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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吃完就這么坐著,娘娘,您上個月看醫(yī)書的時候一直掛著嘴邊的養(yǎng)生之道呢? 谷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等宋瑾寧和李承宣都啜飲了兩口茶水之后,就上前兩步問道:娘娘,外面的月色十分的好,院子里還有促織娘在叫,您要不要和陛下到院子里面走走? 正所謂飯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嘛。 宋瑾寧照例是懶怠動。吃飽之后最舒服的事不就是癱著嘛,誰還樂意到外面走動??? 李承宣卻來了興致,說要月下訪御花園去。見宋瑾寧不想動彈,直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臂就將她拉了起來。 谷雨忙要去點燈籠,卻被李承宣制止了:就是要出去賞月的,有了燭光反倒顯不出月光來。 谷雨想想確實是這個理兒,便作罷。 又聽到李承宣吩咐,叫她拿一領(lǐng)披風(fēng)來給皇后披著,說是晚間夜涼如水。 谷雨一聽這話,心里就樂滋滋的,直為宋瑾寧高興。 陛下可越來越關(guān)心娘娘啦。忙轉(zhuǎn)身去拿了一領(lǐng)披風(fēng)來給宋瑾寧披上。 于是在宋瑾寧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李承宣拉著出了未央宮的宮門,往御花園的方向走。 只想癱著不動的宋瑾寧:...... 合著都沒人問問我對這事的意見是吧?還是說我的意見壓根就不重要? 雖然朱紅色的宮門近在眼前,但是宋瑾寧還是想要再垂死掙扎一下。 陛下,宮門都要落閂了,咱們現(xiàn)在還出去,不大好吧? 前朝有前朝的規(guī)章制度,后宮自然也有后宮的規(guī)矩禮儀。 這后宮一總兒有十二宮,東西各分六宮。這東西六宮又兩兩共用一扇開在宮墻上的外門,每夜晚間酉時關(guān)門落閂,每日早晨卯時起閂開門。 所以晚間要是住在不同宮殿的妃嬪之間想串個門說點兒八卦打個馬吊什么的,除非是相鄰的兩座宮殿,不然壓根就甭指望。 李承宣對此卻一臉的無所謂和理所當(dāng)然。 這些規(guī)矩都是給別人定的,朕和你都凌駕在他們之上,不在此列。 宋瑾寧:...... 很好,陛下你終于暴露了你統(tǒng)治者的真面目了。 宋瑾寧是個隨緣(其實還是懶)的人,既然掙扎無效,她也就懶得掙扎了。 只是對于月下訪御花園這事她還是發(fā)表了下自己的見解。 御花園里都是花木。雖說月下賞花也是好的,但視野總歸受限。不如去太極殿前面,無遮無攔的,一片空曠,在那里賞月才好玩兒呢。 雖說李承宣每隔個幾日就會在太極殿召開朝會,有大臣惹惱了他時,也會罰他們在太極殿廣場上跪著,但那都是白日的事,晚間他卻從來不曾去過太極殿,更不曾在太極殿的廣場上賞過月。 當(dāng)下聽宋瑾寧這么一說,心中一動。 于是就不往御花園去了。腳下一轉(zhuǎn),徑直往太極殿的方向走。 宋瑾寧:這位陛下還真是個行動派,說去太極殿就去太極殿。只是陛下,咱們這都已經(jīng)走出未央宮好遠了,您就別握著我的胳膊了成么? 只可惜陛下好像完全忘記了此事,一手緊握著宋瑾寧的手臂,一徑悶頭就往前走。 但其實陛下現(xiàn)在心中蕩漾著呢。 雖然隔了一層衣衫,但仿似依然能感受到她柔滑細嫩的肌膚。 還有,她的手臂當(dāng)真是纖細啊。李承宣覺得只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就能圈住她的手臂,甚至還能有富余。 她的手也生的十分的纖秀。若是握住,應(yīng)該能整個兒的將其都納入自己的手中吧? 這般想著,李承宣心中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握著宋瑾寧手臂的右手就想往下滑動,然后順勢握住她的手...... 只可惜還沒等他將這個計劃開始實施,宋瑾寧就已經(jīng)十分自然的將手臂從他的手中解救了出來。 李承宣:??? 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明明就沒有聽到宋瑾寧說陛下你放開我的手臂,也沒有感覺到宋瑾寧一絲一毫的掙扎,怎么她的手臂就跟魚兒一般滑不溜秋的從他的手掌心中溜走了? 對上李承宣回頭看她時一臉掩飾不住的驚訝,宋瑾寧頗為得意的揚了揚眉。 小樣,沒見過這招吧?哼哼,本姑娘我會的可多著呢。 也不說話,直接雙手攏袖,杜絕了李承宣再握住她手臂的所有可能性。 李承宣還能怎么辦?只能默默的抬頭望月。 他心里惆悵啊。 想當(dāng)初他為什么要同意那個什么契約婚姻?現(xiàn)在好了吧,想要跟宋瑾寧親近下都得偷摸的跟個賊是的。 關(guān)鍵是,宋瑾寧肯定是將那契約婚姻當(dāng)了真,所以一直一板一眼的跟他執(zhí)行這個呢。 只怕心里還真的僅僅只將他當(dāng)成了個盟友,只等著時機成熟了就自請廢后...... 李承宣現(xiàn)在只恨不得回到那個夜里,然后狠狠的給當(dāng)時點頭同意的自己一個巴掌。 宋瑾寧對于李承宣的惆悵和懊悔一無所知。 以往她晚間雖然也有在外面走動過,但活動范圍僅限于庭院,從未出過未央宮的宮門。這會兒忽然出來,別說,還挺有幾分新鮮感的。 后宮等級森嚴(yán),從無人敢大聲喧嘩,實話實說,白日的后宮雖然寂靜,但卻隱隱的透著一股壓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