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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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朝屋外大聲喊:“強哥,那個女還真的是來了,你快過來看看,我還以為老大騙我們的呢,沒想到真的把人給帶過來了!哈哈哈哈哈!?。 ?/br> 強哥吼:“那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人解決了!我們好拿了錢走人!媽的,這也有一個,你趕緊解決了那個女的,過來幫忙!” “好的!強哥!你堅持住,我馬上結(jié)束來幫你?。 ?/br> 說著,迷彩短袖男勝利呵呵笑得猥瑣,一步步地靠向了簡南,簡南憋著眼淚,她還沒有見到秦厲北,此時已經(jīng)是屋外圓月高懸,銀色月光透過窗子撒了進來,短袖男手里的泛著冷光,簡南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抵著墻,無路可逃。 “你剛才說,有人告訴你,我會來?誰告訴你的?你認識我?” 她記憶中并沒有見過這個人,今天肯定是第一次見面。 勝利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也不著急,不慌不忙地逼近簡南,笑道:“我看過你的照片,我們的老板說了,這一趟就只有兩個目標,一個是你,一個是秦厲北。不過,你在這里的話,估計秦厲北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們的人圍住,死定了。” 簡南見到出現(xiàn)在勝利后面打ok手勢的男人,放在兜里拿槍的手穩(wěn)了穩(wěn),她深呼吸,道:“其實我來這里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要帶走我的朋友。這樣吧,咱們打個商量,你們既然也是受雇于人,不然我給你錢,他們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然后你放了我們,拿著這筆錢想去哪兒去哪兒,我還能保證,我會當今天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好不好?” 勝利不高興了:“你不要拿錢來侮辱我哦,我是個很有節(jié)cao的殺手,說殺你,就是殺你!行了,別廢話了,我的刀法很好的,說一刀就是一刀,一刀下去你就死了,絕對不會疼的?!?/br> 勝利卷起迷彩服的下擺,擦了擦臉上的汗,又是大笑了起來:“你們這些有錢人,真的以為錢能買到一切嗎?哈哈哈,不可能的!你不要瞧不起我們這種做殺人行當?shù)模鋵嵨覀儽饶銈冞@些jian商可來得有信譽的多了,哈哈哈哈!?。。 ?/br> 簡南內(nèi)心翻白眼,個智障。 “我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你們老大告訴過你,我會自投羅網(wǎng)?我怎么可能那么笨?明知道這里有人等著殺我,我還會乖乖地送上門來?” “我們老大說了,簡小姐要是知道秦厲北有危險,不管這里有多危險,簡小姐你是一定會過來的。不過!”勝利得意洋洋,炫耀語氣道:“就算是你不來這里的話,只要在津市這個地界兒,我們的人也還是一定會找到你的,然后把你帶到這里來,殺了你?!?/br> 簡南嘴角扯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所以說,或許,秦厲北要將自己送走是因為得到了消息,他可能不是因為沈揚諾,而是想要保護自己呢? 簡南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她現(xiàn)在依舊對秦厲北帶有期盼,這不是個好兆頭。 轉(zhuǎn)回眼前的境況,她先前對自己的性命也受到威脅這件事情并不知情,只是在得知有人要買秦厲北的命時急忙忙地趕了回來,結(jié)果正中拳圈套。 看來對方不僅僅是要秦厲北的命,也要她的命,而且還利用了秦厲北,刺激她從北城再次回到這里,這潭渾水里面來。 “你笑什么呢你?” “我笑什么?你回頭看看啊?!?/br> 短袖男扭頭,溫?zé)岬难簭臉尪粗猩涑?,徑直穿過綁匪的臉,鮮血從子彈射穿的洞口中噴射而出,濺了簡南一臉。 “小姐,你沒事吧?” 簡南搖頭,她不會有事的,無論事實如何,真實就是不能有任何的害怕和畏懼。 