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金錢才是殺人最好的利器
當初他隱瞞了秦厲北的熟識關系,唐嫣然便被白月笙派到他身邊來當間諜,后來,白月笙針對秦厲北的幾次動手,甚至連在津市的那一次…… 董邵神色黯淡,甄客知道他是在為當年津市的那件事情后悔,便安慰道:“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錯,陰差陽錯而已,誰知道白月笙早就懷疑你,故意通過唐嫣然透露給你懸金買命的消息,你也只是不想厲北受傷,才會帶著阿南那丫頭重新回了津市?!?/br> “我那時候還真的是低估了白月笙對唐嫣然的掌控力?!?/br> “六七年前,阿南還住在秦家大宅,白月笙曾經讓唐嫣然整容成了阿南的樣子,預備頂替阿南在秦家生琥珀,繼而帶走阿南?!?/br> “……我擦!白月笙真是人才啊!這也行?” “不過后來,阿南意外因為秦家的仇敵被綁架,簡家出事,我知道的,也就是到了這里,白月笙替過失殺人的阿南進了監(jiān)獄。” 兩個大男人八卦了會兒,緊接著沉默了,他們在刀尖舔血,不信神佛,卻知道,能放在心底的那個人一旦出現(xiàn),就是不得解脫的一生逆鱗,碰不得說不得。 “如果能和那個人在一起,對不起全世界又如何?!?/br> 董邵如是說,話落,卻聽見軟軟糯糯的奶音響起來。 “董叔叔~甄叔叔~麻麻什么時候回來???” 孩子簡單的問題,兩個大男人卻躊躇再三,無法回答。 團團絕不是尋常的孩子,他們也不指望隨便編造一個謊言便能夠令團團相信,簡南很快便會回來,但最為關鍵的,還是簡南究竟會不會回來,這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團團很多天沒有見到自家麻麻了,雖然剛開始可以盡情地玩游戲,但是麻麻一直不回來,他還是本能地覺察到了不對勁兒,而且,爹地也怪怪的,好像變了一個人。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僵持著,一個想要知道,兩個無奈沉默,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秦厲北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書房出來,走到團團身后,一把將小家伙抱了起來。 團團驚呼,而后扭頭發(fā)現(xiàn)抱著自己的是秦厲北之后,軟軟地往他懷里縮進去,特別委屈和可憐地問:“爹地,麻麻去哪兒了?麻麻是不是不要團團了?” 小家伙抱在懷里,給了秦厲北荒蕪的心原中,撒下一片甘露,這個孩子是他和南南唯一的聯(lián)系,也是南南愛他的證明,吮吸著小家伙身上的奶香味兒,暴躁慌亂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 “會回來的,我們是一家人,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br> 秦厲北繼而看向董邵,將團團交給了他,叮囑道:“以防萬一,將團團和小止送到秦家大宅?!?/br> 甄客不解:“等會兒,送到秦家大宅,你不怕這一送過去,就再也帶不回來了?” 秦老爺子想帶走團團教導的心思,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秦厲北這一做法,無非就是將團團羊送虎口。 董邵和甄客俱是不明白,秦厲北難得開口解釋:“路衡對別墅和后山的了解,不亞于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現(xiàn)在將兩個孩子安置在這里不安全,南南或許不愿意妥協(xié),但兩個孩子若是隨便一個落到路衡手里,南南只會完全聽從路衡。” “好,我馬上就把團團和小止送過去,但是……”董邵話頭一轉:“秦哥,你需要我向秦老爺子,轉達什么嗎?” 秦厲北抬眸看向走廊盡頭的窗戶,那里藍天白云,悠然自得的飄著,很是愜意,爬山虎悄摸摸地爬上了窗臺,在春風中揮舞著綠油油的小葉子。 “轉告秦老爺子一句話,這是艾葉的親孫子?!?/br> …… 唐嫣然來城南別墅的時候,是抱著被拒之門外的心思來的,但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秦厲北竟然愿意見她一面。 茶室內,唐嫣然正襟危坐,也不廢話,將自己這次來的目的,直接說了:“三少,城南別墅我若是能夠和城南別墅合作,那是很好的。這也是我想請三少幫忙的地方,在北城,不,不僅僅是北城,整個北方大省,城南別墅的位置,那都是一清二楚的,我想借助城南別墅的力量,在興和站穩(wěn)腳跟?!?/br> “我的好處呢?” “簡小姐的下落?!?