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活著的青銅娃娃
張艷的反應(yīng)之快出乎我們的意料,他在第一瞬間從腰間掏出了涵子給他的手槍,對著青銅娃娃的手臂扣動了扳機(jī)。兩聲巨響過后,青銅娃娃送開了手,張艷也退了幾步和我們匯合了。 我上前扶住張艷,看到他的右手血淋淋的,我按住傷口,防止流血過多。關(guān)切地問到:“張艷你沒事吧?” 張艷搖了搖頭說:“剛才彈頭反彈回來擦破了點(diǎn)皮,沒什么大事。你們快點(diǎn)把棺蓋蓋上不要讓它跑出來?!?/br> 我松開了張艷。讓他自己捂住傷口,等蓋上棺蓋再讓白宇給他處理傷口。但還沒等我們有所反應(yīng),青銅娃娃就從棺材里直接跳了出來,它落地的時候,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我感覺地面都顫抖了一下。 “鐺鐺!”青銅娃娃沒有朝著我們過來,而是像石洞深處跑去。 白宇留下給張艷包扎傷口,余下的四個人去追趕青銅娃娃。張艷說關(guān)于彝族大帝的傳說有青銅娃娃守門這么一說,只要抓到青銅娃娃,或許就能夠找到彝族大帝。 “你們趕緊追,我和白宇包扎好傷口就趕上開,千萬不要跟丟了?!睆埰G忍著疼痛,咬著牙囑咐我們四個。 青銅娃娃的腳步聲特別重,雖然隔得比較遠(yuǎn)但依舊聽得清楚。我們四個輕裝上陣,打著手電筒在雕塑林立的石洞中足馬力去追轉(zhuǎn)眼之間就沒了蹤影的青銅娃娃。 青銅娃娃似乎是橫沖直撞,石洞中的許多雕塑都被他撞倒乃至是撞碎了不少,滿地的大碎石,讓我們的追逐難上加難。 追了十幾分鐘,我們一個個地累得氣喘吁吁。 “這青銅娃娃怎么跑得這么快,一下子就把我們落下這么遠(yuǎn)了。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會累,這樣下去,我們還不得累死???”海子雙手撐著大腿,大口大口地喘氣。 “呼…呼,不管了繼續(xù)追。都追了這么久了不能半途而廢吧?”我看了一眼海子,又看了看汗如雨下的涵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 “嗯,繼續(xù)吧?!焙友柿艘豢诳谒?,擦了額頭上的汗,直起腰來,又一次地開始馬拉松式的追逐賽。 “咱們總不能輸給年齡比咱們小的涵子吧?”我看了一眼沒有繼續(xù)字追的跡象的海子,咧了咧嘴激將到。 海子白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啐了一口口水就開足馬力,一馬當(dāng)先。我緊跟涵子和海子他們。 “前面有光?!焙雍鋈唤械?。 不遠(yuǎn)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明亮的光斑,我們已經(jīng)不用照手電都能夠看清楚腳下的路,我收好手電,開足馬力向著光斑前進(jìn)。從聲音來判斷青銅娃娃已經(jīng)到了光斑外面了。 我們幾人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光斑那兒。我們發(fā)現(xiàn)那里是一個洞,光就是從洞里透進(jìn)來的,仔細(xì)聽的話還能聽見嘩嘩的水聲。 接近洞口,會有一陣陣濕冷的風(fēng)??磥砦抑暗牟聹y沒有錯,石洞的流動空氣和水分就是從這兒流進(jìn)去的。 “過不過去?”涵子問我。 “要不等等張艷他們?”海子說。 我聽著青銅娃娃的腳步聲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覺得不能再耽擱了不然真的就跟丟了。 “進(jìn)去吧,他們應(yīng)該會知道的?!蔽覉詻Q地說。 海子和涵子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們兩個會遵從我的決定就像當(dāng)年在學(xué)校時一樣。 “年怒,要不要你留在這兒等張艷他們,我們?nèi)齻€先去追,待會你們跟著青銅娃娃的腳印追過來就行了?!蔽一仡^看年怒,卻發(fā)現(xiàn)沒了年怒的身影。 “年怒?”我又叫了一句。 “傲然,年怒壓根就沒跟我們過來啊,他好像和張艷,白宇在一起?!焙诱f。 “好吧,不管我們先去追青銅娃娃,它是找到彝族大帝陵的關(guān)鍵,千萬不能跟丟了啊?!蔽疑钗艘豢跐駶櫟目諝?,凝重地說到。 說完第一個從剛好容許一個成年人鉆過去的洞中鉆了出去。我腳還沒出來,前半個身子就被水沖到,一個不穩(wěn)就往下掉了。