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巳很歡喜，問他，“工作都忙完了？”

    “嗯，忙完了?！?/br>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從新疆回來后心里很通透，明明什么也沒發(fā)生，但就是很暢快。”梁巳把手機支在枕頭上，盤腿坐那同他聊，“整個人很飽滿，像是擁有了一個春天，但明明才剛立秋?！?/br>
    李天水也把手機支那兒，一面切菜煮飯一面聽她說。梁巳感慨，“無論你年輕時候多厲害、多叱咤風云，老了病了都一樣，誰也逃不脫的命運。”接著又扯到那個圈子，罵那個特殊癖好的人，罵他腌臢，罵他畜生，罵他上不了臺面?；仡^她非舉報他，給他使絆子。

    那圈子李天水聽過，他接了句，“大企業(yè)的創(chuàng)始人不都很注意這……”

    “狗屁大企業(yè)?！绷核然厮?，“真正上市企業(yè)的人都不混這圈兒，他們有自己的圈。這都是些中不溜的企業(yè)，多少有點名聲?！?/br>
    “而且每個圈子里的人，綜合水平都是相當?shù)?。狗找狗，貓找貓。如果有人把我拉馬云那個圈子，我都誠惶誠恐，你說，肚子里沒東西，聊啥？”梁巳聊著聊著就來了句，“我想你了?！?/br>
    說完，也不給他接話，又繼續(xù)說起了舅舅，“我媽一共姊妹五個，上面四個姐，最小的是舅舅。舅舅從小受寵，有點被養(yǎng)壞了，長大后就沒出息。沒夢想沒人生目標，整天過一天混一天，都四五十歲的人了，依然一事無成?！?/br>
    “我姐整天說他沒個成人樣兒，脾氣也軟綿綿的，像一個氣球，戳一下彈回來，戳一下彈回來。”

    “周廠長沒結(jié)婚嗎？”李天水問。平常發(fā)貨發(fā)對賬單，都是周全聯(lián)系他。

    “離好些年了?！绷核日f：“法院把女兒判給他，他整天把霏霏往我們家一領(lǐng)，人就跑出去打牌喝小酒。還說養(yǎng)倆野生的也是養(yǎng)，不如養(yǎng)她親侄女。”

    “當時我姐剛好聽見這話，都快討厭……反正對他印象很差。要不是看我媽面上，看他年齡大了，我姐都不會讓他當廠長?！绷核染従彽卣f：“其實我不討厭他，相對來說，還算喜歡。他從前沒少帶我買零嘴，沒少領(lǐng)我去吃那些小攤小販上的東西?！?/br>
    “他自己老大個人，不好意思買，就領(lǐng)著我這個小孩去買，買回來我們倆一起吃。”梁巳說著就笑了，靜靜地看他吃面，沒再往下說。

    “怎么不說了？”李天水吃著面問。

    “嘴干了。”梁巳趴在枕頭上說。

    李天水飯都不吃了，擱了筷子大笑。

    梁巳就看著屏幕里的他，李天水喝了口水，也望著她。然后手掌蛇形狀地對著鏡頭擺，嘴里發(fā)出：“噼啪啪啪啪……噼啪啪啪啪……”

    “神經(jīng)病啊你?！傲核刃λ?。

    李天水也覺得自己是神經(jīng)病，朝她解釋，“這代表咱倆眼中的火花，噼噼啪啪，噼噼啪啪?！?/br>
    梁巳看著他，又說了句，“我想你了?？床灰娔氵€好，看見又摸不見……更想?！?/br>
    “那怎么辦呢？”李天水靠著椅背，溫柔地看她。

    梁巳瞥了頭，開始難受。

    李天水心里不是滋味，輕聲安慰她，“我馬上就回去了?！?/br>
    “嗯，你回來親我一百下?！?/br>
    “好，親你一百下?！崩钐焖崛岬貞?yīng)著。

    梁巳又開始掉淚了，明明她是很開心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我昨晚上夢見你了。”李天水轉(zhuǎn)話題。

    “夢見我什么？”梁巳止了淚。

    李天水朝她動口型，梁巳看懂后罵他，“不要臉?！?/br>
    李天水大笑。

    “臭不要臉。”梁巳又輕罵。

    “好，我臭不要臉。”

    “臭王八蛋?！?/br>
    “好，我臭王八蛋。”

    “反正你回來要親我一百下?！?/br>
    “好，親你一百下?！?/br>
    梁巳想起了件事兒，問他，“你是不是偷我內(nèi)褲了？”

    ……

    “沒有?！?/br>
    “再說，我回來都數(shù)了，你還不承認？”

    “我偷了。”他認罪。

    “你偷我內(nèi)褲干什么？”

    李天水看著她，厚臉皮說：“你想唄，肯定不是穿。”

    “而且我也穿不上?！?/br>
    “不要臉。”梁巳繼續(xù)罵他。

    “我有罪，我不要臉?！彼镭i不怕開水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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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臉。”梁巳繼續(xù)罵他。

    “我有罪，我不要臉。”他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看著我?！绷核纫币曌约骸?/br>
    李天水直視她，梁巳望著他發(fā)亮的眼，問：“你想我嗎？”

    李天水點頭。

    “都哪想？”

    “哪哪都想?！?/br>
    “笨蛋，是我故意留下的。”梁巳溫柔地說。

    “我懂?！崩钐焖p笑。

    “就是明白你懂，我才說出來的啊?！?/br>
    “我也是心甘情愿認罪的啊。”李天水看她。

    倆人都會心地笑笑、梁巳又說了句，“我想你?！?/br>
    “我更想你。”李天水說：“如果這會兒我血液能流出來，絕對是guntang的?！闭f著把手機換個角度，讓她看自己有多想她。

    “我看不清?！绷核瓤此?。

    李天水解了褲子，讓她看個清楚。

    梁巳不作聲，慢慢紅著臉轉(zhuǎn)話題，“你回來帶一點羊rou，我們上一回吃的那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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