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人又撩人 第51節(jié)
崔肆意將他推到床上,一邊俯身親吻他的唇,一邊小手向下。 薛景恒的呼吸越發(fā)急促,大手掐著她的腰,將她壓到自己身下。 “崔肆意,我是真的喜歡你,不要負(fù)我?!?/br> 委委屈屈的聲音,和在河邊提起姜氏時一模一樣,只不過眼中多了一抹情欲。 “你這么好,傻子才負(fù)你!” 她湊上去輕咬他的喉結(jié)。 男子眼里墨色更深,細(xì)細(xì)密密的吻落在她頸間。 她忍不住哼唧一聲,卻惹來男子更重的呼吸。 比平時更莽撞的動作,但依舊帶了憐惜。 這一場情事,似乎永遠(yuǎn)沒有盡頭。 他們一個忙著占有,一個想著證明,跌跌撞撞,竟折騰到四更時分才逐漸消停。 第55章 丟人 接你下衙。 深山掩映的浮安寺, 陰雨綿綿,有些濕冷。 一個婆子上來就對著趙零露的右臉,重重地甩了一耳光。 “你這不要臉的小娼婦, 竟敢騙我!我瞧那位薛大人似乎根本不認(rèn)識你,即使認(rèn)識, 你也是招了人家厭煩,根本不像你說的那般!” 干粗活的婆子力氣本就大, 趙零露一個深閨中嬌養(yǎng)的小姐, 肌膚又嬌嫩, 那一耳光下去,立時在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燒得人火辣辣的疼。 趙零露卻顧不得這些, 忙扯著婆子的衣袖問:“不是,我真的認(rèn)識他,他是我表哥,請問他看到信的表情如何?” 婆子啐了一口:“哼,那位大人初時只覺得厭煩, 后來的臉色更是冰冷, 就是真如你所說,他是你表哥, 我瞧著人家也壓根兒沒把你放在心上, 怕是你一個人在這自作多情吧!” “也是, 聽說樂舒郡主生了一張仙女般的臉蛋兒,出身又好, 有這樣的美人兒陪伴左右,誰還會在意關(guān)在這里的你?你再瞧瞧你那副緊張的樣子,還說什么兄妹之情!依我看, 多半是你勾搭你表哥不成,得罪了樂舒郡主,才被送進(jìn)來的吧?真是沒羞沒臊!” 這婆子的話,雖是有些偏差,但也算猜得八九不離十。 趙零露心中羞憤,從前在府里,誰不是捧著她哄著她,就連父親那兩個姨娘對著她,也是一口一個大小姐,如今被關(guān)在這里,卻要被她一個身份卑賤的粗使婆子折辱,不禁還嘴道:“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和我這樣說話?” 婆子冷笑一聲:“這是還沒從千金小姐的美夢里醒來呢?” 說完,照著她的左臉,又是一個耳光。 婆子還欲再打,卻被一個過路的管事攔住。 “好了,差不多得了,若是讓恒凈師太瞧見了,咱們面上都不好看?!?/br> 婆子登時躬身賠笑道:“jiejie說得是,這丫頭牙尖嘴利,說出來的話忒難聽,我剛才也是氣狠了,既然jiejie這么說了,我聽jiejie的,算她好運!” 管事的點點頭,瞥了地上的趙零露一眼,向遠(yuǎn)處去了。 婆子又向里面啐了一口,這才用鏈條把門鎖上,自己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不吭聲了。 趙零露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捂著紅腫的臉頰,一只手緊緊摳著地面,長長的指甲在地上劃出幾道深深的印子。 只要表哥對崔肆意生了嫌隙,就都值得! 門外的婆子悄悄用手,在袖子里摸了摸那五兩銀子,心道:還好那丫頭已經(jīng)給了五兩,如此也不算太吃虧。 其實,這五兩銀子已經(jīng)足夠普通人家一兩年的花用。 只是世人往往貪心不足,一早聽說還有十兩,就已將那十兩提前納到了自己腰包,如今落了空,就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心里著急上火得不行,卻不想這五兩本就是意外之財。 這樣的結(jié)果,趙零露也不是沒有想到。 只是關(guān)在浮安寺,往外面私遞書信是要冒風(fēng)險的,她怕不將全部身家拿出來,婆子不愿意跑這一趟,而她沒有那么多機(jī)會,必須一擊即中,又怕婆子躲懶,收了銀子,卻不送信,這才故意作出薛景恒會給十兩銀子的承諾。 夏日的天,格外長一些。 被趙零露惦記的崔肆意穿著丁香色云煙裙,簪了粉色海棠水晶步搖,一早就等在吏部衙門門口。 薛景恒下衙后,本想直接上轎回府,不想竟看見她俏生生地站在轎旁。 “怎么了?” 崔肆意拉起他的手,彎眸道:“接你下衙。” 薛景恒低頭看看自己,幸虧下衙時已經(jīng)換了常服,又轉(zhuǎn)頭對竹葉道:“讓他們先回去吧,我和郡主走回去。” 等下人們都離開了。 崔肆意踮起腳尖,靠近他耳畔道:“你怎么就只有在床上才叫我小字???平常對著別人都是叫我郡主,對著我就是你啊你的?!?/br> 薛景恒紅著臉瞥她一眼,這一瞥不要緊,瞥完了,連耳朵也紅了。 剛才在她左邊站著沒瞧見,她這鎖骨右側(cè)正好有一抹紅痕。 雖是用脂粉遮著,但離近了,還是瞧得真切。 崔肆意注意到他的目光,抱怨道:“我還沒說你呢?怎么就和狗一樣?” 薛景恒輕咳兩聲,低聲道:“還是快些回去吧?!?