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幕 如塵一夢留去何?
‘卻是敘畫奇奇,一木一花,皆是清虛幽幽。 任由人生木偶,一人一物,如塵一夢留去何?’ ——荊·齲禹《若有夢·奇奇》 原諒我不再寫詩,詞,我非常喜歡,因?yàn)樵~可以表達(dá)出詞人的心情,也可以讓我們得到同詩不一般的感受…… 朔憶看著張瑋鑠,眉頭一皺,他是怎么得到……看來是那次偷襲。 “你到底想怎樣?想我死想瘋了?廖鵠爺爺在十?dāng)?shù)年前就死了,你……看錯了吧!”朔憶看著張瑋鑠,自己倒是要看看,他能夠拿出怎么樣的證據(jù)。 張瑋鑠看著朔憶,冷冷一笑,“……的確,我拿不出證據(jù),但是你大肆招兵買馬,更新武器馬匹,是想兵變嗎?” “我買馬招軍,是為了整個荊朝,沒有我軍寧鐵騎,荊朝還能撐下去嗎?沒有我,有這么大的荊朝嗎?沒有我,東西南北四伐可以成功嗎?我為這個國家付出了我的青春!我有要求過什么嗎?軍寧鐵騎駐地是我親自建造,軍寧鐵騎是我一手建起!武器馬匹是我出資,軍寧鐵騎戰(zhàn)死是我安撫!我做這些的時候你在哪?你在享受!你在揮霍!你在睡女人!你除了會揮霍我打下的資源,你還會什么!這個荊朝還會什么!我沒有要求過什么,我也沒有想過得到太子之位,而你,卻誣蔑我!你除了會污蔑我,誣蔑我的母親!你還會什么?你就是個廢物!這個荊朝,沒有你的份,這是我守護(hù)的東西。”朔憶指著張瑋鑠,冷冷說出壓抑在心中許久的痛苦。 朔憶看著張瑋鑠,哈哈大笑,但……卻流下了一行熱淚。 朔憶平常不說,不是不知道,而是他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dāng)然,但是張瑋鑠卻將之污蔑為兵變,朔憶心中壓抑許久的怒氣便似打開囚籠的野獸,立刻便充斥了朔憶的胸膛。 張瑋鑠被朔憶說的啞口無聲,自己……在朔憶的戰(zhàn)功面前,實(shí)在顯得渺小。 “要么,讓我們走,我依舊效力于荊朝;要么……我會真的和你說的那般,兵變!”朔憶看著張瑋鑠,手漸漸握住佩劍,如果張瑋鑠要?dú)⑺约簳退瑲w于盡! 張瑋鑠一點(diǎn)也不懷疑朔憶,而且自己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留住朔憶,何況還有洱瑞紀(jì)瀝與曦裕。 此時,三人都看著張瑋鑠,眼中滿是仇意,朔憶才是真正的太子!至少在他們心中,除了朔憶,何人可擔(dān)太子之位? 如果不是朔憶在此,他們在宣讀完旨意時就會拔劍而出,斬殺張瑋鑠。 “好了!吵什么吵!朕還沒有退位!朔憶,你可以回去了,張瑋鑠!不明事理,顛倒是非,緊閉三日,以示懲罰!”荊帝看著兩人,吼道。 “是!”朔憶躬身答道,隨即帶著三人離去了。 這一日,兩人之間那一絲殘存的父子之情,也徹底消散。 荊帝看著朔憶,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暗自心道:“……真像他的母親……可惜,也繼承了她的倔強(qiáng)?!?/br> …… 大約一刻,四人走入軍寧鐵騎駐地總帳。 坐在各自的位置,洱瑞看著朔憶,低聲問道:“你為什么不讓我們殺了他?你才是太子!” “在你們的心中……我是,可在荊帝的心中……我,不適合做太子?!彼窇浛粗耍瑑深a的淚痕尚未蒸發(fā)。 “為什么?他憑什么成為太子?他有看過戰(zhàn)爭嗎?他有為了荊朝東西南北四伐過嗎?民心都在你這里,兵變吧!”紀(jì)瀝看著朔憶,現(xiàn)在太子已成定局,除了兵變,別無他法。 朔憶揮揮手,“不,現(xiàn)在不能兵變……而且,我也倦了,就讓他當(dāng)荊帝吧,我……想睡覺了?!?/br> 隨即長嘆一聲,朔憶已經(jīng)心灰意冷,或許之前尚有一絲希冀……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他,麻木了…… 朔憶疲倦了,為了一個皇位,自己已經(jīng)變了許多,朔憶已經(jīng)找不到原來的自己了,那么……就這樣吧! “為什么?兵變不好嗎?”不知何時,廖鵠走入總帳,看著朔憶,不解問道。 “我們現(xiàn)在有合理的理由發(fā)動兵變嗎?我們有絕對的理由發(fā)動兵變嗎?你們確定我們兵變后……這個荊朝不會再亂嗎?晉朝的痛苦,我不想再讓人們重溫一次了?!彼窇浛粗矽],他太知道廖鵠想要自己兵變的動機(jī),就是想要報(bào)復(fù)而已。 廖鵠看著朔憶,不解的搖搖頭,“你難道就甘心讓那個廢物親王得到荊帝之位?你……就甘心?” “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兒,就讓他去當(dāng)荊帝吧!人們會知道的!”朔憶看著廖鵠,搖搖頭,微微一笑道。 聽到這句話,廖鵠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原來你是想讓他登上帝位后,讓人民去逼他,你好陰險!” “隨你怎么想……我就是倦了?!