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真相過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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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已經(jīng)在樓梯口站了好一會兒了,不過她面對的是禁區(qū)的方向——準確地說,是禁區(qū)最里面的那個房間。 不是她好奇心重,也不是她要仗著帝云歡的寵溺,非要碰觸禁區(qū),她只是想弄清楚,為什么會對禁區(qū)有一種那么熟悉的感覺——而待的時間越長,她就越發(fā)現(xiàn)這種“熟悉”,就仿佛感應(yīng)到了另一個自己! 沒錯,正是如此!她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那個作為禁區(qū)的房間仿佛有另一個她,散發(fā)著跟她一樣的氣息,正在召喚著她!怎么會這樣? 她也知道禁區(qū)不能亂闖,可是想弄清楚的念頭卻是那么強烈,越壓制越強烈!終于,她一咬牙,邁步往前走去,很快停在了禁區(qū)的門前。 這扇門看起來很普通,一色雪白,上面雕刻著簡單卻又清雅的花紋,散發(fā)著玉質(zhì)一般溫潤的微芒。幽月慢慢抬起手一推—— 幽絕剛才說,禁區(qū)有障礙,只不過對她無效,這句話不對。她這一推就發(fā)現(xiàn),門上分明設(shè)置了封印,還是極為厲害的封??!若在以前,倒是攔不住她,可這段時間因為化解魔性,她的法力一直在不停地減弱,想破解這道封印還真是不容易!若非要破解,勢必會鬧出不小的動靜,恐怕很容易驚動在帝清歡那邊的帝云歡。 既如此,本來應(yīng)該選擇放棄的。可剛才推門時,她手上是帶了法力的,既為了推門,也為了保護自己。而正是因為如此,她瞬間感到發(fā)出的法力被里面的什么東西反推了回來,但沒有絲毫攻擊性,仿佛在打招呼一樣!換句話說,就仿佛里面的另一個她在回應(yīng)她! 正是因為如此,雖然知道憑現(xiàn)在的法力基本上打不開門上的封印,幽月還是咬緊牙關(guān),運起法力猛地一推,那扇門立刻輕輕晃了晃,發(fā)出了輕微的吱嘎聲,然后便重新安靜下來。但是這一下,幽月卻越發(fā)感到門內(nèi)傳出了比剛才更加強烈的回應(yīng),仿佛里面的另一個她在熱烈地呼喚著她一樣! 想要進去一看究竟的沖動更加強烈,幽月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其他,繼續(xù)催動法力,將更大的力道施加在了門上!隨著她的努力,那扇門顫動得越來越劇烈,吱嘎聲也越來越大??删驮谶@時,兩道雪白的光芒突然出現(xiàn),筆直地向著她的心口射來,正是帝云歡施加在門上的封印! 那兩道白光來勢兇猛,速度快逾閃電,幾乎無法抵御!幸虧幽月早有防備,立刻飛身后退,并拼命向右一轉(zhuǎn),光芒便擦著她的鬢邊射了過去,幾縷發(fā)絲頓時被削斷,在空中飛揚! 站定腳步,幽月雖然用力抿緊了唇,一縷嫣紅的血絲還是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白芒雖然沒有射中她,可帝云歡設(shè)下的封印絕對非同小可,隨之而來的那股無形卻又龐大的力道還是將她震傷了。沒辦法,誰讓她如今的法力大不如前了呢? 可連幽月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此刻她仿佛被人催眠了一樣,腦子里已經(jīng)不想其他,只想著必須進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很顯然,這樣恐怕是進不去的,那就出絕招吧! 幽月緩緩走近兩步,眼中已經(jīng)泛起了幽冷銳利的光芒,雙手緩緩舉到半空,指縫間閃爍著漆黑的光芒:翼天變!這絕招使出來,風(fēng)云變色不在話下,何況是打開一扇門?就算幽月現(xiàn)在法力受損,其威力也不是帝云歡設(shè)下的封印能阻擋的! 下一刻,便見幽月雙手齊揮,兩道黑芒驟然射出,瞬間打在了門上——確切地說,是打在了封印上,然后就聽轟然一聲巨響,無數(shù)星星點點的白光瞬間炸開,很快消失無蹤! 雖然可以使用翼天變,可在法力受損的情況下,幽月受到的沖擊也不算小,又一縷血絲順著她的嘴角蜿蜒而下。根本顧不上理會,她立刻把門推開,快步而入。 