我知道這應(yīng)該是一個瀑布,我想提醒涵子他們不要再出來了,但還沒等我說出來他們兩個也就先后掉了下來。 轉(zhuǎn)眼之間我們?nèi)齻€就掉進(jìn)了水潭里面,變成了落湯雞。 還好潭水比較深不然我們?nèi)齻€就直接撞在潭底的亂石上面,落得一個頭破血流的下場。我們從水底浮上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泡在不算太冷的潭水里看四周的環(huán)境。 外面的天氣還不錯,天空中只有一兩朵白云,瀑布是從高山上直沖而下,大概有三十米的瀑布,十分的壯觀。 這條小河的西側(cè)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東邊是長滿雜草的高聳懸崖。 “傲然,別看了。青銅娃娃不見了。”我們游到了水潭西岸,涵子看了看四周沒有了青銅娃娃的蹤影,就連腳印也沒了。 “咱們趕快分頭找,半個小時后不管找見與否都回來這里碰面,可以吧?”我看向潭水西側(cè)稀疏的林子,大概青銅娃娃就躲里面去了。 “我看沒必要找了?!焙W雍鋈恢钢鴸|邊懸崖上一塊長著幾棵齊腰高的雜草的巨石,“你們看那青銅娃娃在看我們?!?/br> 我們抬頭看去,那個青銅娃娃狹長的眸子里閃動著青綠色的光芒,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俯視著我們。 我們有攀爬工具,但是我們與青銅娃娃相隔大概有十米,平地上都聞不見他的屁,爬坡就更別說了。我們?nèi)齻€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地從腰間拔出了m9手槍,瞄準(zhǔn)了它。 “打它的腳,把它給打殘了就跑不了了?!蔽覍雍秃W诱f到。他們兩個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我一起瞄準(zhǔn)了青銅娃娃的右腳。 “開槍?!蔽覀?nèi)齻€同時開槍,槍聲劃破了這片山區(qū)的寧靜,驚散了一群鳥獸。 還沒等青銅娃娃有所反應(yīng),灼熱的彈頭就直接打在了它的右腳上,擦出一道道火光,叮叮鐺鐺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彈匣打完,青銅娃娃的右腳如同我所想要的那樣被打殘了,它一個踉蹌從巨石上掉了下來。它本來還想抓住那些草穩(wěn)住身子的,但由于身體太重那些雜草根本承受不住它的體重,他撲通的一聲掉進(jìn)了五六米深的潭水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四兩岸草木。 “下去撈上來,可別把他給淹死了。”海子率先把自己濕漉漉的背包給脫了,看著很快就沉到了潭水底下,嘴巴中不斷冒著水泡的青銅娃娃,立馬跳了進(jìn)去。海子一個人根本抬不動一個這么大的青銅娃娃,即使是我們?nèi)齻€一起也略微吃力,但把它從潭底撈上來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們?nèi)齻€很快就下潛到了潭底,看到嘴巴里不斷進(jìn)水的青銅娃娃,一起扶著拽著它,潛水游到了岸邊水淺的地方。 我們?nèi)齻€出水面換氣。“你們兩個一人一只手在岸上拉它,我潛水從后面推,盡快把它弄出去?!蔽夷艘话涯樕系乃?,說完就再次潛入水里,從它的腳上往岸上推。 青銅娃娃不是一般的重,我在水底拼命地推,他倆在岸上用盡吃奶的力拉,也才把它從水里弄出一個頭在岸邊。我早已經(jīng)憋不住了,騰的一下鉆出了水面,趕緊換了兩口氣,就又再次潛入水底拼命地推。 我換了三次氣終于把青銅娃娃弄上了岸邊。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爬上了岸上,無力地癱軟在岸上,看著天空中的云卷云舒。 躺了大概十幾分鐘,體力才恢復(fù)了一些。我們坐了起來,穿著濕漉漉的衣服,握著手槍警惕地圍在青銅娃娃的身邊,此時的它狹長的眸子緊閉,一動不動。 被我們打傷了的腳上流出一種淡藍(lán)色的液體,應(yīng)該是它的血液,或者說是能量。 “傲然,這東西會不會真的是活的?”涵子用腳碰了碰它的手,看我一眼。 “會不會是有人穿著青銅鎧甲,躺在青銅棺里面呢?”海子拿槍的手換了一只,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捅了捅青銅娃娃的腰部。 