她抹了把臉上黏糊糊的液體,走向躺在榻子上面的甄客:“秦厲北不在這里,帶上甄客,咱們立刻回鎮(zhèn)上去,這里不僅僅就這么三個人,還有其他人很有可能已經(jīng)找到了秦厲北。” 刀疤的槍是實時消音的,強哥和光頭正激戰(zhàn),李功聽到聲響,也沖了過去幫忙,倒是給了他們兩個救人的時間。 “你先出去,等會兒在外面接應(yīng)?!?/br> “好!” 原路翻出屋子,簡南剛將甄客攙在肩頭,費力地將人往時的方向那邊跑,誰知強哥竟然從光頭和李功的圍剿中逃了出來,見簡南和甄客的下一秒,直接舉起槍對準了簡南。 砰…… 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夜空,鳥兒飛上天際,月亮躲進了云層里,連星星都不見了。 “簡小姐?。?!” ………… 子彈沖出槍口幾毫秒的時候,簡南只來得及將肩膀上的甄客一把推開,沖破空氣的子彈攜帶著死亡氣息直朝著她的胸口而來。 電光火石間,又是一聲槍響,簡南順著聲音來源看去,被強忍著的恐懼和害怕在瞬間被釋放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身著黑西裝的男人收了還在冒煙的槍,沖向她,死死地將人緊緊地摟住。 “你沒事吧????傷哪兒了?” 簡南鼻子難受的很,想哭,聲音嗡嗡地問:“……哥,你怎么會在這兒的?” “我剛到,其實前幾天就應(yīng)該到這里了,本來是想接你回家,我們才剛訂婚,我怎么舍得你來這個窮鄉(xiāng)僻壤。沒想到路上遇見了秦厲北,他說你可能會有危險,我就一起過來了?!?/br> 聽他提到了秦厲北,簡南立馬問道:“那他人呢?現(xiàn)在在哪兒?” “我們兵分兩路,交叉路口,他往左,我往右,幸好,幸好,南南,我及時找到你了?!?/br> 剛才差一點點,那顆子彈便會射過她的心臟,奪走她的生命,幾乎要失去她的恐懼感如烏云般籠罩在心頭,又幻化成了無形的手,將他的心臟放上了絞刑架。 “哥,謝謝你來了……” “傻丫頭,不怕了,哥在這里,誰也不敢欺負你?!?/br> …… 光頭和另一個cao著一口嚴重口音的綁匪仍舊纏斗在一起,刀疤也早就撲上去摁住了強哥,簡南從白月笙的懷里探出頭來,認出了那是利落干脆的以色列格斗術(shù),就連白月笙帶來的手下也幾乎和綁匪是以命相搏,每揮出去的拳頭都是要置人于死地。 白月笙不愿意她看見如此殘暴的畫面,將她的小腦袋又摁了回去,嫌棄地抽出上衣口袋里的綢巾,動作輕柔地幫她擦干凈了臉上的血漬。 “你臟死了?!?/br> 有了白月笙在身邊,簡南不自覺地撒嬌起來:“我又不想的……” “等會兒我送你回酒店,等明天一大早就會北城,津市這里,你不要來了,現(xiàn)在你是我的未婚妻,我還不至于連一個你都養(yǎng)不起?!?/br> 簡南從白月笙懷里露出一個頭,余光掃見那邊的情勢被控制住了,也就便稍稍放下心來。 白月笙未婚妻的身份轉(zhuǎn)換,簡南還是有些接受不來,她投機取巧地裝作什么想法都沒有,反問道:“哥,秦厲北和你是在哪個十字路口分開的?” “他不是自己一個人,身邊還有保鏢,你不用擔(dān)心。更何況,南南,你這么關(guān)心他做什么?” “我,我就是,那畢竟是我的前老板,也是我名義上的兄長,而且,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怎么能不擔(dān)心?買兇殺人,這樣的情節(jié)只在電視電影里面見過,現(xiàn)在實打?qū)嵉匕l(fā)生在了自己身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秦厲北真的出事。 其實心底對于她自己究竟為什么如此堅持要找秦厲北,在心底是有真正答案的,可是簡南刻意地忽略了,裝傻充愣,手到擒來。 簡南看見哪兩個綁匪怨毒的眼神,心狠狠地顫了顫,“不,跟著秦厲北的那些人比這邊多得多,他們要錢不要命的,快點兒過去支援!” 李功扶著甄客,專注盯著前面的戰(zhàn)局酣熱,多人對兩個,場面局勢很快便成了,刀疤將強哥和口音男給制住了。 簡南從白月笙懷里退出來,走過去照著他們的肚子就是一腳,怒氣沖沖:“誰雇的你們?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們的rou一刀刀的割下來,喂狗!” 強哥吐出一口血來,惡狠狠地瞪著簡南,“你過來啊,你過來的話我就告訴你?!?/br> 心中狐疑的簡南正欲上前,前一秒還跪在地上的強哥卻突然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氣,從刀疤的牽制中掙脫開了一雙手,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槍,對準了簡南。 