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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歷史]衣被天下 第35節(jié)

    被他這么一說,幾個看客的表情都松緩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被包得像是一顆圓球的木小文勉強將自己的小手斜斜舉了起來:“羅爺爺,那孔明先生為什么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葬在哪兒呀?”

    “對呀,不知他葬身何處,后人豈不是也不知如何祭奠?”

    “若是為了不讓后人鋪張浪費只需提點后主即可,后人難道還會違背了他的意思?”

    人群中頓時爆發(fā)了討論之聲,此刻木白周圍的圍觀人群比方才又多了好幾個百分點,人多到被包在人群正當中的四個青年居然感覺到有些熱的程度了。

    被這么多人注視著的羅本露出了一個微笑,他轉(zhuǎn)身遙遙沖著武侯墓拱了拱手,復(fù)又轉(zhuǎn)身:“丞相之意,以我之愚鈍著實看不透,只能姑且說幾個可能,大家一聽,權(quán)當解悶。”

    “一者,我是猜丞相確實擔心后主厚葬他,丞相一身鞠躬盡瘁,于大漢于蜀地均是有功之臣,即便他生前說了薄葬,但以丞相之偉業(yè),難保大漢臣民不會有旁的想法,屆時銖積寸累,難免違背了他的意愿。”

    “二者,丞相可能也是猜到了蜀漢后繼無力,他一死,漢滅之日不遠矣,他此前百般算計曹魏,難免有人公報私仇,如此不如一口薄棺也是清靜?!?/br>
    “至于這三者……”羅本露出了個笑容:“丞相亦是以身作則,告知我等與其將目光放在死后之事上,不如將生前之事做好吧。”

    說著,他指了指身后有一千余年歷史,歷朝歷代代代修葺擴建,至今香火不絕游人如織的武侯祠:“武侯為自己選擇的安息之地至簡,不過一碑、一冢、一青山,如今我等所見其有廟、有祭祀、有牌樓均是后人代代所加蓋?!?/br>
    “恰恰相反,若是那趙高董卓之流,便是其墓冢覆野千里金碧輝煌,也無人會去拜謁,莫說為其加蓋,不動手拆了已是不錯?!?/br>
    “且陪葬再豐又能如何,遠的不說,就說那一山之隔的驪山秦皇墓,咸陽原武帝陵哪個沒有被盜過?但你看可有人來盜孔明墓?便是昔日曹魏將軍入蜀,不也是特來下馬拜謁?”

    圍觀人群聞言紛紛好奇,于是羅本負手而立,繪聲繪色得將魏國征西將軍鐘會討伐蜀國時親拜諸葛亮墓,又下令屬下不允許在此處砍柴扎營免得攪了孔明先生清靜一事說了。

    在此拜謁的人多少都是對那段歷史有所了解的人,亦是有商人來往經(jīng)過時來湊熱鬧所以不知情況,他這一說頓時讓現(xiàn)場氣氛熱烈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紛紛將自己知曉的野史八卦亦或者正史段子分享了出來。氣氛一時極其熱烈。

    被擠在人群中的木文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即便木白將他抱起,以兩個小孩的身高也依然被淹沒在人海之中,周圍的熱心群眾將寒風擋住,又因激動體溫節(jié)節(jié)攀高,這個溫度對于兩個自小練武火力旺盛的小孩實在太熱啦!

    兩個小孩勉力擠出了人群,遠遠避開了激情澎湃的孔明粉們后才齊齊呼了一口氣。

    木文有模有樣地給兄長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又擦了擦自己的:“阿兄,這孔明先生真的那么厲害嗎?”

    木白搖搖頭,見下頭人群熙熙攘攘越聚越多,木白干脆拉著弟弟一步步踩上了階梯,逆著出來看熱鬧的人流向陵區(qū)走去。

    “阿兄對這段歷史了解不多,阿文若是好奇,以后阿兄去找些相關(guān)的史書我們一起看。但我想,過了千年都未曾有人將他遺忘,他一定是個不錯的人?!?/br>
    說到這兒,他有些懊惱道:“聽說成都有個武侯祠和漢昭烈廟,不過我們錯過了?!?/br>
    之前四人經(jīng)過成都時候?qū)@一故事還不感興趣,盡管聽過當?shù)厝送扑],但他們都為了趕著去長安一覽古都風華一路疾行,現(xiàn)在倒是覺得有些后悔了。

    “沒關(guān)系喲,回去時候文兒可以陪阿兄一起再去一起呀。”木文笑出了小米牙,十分貼心得說道。

    他乖巧的舉動換來了兄長一個愛的摸摸,木白還蹲下身細心拍了拍弟弟身上沾著雪色的袍子,又帶著小孩一起去用門口的一汪活泉洗手。

    木文很乖巧,盡管泉水冰冷刺骨,他也學(xué)著兄長模樣一起認認真真將小爪子探入水中,只是忍了忍,他還是不由問道:“阿兄,為什么要洗手呀?”