/br> 崔肆意兩只手抓著他的右手,撒嬌道:“想在外面吃飯。” 薛景恒面色猶豫。 崔肆意繼續(xù)道:“沒人會離我那么近的,再說我們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事也屬正常,你若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改日我在你脖子上也……” 他哪里是那個意思? 薛景恒慌忙拉起她的手,向前走去:“想吃什么,快說!” “想吃口口生香的烤rou,對了,要不要叫上沈四公子?他應(yīng)該也下衙了?!?/br> 和沈四一起下棋那是薛景恒從前孤身一人時的無奈之舉,現(xiàn)在他和崔肆意在一起了,可不想再多帶一個人礙眼。 “定遠(yuǎn)侯夫人前兩日替沈四到楊府求親了,沈四這兩日估計不得閑?!?/br> 崔肆意最近沒見楊西雨,不知內(nèi)情,一聽這話,立馬興奮道:“真的?怎么這么突然?” 薛景恒微微一怔。 沈四的原話是這么說的: 我就是看你那日在山崖前雙眼通紅的樣子太過凄涼,若不是我當(dāng)時拉著你的胳膊,你只怕也要跟著郡主跳下去,我不想讓自己以后那么狼狽,想著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面前,先服個軟,也不吃虧。 這樣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隨口敷衍道:“可能就是突然想通了吧?!?/br> 崔肆意又道:“那楊家怎么說的?” 這是崔肆意最關(guān)心的。 “聽沈四說楊夫人表現(xiàn)得不是很欣喜,但到底是同意了?!?/br> 這個結(jié)果,崔肆意也能預(yù)料到。 楊侍郎和楊夫人大抵還在為錯過三皇子這棵大樹懊悔,可五皇子和七皇子今年才十七,納正妃怎么也要再過兩年,而以楊西雨的年紀(jì),等不了那么久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口口生香的門口。 竹葉上前找掌柜訂了個雅間。 崔肆意要了兩份rou,五份蔬菜,見還有青梅酒,也要了一瓶。 滋滋作響的烤rou配著清爽的蔬菜,真是合了店名,口口生香。 等吃得差不多了,崔肆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酸甜可口,清爽解膩。 正當(dāng)她想倒第二杯時,卻被薛景恒抓了手臂。 “不許再喝了。” “只是果酒,我酒品很好的,你放心。” 一炷香后,酒品很好的人拖著薛景恒在長慶街上亂晃。 還偏不許人抱,非要拉著你走。 幸好天色已黑,不至于像白天那么打眼。 “薛景恒,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br> “薛景恒,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薛景恒,有時候,你越臉紅,我就越想逗你!” “薛景恒,我覺得母妃把我嫁給你,真是她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了!” “薛景恒,我有一點兒后悔為什么沒有早點兒喜歡你……” 年輕的姑娘踉踉蹌蹌地走在街上,嘴里喋喋不休,身旁的男子牽著她的右手,護(hù)在左右,生怕她摔倒,臉上還掛著寵溺的笑。 月光傾瀉而下,鋪了一地銀光,他們的影子卻比月色還要動人。 若單是如此,薛景恒覺得崔肆意喝醉酒也沒什么。 可剛走到薛府門口。 崔肆意就指著門房的鼻子,認(rèn)真道:“你說你覺得薛大人好看嗎?” 門房看了五六年的大門,還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只得迭聲道:“好看好看!” 薛景恒閉上眼睛,笑著撫額。 他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像今天這么丟人。 當(dāng)下,也不管崔肆意是否反抗,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向世安苑的方向走去。 有了這么一出,崔肆意馭夫有術(shù)、兩人琴瑟和鳴的傳言更甚,還一度衍生出不少詞話本子,比如冷面郎君俏郡主、郡主和他的小夫君,雖是一分改編,九分杜撰,但還是吸引了不少讀者。 知道的人多了,趙零露打聽起來自然也方便不少。 一個眼生的婆子將飯菜放到桌上,催促道:“快吃吧,今日就這些。” 趙零露拉住那婆子的手:“敢問jiejie可知道薛侍郎和樂舒郡主最近如何?” 見婆子眼神猶豫,她又從袖中掏出一根銀簪,補充道:“這是我花十兩銀子買的,如今怎么也值五兩?!?/br> 她為了收買彭二,變賣了不少首飾,這根銀簪已經(jīng)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傍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