彼窇洆u搖頭,廖鵠想的太多了。 隨即起身,離開了總帳。 廖鵠看著朔憶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只到朔憶離去,廖鵠才轉(zhuǎn)身看著三人,“你們知道要干什么了吧!” 洱瑞與紀(jì)瀝會意一笑,只有曦裕搖搖頭,“干什么?我不知道?!?/br> 紀(jì)瀝看著曦裕,微笑道:“去幫朔憶做他不愿做的事情!” …… 此日,夜。 朔憶躺在床上,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無力。 淇牧正在洗涑(涑,音su),荊律規(guī)定,新婚夫婦必須同房一月,這里特指妾室。 朔憶看著天花板,靜靜得思考著人生。 “為什么人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間?為什么人只有在戰(zhàn)爭中才會成長?是什么造就了人?是天地嗎?那么是什么造就了天地?混沌嗎?那么是什么造就了混沌?黑暗嗎?那么是什么造就了黑暗?光明嗎?那么是什么造就了光明?這注定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但是……如果我們努力的找尋,肯定會得到解答,一個屬于我們的解答?!?/br> 當(dāng)淇牧洗涑完畢,走到朔憶身旁時,朔憶早已睡著,輕輕打著呼嚕。 淇牧躺在床上,抱著朔憶,沉沉睡下了。 翌日,辰時。 朔憶緩緩醒來,看著床邊尚在熟睡的淇牧,思索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朔憶悄悄掀被起身,洗漱完畢后,輕輕走出了房間。 一走出房間,下人們行色匆匆,面色慌忙。 李伯走入庭院,看到朔憶立即走至朔憶身前,急道:“朔憶,不好了!落親王誣告軍寧鐵騎謀反,荊帝大怒,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兵圍剿軍寧鐵騎了!” 聽到李伯的話,朔憶呼吸變得急促,立刻問道:“為什么會這樣!荊帝就這么相信落親王的話?” 李伯搖搖頭,“不是,軍寧鐵騎的三位副統(tǒng)領(lǐng)昨夜去皇宮的荊帝寢殿,本來向去勸荊帝修改旨意,結(jié)果被幾百道人影圍殺,不得已挾持荊帝,這才離去,荊帝也在早晨才回來,一回來就召見落親王,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荊帝勃然大怒,派兵圍殺軍寧鐵騎,還好軍寧鐵騎全部駐扎在軍寧鐵騎駐地,所以現(xiàn)在還無傷亡。” “笨蛋!”朔憶低嘆一聲,三人顯然被人陷害,也沒想到荊帝與張瑋鑠是一伙的,否則荊帝也不會因?yàn)檫@一件事而派兵圍殺軍寧鐵騎。 “我去幫他們!”朔憶看著李伯,隨即沖向馬廄。 李伯本欲勸阻,可惜朔憶速度太快,李伯只得無奈作罷。 朔憶騎上奇裕,沖向軍寧鐵騎駐地。 大約半刻,朔憶便到了軍寧鐵騎駐地前,現(xiàn)在的軍寧鐵騎駐地已經(jīng)被幾十萬荊兵圍住,兩方僵持,都不愿攻擊,軍寧鐵騎主要是因?yàn)榉乐惯M(jìn)一步增加矛盾,而荊兵則是懼怕軍寧鐵騎,幾十萬荊兵,軍寧鐵騎倚靠著軍寧鐵騎駐地,可以極小的代價全殲荊兵。 朔憶看著軍寧鐵騎駐地,城墻上已經(jīng)布滿了軍寧鐵騎與騎射者,‘墨非墨’也被軍寧鐵騎搬上了城墻。 荊帝坐鎮(zhèn)荊軍后軍,面容嚴(yán)肅。 “告訴統(tǒng)帥,三刻后攻城,不要管傷亡,誓要全殲軍寧鐵騎!”荊帝看著一位宦官,低聲吼道。 “荊帝,恕我直言,這幾十萬軍隊(duì)能夠攻入軍寧鐵騎駐地還是未知數(shù),關(guān)鍵……靜親王想要覲見陛下?!蹦俏换鹿倏粗G帝,躬身道。 “不見!告訴他,如果不想成為全荊朝的敵人,就不要管這件事!”荊帝揮揮手吼道,如果不是看在朔憶是自己孫子的情面上,他早就圍殺朔憶了。 “是!”那位宦官行禮應(yīng)道,隨即轉(zhuǎn)身,走向朔憶的方向。 朔憶看著身前的軍寧鐵騎駐地,心急火燎,這絕對是一個誤會! 此時,那位宦官也走到朔憶身旁,行禮恭道:“靜親王,荊帝不見!” “這絕對是一個誤會,請?jiān)偃シA告荊帝,我親自去解釋?!甭牭交鹿俚幕卮穑窇浡燥@急切道。 “靜親王,荊帝不可能見你!而且,荊帝說,如果你不想成為全荊朝的敵人,就不要管此事!”那位宦官看著朔憶,行禮恭道。 朔憶搖搖頭,“不!這件事絕對是一個誤會,我要去!” 隨即便欲穿過宦官,直接覲見荊帝。 可是那位宦官伸手阻止朔憶,搖搖頭道:“靜親王,恕我直言,你就是直接覲見荊帝,不僅不可能解決此事,反而……還會加重此事的嚴(yán)重程度,我陪伴荊帝已經(jīng)五六十載,我知道荊帝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