她呼吸一滯,被白月笙攬住了她的腰,單手將頭摁向了自己的懷抱后轉(zhuǎn)身,只聽身后槍響,山谷中又是傳來回音,心一陣陣地猛烈顫動著,經(jīng)久不絕。 許久后,一切歸于平靜。 白月笙收回槍,懷里的簡南卻是腳軟的站不住了,直直地要往地上跌去。 “我抱你回去。” “哥,你殺人了?。。。?!” “他要殺你,這是自衛(wèi)?!卑自麦蠌念^至尾便冷著臉,凜然如鬼魅,看得在一旁站著的刀疤這類自認為經(jīng)歷了腥風(fēng)血雨的,也不禁膽寒,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路? “秦厲北讓他們?nèi)フ?,我?guī)慊丶??!?/br> 簡南扯住了他的袖子,強忍著惡心,搖頭道:“我也要一起去。” 刀疤覺得簡小姐說完這句話后,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十度,自己快要凍成冰了,他搓搓手,看了光頭一眼,光頭也是正好也看過來,示意他安靜。 “南南,你怎么還不明白,靠近他,會害死你自己的!” 簡南低頭,像個認錯的小孩,白月笙稍稍緩和了語氣,在簡南可憐兮兮地目光中,妥協(xié)了:“聽我的,你先送這個男的去醫(yī)院,我,我?guī)湍闳ゾ惹貐柋?。到時候,我們在醫(yī)院會和。好不好?” 她明白,白月笙若不是為了能讓她乖乖地離開這里,是絕對不會主動提出要去救秦厲北的,白月笙和秦厲北的仇怨,那可是相見兩厭的地步,這個男人,真的將自己疼到了骨子里。 自責(zé)和抱歉齊齊涌上心頭,簡南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哥,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這么忍著我的任性。” “乖,早就寵習(xí)慣了,這點小事,哥還能解決。你不要怕?!?/br> …… 簡南是白月笙抱著走出林子的,沿途根本沒有給簡南拒絕的機會,等到了山口的時候,簡南這才發(fā)現(xiàn),跟著白月笙一起來的竟然還有白家的保鏢。 一輛改裝過的黑色suv停在外面,簡南被白月笙放進后座,拿了毯子過來為她披上,等做完了這一切,白月笙才道:“南南,在這兒等著,我會把秦厲北給你安全帶回來。” 這雙眸子里有深情,有不甘,簡南的一顆心被泡在了冰檸檬汁里頭,酸澀,漲疼得厲害。 我等你回來。 望著她朝著森林深處走去的背影,不免想起四年多前,她去監(jiān)獄探望白月笙的時候,冷冰冰的鐵窗,絲毫沒有人情味的玻璃和電話,白月笙在監(jiān)獄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手上帶著鐐銬,一步步走回監(jiān)室,鐵門吱吱呀呀發(fā)出擦地的聲音,攪得人心不寧。 白月笙也是這樣頭也不回地替她承擔(dān)了,那些本該屬于她的罪名,和她的無期徒刑。 簡南扒著車門,用盡了全身力氣:“哥!我等你回來!” 白月笙回頭,明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簡南卻覺得自己看見了白月笙的笑容,沒有絲毫雜質(zhì)的笑意,直達眼底,那是很久沒有在白月笙身上見過的了,好難得。 …… 等待是很漫長的一件事情,更別說這份等待里,牽連著許多她關(guān)心的人的性命,或許,她應(yīng)該一起去的,一起面對的胡啊,總比一個人在這里孤零零地不知前路,茫然無措。進展似乎陷入了僵局,張警官那邊堅持金茂兩個工人的身亡不是意外,而連帶著能夠提供證明的建材供應(yīng)商王育枝也沒有任何消息。 有些問題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簡心里跟明鏡似的的,然而她無能為力。 偌大的項目,已經(jīng)臨近完工日期,卻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工程的質(zhì)量出現(xiàn)了問題,躲在暗處的那雙手,若是將這些捅出去,栽贓到元北頭上,又會惹來的是一大堆麻煩。 曾經(jīng)以一次,張警官時不時便會來找她,言談之間都是要問工地上那些水泥渣是不是真的附和標準,有一次,簡南差點就說漏嘴了。秦厲北和路衡都堅持等找到甄客之后再做決定,所以簡南知道的內(nèi)情,全部都只能是爛在她自己的肚子里,什么也不能說。 過去的那段時間,她每天每天的睡不著,每次一閉上眼睛,都能看見小木屋的血腥,和工地上事故的慘狀,她很是煩躁,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簡南給柳璃打電話,想要聽一聽團團的聲音,哪怕自己不出聲都可以??