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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能體恤下人的皇后,肯定是好的。往后要是再有人說皇后的不好,他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了。還要上前去告訴那人皇后是多有仁德的一個人。 結(jié)果周醫(yī)正這一激動,就捧著幾只驅(qū)蚊的香包親自去了一趟御書房求見李承宣,對他稟告了宋瑾寧去了御醫(yī)院的事。 李承宣初時聽到宋瑾寧是去找醫(yī)書看的,心中還嗤笑,沒想到那日他不過一句戲言而已,結(jié)果宋瑾寧還真的想要學醫(yī)。 后來聽到宋瑾寧叫周醫(yī)正配了驅(qū)蚊香包,還特地交代要叫人送到御書房來,心里不由的如同有溫泉水流過,暖融融的。 原來宋瑾寧心里還是念著他的么。知道他那夜被蚊子叮了,迫不及待的就親自去御醫(yī)院叫人配驅(qū)蚊的香包了。 他就說嘛,他生的這般俊美,又是皇帝,就算宋瑾寧一開始不喜他,說什么契約婚姻之類的鬼話,但等真的在一起相處了一段日子,她怎么可能會不對他心生愛慕呢? 心里不由自主的泛上幾絲既自得又沒來由覺得有些甜絲絲的滋味。 但下一刻,他就聽到周醫(yī)正激動的說皇后娘娘還吩咐了,這驅(qū)蚊香包宮里的每一位內(nèi)侍都要人手一只。 李承宣:...... 李承宣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算什么? 所以宋瑾寧壓根就不是特意為了他去御醫(yī)院讓人配這驅(qū)蚊香包的,不過是順帶叫人給他送了一只而已?! 哼,他好歹也是皇上,她怎么就不能叫人給他多送兩只過來?!這樣好歹也能彰顯出一些他在她心里的特別么。 李承宣覺得心里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不舒服。 叫周敬接過香包,他沉著一張臉讓周醫(yī)正退下,然后繼續(xù)看奏疏。 周敬手捧著香包站在一旁,偷眼覷著李承宣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有些兒拿不準他的心思。 剛剛陛下面上不分明還有笑意的么,怎么現(xiàn)在就跟籠了一層寒霜似的? 侯到李承宣歇息,抬手要茶的功夫,周敬奉上茶,然后小心翼翼的說著:娘娘心里念著陛下,知道現(xiàn)在蚊蟲多,特地親自去御醫(yī)院叫人配了驅(qū)蚊香包送過來。所以陛下您看,這香包掛在哪里比較合適? 總不能讓他就這么一直捧在手上吧? 李承宣喝茶的動作微頓,然后他輕哼了一聲。 特地?親自?原本他也以為是這樣,結(jié)果人家只是順帶的而已。 抿了兩口茶水,他放下蓋碗,斜眼瞥了一瞥周敬手中還捧著的香包。 縱然離著有些路,但鼻尖依然能聞到那股子淡淡的藥香味。 只是與先前聞到的覺得這藥香味沁人心脾不同,這會兒他怎么就覺得這味兒這樣的難聞呢? 拿走。 冷聲的吩咐之后,李承宣沉著一張臉繼續(xù)看奏疏。 不就是幾只小小的蚊蟲嗎?他就不信沒有這驅(qū)蚊的香包他就能被蚊子給咬死! 事實證明,咬死是不至于的,但小小的蚊蟲不時在他裸-露出來的皮膚上留下幾個小紅點,以及隨之帶來的麻癢感還是至于的。 可李承宣就跟賭氣似的,哪怕被蚊蟲叮咬的再難受也絕不用那驅(qū)蚊香包。 周敬見狀也無奈,但陛下的命令他也只能聽從。 這一日李承宣照例在御書房看奏疏,周敬小心的走過來。 手里捧著一只朱漆描金的圓盤,上面放著一只高足透明琉璃杯。 杯里是半透明的淡黃褐色的凝固樣膏體,在斜照入窗的夏日光影下整個膏體仿似在閃著光一般。 陛下, 因著李承宣這幾日都處于低氣壓的狀態(tài),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不由的都開始小心翼翼起來。生怕一個說錯話或是做錯事就要挨批。 這是皇后娘娘剛剛遣人給您送來的甜點,說是叫做焦糖布丁。您嘗嘗? 李承宣執(zhí)著朱砂筆的手頓住。但隨后他既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仿似壓根就沒有聽到周敬的稟告一般,繼續(xù)面無表情的看著奏疏。 周敬:...... 這是個什么情況? 以往每次皇后娘娘遣人送糕點過來,陛下都會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欣然嘗之,但怎么今兒卻一反常態(tài)了? 周敬不敢問。不過鑒于李承宣并沒有發(fā)話要如何處置這焦糖布丁,所以周敬也不敢動。 只能捧著茶盤繼續(xù)在一旁站著。 就在他捧的手腕都有些發(fā)酸的時候,終于聽到旁側(cè)的李承宣沒什么起伏的聲音傳來。 這焦糖布丁,是單朕一個人有,還是人人都有? 第29章 甜點 李承宣覺得自己沒有吃夠,還想再 如醍醐灌頂一般, 周敬瞬間就明白了李承宣這幾日都沉著臉的緣故。 他想笑,但又不敢,只得死命憋著。 只是如何回答又是個難事。 因為按照他對宋瑾寧的了解, 弄了這么個新鮮的玩意兒出來是肯定要往太后和靜樂公主那里都送一份的,怎么可能就單給陛下一個人呢? 但是這位爺都已經(jīng)別扭了好幾天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總覺得剛剛陛下的話里似乎帶著絲怨氣...... 想了想,周敬才謹慎小心作答。 奴才方才問過來送這甜點的宮婢, 說是這甜點才剛得, 娘娘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吃呢, 就命人先給您送一份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