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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磬手里一直握著那根紅豆簪子,猶豫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該給裕笙,就連剛才都一直在走神。 直到鄔茗一下子跳到了蕭磬的眼前:“師兄,我的禮物呢?” 什么禮物? 蕭磬眨了眨眼,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擺的都是眾人送給鄔茗的禮物。 ......師尊給了他們一人一兩鋃子,他買簪子的時候,一下子都花光了。 哪還記著什么鄔茗的。 “我......”蕭磬剛想說自己沒帶,鄔茗已經(jīng)蹦蹦跶跶跳到了蕭磬的伸手,抻著脖子看蕭磬的手。 “眭,師兄,你給我買了簪子?你最好了!” 鄔茗真以為簪子是給她的,眨巴著眼睛從蕭磬手里抽走了。 那是一根女式的簪子,簪頭細(xì)細(xì)刻了什么花朵的紋路,精巧漂亮,中間鑲著一粒紅豆做花蕊。 裕笙瞥到一眼,緊接著怔了一下。 紅豆簪子......? 裕笙想起來,之前蕭向衡也送過他一根來著。 但是還和他說什么......‘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贼①浵嗨?。 放他娘的狗屁吧,當(dāng)時給裕笙迷得五迷三道的,哪知道轉(zhuǎn)頭就跟著妙音宗的娘們跑了。 裕笙拄著下巴想這對父子倆怎么一個樣,愛給人送紅豆簪子的。 誒不對?。?/br> 裕笙一下子精神了,目光緊緊盯著那根紅豆簪子。 相思豆,相思豆。 ......蕭磬對鄔茗相思? 裕笙的吃瓜雷達(dá)一下子亮了,頓時感覺什么蜜雪瓜城的瓜也沒有這個香??! 他徒弟喜歡他徒弟?! 一手的情報,真他娘的刺激! 但是回過頭就覺得不對味了。 不對啊,蕭磬這個小*崽子。 頭兩天還攥著他的手說喜歡他呢,扭頭就給鄔茗送了紅豆簪子? 裕笙緊緊盯著蕭磬的臉,這小子,不會和他爹是一路貨色吧? 裕笙一下子抓緊了自己的袖口。 蕭磬恰好抬起頭,有些無措地看向了裕笙。 這簪子,他本來是想要送給師尊的。 但是現(xiàn)在,師妹以為是送她的......怎么辦? 蕭磬突然覺得腦子有點(diǎn)亂,愣愣地盯著他師尊。 裕笙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小兔崽子,在他面前翻船了吧?! 他就知道姓蕭的沒有什么好東西! 眼看著鄔茗驚喜萬分地要接過簪子,裕笙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徒弟誤入歧途,被姓蕭的王八犢子給騙了? 裕笙輕咳了一聲。 “鄔茗?!?/br> 鄔茗正握著簪子喜不自勝,裕笙一開口,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裕笙從懷里掏出了一只小羊木雕,和小豬一樣瞇著眼睛:“鄔茗,這個才是你師兄送你的禮物,你不是愛吃烤羊腿嗎?喜歡嗎?” ......這種事豈能相提并論! 符悅整個人直接傻掉! 但鄔茗就真的一臉喜悅地看了過去:“誒?!這個才是師兄送我的嗎?謝謝師兄,我好喜歡!” 鄔茗跑過去把小羊捏在手里,方才想起來手里攥著那支簪子。 “那這簪子......”蕭磬幾乎是急切地把鄔茗手里的簪子搶了回來:“我要送別人的。” 鄔茗愣了一下,一下子有點(diǎn)尷尬似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 “那,我……” 符悅見狀豈能看著師妹自己尷尬,當(dāng)即牽著鄔茗的手:“鄔茗,我?guī)慊厝Q衣服,看看合不合身吧?下山之前我給你量過的,但畢竟是成衣,要是大了我給你改一改?!?/br> 鄔茗被符悅就這么拉走了。 華晉和常遠(yuǎn)見狀也打著哈欠說要回住處了,大殿里只剩下蕭磬和裕笙。 兩人沉默半晌,裕笙最后冷哼了一聲,拂袖便走。 蕭磬趕緊追上去:“師尊,我......”我有東西要給你。 裕笙的腳步卻不曾停下:“你什么你,你還有理由了?” 什么理由? 蕭磬怔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上。 “師尊,這簪子我本來想送給您......”裕笙一臉不爽頓住腳步,再次打斷了蕭磬的話。 “你有完沒?被我打斷了是不是很生氣?” “你當(dāng)我是收破爛的?耍我?松間照那里多少金簪子我想拿就拿知道嗎?” 蕭磬徹徹底底地愣在了原地。 這根簪子的確不值什么錢一一但是他的真心很值錢的。 至少他當(dāng)時,想要把相思贈予師尊的心意、是很貴很貴的。 萬金不換。 可師尊不稀罕。 ‘你當(dāng)我是收破爛的?’蕭磬默默地,再次把手背到了身后,緊緊握著那根簪子,掌心被刺破了也不覺得痛。 裕笙還以為蕭磬沒話說了,扭頭朝著住處走去了。 小兔崽子,以為他裕笙是什么人? 那么明顯,當(dāng)真以為他看不出來? 他裕笙這輩子一個坑只跳一次,當(dāng)?shù)尿_完了當(dāng)兒子的還想騙他,送不到鄔茗手里的東西想讓他收下?做夢! 裕笙越想越氣,光顧著悶頭走路,沒想著回頭看一眼。 但只要他回頭看一眼,就能看見月光下的蕭磬孤零零的站在那,手里握著一根簪子,像是叼著一根rou骨頭想要送上去,結(jié)果慘遭拒絕的小狗。 裕笙肯定會不忍心,嘆口氣把簪子收下了,然后矚咐蕭磬以后不要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