墒橇Ыz毫沒有猶豫地拒絕了,連給她再一次請求的機會都沒有留下。 快要一個月了,她見不到兒子,也不知道團團會不會想她,會不會哭,小時候可是離開她超過半天就會哭鼻子的小家伙啊,都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李功和簡南一起留下來了,見她這般魂不守舍的,想起了傳聞,便問:“簡小姐,你喜歡秦總,還是白總?這兩個人,都挺不錯的?!?/br> 李功和大順并不一樣,不是一個會糾結(jié)這些情情愛愛的人,所以他這么一問,的確給了簡南不小的疑惑。 “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 “總覺得,秦總更適合你。”李功是根絕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來做的判斷,可能見到的不太全面,但同為男性,且同為曾經(jīng)和另一個男人搶過人的男性,李功覺得自己更偏向于秦厲北。 “想問就問了唄,沒什么理由?!?/br> 簡南無奈地想要笑一下,可臨了,發(fā)現(xiàn)還是不行,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笑出來。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作為助理和秦總有不正當關(guān)系嗎?怎么這一次,還說秦總的好話了?是不是覺得秦總還是很有個人魅力的?” “就事論事。感覺而已?!?/br> “那你的感覺就錯了,秦總的女人不是我,是一個叫做沈揚諾的名門閨秀。那才是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我……配不上他?!?/br> 或許這一天下來精神實在是太過緊繃,簡南突然起了打趣的心思,笑得自嘲:“而且我已經(jīng)訂婚了,未婚夫就是你剛才看到的白月笙?!?/br> 李功露出驚訝的表情,簡南笑了下:“很不可思議對不對?但人生變幻莫測啊…呵呵……” …… 兩人將甄客送到了醫(yī)院,那邊廂甄客正在急救,張警官來了電話,說找到了建材商王育枝,人已經(jīng)死了,但是身邊有一個u盤,正在進行解密。 簡南很是激動,決定讓李功先過去的看看情況究竟如何,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變得草木皆兵了,警局內(nèi)部說不定有內(nèi)鬼,萬一那個u盤里面真的有有用信息,結(jié)果卻被內(nèi)鬼給銷毀了,那簡南得哭死。 “我不放心別人,李工哥,我信得過你,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李功猶豫;“但白總讓我保護你的安全。” “沒事,我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還能出什么事情?哈哈……”簡南笑了下,想緩和下緊張的氣氛:“就算是出事了,我就在醫(yī)院,隨時隨地能躺進手術(shù)室,不會掛的,我命賤,死不了。” 李功看著簡南故作輕松的樣子,還有大順一直在埋怨他為什么不幫簡南,糾結(jié)再三,李功最后決定將自己知道和盤托出。 “簡小姐,你之前問過我和大順,關(guān)于工地上面的事情,知道多少,那時候我們想明哲保身,但現(xiàn)在,既然都已經(jīng)摻和到這里了,也沒必要繼續(xù)保持距離了。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皮毛,如果要真的那種實打?qū)嵉淖C據(jù),我拿不出來的。” “沒關(guān)系,只要你愿意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可以。” 李功點頭,開口講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向簡南一一作了解釋。 “其實第一個工人出事之前,跟我說過水泥有問題,他是專門負責(zé)驗收水泥和攪拌機的,他說的有問題,一定時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而在那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向工程隊的王隊長反應(yīng)過其他類似,比如鋼筋和磚瓦的問題,但是工程隊長說沒有關(guān)系,他說供應(yīng)商是集團總部審核通過的,有問題也是集團總部的問題?!?