友的跨年聚會。回家的路上四處的夜空里煙花此起彼伏地綻放。近處的人家就在放煙花,秦若水膽小地縮在她懷里躲避火星?;丶液笏齻冮_著窗簾,在映著窗外五光十色煙火的沙發(fā)上一直做x愛,聽遠處的“嘭”“啪”聲不絕,聽她一遍一遍說“我愛你”。 還有祁一安22歲的那年在H國,秦若水大晚上0點在被窩里抱著她吱吱呀呀地學復讀機唱生日歌,把她逗得笑得半死,直嗔怪秦若水把她當小寶寶看,還笑著揍她。 后來秦若水突然卡住了,復讀機卡殼的那種。 “咦?你怎么啦,小復讀機?!?/br> “啊,沒電了?!闭Z調(diào)急轉(zhuǎn)直掉。 “哈哈哈哈秦若水!神經(jīng)病?。」?/br> 秦若水在黑暗中把她抱得更緊了,使勁親了幾下才堵住她的爆笑, “乖~寶寶睡覺啦” 原來她還記得黑暗中的溫暖。 還有… 這些都是哪里來的記憶,為什么前幾天她還忘得這么徹底。祁一安看著面前鏡子里的自己,臉,身體,感覺有些陌生?;叵肫疬^去的這幾年,記憶混亂地就像一場夢,經(jīng)歷了什么,感受了什么,大都那么懸浮無依。 … 她擦干身體,沒有穿衣物。 無聲推開臥室的門。連呼吸都放輕了—— 臥室里安靜的空氣在黑暗里起伏,祁一安摸到床的輪廓。借著一點點微光看見床上一處隆起的輪廓。掀開被子鉆進去,貼近那個人,那處溫暖。 她背對著她睡著。祁一安伸手圈住她的腰,從背后與她肌膚相貼。鉆進她的頭發(fā)里,淺淺地嗅了嗅,又吻了吻她的后頸。秦若水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沒有任何動靜。 祁一安埋在那處柔軟里,意識也慢慢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她大概睡著了,祁一安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好像有一只柔軟溫熱的手覆上在了她的手。 “小傻子…”—— 作者:首發(fā):sаńj(luò)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