    “阿兄也不知道,不過看著前頭的人也是這么做的,”木白左右看看邊上沒人,悄聲道:“我們初來乍到,學(xué)著旁人的動作準沒錯,不過阿兄覺得這可能是當?shù)厝吮磉_對孔明先生尊敬的一種方式吧?!?/br>
    木文似懂非懂,他伸出凍得通紅的小手讓兄長給他將手擦干,木白心疼弟弟,將小孩的爪子捂到自己的脖子里,直到感覺木文的手回溫了才又牽著他踏入陵園。

    如羅先生所說,這武侯墓留著明顯的后人加蓋痕跡,屋舍磚塊都帶著不同時代的特色,就連拜謁者留下的碑文都千姿百態(tài),模樣很不規(guī)整,但在這兒卻奇妙得被統(tǒng)一了。

    今日漢中小雪,走廊上的漢柏古松均是沾著雪色,襯得環(huán)境愈發(fā)古樸大氣,許是他們來的時間剛剛好,此處并無外人,木文拉著兄長的手,去碑文處走了一圈,只見這些碑文字體不同,用語不一,甚至還有外國的來訪者。

    若是將這些訪客身處的朝代連接起來,就像是橫跨了歷史的一整條長河,令人不由心生慨嘆。

    “阿兄,他真的好厲害啊?!蹦疚纳斐鍪种?,從碑文上的一個個名字上劃過,再轉(zhuǎn)過頭來時眼睛亮閃閃的:“文兒也想要做那么厲害的人!”

    還未等木白回話,一聲蒼老笑聲傳來,兄弟兩連忙回頭,驚見一手持掃帚的老叟從碑文后走出,顯然這人從方才正在碑林里頭掃雪,只不過碑文聳立,加上木家兩兄弟身高不足,這才沒見著人家。

    兩兄弟忙躬身行禮,老叟持帚還禮,見剛剛發(fā)下豪言壯語的木小文臉蛋紅紅,老叟于是笑道:“小童子不必羞赧,老夫在此結(jié)廬掃雪已有許久,所見頗多?!?/br>
    也就是說木小文這樣的行為是很常見的啦!木文頓時就不害羞了,他看了眼老人家的背后,以及天上依然在飄飄灑灑的雪花,有些疑惑:“老人家,現(xiàn)在還在下雪呢,您怎么現(xiàn)在掃呀?剛掃干凈不是又要積起來了嗎?”

    “老夫掃的不是眼前雪,是未來的雪?!崩先藫犴氁恍?,語中帶上了些許機鋒之意:“雪少時用掃帚可以清除,但是等到堆多了,非鍬鐵不能移?!?/br>
    見木文歪頭表示不解,他指了指自己的掃把:“小郎君你且看,我這掃帚是以竹條編織,平日里灑掃時即便動作再大,碰了這些石碑亦是無妨,竹子雖硬,卻傷不了磚石。但我若是等雪多了結(jié)厚了再動鍬鐵之時,那時候再有磕碰可就不得了了?!?/br>
    “那,那你也能小心些呀?!蹦疚挠行┎荒芾斫獾猛嵬犷^,卻聽老者笑道:“再小心也難免意外,像老夫,吃飯吃了六十年都會被噎,焉能保證揮動鐵器之時不會傷了石碑呢。”

    說著,他掀起眼皮,認認真真打量了眼前面容有八九分相似的兄弟二人兩眼,笑道:“有些事啊,它就不能拖延,早些時候清掃干凈了,雖然疲憊了些,好處卻是無限,若是拖到了后來即便能再理,也難免傷筋動骨?!?/br>
    “哦……”木文其實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為什么就一個掃雪還會有那么多復(fù)雜的說法,不過老人現(xiàn)在就想掃雪的心思他還是懂的。

    他看了看這片大大的碑林,又看看老人單薄的身形,扯了扯木白的袖子,見兄長沖他一笑后他立刻松開了小手跑到老人身邊:“老人家你可還有別的掃帚?文兒和阿兄一起來幫你掃吧,我們?nèi)齻€人一起,總能更快的?!?/br>
    “哈哈哈哈!”老人朗笑一聲,伸出手摸了摸木文的小腦袋,他的笑容爽朗,動作卻極其溫柔:“不必咯,老夫的掃帚是用來掃雪的,你的小掃帚,要用來掃更重要的東西?!?/br>
    說罷,他又推了推兩人,“快些去吧,現(xiàn)在里頭沒人,你們可以同武侯說些悄悄話?!?/br>
    “那……”木文有些遲疑得看了他一眼,見老人微笑著看他,于是沖著老人躬了下身,道:“我們進去啦?”

