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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裕笙沒回頭看。 也看不到蕭磬緊握著那根簪子,連掌心被刺破都不覺得。 簪尖一滴血,殷紅甚相思。 第四十八章 祖?zhèn)髟辛耍ㄇ笸扑]訂閱) 裕笙回到房間之后,在床上翻來覆去地?fù)潋v了一會。 今天一整天都在天上飛來飛去,裕笙的確是挺累的,但躺在床上就是硬生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蕭磬那根紅豆簪子。 可氣,實在是太可氣了。 裕笙到不是覺得自己因為別的在生氣,只是把自己此刻的憤怒全部都?xì)w結(jié)于蕭磬把一個禮物送了兩回的事。 鄔茗那個小丫頭天真的厲害,要是真被蕭磬那個小王八蛋給騙了怎么辦? 一想到這裕笙煩的從床上坐起來,抱著自己的枕頭使勁錘了兩下。 什么玩意,頭天還說喜歡他呢,扭頭給自己師妹送紅豆簪子。 長得像不像不說,蕭向衡那個渣男勁倒是學(xué)了個十成十。 “師尊。” 一道混著沙啞的少年音憑空在裕笙腦海里炸起,裕笙下意識哆嗦一下,然后才回過神來是蕭磬的傳音。裕笙把自己往床上一砸,決心假裝聽不見。 蕭磬見裕笙不答,又叫了幾聲。 裕笙閉目養(yǎng)神。 “師尊,你怎么不理我......”可憐巴巴的含著點委屈。 “師尊,我的手破了?!?/br> 手破了? 裕笙一下子睜開眼睛,什么時候破的,是今天御劍的時候被樹枝刮到了? 這個小兔崽子怎么這么不小心。 他這個當(dāng)師尊的也是心大,弟子受傷了都不知道一一裕笙一下子想要從床上起身去隔壁看看蕭磬,突然想起來。 突然想起來蕭磬可是能一件禮物送兩遍的袓傳渣男了。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學(xué)的,但說不定真是遺傳呢? 裕笙一狠心,眼睛一閉用靈氣屏蔽了感官,假裝從來沒聽見過。 但怎么可能聽不見? 就連蕭磬自己也是不信的。 紅豆簪子上染了血,顏色已經(jīng)一點點暗沉下來。 蕭磬坐在桌邊垂著眼睛,反復(fù)擦拭著簪子。 奈何自己的傷口都沒有止血,越擦越臟,整根簪子都染上了。 蕭磬有點泄氣似的想要將簪子狠狠一摔,要松手的時候又舍不得了。 這是他想要給師尊的,自己的心意。 雖然是個破爛玩意,師尊不稀罕。 但是、但是這是他能給師尊的全部了。 想到這蕭磬又有點委屈,狠擦了一把眼睛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了濕痕。 房間里還有上次師尊受傷的時候留下來的藥,蕭磬用白布一點點把手上的血跡給擦干凈了。 那簪子劃下去又深又長的一道,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幾乎不像是在對待自己的rou。 藥膏涂下去,傷口幾乎是以一個rou眼可見的速度止住了鮮血開始愈合,蕭磬沒什么表情地收好了藥膏,轉(zhuǎn)身躺在床上。 給師尊的傳音如同石沉大海。 蕭磬甚至都懷疑自己根本沒傳出去。 閉上眼睛怎么也睡不著,想起來之前自己剛和師尊發(fā)生沖突的時候,師尊第二天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副模樣似的。 師尊親口和他說的,傳音不回視作學(xué)藝不精處理,要罰的。 那現(xiàn)在他傳音給師尊,師尊不回,他竟然也有點想懲罰師尊了。 蕭磬撅了噘嘴,心里難受的厲害。 師尊總是這樣,心情好了什么都成,心情不好了什么都不對。 脾氣也陰晴不定的,明明之前不許他傳音不回的人是他,現(xiàn)在傳了音置之不理的人......還是他。 蕭磬翻了個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千山宗之后沒有給他們幾個人太多的整頓時間,畢竟光是云頂峰里都有多少弟子沒下山,裕笙出去幾天,就耽誤了幾天的課業(yè)。 云頂峰不像其他的山峰,比方說松間照的靈陣峰的授業(yè)堂就是專教弟子陣法的,但云頂峰的不同,也會教弟子一些比較粗淺的陣法。 總而言之,其他宗各司其職術(shù)業(yè)有專攻......云頂峰么,什么都教。 好在裕笙自從醒來之后一直受到同門們的幫助,倒也勉強(qiáng)應(yīng)付的過來。 云頂峰后山也是有練劍臺的,裕笙站在一旁監(jiān)督弟子們練劍。 他的幾個內(nèi)門弟子都是不用cao心的,千山宗的教學(xué)模式就是這樣,師尊傳給內(nèi)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再傳給外門弟子。 其他幾個如符悅?cè)A晉之類的身邊都圍滿了人,就連鄔茗這個年紀(jì)最小資歷最淺的小師妹也不例外,但蕭磬身邊一直冷冷清清的,沒什么人。 雖然現(xiàn)在蕭磬正式開始和裕笙修習(xí)的時長不過是月余,但即便是經(jīng)過那塊奇怪石頭的掩飾之后,進(jìn)步的也非常驚人。 按理來說蕭磬這種連裕笙都覺得百年一遇的天才,應(yīng)該是最受追捧的。 但事實剛好相反。 裕笙想不明白干脆也不繼續(xù)去想,反正估摸著也是因為之前戒律峰那檔子事。 剛打算收回眼神,卻看到蕭磬一個走神,持劍的手頓了一下,隨后鐵劍落在了地上。 一時間不少目光都看了過來。 裕笙皺著眉走了過去:“蕭磬,怎么回事?” 蕭磬的臉色有點發(fā)白,緊抿著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