/br> “你應該知道,城南別墅跟興和道不同不相為謀,簡南的下落,我自然會找出來,但是興和那個爛攤子,我還沒忘記當初曹爺是如何從我手上,將南國百分之二十幾的股份拿走。” “您最終會找到簡小姐的,這一點我絲毫不懷疑,但是據我所知道的消息,路總很快便會帶著簡小姐離開北城,到時候,您打算過幾年之后,再找到簡小姐呢?”唐嫣然輕輕一笑:“三少,至于您說的股份,我會按照之前和簡小姐說好的,轉移到簡小姐的名下?!?/br> 茶香濃郁,混著簡南親自買回來的熏香,秦厲北的頭疼癥狀好了些,心海起伏之后的平緩,令秦厲北難得心平氣和,面對眼前這個間接導致簡南失蹤的禍首。 “興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堂堂的唐嫣然,竟然會在我這里低聲下氣,真實令人意想不到?!?/br> 既然唐嫣然已經來找了秦厲北,自然是不會再估計著所謂的顏面,她直接道:“曹爺被抓入獄的事情,給了興和很大的打擊,現(xiàn)在的世代,三少也清楚,早就不是幾十年前那個靠著打打殺殺就能站穩(wěn)腳跟,呼風喚雨的年代?!?/br> “自然,金錢才是殺人最好的利器?!?/br> 唐嫣然看著秦厲北,明明是隨意穿著休閑家居服的男人,胡子拉碴,頭發(fā)凌亂,她甚至猜想這個男人是不是剛剛才被窩里面起來,然而冷硬如鐵寒如冰霜的氣勢卻又否認了這個可能。 “有關部門早就看興和不順眼很久了,這次曹爺?shù)氖虑椋瑹o疑是給了那些人一個出手收拾興和的機會,但是唇亡齒寒的道理,三少應該懂吧?” 這些年來,秦家和白家相繼洗白之后,只剩下興和吸引了有關部門的視線,若是興和倒下了,秦家和白家的那些黑歷史,還有現(xiàn)在逐漸發(fā)展壯大的城南別墅,必然會重新回到有關部門的視野之內。 唐嫣然想,以秦厲北的深謀遠慮,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我只跟你合作,至于興和,抱歉,城南別墅和興和從來就不是一路人,我也不在乎興和的生死。唐小姐,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你最好識趣,否則我不介意將我們之間的債務,從你進元北集團的那一天,開始算起?!?/br> 茶室很溫暖,她手心冒著熱汗,背后卻似乎有陰風吹過,冷颼颼,陰測測。 “三少不想跟興和有所牽扯的想法,我是明白的,您放心,這次的合作關系,只是我個人的行為?!?/br> 唐嫣然在氣勢上明顯地輸了一大截,連說話都不是很有底氣:“至于簡小jiejie的下落,那天在興和的會議上,簡小姐突然暈倒,路總將人帶到了醫(yī)院,至于是哪一家醫(yī)院,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之前聽說,路總曾經在市醫(yī)院待過,大概,在市醫(yī)院吧?!?/br> …… 從城南別墅出來,唐嫣然正欲上車,卻在車邊看見了甄客,他笑意盈盈,見她來了,舉起手里的蛋糕盒子。 “剛出鍋的,還熱氣騰騰?!?/br> 甄客,這個和她在津市共同工作生活了一年多的男人,她至始至終看不清面具之下的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好久不見,你竟然回來了?!?/br> “好久不見,你竟然還活著?!?/br> 唐嫣然走到離甄客還有兩步多的地方,站定,手不自然地放進了大衣的袖子里,板著臉問:“甄設計師,我應該沒有害過你吧,你這是想毒死我?” 甄客只當是聽見了個笑話,不以為然道:“當然不是,這輩子,能讓我豁上性命去報復的那個人,不是唐嫣然你?!?/br> 唐嫣然審視的目光在甄客身上徘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如果是要問我簡南下落的話,我已經告訴了三少?!?/br> “沒有,就只是突然想起來,你喜歡吃這種蛋糕而已。” 甄客看著她,他知道唐嫣然那些不堪的過去,但每個人對于愛情,都有自己的選擇和妥協(xié),甄客可憐她,但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唐嫣然在白月笙身邊待了那么長時間,白月笙手底下的那部分資源,或許她知道一些,當初白月笙買通那些人來要他的命,這份仇,總得報。 “甄設計師,我早就過了一個蛋糕就會被收買的小女孩兒年紀了,我們好歹也是一起生活過的,這些表面功夫,您大可以省省了。” “是嗎?但可惜的是,我真的沒有什么另外的意思。” 推著輪椅退到了一邊,甄客淺笑道:“以后你若是有需要,盡可以來找我,我能幫你的,一定幫,不能幫你解決的話,至少送你離開,還是可以的?!?/br> 唐嫣然沒有回答,經過甄客身邊,卻又聽他沉沉地嘆了口氣,很是惋惜地開口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