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幕 似應杜水悄湍。
‘絮鎏碎,明朝已醉,何故言語拖累? 酒跡漫,簾外蟬喃,似應杜水悄湍?!?/br> ——荊·姬攬《杜康·其五》 鎏金地傍晚,被利刃悄悄剪碎地陽光被柳絮收藏,明天……又要因此而醉了,為什么古人還要說拖累了我呢? 杜康酒被一位男子捧著,壺口一滴一滴地又酒水落下,變成了一座酒橋,簾外的蟬鳴之音不愿停止,似乎在說……杜橋地水又悄悄地湍急了…… —— “牧義玉祁?似乎聽說過?!薄笕恕龅仉p眸忽的眨了眨,聲音中裹挾著一抹熟悉。 “想必牧義玉祁……或者說東瀛(日本)帝國,應該也有與‘雨英城’一般地地下都市罷?!彼窇涳嬃丝诶洳?,聲音也因此帶有一絲冷意。 “……是有,但是我不與其他地下都市的‘大人’有過聯系,但我是‘關家’不錯?!薄笕恕粗窇?,縱使自己不告訴朔憶,‘逆鱗’也定會查出,那還不如現在便告訴朔憶。 “‘關家’?那么……我要進入總部。”朔憶看著那位‘大人’,眼中逃出一抹血氣。 “你沒有資格,縱使你有資格,我也沒有權力?!薄笕恕瘜⒆觳康拿婢呓蚁拢齑胶翢o血色,如同一只蝙蝠霎時把‘大人’的血液吸凈般。 吞了一口冷茶,嘴唇終于被蝙蝠吐出的血氣灌滿,‘大人’舒適一嘆。 “那誰有權力?我又如何得到資格?”朔憶看著‘大人’,茶盅的裂縫伸出一滴一滴的血液。 “誰都沒有權力帶你進入總部,但……誰都有這個權力來決定你有無資格,我也有?!薄笕恕⑿Γ瑥男渲刑统鲆痪砭磔S。 “這是我從總部內拿出的一卷卷軸,簽上你與思親王的名字,那么,你將是總部的旁聽者,有權力出入總部?!薄笕恕归_卷軸,五尺長地卷軸仿佛被定位了一般,最后一行簽字之處直對朔憶與洱瑞。 朔憶看著卷軸上的條款,并無不合理之處。 “什么代價?”朔憶看著‘大人’,這世上從無白吃白喝之處,做任何事,都有代價。 “果然陛下明理,自然,我們總部從不做沒有價值的事。我們對于陛下只有一個要求……” ‘大人’露出一抹微笑,似乎早已打好了萬全地算盤。 “什么要求?我不做有悖三綱五常之事。”朔憶看著‘大人’,手指亂麻般纏動。 “我們也不敢做。我們的要求……或者說代價:陛下的女兒漓檁妤已近十歲了吧,我們只需要陛下在檁妤及笄之年(笄,音ji)向天下選親,我們自然會派人來,到時只需要陛下……” “你們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嗎?我的女兒不是物品,我不會因為我的需要而賣出一位女子?!彼窇浛粗俏弧笕恕?,如若不是及時壓制,‘朔憶’恐怕早已擊殺了這位‘大人’。 ‘朔憶’代表了朔憶的貪嗔癡,自然對檁妤的疼愛也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我的女兒,自然有一日會嫁予一位男子,但……那絕對不是你們?!彼窇浛粗笕恕?,將那卷卷軸撕的粉碎。 “洱瑞,我們走!商討一些我女兒的事情!” 朔憶驟然起身,看著‘大人’,眼中的暴怒已經使茶盅都guntang了。 待到兩人離去,整座高樓回覆了寒窖般的氣氛,燃燒地火把也畏懼的低下了頭。 ‘大人’看著桌上已經冷透地兩盅茶,不慍不惱地笑道:“都說了,不可能地,你還那么堅持?!?/br> “……難道真是我錯了?你想如何?張朔憶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一道人影出現在‘大人’身后,冷聲問道。 “還能如何?按照他說的去做了唄!最多……戰(zhàn)爭開始時我用權力強行開戰(zhàn)了唄!那群老家伙不會不同意?!薄笕恕灰恍Γ炝藗€懶腰。 “朔憶……或者說……橋橫!” 旦日,如同廢墟般地宮殿又迎來了新的主人,那位中年人捧著一顆人頭,我,才是這個宮殿真正的主人! 朔憶早早醒來,昨日一夜疲累,四肢已無精力來搭理他的指令。 頭顱微燙,第一次發(fā)燒了。 “稽陸……” “在!” 稽陸應聲而至,看著朔憶四肢無力地模樣,頗是擔憂。 “你去幫我傳令,就說我身體欠佳,今日不早朝了,有事寫奏折便可……” 朔憶咳了咳,聲音沙啞且無力。 “是!