他們說的我也不是沒有想到,但種種證據(jù)面前這些猜測根本毫無立足之地。我咧了咧嘴說:“你們說誰能夠穿著青銅鎧甲還跑那么快,你們以為是美國大片里的鋼鐵俠還是什么?即使是和鋼鐵俠一樣,但又有什么人能夠在棺材里不吃不喝躺那么久?鋼鐵俠也辦不到的吧?!闭f到最后我自嘲地笑了笑。 涵子和海子被我說得一陣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涵子說:“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活著的青銅娃娃?” “雖然有點(diǎn)不可思議,但事實(shí)擺在了眼前還能假了么?”我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是的,我自己都有點(diǎn)接受不了這種想法,可是能有什么辦法,事實(shí)擺在眼前,我還怎么去說服自己不去相信這個青銅娃娃是活著的。 “那我們怎么辦?”涵子沒了主意,“把他開膛破肚還是怎么辦?” “等張艷他們?nèi)齻€來了再說?;蛟S張艷知道些什么?!蔽铱戳艘谎垩诓卦谄俨己竺娴亩纯?,按照道理即使張艷帶傷,走得比較慢,也該快到了才對。 “張艷有太多的事情瞞著我們。我們對他也不能推心置腹。如果哪天他也像荊老他們一樣和我們反目到時候他對我們知根知底,我們就太被動了?!焙W右娗嚆~娃娃沒有反應(yīng)就收了他的槍,在它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我說到。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張艷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水,讓人摸不透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右手奇癢無比,我知道那該死的青色鱗片又從身體里鉆出來了。 海子本來就知道我右手上長鱗片的事,對于涵子我可以推心置腹,倒不必要隱瞞。我把濕漉漉的手套從手上摘了下來。手臂上的青色鱗片,片片立了起來,像孔雀開屏一樣,十分惡心恐怖??吹梦颐倾と?,汗毛倒立。 “傲然,怎么了?”涵子看著手臂上豎了起來的青色鱗片,站起來抓著我的手臂說。 我咬著牙搖了搖頭,說到:“沒事就是特別癢。每次手一沾水就會冒出更多的鱗片?!?/br> 我想起了之前涵子對我說的話,如果我繼續(xù)這樣下去就活不了幾年了。向來自詡看透生死的我,看著手上的青色鱗片,想到將盡的生命,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怕死了起來。我自嘲地笑了笑,沒想我也有怕死的時候。 “噗通,噗通?!眱陕曈腥寺渌耍一仡^一看是張艷和白宇。 我忍著癢趕緊把手套帶上了,然后帶著涵子和海子再次跳進(jìn)了水里把張艷和白宇撈了上來。白宇再次幫張艷把傷口上濕了的紗布取了下來,換上了從防水背包中取出的干燥紗布。 一直沒見年怒大傲然,我以為他負(fù)責(zé)殿后但是等了十幾分鐘都不見跳下來。我知道事情應(yīng)該不是我所想的那樣。于是回頭問在一旁一遍扭衣服一邊盯著一動不動的青銅娃娃看的張艷:“張艷年怒不和你在一起嗎?” 張艷看著我疑惑地說:“他不是和你們一起出來追青銅娃娃了么?” 海子和涵子說:“年怒大傲然就沒跟我們出來。我以為他和你們在一起的?!?/br> 事情變得有點(diǎn)奇怪了,年怒怎么就消失不見了呢,又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對了,從我們打開透明棺蓋開始,年怒就不見了。”我撓了撓頭,忽然想起在開棺的前后年怒都沒說一句話,他應(yīng)該就是那個時候消失不見的。 “那么大的一個人應(yīng)該遇事能夠自己處理了,不必?fù)?dān)心?!睆埰G蹲下來,撫摸著青銅娃娃,漫不經(jīng)心地說。 確實(shí)如此,一個三十多歲的大人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 我們圍在青銅娃娃身邊,看著張艷,問到:“張艷你知不知道怎么從青銅娃娃身上獲取關(guān)于彝族大帝的線索?” “給我滾開。”就在我的話剛剛說完,張艷準(zhǔn)備開口之際,青銅娃娃忽然坐了起來,大聲吼道。 突然之間發(fā)生的變故,下了我們一跳,直接倒在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