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有樹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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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次跟蘇易水對面而坐的時候,冉冉的心若想平靜下來也是件考驗意志力的事情。 比如現(xiàn)在她練氣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蘇易水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看著她,也不知道他先前看她有多久了。 “喂,你這樣子,我很難專心!” 自從那天師父“親口”指導(dǎo)之后,冉冉叫順口的“師父”也不叫了,直接喊他“喂”。 畢竟他倆的關(guān)系太復(fù)雜,她又被逐出西山,叫他師父,實在太給他的臉上貼金。 如此一來,還是叫“喂”省時省力。 蘇易水卻覺得她這么喊很是不禮貌??墒撬f一又叫自己疏離的“蘇先生”,似乎還沒有這個“喂”來得自然些。 也不知為什么他的錙銖必較在她的身上總是大打折扣,便忍著她這么無禮胡叫了。 雖然明知道她是沐清歌的轉(zhuǎn)世,但是蘇易水覺得作為薛冉冉這個小姑娘,似乎比前世順眼很多。 最起碼,她現(xiàn)在還沒有學(xué)壞,身邊沒有那么多的男人環(huán)簇,蘇易水覺得跟她很好相處。 大部分時候,他甚至覺得看著她打坐吃飯都是那么的賞心悅目。 好看的東西,眼睛自然會多看些,直到聽到冉冉的抗議聲,他才驚覺自己又看她入了神。 不過他向來處變不驚,被抓包了,也一副泰然模樣,慢悠悠地合上眼睛。 冉冉看著閉眼的男人,濃眉挺鼻,長長的睫毛比姑娘家的都長……還有那形狀好看的嘴,都讓看了入迷,她一時也有些移不開眼睛。 這段時日來,竟然是兩人難得的獨處時光,讓她不僅想起在海島上時的愜意。如果時間能夠靜止在此刻,她這輩子會不會也了無遺憾了? 她看得發(fā)呆,正出神地想著。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卻突然睜眼時,一下子抓包了正在走神的她。 “你不許我看你,卻這么盯看著我,是何道理?” 冉冉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睜開眼睛,一時有些尷尬,只能強自說道:“你長得好看,還不許人瞅?” 蘇易水莫測高深地看著她,突然開口道:“你身上有我一半的結(jié)丹,所以不許帶著我的氣息勾搭別的男人。” 看來她前世好色的毛病沒改,還是喜歡看好看的男人,蘇易水每次想起沐清歌前世里身邊前呼后擁的少年們,心里就一陣厭煩。 那時他待沐清歌極冷,讓沐清歌在他這里碰壁。 可后來沐清歌又遇到了蘇域,因為是他小叔的緣故,二人容貌上有了幾分相似。沐清歌好像一下子轉(zhuǎn)移了熱情,總是與蘇域巧笑嫣然,仿佛是拿蘇域當(dāng)了他的替代品。 蘇易水自認為不喜歡沐清歌,可是每每想到這事兒時就慪氣得不行。 所以看冉冉積習(xí)未改,也有喜歡盯看好看男人的習(xí)慣,蘇易水覺得還是將丑話說在前頭,她若敢揣著他的一半結(jié)丹去偷人……他可不能答應(yīng)! 冉冉聽了這話覺得好氣又好笑:“照你的話,我這輩子還不許跟人好了?” 她說這話時,大眼晶亮,半仰著頭,微微往前湊,蘇易水一時心情一蕩又想給她指導(dǎo)一下艮申xue。 冉冉這次倒是警覺,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干嘛?不許你輕薄你的師父!” 她不這么說還好,如此說來蘇易水被氣樂了,笑得更加邪氣:“好啊,要不,換你來輕薄你的弟子可好,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將我堵在廊下的?” 冉冉覺得嘴的手心似乎被他親了一下,臉頰也緋紅了。 不過她倒是挺能理解前世的自己,像這種臭脾氣的別扭美少年,逗一逗,看著英俊的臉蛋鼓著氣兒瞪著眼……是真的挺好玩的…… 二人正自鬧著,蘇易水突然頓住不動,冉冉這時也警覺樂起來,因為她聽到了水下傳來了細微的劃水聲。 若是魚類的話,這撞擊水波的聲音未免也太大了些。 蘇易水心內(nèi)警醒,立刻拉拽著冉冉騰起,躍出了水面。 就在他們躍起時,數(shù)十個身穿魚皮衣的人也從水里躍起,幾十個尖鉤直直朝著船上的二人襲來。 而且這些人的眼睛在黑暗里發(fā)出妖異的藍光。 