還請陛下保住龍體。”稽陸點頭,隨即起身消失。 “龍體?保什么??!” 過了三日,朔憶的低燒終于在古怖的醫(yī)術下潰散,整個人恢復了生龍活虎地模樣。 奏折已同霄山,大都是問安之語,其余的也沒有什么價值。 朔憶用朱砂筆批閱完畢后,感覺……又要發(fā)燒了。 …… 轉眼已是兩年,棉絮般地雪花鋪滿了整個皇都,又是一載寒冬。 朔憶披著貂皮,身側的碳爐使勁地撲騰出自己的熱量。 “好冷啊!這個冬天皇都上除了士兵,都看不到一絲人跡了?!倍鹋跗?,雙手烤著碳爐。 看著洱瑞似乎冷的不行,朔憶又加了十塊木炭。 “士兵應該很苦罷!呆會告訴兵部,給每位巡城的士兵俸祿加兩倍,再告訴工部,把庫中所有的碳爐與貂皮棉衣統(tǒng)統(tǒng)找出來,每一位士兵都要有一套!再告訴墨陽魚,讓他打造出可以御寒地鎧甲!一月內趕制完畢。”朔憶坐于碳爐旁,微笑道。 “我馬上會去說的?!绷矽]只穿了一襲薄衫,因為有了無盡陽壽,與天地契合,所有嚴冬對于廖鵠也只是一種季節(jié)。 “對了,墨陽魚已經用我們提供的千萬兩黃金造好了兩支完美水師,要不要去看看。”紀瀝看著朔憶,笑問。 所謂的‘完美水師’,也就是當時用墨陽魚最引以為傲的殺手锏工藝造出的,由一百艘主艦,五百艘副艦,一千二百艘糧草艦,兩千四百艘馬匹裝備艦組成。 主艦長一萬里,寬五千里,通體由精鋼制成,又由墨陽魚特制的一種油涂抹全身,防止火燒來是鋼板發(fā)熱。 艦身有三層,第一層為貯水室,以防主艦捅破后海水涌入是主艦沉沒。 第二層為士兵與將軍休憩之所,更有供士兵玩樂與歡慶之地,酒水室亦在第二層。 第一層便是戰(zhàn)爭時‘墨非墨’的配置之地,一艘主艦有專門鑄造的幾萬座‘墨非墨’。 甲板上造有專為士兵將軍戰(zhàn)爭開啟時,可快速遮擋攻勢的鐵甲機關。 副艦,長五千里,寬一千一百里,配置與主艦相同。 糧草艦,長三千里,寬一千里,配置比主艦加了一處與各艦連通的橋梁。 馬匹裝備艦,長五百里,寬一百里,配置與糧草艦相同。 這是多么一支無敵的艦隊!鋼鐵的艦隊! 自然,每造出一支完美水師,花費的黃金便要高達五百余萬兩!鋼鐵木材等幾十億噸! 這不是普通的國家能夠做到,可惜……北荊并不是普通的國家。 兩支完美水師,朔憶與北荊,還是可以消耗的起的。 “不用了,對了,艦隊下水了沒?速度怎么樣?”朔憶看著紀瀝,完美水師全艦由精鋼所制,頗是沉重,速度……是否會因此減緩許多。 “放心吧!朔憶哥!這一次墨陽魚用了幾千處機關快速滑動水流!加上幾萬名強壯士兵,速度比最快的帆艦還要快許多!”曦裕哈哈大笑,小孩子心性依舊不散。 “你喜歡就好!以后東域的那支完美水師就由你來負責!”朔憶看著曦裕,加了塊木炭在碳爐中。 “朔憶!你太草率了!完美水師怎么可以讓曦裕來統(tǒng)領?我來!”紀瀝哈哈一笑,揮舞著手臂道。 “紀瀝哥!朔憶哥都說了,我來負責!” “尊老愛幼懂不懂!這次肯定是我來指揮!” “我來!” “我來!” “……” 紀瀝與曦裕仿佛有了私仇般,瞪著彼此,只差張口吃下了。 朔憶看著兩人,哭笑不得,揮手笑道:“好了!曦裕,你現在就是東域完美水師的統(tǒng)帥!你可統(tǒng)領八十二萬北荊軍!” “是!”曦裕哈哈一笑,隨即看著紀瀝,‘哼!’了聲。 紀瀝看著曦裕,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好了,告訴墨陽魚派人將這兩支完美水師運往東域與南域。曦裕,你陪著一起去,作為東域城的統(tǒng)帥罷!”朔憶看著曦裕,笑了笑道。 …… 待到紀瀝曦裕廖鵠三人離去,洱瑞才撇頭看著朔憶,“為了讓曦裕去東域統(tǒng)領士兵,至于嗎?告訴曦裕一聲不就了?” “……這就是你不懂了,曦裕的性子我知道,如果直言正論,那么他必定會有壓力,如果是這樣,反而還可以讓他小孩子心性地玩幾日?!彼窇浛粗?,笑了笑。 “玩幾日?南域有漓域晰,東域有曦裕,北域有汪繼弘……西域有誰?”洱瑞看著朔憶,低聲問道。 “西域有……你!”朔憶看著洱瑞,將那一塊被燒干的木炭……放于碳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