    老人含笑點頭,目送著小孩搖搖擺擺又跑回了兄長身邊握住了他的手,那兄長也遙遙沖他一躬身,兩兄弟穿過碑林,親親熱熱得踏著地上松軟的雪色向著遠處那個土丘走去。

    他腳下一轉(zhuǎn),重新走入碑林之中,一句輕語飄散在了空氣中:“稀奇稀奇,這代的紫微垣可真是熱鬧?!?/br>
    竹枝刷過雪地,不留半分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著名的孔明腦殘粉為你講孔明墓的那些事。

    這里要說一下,崇拜諸葛亮這件事從東漢末年一直到近代都有,并不是三國給他拉了人氣,而且人們崇拜孔明先生也不是因為他的高智商,而是他的忠誠以及很多儒系的理念。(←雖然有很多道系行為但他的確是儒生沒錯?。?/br>
    在先帝亡,后主庸的情況下依然忠心謀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才是人們崇拜的重點。

    聰明、算無遺策這種東西在士大夫眼中真的沒什么好崇拜的,走上那個階層的人基本個個都是聰明人,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不勝累舉。翻開jian臣錄,里頭過目不忘的都能有好幾個,年輕時候是好官的也不在少數(shù),一個官員能安安心心走到最后閉上眼睛那刻都是干干凈凈的,這才不容易。

    第45章

    正如這位掃雪的老者所說,此刻的武侯墓旁空無一人。陵區(qū)依山而建,一眼望去空蕩遼闊,若是常人恐怕會覺得有些嚇人,但小哥兩自小生長于地廣人稀的云南山區(qū),現(xiàn)在這場面對他們來說可謂司空見慣。

    木白牽著弟弟的手,兩兄弟恭恭敬敬地沖著圓圓的小土丘作了個揖,也幸好這兒人少,否則就能發(fā)現(xiàn)兩個小孩完全不會拜謁的禮儀,不過這種事比起禮數(shù),更重要的是心意。

    從小少年們面上的認真便能看出他們有多誠心。

    當然,從兩人認認真真說出的話也能看出,對于外鄉(xiāng)人來說,他們可能當真沒搞懂拜謁武侯的正確姿勢。

    木白認認真真祈求:“求武侯保佑我會試考的都會、蒙的都對,如果這點在文試上比較難的話,那就麻煩孔明先生幫忙同關(guān)圣人說說情,保佑一下我的武試,多謝多謝?!?/br>
    木文也在認認真真祈求:“求武爺爺(喂,你這孩子先搞清楚人家的名字?。┍S游膬阂院笠车臅梢陨僖稽ctat!”

    ……好吧,都是兩個在作業(yè)和生活的重壓中掙扎的可憐孩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將自己的愿望說出來之后,兩兄弟都覺得輕松了不少。

    這大概就是求神拜佛所能帶來的力量,靈不靈驗先不提,但總能感覺到好像壓力從自己身上轉(zhuǎn)移給了別人一樣,有種莫名的幸福感。

    心滿意足的兄弟倆,手拉著手就要下山,他們準備去和不知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上來的小伙伴們會合。

    就在二人將要轉(zhuǎn)身的瞬間,木白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猛然閃了一下。他警覺回眸,訝然發(fā)現(xiàn)就在武侯墓的那一個黃果樹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趴臥著一只油光水滑一看就很能打的金錢貓。

    金錢貓是他們那邊的稱呼,這種小型貓外表長得和云南第一大殺神金錢豹有八分相像,后者可是村長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去招惹的存在,為此,村長還給兩個小崽子繪過一張金錢豹的畫像,提醒他們看到這東西立刻遠遠避開。

    金錢豹一般不會攻擊人類,除非餓慘了,但兩個小孩可不一定在豹子的禮讓范圍中,而且豹子會爬樹,真遇到了,除了趕緊溜走沒有別的應(yīng)對方法。

    不過一般情況來說,相對比較貧瘠的烏蒙山并不在金錢豹的狩獵范圍內(nèi),它們更喜歡在南邊有著充足rou食供應(yīng)的車里一帶生活,所以,村長也只是提醒他們一句以防萬一。

    但這里要說一下,在沒有圖片只有文字說明的古代,村長那種畫個貓貓頭又用幾個點標注斑紋的抽象派畫風真的很難給人什么具體的印象啦。

    木白就有一次被金錢貓嚇了一跳,還以為這是一只豹子幼崽。他擔心這只幼崽背后會有豹子mama,愣是好幾天沒敢讓木文出門,好在后來發(fā)現(xiàn)是誤會一場,這只是一只聞到陷阱里的血腥味追尋而來的金錢貓。

    但說實在的,金錢貓這種生物對愛好養(yǎng)禽類的木小文來說,可怕程度遠高于金錢豹,起碼金錢豹是看不上孔雀那一丟丟的rou,但金錢貓則完全不介意拔毛吃rou。

    這一點上,它們的攻擊力甚至超過了記仇又執(zhí)著的黃鼠狼一家。

    作為孔雀飼養(yǎng)者,木白兄弟沒少和那只來打秋風的金錢貓一決高下,因此,兩兄弟一看到這只喵的眼神,就知道它是想要搞事。

    木文的小表情嚴肅極了,他扯著兄長的手指警惕地盯著那只貓:“你要干嘛?阿花可沒有跟來!”