/br> “不可能!這幾家供應(yīng)商之前根本就沒有上報總部進行審核備份,整個項目組根本不清楚!”這根本就是在推卸責(zé)任,簡南咬牙切齒。 李功搖頭:“北城的事情,元北我不清楚了,但是在第一次發(fā)生事故之后,白氏集團曾經(jīng)派人過來,秘密地和工程隊隊長見過面,我當時正好在場,那個男人到了之后,隊長就讓我出去了,后面具體聊些什么,我也就聽到一點?!?/br> “那么你聽到他們聊了些什么,有沒有提到老大是誰?” “好像是說,時間快到了,在工程結(jié)束前,該準備的資料要準備好,爆料的時候老大要用,工程對的隊長還問具體什么時間,他得把老婆孩子送走?!?/br> “你確定是白氏的人?” 簡南懷疑過很多人,甚至連那個剛剛從國外回來的秦世勛都懷疑到了,可唯獨在她心中嫌疑最小的白氏集團,竟然和這一系列事情有關(guān)? “你沒有證據(jù)的話,我不會相信的?!?/br> “我的確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但是那個男人,曾經(jīng)和白總一起來過津市,也到工地上走過,他和白總兩人有說有笑的,貌似關(guān)系很好。而且我記住了那輛車的車牌,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寫下來給你,你應(yīng)該可以查到一些東西。” 被人狠狠地從背后一擊,胸中心血奔涌,她沒忍住,喉嚨口咸腥味甚濃,腳下踩在云端似的站不穩(wěn),若只是白氏的人,還可以白氏那些高層人員中的隨意的一個,可那個人是白月笙身邊的…… 每個居于高位的人,總會有那么幾個人輔佐,或在明或在暗,替那個人處理些不好出面的事情,簡南不愿意相信,白月笙與這些事情有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關(guān)聯(lián)。 秒針走過一格,簡南卻覺得自己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已歷經(jīng)了滄海桑田,她看著李功,發(fā)現(xiàn)李功正在等她的回答。 “把車牌號給我,李功哥,警局的事情,還是要麻煩你多多關(guān)注了,我可能忙不過來?!?/br> “好,你……簡小姐……我有消息回立刻聯(lián)系你?!?/br> “嗯?!焙喣蠑[擺手,在李功轉(zhuǎn)身進了電梯后,才癱軟在地上。 此時此刻,她應(yīng)該更加理智鎮(zhèn)定才對,可是,有什么細節(jié)是她漏掉的,一定是她漏掉了,還是很重要的事情,會影響到所有問題的細節(jié),可是這究竟該怎么辦呢? …… 北城,市醫(yī)院,急救室門上的燈依然亮著,路衡買了熱可可過來,遞了一杯給柳璃。 “秦太太,你喝點這個,暖暖胃。” “謝謝?!?/br> 柳璃握著紙杯,擔(dān)憂不已,團團是她拿來牽制簡南的工具,如果團團有事,簡南那個犟脾氣,豈會乖乖滴聽話就范,到時候?qū)⑦@筆賬一并算到厲北頭上,倒戈到秦世勛那里去,豈不是要壞事。 路衡對這位秦太太的了解只限于她是秦老爺子的二房,秦家最受寵的太太,同時是秦厲北的母親,但秦厲北那個對于親情從來淡漠的男人,對于自己的母親,提起來的時候少之又少,他盡做為朋友的責(zé)任,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一點關(guān)心。 雖然已經(jīng)說過一遍,但路衡還是又安慰道:“秦太太,團團不會有事,您要相信這一點?!?/br> 柳璃抬頭,看向這位從剛才開始便一直陪在身邊的青年,竟然奇跡般的得到了安慰,她拍拍身邊的座椅,道:“你站在這很久了,坐吧,站著很累?!?/br> 即使不想相信,但柳璃還是承認了,自己莫名喜歡這個年紀的厲北一樣大的青年人,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他們很久前便應(yīng)該認識,關(guān)心也理所當然的該是很親密的。 這種詭異的體會,就連在秦厲北這個傾注了她畢生心血的兒子身上都沒有體會過。 那雙眼睛真是好看啊,亮晶晶的,就像書里寫的那樣,會說話,特別特別的漂亮,和…記憶里的…秦柯,沒錯,就是秦柯,年少時候的秦柯,實在是太像了,難怪她和這個路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覺得感覺很是熟悉。 想要靠近,想要多和他說說話,了解了解他的生活和過去。 