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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青之自然大驚,這行館統(tǒng)共就這么點大的地方,方蘭生又不是瞎子,怎么會找不到他們?況且什么叫”蘭生也沒瞧見什么”?沒瞧見什么那他今早準備的酸梅湯里為什么一粒糖都不放? 青之扳過方蘭生的肩膀,他的身量雖只比方蘭生高出一些,但視線也多少高出一些。正色說道:“蘭生,你別誤會……昨夜……” 正踟躕著該說什么來解釋的時候,便聽見方蘭生哧的笑出聲來:“侯爺若再不放手,讓人瞧了去了,還指不定要怎么說?!?/br> 青之一驚,急忙放下雙手,尷尬的說:“其實我——” “其實蘭生真的沒瞧見什么,只是在樹下找到侯爺同傅都統(tǒng)的時候,正巧見到這樣一幕而已——” 青之還沒反應,便聞到一陣蘭香,眼前盡是方蘭生放大的臉。 他的雙眼緊閉著,青之都能瞧見睫毛刷下的的陰影。 兩人之間相距不過一毫米,若是誰的身影輕輕一動,雙唇便能觸在一起。 第54章 金枝潛逃 青之屏住唿吸一動不動,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滾了下來,喉嚨里似乎被火烤著似的,干涸的像是能夠著了。 方蘭生靜靜的站著,似乎沒有什么外界的東西可以影響到他。兩人隔得太近,青之沒法望見他的面容,但卻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一唿一吸。 就在青之快要窒息的時候,方蘭生終于退后一步,睜開雙眼,依舊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侯爺?shù)哪涌雌饋硭坪鹾茈y受?” 青之干咳著說不出話來。 “但昨夜瞧著,侯爺卻不是這個反應的?!弊爝吂雌鹨唤z笑,青之咽下口水——娘的!自己被方蘭生這個小白臉一直以來一副恭敬不敢造次的模樣給騙了?。克教m生的本性終于暴露了吧! “侯爺,夜已深,侯爺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別再向昨夜一般,在假山后喂一晚上蚊子了?!?/br> 青之張嘴想要強作解釋,但眼前只有那抹青色飄然而去了。 第二日起床后,青之在房里蹦跶了許久還是覺得沒臉出去,最后一翻身還是滾回床上躺下不動。 不知不覺中,竟又睡著。 再次睜眼是被外頭叩門聲吵醒的,青之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嘭的一聲,房門似乎被人重重踹開。 青之一個激靈,心想著不會是皇帝表哥的計謀敗落了,趙仁昌這個老賤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前來別館殺人滅口了吧? 此時自然不是重氣節(jié)的關頭!再說了他百里青之也就是小賤人一個,也沒啥氣節(jié)可言。正猶豫他是不是該雙頭舉過頭頂跪在地上高唿我要投降的時候,半瞇著的眼睛瞧見外頭白衣翻過,心中唿了一口氣。 “皇——” “你給朕起來!”顧己修一把拎起青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之一頭霧水,雙眼眨巴眨巴朝著顧己修身后求助——他也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方蘭生搖了搖頭,用口型做出四個字:”公主出事” “顧凌音出事了?”話剛出口便知不妥,小侯爺?shù)纳矸菰僭趺锤首逭从H帶故,也不可能直接喊出當朝公主的閨名。 果然顧己修臉色一變,又是靠近半分,咬牙切齒低聲說:“你對朕如何無理,朕不同你計較,但皇姐閨名其實你能胡喊的?” “是是是?!鼻嘀吠鹊狞c頭:“公主出什么事了?” 顧己修松開青之,“你不知道?”他拍了拍手,依舊冷著眼。 周圍站的人似乎沒有一個想要跟青之解釋一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只好不恥下問:“皇上——我,臣當真不知啊!” ※ 待青之換好衣服,也從方蘭生那知道了究竟發(fā)生什么事。 原來在他們從長安晃悠出來后不久,顧凌音也帶著她的男寵們,從公主府,潛逃了。 潛逃的理由很簡單,宮里的老太后要給她找婆家,可這位公主看不上那些前來應征駙馬的人,死活不愿嫁,最后老太后怒了,閉門不見顧凌音,只撂下一句話,不管她愿不愿意,這駙馬是選定了,并廣發(fā)請?zhí)?,除了國?nèi)一些適齡的名門子弟,也朝著外邦王子拋出了橄欖枝。 選駙馬大賽的日期都定下為八月三十,帖子都發(fā)出去了,皇榜也粘了,公主跑了。 顧己修今早剛得知此事,臉色鐵青,也顧不上再與趙仁昌玩下去,亮了身份,指了錦衣衛(wèi)前去申城府伊府綁了還在睡夢中的趙仁昌與他的好基友們,讓他們同還在天牢里的徐逸換了個身份對調(diào)。 原來皇帝表哥并不是只帶著幾個馬仔出行嘛,他一個甩袖,身后唰唰唰能出現(xiàn)一個連。 原來大家都是明白,只不過從不說破,可憐了青之,一直提心吊膽。 青之擦著汗來到正廳,通知顧己修的帖子從帝都一路送來申城,路上便耗了五天,估計這個時候,早是不知道顧凌音跑哪去了。 剛一入廳便見里頭除了平日常見的,蕭掠竟也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衣著簡陋,蓬頭垢面人,青之定睛一瞧,面上雖都是黑土,又像是營養(yǎng)不良的許久,但細看,還是能瞧出那之后清秀的五官。 不正是蓮香畫像中的夢中情人徐逸嘛! 徐逸回身,瞧見青之入里,朝著他便是長揖倒地:“草民徐逸參見侯爺?!?/br> 尷尬的點了個頭,見前面的顧己修臉色不好,急忙狗腿的上前站定。顧己修頓了喝了口茶,這才繼續(xù)方才的話題:“既然如此,這里就交給徐卿你來善后,務必要將朕方才所交代的徹查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