房間里的其他陳設(shè)她無心去看,首先吸引她的目光的,是擺在正中的那張桌子。桌子的四個角上擺著四盞燈,正中有一個雪白的高腳盤,盤子里放著一顆同樣雪白的內(nèi)丹。四盞燈里正緩緩?fù)赋隽艘恍╊愃瓢咨旗F的東西,不停地注入了那顆內(nèi)丹之中,內(nèi)丹因此而發(fā)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仿佛生命在流轉(zhuǎn)! 幽月早已呆住,一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著,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她不愿去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恐懼!因為四盞燈里透出的那些不斷注入內(nèi)丹中的類似白色云霧的東西,分明就是她的法力!難怪一踏上六樓,她就感應(yīng)到了一種異常熟悉的氣息,仿佛有另一個她存在一樣! 那四盞燈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卻完全可以根據(jù)它們的樣子判斷出,那應(yīng)該就是幽絕曾經(jīng)跟她說過的玲瓏云影燈!將法力注入燈中,可以進一步凈化并提升,再注入內(nèi)丹之中,其主人的法力變會迅速提升,輕輕松松突破自身的極限千百倍!最關(guān)鍵的是,這內(nèi)丹從此之后擁有了起死回生的功效,即便其主人本來應(yīng)該魂飛魄散,內(nèi)丹也會瞬間凝聚起其元神,保其無恙! 但并不是任何人的法力都可以被玲瓏云影燈進一步凈化和提升的,此燈對注入其中的法力要求極為嚴格,如果不是足夠純凈高端,根本無法進入其中。之前幽絕曾經(jīng)說過,據(jù)他所知,現(xiàn)在整個天界,法力夠資格被此燈接納的,只有帝云歡和帝云歡的爺爺太尊兩個人。沒想到她這個一直待在魔界的魔族公主,竟然也能獲此殊榮,這也就用鐵錚錚的事實證明,她的翼族體質(zhì)的確是最高貴、最純正的。 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法力為什么會在這里?中間那顆內(nèi)丹又是誰的?既然在這里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帝云歡安排的吧?他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這才是帝云歡把她帶回天界真正的目的?那他之前那些柔情蜜意,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 不,不可能,不會的!誰能把假話說的跟真話一樣,甚至比真話還要真? 剛才就浮現(xiàn)在心中的恐懼瞬間無限制地放大,幽月只覺得腦中轟然作響,腳底下更是趔趄了幾步,差點直接趴在地上! 拼命咬牙控制著自己,她的氣息卻越來越急促而紊亂,猛的轉(zhuǎn)過了身:我要去問問云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瞬間,所有的動作包括整個身體都已僵住,嘴微微張開,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帝云歡不知何時已經(jīng)靜靜地站在她身后,正靜靜地看著她,微微嘆了口氣:“不是告訴過你哪里都可以去,就是這個房間不能進來嗎?為什么不聽話?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更好嗎?” 如果說剛才幽月心里還存著一絲奢望,希望這一切都是她誤會了,或者帝云歡另有苦衷的話,聽到這幾句話,她越發(fā)臉色蒼白,白得幾乎透了明,掙扎了許久,才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什么意思? 帝云歡唇線一凝,然后笑了笑:“沒事,這里你不方便進來,我們回去吧?!?/br> 他伸出了手,想扶住搖搖欲墜的幽月。幽月猛的倒退兩步,抬手指向了那顆內(nèi)丹:“那是誰的?” 其實因為帝云歡的出現(xiàn),她腦中的一團混沌稍稍散去了些,而且因為距離足夠近,她突然發(fā)現(xiàn)那顆內(nèi)丹的氣息也有些熟悉,好像正是…… 帝云歡依然微笑:“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到。