冉冉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并非穿著魚皮衣,而是如望鄉(xiāng)河的那個魔化的女人一樣,身上長滿了尖利的魚鱗,他們伸出的尖鉤實則是他們的手爪。 數(shù)十個魔化的敵人同時朝著他們襲來,,一時間河水蕩漾,小船差一點就傾覆了。 記得當(dāng)初一個魔化的女人,就讓冉冉和師兄弟們手忙腳亂了,現(xiàn)在數(shù)十個襲來,更是棘手。 可是冉冉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在望鄉(xiāng)河邊時的小菜雞了。她剛剛練成的天雷渡也有了練手的道場,只輕松運氣,便將來襲的水魔輕松震退。 只是從江底爬上來的這種水魔越來越多,竟然還有二三十個,將整個船都壓翻入水了。 蘇易水也察覺形勢不對,這些入魔之人有七邪化形符的加持,似乎兇猛程度更勝望鄉(xiāng)河的女人呢。 若是在水上與他們纏斗,就太吃虧了,于是他拉著冉冉的手臂準(zhǔn)備飛遁到江岸邊。 可是剛到江邊時,便感覺到一層隱形的靈盾將他們隔絕在其中,無論怎么擊打,都打不開。 設(shè)下這局的人,用心當(dāng)真時陰險,雖然這些水魔不是蘇易水和冉冉的對手,可是如此消耗下去的話,他們精力就要損耗大半了。畢竟這些人受了七邪化形符的驅(qū)使,完全不知疲累。 就在這時,江水兩岸突然傳來刺耳的鞭炮鑼鼓聲,同時傳來漫天耀眼的煙火。 那些兇殘異常的水魔聽到了震耳的鞭炮聲時,紛紛發(fā)出尖利短促的聲音,急急轉(zhuǎn)頭跳入了江水里。 冉冉明白了,這些水人魔居然畏懼強光和嘈雜的轟響聲。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遍布滿江的水魔全都消失不見了。 隨著他們的消失,籠罩在江上的靈盾也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岸邊火把環(huán)簇,有個騎在馬背上的女人,沖著站在翻蓋小船上的二人高聲喝道:“你們倆居然還活著?是何處來的高人?” 冉冉聽著這女子的聲音耳熟,再借著岸邊的微光,一下子認出了馬背上的女子,沖著她高興地喊道:“靜妃……不,周姑娘,是我,薛冉冉!” 原來那騎坐在馬背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靠著詐死逃出冷宮的靜妃娘娘周飛花。 她當(dāng)初逃離了皇宮以后,便立志要尋游四方,此后便再無她的消息,沒想到前幾日才看到尋找她的告示,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在這里與她重逢。 就在這時,周飛花也認出了薛冉冉和蘇易水。 待兩人躍上岸邊時,周飛花松一口氣道:“真是上蒼保佑,我先前還想著派人去西山找你們求救,沒想到你們居然來了這里。” 冉冉想起方才驚心的一幕,便問:“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多魔化的怪物?” 周飛花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十幾個老者道:“諸位里長,這兩位是修真的大能,有了他們,這沿江的村鎮(zhèn)或許有救了?!?/br> 那些村民們也看到了他倆與那么多水魔纏斗,還能全身而退的情景,滿是愁苦的臉上終于現(xiàn)出了一抹喜色。 說完之后,她又對冉冉他們說道:“此地臨水,那些水魔積蓄了力量之后還會反撲,你們快些同我入村,到了村子里,我再同你們細講?!?/br> 于是蘇易水和冉冉跟著周飛花來到了臨江的窮奇村。 整個村落如今仿佛進入了戰(zhàn)時的狀態(tài),村落的外墻用荊棘編扎的柵欄圍住,在柵欄之外,還有三丈寬的溝渠,里面撒了許多白石灰。 莊稼人一般都精打細算,除非家里有讀書的子弟,不然入夜絕少有人徹夜點燈。 可是整個村落如今家家戶戶在門口高高掛著燈籠,仿佛過年一般燈火通明,卻少了過節(jié)的歡樂,滿村寂靜,少了歡聲笑語。 偶爾有小兒夜啼的聲音,也似乎馬上被大掌掩住了,整個村落籠罩著遮掩不住的恐懼。 周飛花依舊是一身利落男裝,不過并沒有盤頭,而是扎了一根粗長的辮子,甩在腦后,一副干凈利落的模樣。 她請?zhí)K易水他們?nèi)肓怂龝壕拥拇迳缫院?,讓人端來酒水吃食,一邊吃,一邊講起了自己這段日子來的經(jīng)歷。 原來就在她死遁不久以后,各個府郡突然出現(xiàn)了關(guān)于她的畫像,甚至一直有人在秘密的搜尋她。 后來她才知,自己詐死的事情到底被蘇域發(fā)現(xiàn)了。