    他顯然是將這只有著差不多皮毛花紋的陌生金錢貓當做秀芒村的那只貓啦!

    金錢貓默默盯著他,呈現(xiàn)一條細縫的金眼睛在外人看來很有些邪魅的味道——其實這只是貓咪瞳孔在日光下的正常的收縮而已,不過被這種眼神盯上,的確會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木小文于是被看得成功炸毛,他抽出自己在劍門關(guān)購買的玩具小木劍指著金錢貓,“要打架嗎?這次我不會輸了!”

    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百戰(zhàn)百敗事實的小孩令木白的眼神漂移了下,他拍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看那只金錢貓的嘴巴。

    “咦?阿兄,它為什么叼了一塊木頭?”木文瞇眼一看,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木白也有些疑惑,不過貓這種動物在不餓的時候也經(jīng)常會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舉動。

    木白就遇到過他們家那只金錢貓貓貓祟祟地鉆到阿花籠子的外面,做出薅阿花的翎羽,然后在籠子外頭自己撒毛自己撲這種事情來。

    所以木白現(xiàn)在多多少少有點見怪不怪,他看這只貓似乎沒有要攻擊兩人的打算,便想要牽著弟弟離開。

    沒想到剛走兩步,就聽背后一聲輕巧的落地聲,那只金錢貓踩著小梅花印走到兩人面前,像是路霸一般擋住了兩人的去路,一雙金燦燦的眼睛直挺挺注視著木文的小腰包。

    咦?

    木白有些恍然:“小文,它好像是想要吃你的rou干?!?/br>
    在離開劍門關(guān)驛站的時候,木白當時采買了些當?shù)氐柠u兔rou干給木文當零嘴啃,不過木小文有點不是很喜歡rou干的口感,所以一直放在腰包里,只有實在在馬背上顛得無聊的時候才會摸出來啃啃。

    不過雖然不是很喜歡的東西,但面對階級敵人,木小文可不會讓給它!

    小孩立刻將小爪子伸出來捂住腰包,用實際行為表示拒絕。金錢貓看了他一眼,做出了一個嘆氣的動作,然后將嘴里叼著的木料吐在了地上,表示了自己的態(tài)度。

    “它這是要和你交換呢?!蹦景捉o弟弟翻譯。

    木文聞言瞪圓了眼睛:“用木頭換rourou?我又不傻!”

    但就在他話剛剛說完,地上的木頭就動了一下,猛地伸出四肢想要溜走,卻被金錢貓一爪子按回了雪地。

    活的!是活的!

    木文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因為要陪著阿兄去考試,木小文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揮別了據(jù)說不能在北方生活的阿花,以及自己養(yǎng)著的三只小孔雀,并且珍而重之地將它們托付給了他最信任的阿春哥哥。

    雖然現(xiàn)在他有兄長陪著,路上也有各種好看的風景,但木小文有時候也會覺得有些孤單,他是一個很樂于照顧小動物的小孩。

    這點和他阿兄完全不一樣,木白唯一樂于去養(yǎng)還被他養(yǎng)活了的就只有木小文一個。在他眼里,各種動物的差異大概就分為儲備糧vs木文養(yǎng)的寵物而已,對于自己養(yǎng)寵物這件事他是敬謝不敏的,養(yǎng)個木文就夠他吃力了。

    所以這一刻,這對兄弟看到地上劃拉著小腿的動物表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木白:冷漠.jpg

    木文:興奮 擔憂.jpg

    金錢貓左右一看,立刻將重點放在了木文身上。只見它重新叼起那不知名的小動物走到木文前不遠不近的距離,將那東西重新放下踩住,隨后沖著木文的腰部粗噶一叫。

    木白好像看明白了它的意思,翻譯一下大概就是:想要嗎,用rou干來換,不要的話我就把它吃掉了。

    顯然,木文也從它的肢體動作中讀出了恐嚇的意味。小家伙覺得有些生氣,但他又有點不知道為啥要生氣,如果他生活在現(xiàn)代,就知道有個詞叫做“道德綁架”。

    被一只貓使用了這項技能的木小文憋屈極了,他看看被踩得有些奄奄一息的小東西,又看了眼這只好整以暇的貓,終于還是沒忍住,轉(zhuǎn)頭捏住了他兄長的手,使出了小朋友的必備技能:“阿兄~”

    是的,他還是個小孩子,當然可以向兄長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