你累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來……” “是羽柔的?”幽月突然咬牙,用的雖然是問句語氣,卻無比肯定,“內(nèi)丹上的氣息是羽柔的,對不對?” 在她說出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帝云歡的目光就閃了一下,然后立刻搖頭:“不是,你看錯……” 后面的“了”字還沒有說出來,幽月已經(jīng)一聲冷笑:“若不是,我就把我的舌頭割下來。” 盡管她的聲音并沒有提高半分,連語速語調(diào)都沒有什么變化,帝云歡卻依然聽出了嗜血的味道,便下一咬唇,暫時沒有開口。 幽月慢慢逼上兩步,盯緊了他的眼睛:“回答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帝云歡只是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愿說,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幽月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已經(jīng)緊握成拳,腦子反而比剛才清醒了些:“你想借我的法力幫她提升內(nèi)丹的力量,從而提升她本身的法力,對不對?因為我們同屬于翼族人,我的體質(zhì)又比較純正,法力可以被玲瓏云影燈接納,所以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你把我從魔界帶回來,其實是為了這個,你一直在騙我,是不是?你從沒有對我一見傾心,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騙我心甘情愿跟你回來而撒的謊,對不對?” 沒有人知道,說出這樣的話對幽月而言有多殘忍,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刀,一柄劍,狠狠扎在她的心上,扎在她渾身每一寸地方,將她扎得千瘡百孔,劇痛幾乎讓她徹底昏死過去! 帝云歡的臉色其實也有些蒼白,不過神情始終是平靜的,也并不打算回答幽月的問話:“你想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對,是回去?!庇脑滦α诵?,笑容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不過不是回房,是回萬魔之谷!” 她刷的轉(zhuǎn)身要走,可一只腳還沒邁出去,帝云歡便嗖的攔在了她的面前,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回萬魔之谷怎么行?就差一點了,可不能前功盡棄。乖,跟我回房?!?/br> 幽月看著他,盡管極力控制,聲音卻依然顫得厲害:“我寧可死,也不做你的工具!” 她猛一揮手,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式樣奇特的短刀,正是她的武器——月魔刀!這把刀與帝云歡的誅魔劍一樣厲害,斬妖屠魔宛如切菜切瓜。毫不夸張地說,若是恢復(fù)從前的法力,幽月只需一把月魔刀,便可橫行整個天界!此刻,月魔刀感應(yīng)到了主人心中的恨意,早已爆射出了幽冷銳利的光芒,刷的刺向了帝云歡的咽喉! 這一下堪稱風(fēng)馳電掣,本以為帝云歡一定會躲避,誰知他居然一動不動地站著,靜靜地看著幽月。盡管已經(jīng)被被欺騙的痛苦幾乎占據(jù)了整個理智,幽月卻依然因為那雙美得極不真實的眼睛而心中一痛,哪里還刺得下去!刀尖雖然貼上了帝云歡的咽喉肌膚,卻瞬間停住,只見刀光不停地閃爍著,可見她的手抖得有多么劇烈! 然而下一刻,她只來得及看到帝云歡的手一揮,便再也動彈不得了! 帝云歡輕輕把月魔刀拿在手里,手腕一翻,已經(jīng)消失不見,接著挑唇微笑:“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br> 上前兩步,他將幽月打橫抱在懷里,抬腳出了門,那扇門便在他的身后轟然合攏,瞬間恢復(fù)原狀。嘆了口氣,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知道快要瞞不住你了,但這是沒辦法的事。這里聚集的你的法力越多,你就越容易感應(yīng)到它的存在,用任何辦法也無法遮蓋的?!?