柳璃心下一亂:“路總,你家里面還有什么人吶?” “秦太太,我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的,不過現(xiàn)在,我身邊有個四歲的兒子?!?/br> “哎呀,這個年紀是和厲北差不多大吧,厲北的朋友少,你可是我看到的,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了,不過啊,你看看你多好,都有孩子了,厲北他…”柳璃一頓,想到急救室里的小家伙,不在繼續(xù)說下去了。 “一個人帶孩子很不容易,你真是辛苦了?!?/br> “不辛苦,而且,聽說王小姐懷孕了,您很快就能當奶奶了,我先恭喜您了?!?/br> “哈哈,當奶奶這個嘛,我已經(jīng)是啦?!绷е噶酥讣本仁?,眼底閃現(xiàn)過一道連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的溫柔:“那里面的那個,不也是我的孫子。” 這個茬倒是忘記了,簡南也是秦南,她是秦太太的女兒,團團自然也就是秦太太的孫子。 場面又沉默下來,路衡裝作自然地去翻手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沒點自動關(guān)機了,他還在等著派過去的人接簡南后的匯報,而且團團的事情也得告訴一下簡南。 “秦太太,不好意思,我先處理下別的事情,等會兒再過來。” '柳璃表示理解,這個路衡心底還很不錯,愿意獻血不說,還陪著她等了這么久,真是個不錯的人,厲北有他的幫忙,將來的路會走得更順。 “等等!” 在路衡起身時,柳璃叫住了他,頗有些悲傷地看著他:“我和南南那個孩子有點小矛盾,團團能托付到我這邊照顧,我是很感激的,只是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怕南南以后就不讓我接近團團了,所以路總,能不能麻煩你,見到南南的時候,先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br> 柳璃祈求:“等團團的傷養(yǎng)好了之后,我再自己親自告訴她,可以嗎?” 他沒想到這一層,不過柳璃說的也是有她自己的考慮,路衡點頭答應(yīng)了。 “好,我暫時什么也不會說的?!?/br> “那就謝謝了。” 路衡抱歉點頭,往兒科辦公室方向走,他有些東西還放在那里的柜子里,拿個充電器出來用一點問題也沒有。 辦公室里的醫(yī)生們正在閑聊,見路衡進來,難免要打趣一番,路衡和他們嘻嘻哈哈哈,插上充電器開機后,好幾個未接電話跳了出來。 “我說,路醫(yī)生,你和那個孩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那么特殊的血型,沒有血緣竟然還能匹配,我真是不信!你們說是不是?” 另一個醫(yī)生接過話頭打趣:“那可不是,咱們的路大醫(yī)生風(fēng)流多金的,說,那孩子是不是你的兒子???” 辦公室里面唯一的男醫(yī)生起哄:“是啊是啊,我看長得挺像的,護士長也說那個孩子和你像極了,就像是一家人似的?!?/br> “哎呀啊,要不然,做一個dna親自檢測不就好了啦,這對咱們來說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路醫(yī)生,你要是不老實說,我們可就親自來解開真相了哈!” 路衡點開看,都是簡南打來的電話,他回撥過去的時候,那邊電話已經(jīng)無法接通了。 “我倒是希望那個可愛的小家伙是我的兒子,可惜不是,行了,你們別瞎猜了,那個孩子的手術(shù),我交給你們了,你們多用點心,我還有事,先走。” 打趣得最兇的醫(yī)生走過去,哥倆好地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急救室里頭的老張你還信不過嗎?病房巡邏的時候,我們也會多加留心的,你有事就去忙!” “謝了!下次請你們吃飯!” 男醫(yī)生繼續(xù)笑道:“你忙去吧,你兒子也就是我們的大侄子,我們會幫你的照顧好的!” 路衡作勢要踹:“可去你們的吧,別鬧了,那真不是我兒子,我兒子就夏錚一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打打鬧鬧地從辦公室出來,路衡依舊沒有打通簡南的電話,同樣的,他后面給秦厲北的電話一樣沒有任何的結(jié)果。 ‘無法聯(lián)系’這樣的結(jié)果,總讓路衡覺得極度不安,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擔(dān)心過了。 …… “路總,不好意思,我們路上堵車,到了機場的時候,并沒有找到簡小姐?!?