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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就喜歡你這樣。我笑嘻嘻地蹭他。 開車呢,坐好坐好。 嘻嘻。 即將出巷子口,不需要車燈的光,我同樣瞧清楚了前方,那里是宮燈高懸的舊式大宅院,門額上有凝重的橙園會三字。 沒有服務(wù)生站在外面,院門大敞,仿佛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進去,但那幽幽影壁和青灰色的院墻,還有車子行經(jīng)的巷子口墻壁上,一閃而過的私人會所嚴禁泊車告示牌,在在昭示此地絕非尋常,充滿著古今結(jié)合的高階層的疏離感。 來之前,子辰叔叔沒有給我多說什么,只告訴我今天是參加一個鉆石酒會,進去吃吃玩玩就成了,我卻知道沒有那么簡單。 周玉京提供給我的信息則是,世界頂級珠寶品牌卡地亞,在京城高級私人會所橙園會舉行品牌推薦酒會,到會的會員非富則貴。 我已顧不得不與子辰叔叔共同露面的原則,因為,再沒有比今天更好的機會了。 心里很不安,也很唾棄自己,我知道自己年紀小,神情間有個風吹草動的,怎么瞞得過子辰叔叔?想要讓他不起疑,我索性暴露自己的緊張,讓他錯認為我怯場。 還真被我瞞過去了,一路上,他老是逗我開心。 車子剛停在門口,另一個方向駛來的車子也停了,透過車窗,我看見了周玉京和他車子里的男人女人,子辰叔叔也看見了,隔著車窗和他互相示意、招呼。 院門內(nèi)走出兩撥服務(wù)生,分別到了兩輛車門前,為我們開車門服務(wù),待我們下了車,他們其中有人進了駕駛座,將車開走,去會員專用停車場泊車。 和周玉京同車的是三女一男,那男的,我不認識,三個女的,其中一個是樂靜的jiejie樂宜,與年輕時候的子辰叔叔有過一段的那位;第二個是我按周玉京的照片選的,美人一個,我不能讓子辰叔叔今晚虧了。 樂宜和那個美女,是我和周玉京商量好,選來的,又是她們倆同意了的,唯獨第三個人讓我很意外,趙菁云怎么也跟著來了呢? 我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周玉京,他給了我一個汗顏的眼神,然后,連忙避開了我,換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把我不認識的那英俊男人拉到了子辰叔叔的跟前。 周玉京眼角的淚痣,動得很是靈動風流,他語氣調(diào)侃,小叔叔,這位不用我介紹了吧,王部長家的大公子王思睿,我發(fā)小,您看著他長了不少歲數(shù),前些年出國,這幾天剛回國。 我聽著周玉京的介紹,就為子辰叔叔給他送個白眼。 看著人長了不少歲數(shù) 有你這樣做介紹的么,什么亂七八糟的。 子辰叔叔不以為忤,笑吟吟,朝那個王思睿伸出了手。 王思睿的手,一和子辰叔叔握上,那嘴里就開始一個勁地冒英語。 看得我,那叫一個乏味! 中國的地界上,倆中國人寒暄招呼,你說什么鳥語啊,你還是中國人么? 倆人用英語寒暄夠了,這時知道理會旁人了。 那個王思睿,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我,用中國普通話和子辰叔叔說:周叔,一些時候不見,我聽玉京說,您是要結(jié)婚了? 子辰叔叔想攬著我的腰到跟前介紹,我身子一旋,避開了,躲到他的身后,惹得周玉京笑話,小叔叔,我小嬸嬸不給你面子。 子辰叔叔側(cè)身,彈一記我的腦門,回首亦笑,她人前害羞,你沒事不要說她。 那個王思睿跟著這倆人笑,目光略掃過我,便偏開,掉頭和樂宜去唧唧咕咕英語,表面看著沒有輕視任何人,但他那一眼,我敏感覺得他輕視我出不得場面。 輕視就輕視吧,呵呵,你和我有個屁關(guān)系,哪個要你來看重。 接下來,周玉京把三個女人略介紹了一遍,子辰叔叔和她們都認識,周玉京主要是向我做的介紹。 美人,人如其名,叫白玉,她不認識我,可我見過周玉京提供的照片,她是今晚的女主角之一,她家犯了事,正滿世界找人搭救呢,所以,她樂意趟這渾水,對我還算友好。 樂宜,樂靜的大姐,我見過她,她沒有見過我,但應(yīng)該是曉得我的名字,她看向我的目光里總有一股輕愁的幽怨,是賢淑女子的淡怨,不深,卻綿長。她也是今晚的女主角之一。 趙菁云,不用周玉京介紹,我們也彼此認識,敵意濃厚,不懂她怎么跟著來的,等會逮著空,要揪住周玉京問個明白。 高空的朗朗皓月,廊子里掛的宮燈,不遠處的水池風荷、亭臺樓榭、蒼松古柏,構(gòu)成古意十足的時空錯亂,若是大家都換身衣服,估計會更應(yīng)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因素作祟,進到了游廊花榭的老宅,我總感覺有涼涼的爽意,和別處不同。 望著前方帶路的服務(wù)生,我用唇語對子辰叔叔說:叔,他們怎么那么容易讓咱們進門啊? 子辰叔叔捏捏我的手,神情逗我,反問:那你以為咱們要怎樣才能進門? 我想也不想地回答:起碼有張卡什么的吧。 子辰叔叔忍俊不禁,無聲地笑了,告訴我正確答案:他們記得每個會員的臉,你明白了嗎? 我咋舌:叔,這里有多少會員啊?他們要是記得每一個人的臉,那太神了。 子辰叔叔捏著我手指頭玩兒,說:這里只有會員300多人,他們不僅記得每個會員的臉,還能明白地稱呼我們。會員的親屬可以跟著進來玩,壞寶,以后我多帶你到這玩兒,你進門會像剛才一樣容易。 我好奇地問:如果,進來是不認識的人呢? 子辰叔叔微微一笑:門口連泊車都不允許,你覺得呢? 種種跡象表明,子辰叔叔玩兒的圈子,比大院孩子們那些圈子,等次可高多了,感覺上,他們屬于金字塔頂端精英的一小撮人,人數(shù)不多,可手里掌握著龐大經(jīng)政要害的命脈,他們互相熟知交往,紐合成一股勢力,對很多事情進行暗箱cao縱。 假如,我還是個明白人,我就不應(yīng)該與子辰叔叔并肩同行。 臨到門口,我假裝肚子疼,憋著嘴,可憐兮兮地望著子辰叔叔叫疼。 子辰叔叔唇語問我,是不是來月\經(jīng)。 我體質(zhì)陰寒是老毛病,醫(yī)生告訴我,有男人同房可以緩解月經(jīng)疼痛的話,只對了一半,來月經(jīng)時,該疼的,還是疼,只不過沒有以前那么厲害。 我本想推說拉肚子的,他倒是先給我說了理由,算時間,我的月經(jīng)期還真是這幾天,于是,我忙不迭地點頭。 子辰叔叔想陪著照顧我,恰好,那屋子里面似乎有好幾人瞧見了他,熱情叫著他的名字過來。子辰叔叔不能脫身,不得不讓領(lǐng)路的那服務(wù)生帶著我去他的私人住房。 走前,他叮囑我,要是肚子疼得太厲害,就別去酒會現(xiàn)場,好好在屋子里歇著;要是歇著不疼了,到酒會現(xiàn)場找他。 我一一應(yīng)了,他才放我的行。 盡管心里對這個私人會所好奇得不得了,但是我忍住了一切好奇的問題和目光,問東問西,會讓人另眼相看的,我才沒那么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