/br> 幽月動彈不得,只是眼中的恨意在迅速凝聚:“所以你看起來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其實一直注意著我們的動靜,只要我一靠近這里,你就會知道。” 帝云歡這次點了點頭:“你只是靠近那里,我感應(yīng)不到,不過你一動那個封印,我就會知道?!?/br> 幽月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見了幽絕的房間,立刻一聲尖叫:“大哥!你怎么樣?”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她直到此刻才想到,剛才出來的時候幽絕并沒有入睡,就算真的睡著了,她剛才弄出了那么大的聲響,幽絕絕對不可能聽不到。如果聽到了,怎會無動于衷?他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恐怕已經(jīng)被帝云歡治住了,甚至受到了傷害! 果然,她這聲尖叫都足以傳出閣樓,幽絕的房間里依然靜悄悄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出現(xiàn),瞬間心中有數(shù),她眼角的余光狠狠地瞪著帝云歡:“你把大哥怎么樣了?” 帝云歡抱著她拾級而下,淡淡地回答:“沒事,只是讓他睡著了,就不會壞我的事了?!?/br> “你……”幽月明白是真的上了帝云歡的當(dāng),被帝云歡狠狠擺了一道,恨意便越發(fā)排山倒海一般涌來,幾乎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帝云歡很快便將她抱回房間,輕輕放在了床上。知道尖叫怒罵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幽月看起來挺冷靜的,只是目光冷得可怕:“為什么?” 帝云歡也沒有急著離開,慢慢在床前坐了下來,沉默良久才說了三個字:“對不起?!?/br> 幽月一下子就笑了,笑得尖銳:“現(xiàn)在,這三個字對我而言是最沒用的?!?/br> 帝云歡的目光也變得沉靜:“別的我給不了你。” 幽月用力咬了咬唇,唇齒之間甚至有血絲滲出,因為她必須借著這股劇痛保持冷靜:“你真正喜歡的人是羽柔,為了她你才肯花心思布這么大的局,甚至假裝對我一見傾心,說盡了海誓山盟。你在和我親熱的時候很痛苦、很惡心吧?沒有當(dāng)場吐出來,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你給我留了幾分面子?” 帝云歡根本就不想說這些,只是搖了搖頭:“這些話沒必要說,安心等著,再過幾天我就放你走?!?/br> 幽月冷笑,勾起的唇角盛滿諷刺:“再過幾天?再過幾天我的法力就被你抽得差不多了,我就算能活,也會變成一個廢人,回到魔界也是死路一條。既然早晚都是死,念在我也算幫了你的心上人的份上,你如果夠仁慈的話,就殺了我?!?/br> 帝云歡微笑:“既然你也算幫了我的忙,我怎么能殺你?那不是恩將仇報嗎?再說我并不需要你全部的法力,現(xiàn)在真的還差一點,不然我早就放你走了?!?/br> 幽月的渾身泛起了一股劇烈的顫抖,這次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無法忍受的羞辱:“你不殺我,我會殺了你。” 帝云歡搖了搖頭,依然很淡定:“你殺不了我的。你也知道你的法力損失了多少,等我把你送回魔界以后,你就進不了天界了?!?/br> 幽月也笑了笑,笑得肝腸寸斷:“好,帝云歡,你很好,你好得很!這么說你承認了,你把我?guī)Щ貋恚皇菫榱蓑_走我的法力?” 帝云歡站了起來,依然不曾正面回答:“你先歇著吧,我盡量三天之內(nèi)把需要的法力拿走,然后送你回去?!?/br> 說完,他轉(zhuǎn)身而去。幽月本就法力受損,又已經(jīng)被他治住,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絲毫都施展不出來,翼天變靈心訣什么的,也就不足為懼了。 所以幽月除了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什么都做不了,只覺得恨意成倍乃至數(shù)十倍千百倍涌來,不斷沖擊著她的神經(jīng),越來越多,卻沒有宣泄的出口,終于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帝云歡,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