/br> “到處都找了嗎?” “找了,但是整個機場都沒有簡小姐的身影,路總,會不會簡小姐根本就沒有上飛機?” 很有可能,簡南的脾氣他是了解的,執(zhí)拗的很,這次出差,金茂建材的問題沒有解決,她是不會那么容易就回來的,秦厲北總是手段滔天,那也不一定能拿鬼靈精怪的阿南有辦法。 “你們繼續(xù)找,還有,去查航班信息,就算沒有上飛機,我也要知道。” “好,我們明白?!?/br> 那天和秦厲北視頻,從他的臉色看來,津市情況不容樂觀,而且以秦厲北的性格,如果不是到了非逼不得已的時候,他只會將人鎖在身邊,時時刻刻地盯著。 所以,這時候最要緊的,還是應(yīng)該找到簡南,無論在暗處的那些是不是要針對簡南,都得預(yù)先做出防范,甚至是,他自己也要做好,面對簡南已經(jīng)被人擄走的可能。 “呵呵”路衡無奈地假笑了兩聲:“阿南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哪怕一個萬一你回不來,我估計會被秦厲北弄死?!?/br> 這時候,救護車嗚嗚嗚地開進急診科,擔(dān)架一個個被抬下來,哭鬧聲嚎啕聲音交雜在一起,吵得人頭疼,人來人往,因為身體病痛意外災(zāi)禍而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們,醫(yī)院,生死的轉(zhuǎn)折站,多少善良無辜,罪有應(yīng)得的,到了這都是一樣,生死命數(shù)由天不由自己。 路衡捏著突突直跳的額頭,太陽xue那里疼的很,他根據(jù)之前簡南交給他的那份供應(yīng)商名單進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在原材料供應(yīng)上,金茂項目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津市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 津市醫(yī)院,急救室門外,甄客的手術(shù)還在進行,孤零零靠著墻角等電話的簡南與全世界隔絕,她太累了,身上nongnong的各種令人作嘔的味道刺鼻,臭水溝的老鼠商上街都未必有她的不堪。 轟隆一聲巨響,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余雨聲傳入耳中,飄在窗戶上,滴滴答答地,滑落匯聚成幾條小溪流,黑幕夾雜著雨龍的狂嘯,手機屏幕亮了,又暗了下來,不一會兒便顯示了一個未接電話。 簡南站起身來,打開了窗戶,雨水撲面而來,將那點昏昏欲睡徹底趕走,她想起了簡承佑的忌日那天,也是下了這么大的雨,就連老天爺都在為簡家遭受的不公待遇而感到憤怒悲哀似的,她去簡家的舊址的時候,是偷偷去的,因為不想讓人知道她和以前風(fēng)光一時的簡家,聲名狼藉的簡家,有任何關(guān)系。 鎏金雕龍的大門,朱紅火漆早就掉了,青灰色的斑駁墻面上爬滿了瘋狂拓寬領(lǐng)域的綠藤,磚瓦上都是一簇簇的綠菌,長勢喜人。 推門進去,客廳里面空無一物,壁爐邊上突然竄出來幾只聽到動靜的流浪貓,喵喵叫喚著,仿佛它們才是那間房子里頭的主人,齜牙咧嘴地瞪著綠油油的眼睛,將簡南團團圍住,朝著簡南做攻擊姿勢。 簡南懷里的小家伙冒出頭來,看見了貓咪,覺得可愛毛茸茸的,還嚷嚷著要摸摸,簡南果斷決絕后,他還難過了好一會兒。 等簡南抱著他上樓,四處走走的時候,那個小家伙的注意被別處吸引了,忘記了貓咪,卻好奇地問她為什么家里面沒有人,還這么破,像是童話故事里,最破最破的那幢房子。 簡南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其實簡承佑沒死之前,簡家也是北城北邊數(shù)得上號的大富之家,只不過簡承佑臨死的前三天,他變賣了簡家所有的房產(chǎn),連那棟簡家的老宅子,簡南那時候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等到后來知道那是用來填補簡氏集團在財務(wù)上面的漏洞時,一切已經(jīng)晚了。 然而事情到了最后仍舊沒有轉(zhuǎn)圜余地,簡氏的產(chǎn)品被人揭發(fā)含有超量有毒物質(zhì),會導(dǎo)致人身體病變。 社會大眾那時候正被各種有毒食品的丑聞爆發(fā)折磨得神經(jīng)衰弱,關(guān)于簡氏的新聞一出來,盡管簡氏的危機公關(guān)在第一時間已經(jīng)貼出了質(zhì)量檢驗報告書,甚至是請了當時最權(quán)威的檢驗機構(gòu)來做檢查,依舊沒能抵擋得住如滔滔江水般洶涌而來的輿論壓力。 