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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磬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那里光滑白皙,已經(jīng)被裕笙的靈氣給治好了。 裕笙翻了個白眼:“你早趕過來一會就能看見蕭磬半死不活的樣子了?!?/br> 符悅想說我只看到了師尊你把他壓在身下。 但符悅不敢說。 符悅只能閉嘴。 裕笙不耐煩地把事情從頭講完了,然后對著符悅道:“聽完了就回去吧,跟華晉也說一遍?!?/br> 符悅慢吞吞地哦了一聲,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伸手剛碰到把手,符悅突然回過頭來,盯著蕭磬問:“蕭磬,你真的是自愿的?” 一道靈氣擦著符悅的耳邊過去,穿透了薄薄的窗紙。 “現(xiàn)在,滾?!?/br> “好嘞師尊?!?/br> 符悅痛痛快快地出去了,屋里就剩裕笙和蕭磬兩個人,面面相覷有一會。 裕笙清了清嗓子:“今天的事情你就當沒有發(fā)生,以后也不要再提?!?/br> 裕笙說著,掐起一道手訣把剛才被自己情急打破的墻壁還原,接著抬腿邁步:“我就先回去……” “師尊。”蕭磬突然伸手抓住裕笙的衣角。 “師尊,我好害怕?!?/br> 裕笙一下子失語。 他才十六歲,真真正正被領(lǐng)入修仙一途不過是從最近開始,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兇險地直面妖物,剛剛還從死門關(guān)走過了一遭——“師尊今夜守著你?!?/br> 第三十五章 自此一心向長生 其實裕笙把那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了。 不是因為別的,只要一想到接下來要和蕭磬共同相處一整晚,裕笙心里就不是那么個滋味。 但是自己好好的一個云頂峰峰主,又豈能說怕被看了。 裕笙最后還是沒忍心把袖口從蕭磬手里抽出來,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蕭磬的頭發(fā)。 “睡吧,為師在這?!?/br> 畢竟不換怎么說還是一個半大孩子,之前受了那么大的驚嚇裕笙也不是瞎,自己晚來一會估計命都沒了。 差點命都沒了,蕭磬怎么可能睡得著? 蕭磬抓著裕笙袖子的那只手,反攥住裕笙清瘦幼細的手腕,他這個半大孩子手還是挺大的,給裕笙的手腕圈的嚴嚴實實。 蕭磬的嘴唇還有些抖,像是驚魂未定似的。 “師尊,剛才那是,那是三寶鎮(zhèn)的狐貍精……” 裕笙皺了皺眉:“想必是有些聯(lián)系,但實在是太巧了,我們從三寶鎮(zhèn)出發(fā),一路上都沒見到什么妖物跟著,快到金陵的時候卻遇到了來給那畜生尋仇的——”蕭磬眨了眨眼,淡色的眼瞳蕩出一輪波痕:“師尊,那妖物會不會和我們此行金陵有關(guān)系?” 裕笙頓了一下,剛才光想著事情實在是太過于巧合,到時沒往哪方面想。 如今蕭磬一提起來,裕笙到時想起來了。 “如果真是就好了?!痹s厦蛄嗣虼剑骸澳抢虾m有年份但道行不深,光是誅邪劍出鞘就足夠嚇得她落荒而逃。” “只是金陵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怎么,怕了?” 裕笙有意想要活躍氣氛逗弄蕭磬一下,蕭磬卻真的點了點頭。 “……是?!?/br> 裕笙嘆了口氣,反手握住了蕭磬攥他手腕的那只手,潮濕的冰涼的,敘滿了小少年的恐懼。 “別怕,師尊在這呢,一定不會讓你們出事的,嗯?” 裕笙的耐心很足,畢竟他第一次下山除魔的時候,面對真正的魔物那一刻,嚇的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蕭磬沒有說話。 他怕的不是魔物也不是妖邪,他怕自己就這么死了,怪可惜的,從此以后再也見不到師尊,得不到師尊的一眼溫柔。 他才享受多久,還沒夠本呢。 蕭磬現(xiàn)在太怕死了。 從前他不怕,甚至不能理解,為什么有人千階長梯漫血而過,只求一個求仙問道長生不老。 長生有什么好? 蕭磬從前只是單純的仰慕隋奕的仙人風骨,卻不知有何好向往長生。 本來他被人漠視十余年就活的如此艱難,甚至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被生下來過。 長生有什么好? 但從他那日被師尊抱在懷里的那一刻開始,蕭磬方才明白,長生縱有千般好萬般好,都不能敵仙人擁他入懷。 自此心意向長生。 如果剛才、剛才真的死在那老狐妖手里,可就什么都沒了。 以后都見不到師尊。 一想到這里,比那種窒息感更絕望的無力感瞬間將蕭磬整個人都給席卷了,深深的后怕幾乎要講他吞沒,手是冷的濕的,但另一只相貼的掌心、唯有那一小片相貼的掌心,是干燥的,溫熱的。 蕭磬忍不住要攥的更緊。 “師尊?!?/br> “嗯?” “您今晚能不能,能不能一直在這?” 裕笙身體一僵,本來是打算等著蕭磬睡熟了就立刻回房間的。 剛好對上那雙眼睛,裕笙拒絕的話就不忍心說出口了。 “好?!?/br> 蕭磬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裕笙本來以為自己會倚在床邊一整夜。 結(jié)果稀里糊涂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蕭磬跟個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 裕笙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