也不知皇帝是否深夜難眠,又想找人舞劍催眠,卻苦于找不到襯手的,于是想起了她曾不眠不休,徹夜為他舞劍的情分,于是閑極無聊,所以突然調(diào)撥了大量人手找尋她的蹤跡。 周飛花已經(jīng)看破了紅塵,倒不覺得皇帝此番是顧念舊情,只是覺得皇帝不過是吃慣了一樣,卻不是自己主動撤的盤子,有些不甘罷了。 所以她也不敢再去那些熱鬧繁華的所在,便輾轉(zhuǎn)來到此處。 這里民風(fēng)淳樸,稻米香甜,村里人很少入城,就算入城,也沒人去看那尋妻的告示。 周飛花原打算暫居一段日子,便下海去扶桑轉(zhuǎn)轉(zhuǎn)的。 可不曾想,就在十天前,村里不斷有人在江邊打魚的時候失蹤。因為那幾日有大雨大浪,若出現(xiàn)意外也情有可原。 但是隨后便有人在江邊發(fā)現(xiàn)了水怪的蹤影,周飛花曾經(jīng)見過從望鄉(xiāng)關(guān)送入京城的水怪,一下子便明白此地有人刻意劫掠村民,再讓他們化為水魔。 當(dāng)?shù)氐睦镩L們雖然報官,可是那些派去的差役也都失蹤不見。加之先前魔物流串,各地的駐軍也是顧此失彼。 像窮奇村這樣的窮鄉(xiāng)僻壤,就算排位也得靠后站站。幸而村里暫居的這位不知道名字的周姑娘,為人甚是仗義。 在江岸邊持劍救下了里長的兒媳婦后,便組織了當(dāng)?shù)孛癖惨暯?,更是組織村里人挖溝,鋪石灰,阻擋那些水魔入侵。 就在三天前,那些水魔在夜里還想攻襲村子。可惜他們的身上都帶著水,爬過石灰時立刻灼燒尖叫出聲。 而摸透了他們?nèi)觞c的周飛花帶人敲鑼打鼓放鞭炮,嚇跑了那些水魔。 今夜周飛花照例帶人在江岸巡視,結(jié)果看到了江中有點著漁燈的漁船傾覆,無數(shù)只泛藍的眼睛在閃動,她以為有過路的客船遇險,這才趕緊又領(lǐng)人放鞭炮,沒想到救下的竟然是蘇易水和薛冉冉。 冉冉也沒料到居然能在這里遇到周飛花。她以前只知道周飛花跟沐仙師父關(guān)系甚篤,乃是一對好姐妹。 可是現(xiàn)在,她知道了自己才是沐清歌的轉(zhuǎn)生,也就是說周飛花是她前世的朋友了。 所以待再看過去時,冉冉忍不住拉著周飛花的手,卻又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畢竟她毫無前世記憶,若是貿(mào)貿(mào)然認姐妹,也沒有什么舊情可續(xù)。 不過周飛花歲顯然不知道冉冉的真實身份,但是好不容易遇到個知她前塵的人,卻有許多心事想說給她聽。 當(dāng)天夜里,因為要商討追查水魔的事情,冉冉和周飛花同住一屋。 冉冉原本是打算盤腿坐在椅子上,打坐一晚上的,可是周飛花偏要跟她同榻而眠,說些悄悄話。 “你坐得那么遠,我同你說話都要扯嗓子喊,少修習(xí)一晚上也耽誤不了你成仙。” 冉冉其實也很愛偷懶,聽了這話立刻脫了外衣上床,挨著周飛花躺下:“靜妃娘娘,我在臨縣看到了貼著你畫像的告示,不過上面卻寫什么盼著出逃的妻子回家,主家既往不咎一類的話……這是不是蘇域在找你?” 周飛花嘲諷地笑了一下:“什么娘娘不娘娘的?那告示就是解開了最后的遮羞布?;蕦m的屋院再高大,我以前的身份再尊貴,其實不過就是個妾罷了。他礙著皇家情面不好直言,居然在告示里給了我一個在逃正妻的身份,哪日得空了,我便朝著京城的方向叩謝下隆恩就是了?!?/br> 冉冉眨巴著眼睛,輕聲道:“你說他找尋你回去作甚?” 周飛花轉(zhuǎn)了身子,看著身邊女孩青春姣好的容顏,嘆息道:“你還小,不懂男人有時很賤。你奉他為日輝月光時,他看你像雜草碎石。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個順手好用的女人時,又覺得自己可以招招手,就能將人弄回來。聽我父親說,皇帝派人去他老家了幾次,話里話外敲打著讓我回去,他可以既往不咎,絕不會治我欺君之罪。就算我當(dāng)初詐死,他也可以讓我頂個靜妃堂妹的名頭,再重新入宮封妃……” 冉冉聽了點了點頭,看著這個一臉英氣,模樣俊俏的靜妃娘娘道:“我若是男人,也愛你這樣的,也難怪狗皇帝放不下你?!?/br> 第83章 (生門死門) 周飛花聽了噗嗤一笑,擰著冉冉的嫩臉蛋道:“你若是男人,這張?zhí)鹱熘慌乱_得好多姑娘為你交付芳心!” 她說起關(guān)于蘇域的事情時,口吻也是一派輕松。 靜妃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走出在皇宮時苦澀難言的心境。人在開闊的天地里呆久了,心也變野了,豈會再愿意去做籠中之鳥? 周飛花就算心里對蘇域依舊有一份舊情,卻不愿再走回頭路,而且她的父親已經(jīng)當(dāng)著上差一口咬定她已經(jīng)死了,她更不會回去,再讓父親為她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