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反正我覺得蕭向衡前腳把我踢了,后腳弄了個孩子出來,我要不是親手給蕭向衡弄死了,我沒有理由接盤啊……” “我還那么折磨蕭磬……” 隋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你不是那樣的人?!?/br> 裕笙敏銳地捕捉到了隋奕話里的重點,瞇著眸子看向隋奕:“那……我失憶的那段時間,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這一次,隋奕定定地看著裕笙:“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想起來的?!?/br> ……故弄玄虛。 故弄玄虛的犢子! 果然千山宗的歷代掌門沒有一個好東西! 裕笙氣的袖袍一揮,干脆利落地離開了宗門大殿。 隋奕遙望著裕笙的背影,只顧著嘆氣。 殺夫證道…… 如果裕笙真的是那種人,恐怕也就不會因為蕭向衡的離開而滋生心魔了吧。 蕭磬也不必受那種苦。 裕笙向來不是個干脆利落能夠快刀斬亂麻的人,換做隋奕的話鋒刀斬爛rou……唰唰唰幾下子直接就疼完了,說不定他才是那個能殺夫證道,以除心魔的人。 可惜,可惜裕笙不是。 裕笙只知道慢刀子割rou,一下一下像凌遲似的,折磨自己,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之后…… 然后幾乎失控的,再去折磨別人。 可除了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的蕭磬,誰能忍心怪他。 隋奕闔上雙眼,幾乎是沒有什么儀態(tài)地把自己靠在椅背上。 修仙者的壽元大多漫長,數(shù)十年歲月不過是彈指一瞬,隋奕和裕笙相識也不過百年,但——但對隋奕來說,自從自己十一歲上山門那一天起,自己的人生就和裕笙的人生已經(jīng)重疊了。 他的大部分人生,大部分記憶,都和裕笙交疊在一起。 隋奕的兩片睫毛顫了顫,最后只嘆了一口氣。 “想什么呢?” 就在此時,一道溫潤如同暖玉質(zhì)感的聲音傳來,隋奕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男人面上帶笑,一雙清澈長眸含著笑意微瞇,斜眉入鬢鼻梁高挺,唇角微勾,宛若萬千冰雪都會融化在這笑意之中。 只可惜——一身造價不菲的華貴杏色長袍加身,上面用金線繡了祥云紋路,腰間綴著一條貔貅狀的純金墜子,腕上又是一對金光閃閃的金鐲子——生生破壞了那張臉跟人帶來的溫和之感。 隋奕默默伸出手擋在自己眼前:“晃眼睛——”“松間照,你能不穿的像是一根金如意嗎?” 被稱作松間照的男人聳了聳肩,嘀咕了一句沒審美之后坐在了隋奕身邊。 隋奕突然覺得頭疼。 隋奕嘆了口氣:“說吧,這次又要批多少靈石給你們靈陣峰?” 第八章 我裕笙的弟子,誰敢動? 靈陣峰峰主松間照以后山符陣不穩(wěn)為由,從千山宗掌門手里掏走了五百萬靈石。 即便隋奕恨的咬牙切齒,這也不能不批。 哪知道煩心事不光是要從隋奕口袋里掏錢的,還有一批人在外邊候著呢。 云頂峰的弟子,上告云頂峰弟子蕭磬,欺師犯上不知好歹,打傷了云頂峰尊主裕笙不說,依舊不知悔改,不敬師長。 隋奕聽得腦仁疼。 要從隋奕的角度出發(fā),即便兩人是幾十年的好友了,這件事蕭磬干的一點錯都沒有。 隋奕失憶之前那個脾性,隋奕沒事都想把裕笙叫過來打一頓。 奈何那張臉上總是笑瞇瞇的,什么事都是好說好說,全千山宗不明真相的弟子快要把云頂峰峰主當成偶像來追。 不說了么,聽說隋奕被座下弟子傷了之后,飯?zhí)么蝻埖钠牌艑κ掜噙@個肇事者都沒有好臉色。 隋奕不愿意摻和這事,但沒辦法,誰讓他是千山宗的掌門。 隋奕只好去到戒律處,戒律長老鹿秋濃明顯是恭候已久了,坐在那慢悠悠的喝茶。 “怎么,云頂峰弟子鬧到你那去了?” 隋奕怏怏點頭:“華晉帶的頭。” 鹿秋濃笑了一聲:“身為弟子出手傷害師尊,課堂授業(yè)對師尊冷面相待,私下見面不知禮數(shù),按照千山宗的規(guī)矩,抽他個幾十棍也不過分?!?/br> 隋奕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那張淡漠的面具好像要碎了似的:“鹿秋濃,別人不知道,你我?guī)讉€還不知道如何嗎?” “蕭磬為什么傷了裕笙,該罰的是蕭磬嗎?” 鹿秋濃點了點頭:“所言甚是,云頂峰峰主垂涎座下弟子欲行不軌,按戒律,該打!” 隋奕氣的一甩袖子:“這事我管不了!你看著辦吧,反正丟的是裕笙的臉!” 鹿秋濃:“吔,好大的脾氣啊!” 隋奕又哼一聲,走出了戒律峰。 隋奕本來以為這件事自己不管,鹿秋濃那邊冷著,冷著冷著也就放下了。 但哪知道事鬧得越來越大。 本來裕笙在整個千山宗風(fēng)評就甚好,知道裕笙對自己徒弟起了那般心思的也就他們幾個同門師兄弟,自然也不會隨口議論裕笙的是非。 如此一來,全千山宗只知道蕭磬打傷師尊,不知道其中細由。 云頂峰現(xiàn)任大師兄華晉帶著頭,從戒律峰鬧到了千山宗宗門大殿,最后又鬧回了云頂峰。 裕笙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華晉已經(jīng)聯(lián)合著幾個伏魔峰的弟子,把蕭磬給摁倒戒律峰封頂跪了一上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