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往后退幾步，想徹底脫開香味圈，又實在舍不得。

    其中一人眼睛盯著夏露濃的動作，嘴里念叨，“真是缺大德了?！?/br>
    周圍人深有同感地點頭，真是缺大德了！

    這又是螃蟹又是牛蛙，一波波輪著來，還弄得這么香，誰忍得??？

    “算了，我家里還有一只鵝，平時老出門搜集，鵝都餓瘦了，干脆來換螃蟹算了。”人群中一人嘀嘀咕咕之后喊燕昔年，“老板，螃蟹換rou怎么辦？一斤換一斤？”

    燕昔年笑，“我先看看你的鵝，要是情況還行，就一斤換一斤。”

    “老板，我拿我家的公雞來換，公雞也是這么換吧？”

    “我家有鴨子，鴨子收不收？”

    “竹鼠呢？我養(yǎng)了點竹鼠，用竹鼠來換行不？”

    燕昔年一一給出回答，對養(yǎng)竹鼠那位特地強調(diào)，“竹鼠也行，不過你要連籠子一起送給我，并且只換一只，竹鼠這玩意不好處理?！?/br>
    那人高興道：“行啊，反正籠子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再送你兩天的鼠糧?！?/br>
    說著那人朝圍觀群眾喊了一句，“也歡迎大家找我換竹鼠啊，比換螃蟹優(yōu)惠！舍不得換螃蟹可以換竹鼠解解饞啊?！?/br>
    他們說著話，第一撥人已經(jīng)提著米糧回來了。

    燕昔年專心做起生意來。

    人們有換螃蟹的，也有換牛蛙的，無論換什么，都很認真地挑揀了一番。

    燕昔年完全不介意，十分好脾氣地在旁邊坐著，顧客說要哪只就拿哪只，直到顧客滿意為止。

    挑好了螃蟹或牛蛙的人也不回去，直接拎著牛蛙去夜市找相熟的飯店，讓對方加工，清蒸、香煎、爆炒、鹽焗……各飯店使出十八般武藝。

    很快，整條街都飄著螃蟹或牛蛙的香味。

    人們換了螃蟹或牛蛙后，帶上家人或邀請朋友，付一定的加工費飯店加工成菜肴，添幾個菜，比如拍黃瓜、老醋皮蛋、炸花生米、糖拌西紅柿……再要點酒，然而坐在桌邊，一邊喝酒一邊吃rou，乘著涼風，舒舒服服地吃起來。

    五斤米換一斤螃蟹或牛蛙確實很貴，不過湊一湊也不是湊不出來。

    很快，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地提著米和其他東西過來換螃蟹和牛蛙了。

    受這種氣氛帶動，后來的人甚至開始搶起來。

    夏露濃的干鍋牛蛙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端著碗拿著筷子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吃，美人加美食，直接成為這個小攤的活招牌。

    卡車里的螃蟹和牛蛙越來越少，攤子前的人越來越多。

    有實在舍不得花二三十斤米換螃蟹人干脆花十斤米換夏露濃剛剛熬好的禿黃油。

    禿黃油一罐大概四兩。

    先前眾人都看著，熬禿黃油用的都是好螃蟹，里面全是蟹黃蟹rou，聞著也香，不能大快朵頤，嘗嘗螃蟹味也好。

    這樣，你一瓶我一瓶，到最后，四百多瓶禿黃油，除了特地給老墨留的十瓶外，全部都換了出去。

    光是禿黃油換來的物資就堆得跟小山一樣。

    今天來換螃蟹或牛蛙的人實在太多。

    等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卡車上已經(jīng)裝滿了換來的米。

    他們不得不先將米和其他物資放到地上，并緊急聯(lián)系老墨，讓對方幫忙過來將換到的物資拉回去，妥善儲存好。

    攤子前人多手雜，夏霍渠他們身手都很好，眼睛也尖，好些想渾水摸魚的人都被擋回去了。

    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下，除了特地留出來的十瓶禿黃油外，所有螃蟹、牛蛙和禿黃油都被兌換一空。

    等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燕昔年他們終于準備收攤。

    有來晚了的人提著米袋子遺憾地喊：“你們什么時候再過來??？”

    燕昔年扭頭往那人的方向望去，笑：“不來了，螃蟹和牛蛙都非養(yǎng)殖，估計找不到第二批了?！?/br>
    人群中又炸開了鍋。

    “??？”

    “這些都是在野外抓的??？”

    “哎喲，像我這身手，這次沒換，下次想吃到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br>
    先前還rou痛的人現(xiàn)在大多都又rou痛又慶幸，感慨還好自己下手得快。

    也有實在舍不得米的人，換了螃蟹或牛蛙，轉(zhuǎn)頭又后悔，在人群中加點價再次換出去。

    這些燕昔年他們都管不著，他們穿過人墻，將卡車開出去，要回老墨那里清點今天換到的物資了。

    夏露濃坐在卡車里，一直看向外面。

    在卡車開動的時候，他忽然嗅到了空氣中的甜香，心微微一動，感覺前面有什么好東西。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他甚至都不確定前面有什么東西，只知道有好東西。

    他趴到窗戶上看，眼睛一直望著夜市里。

    他哥看他這樣，問：“怎么？”

    “不知道，感覺那里有好東西?！毕穆稘馍焓滞稚弦恢?，低聲道，“很奇怪的預感?！?/br>
    燕昔年頓時十分感興趣地踩下剎車，“什么東西？”

    “不知道?！毕穆稘獾?，“就在那邊，不像是活物，非常奇怪?！?/br>
    燕昔年笑，“這里人來人往，說不定下面有誰出去采集的時候帶回了什么?！?/br>
    夏霍渠順著他弟的手看去，只看到了一個賣麥芽糖的攤子，“那個賣糖的？他胸牌是藍色，估計連基地都不怎么出。”

    說是這么說，夏霍渠還是道：“你們在這等一下，我?guī)馊タ纯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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