還未等檢驗證書出來,簡氏就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連帶著簡家的房子都被拿去抵債。 一家經(jīng)營多年風(fēng)光無限的企業(yè),剎那之間覆滅。 其實這其中,后來簡南出國留學(xué)時,曾經(jīng)想過為簡氏證明,在她研究簡氏丑聞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里頭有諸多疑點,結(jié)果本來不應(yīng)該是簡家失去一切的。 但時間倒回簡承佑賣掉房產(chǎn)的三天后,簡南火海死里逃生,簡承佑也死得連尸體都找不到,那棟房子也就跟著荒廢了。 她在那棟房子里出生,嬰兒搖籃,小鈴鐺,小衣服小鞋子,稍微長大后,便好掩藏不住好動的天性,喜歡上上下下的樓梯跑來跑去,房子里面,屋外的院子,每一個腳印都是童年的記憶。 屋后的小池塘,水面荷葉亭亭玉立,干凈清澈的池子里,小鯉魚擺著小尾巴嬉戲。 她還是小豆丁的時候,白月笙便將她抱在懷里,往池塘邊一坐就是一整天,邊講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邊等著魚上鉤。 大點兒的時候,白月笙親自教她釣魚,肥嫩鮮美的鯉魚落入了美味的陷阱后,白月笙便會從后山撿樹枝回來燒火,摘池塘里的荷葉用來做烤魚。 有時候還有蓮藕,池塘就是個小型的生態(tài)系統(tǒng),蓮藕成熟季節(jié),白月笙的廚藝很好,會下到池塘里面為她摘蓮藕,做糯米藕,又香又甜,軟糯可口…… 她記得特別清楚,剛開始會走路的時候,白月笙總是將她放在那棵老槐樹下,跑遠了,伸出雙臂,聲音慈祥和藹地逗她。 “來,南南乖,到哥哥這兒來。” 磕磕絆絆地走向他,最后一步?jīng)]站穩(wěn),直接撲進了白月笙的懷里,白月笙直接將她舉了起來,舉得高高的。 “我們南南真厲害!會走路啦!” …… 如果說,她從出生到十六歲的時候,有父母親的話,那么白月笙便是那個既當?shù)之攱尠阉B(yǎng)大的人,就連柳璃,在偶爾露出母性光輝的時候,也會略帶吃醋的說,她這個女兒忘恩負義,連開口的第一句話,都是‘哥哥’。 明明也就大自己九歲而已,還是個小孩子,居然就能像個大人一樣,養(yǎng)大另一個孩子。 其中有多辛苦,她在異國他鄉(xiāng),獨自撫養(yǎng)團團長大的時候,體會的特別切身刻骨。 …… 房子前面的院子里是一排親手種下的白楊樹,她跟著柳璃離開的時候,小枝丫還只到她肩膀處,等她帶著團團回去的時候,什么都沒有了,就連白楊樹也只剩下了最靠近大門的那一棵,還是已經(jīng)枯死的。 “白月笙,白月笙,白月笙……” 簡南默念著他的名字,撥通了李功的電話。 “警局那邊的事情怎么樣了?” “王育枝的家人正在鬧,說要警局和金茂給一個說法,工程隊的王隊長也在這里,正和那些村民協(xié)商。” 簡南感覺到那邊的動靜小了些,應(yīng)該是李功換了個安靜的地方跟她說話。 “怎么了?事情很嚴重嗎?” “u盤作為證物之一,我沒有辦法接觸到,而且我打聽到警局的信息技術(shù)科已經(jīng)在著手進行破解,如果……”李功欲言又止,簡南直接道:“你可以直說?!?/br> “u盤里面如果有些資料比較機密的話,最好在破解之前,就拿回來。否則警局里面的這些人,就像獵狗一樣,嗅到了獵物的氣息,絕對不會輕易撒口的?!?/br> 簡南又何嘗不知道該將u盤拿回來,可是怎么拿?張警官明顯針對元北集團,若是她貿(mào)貿(mào)然去要,肯定會加重張警官的懷疑,說不定連見到u盤的可能都沒有了。 里面如果是關(guān)于元北集團的資料,她早就坐好了準備,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解決,若是涉及到了白氏呢,或者說,和白月笙有關(guān),她要如何選擇。 “那是王育枝的東西,其他人去拿不行,但他的家人去要,名正言順,你想辦法,一定要把u盤拿到手,之后,不要再經(jīng)手另外的任何人,直接拿給我?!?/br> “好,簡小姐,我明白了?!?/br> 剛和李功講完,天邊又是一道響雷,簡南不禁打了個哆嗦,下雨了,林子里應(yīng)該更難走了,一場秋雨一場寒,她都覺得自己直接跳過了秋天,迎來了冰天雪地。 在內(nèi)心深處,她還是絲毫不擔(dān)心白月笙會將秦厲北怎么樣的,那邊刀疤和光頭都在,白月笙也就只帶了兩個人而已,三對三,怎么看,都是勢均力敵的,更何況,白月笙答應(yīng)了她,是去救秦厲北的。 他答應(yīng)過的事情,從來會做到。 這對于她來說,一直是真理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