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消失的陳簡
“你是誰?!” 瘋子驚慌失措想推開白夭,卻被掐住喉嚨,身體使不上勁,他大吼著試圖讓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異常,但人們自顧不暇,他的舉動在別人看來也不過是因刑罰而出現(xiàn)了精神混亂,這太正常、太普遍了。 “你是誰……”他的眼睛充血,蜿蜒的血絲在光線下若隱若現(xiàn)?!澳恪皇前棕??!?/br> 白夭愣了片刻,馬上像往常一樣露出白夭特有的柔和笑容。 正是這個笑容,讓瘋子意識到白夭絕對不正常。瘋子用力蹬腿踹開她,被她輕松攔下,她雖然是女子,但同樣是訓(xùn)練有素的錦衣衛(wèi),瘋子的意圖在她的視角里一覽無余,甚至不需思考就能做出最佳應(yīng)對。 “瘋子,我再問你一遍,羅斯在哪?” 白夭迅速瞥了眼周圍,正在承受煉獄刑的人們還沒有恢復(fù)的跡象,留給她的時間并不多,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瘋子待到一個無人之處再拷問他,否則危險的會是自己。 瘋子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拼命扭動身軀,希望身旁的人能快點醒來。 “我知道你是誰!”瘋子尖叫,“有鳥混進(jìn)來了!” “住口!” 白夭連忙壓住瘋子的嘴巴。這人瘋瘋癲癲,但腦袋轉(zhuǎn)得實在是快! 瘋子瞬間識破情鵲身份,讓她手忙腳亂。她連忙抬腿踹向他的腹部,只聽瘋子悶聲一哼,彎下了身子,她沒有給他反抗的機(jī)會,在同時抽出小刀刺向喉嚨。 眼看瘋子就將斃命,通道之外忽然傳來一聲如釋重負(fù)的感嘆。 “總算是進(jìn)來了!”烏龜不耐煩地說道,“這地方真窄——你們在做什么?”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夭和瘋子纏斗在一起,所有人都痛不欲生的時候,格格不入的二人就算藏匿于黑暗也格外顯眼。 “大夫——” 噗呲,瘋子的喉嚨被貫穿。白夭冷靜地收回小刀,聳肩道: “是懺悔刑,我先殺了他?!?/br> 烏龜對此沒有懷疑,他張望洞**,高聲說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何全都擠在這兒?” 白夭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么不同尋常。犯人們會不時受到煉獄的懲戒,但從沒有這么統(tǒng)一的出現(xiàn)過。怎么回事?她說不上原因。 “突然就成這樣了,剛才張克釗還在跟我們說黑淵的事?!卑棕餐送車?,“你沒什么感覺?” 烏龜默不作聲走向人群深處,他用龜爪推開張克釗,又一個狹窄的通道出現(xiàn)在面前。 “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先走了?!睘觚敒t灑地?fù)]動爪子。 “喂!等等,”白夭喊住他,“剛才張克釗說了,里面情況很復(fù)雜。你可能……會生不如死?!?/br> “這樣啊?!睘觚斂s回身子,隨后又不甘心地伸長脖子望向隧洞內(nèi),“里面有什么?” “還沒說完就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那只好再等等了。” “嗯……” 白夭注視烏龜?shù)谋秤?。她總感覺烏龜也察覺到自己的可疑,但烏龜似乎沒有點破的意思…… 她輕咳一聲道:“我待會兒有事要跟瘋子說,先帶他出去片刻?!?/br> “你不必跟我說?!睘觚敳⒉辉谝馑鍪裁?。 白夭沒再與烏龜交談,她拖著瘋子的尸體爬出了通道。 冷冽的空氣頓時消退,白夭不斷眨著眼,覺得煉獄的高溫有些灼熱,似乎能把眼球融化。為防止瘋子中途醒來,她又補(bǔ)上一刀,隨后背著她去了鳥國里較為隱蔽的場所,她不能保證絕對不會有人靠近這,但總比待在全是犯人的地方好。 她用繩子將瘋子的手腳捆住,隨后靜靜等待他醒來。 “白夭……”過了很久,瘋子說出了復(fù)活后的第一句話,“你是鳥變的。” “羅斯在哪?” “我以為只有瓊明……”他低語道,“可……瓊明不是打算殺了你嗎?!?/br> “回答我?!卑棕采锨耙徊?,用小刀抵住他的喉嚨。 瘋子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仿佛在教導(dǎo)孩童:“你是鳥,根本無法體會我們犯人經(jīng)受的痛苦。” “現(xiàn)在說這個做什么?” 小刀面上已經(jīng)滲出了血跡,但瘋子無動于衷,沒有告知陳簡去向的意思。 “羅斯被你殺了?” “犯人是不會死的。” “他到底在哪?!” “你以為這樣的疼痛能讓我開口嗎?”瘋子冷笑道,“我經(jīng)受的痛苦,絕非你能想象的,你這只該死的鳥!”他的語氣忽然高亢,“你千萬別給我逃出去的機(jī)會,否則我會讓你感受一下我們?nèi)祟悇?chuàng)造的所有酷刑!” “別廢話。”白夭用力將小刀刺向瘋子的小腿。 他哀痛了一聲,立刻露出散發(fā)寒意的笑容:“這樣可不夠。” “羅斯在哪?!” 再一刀下去,鮮血濺在白夭臉頰上。她用手背抹干血跡,將大部分力量調(diào)動到雙眼,希望能用陰狠毒辣的目光讓瘋子意識到,她是認(rèn)真的。 成熟老道的瘋子并沒吃這套,他依舊掛著笑容,不過大量的失血使力量也流失得很快,他雙眼松軟了下去,嘴唇也開始干癟。白夭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心想等他下次復(fù)活要更精細(xì)地計算傷口。 “他在哪?” 白夭拍了拍瘋子的臉頰,他已經(jīng)死了。 等瘋子再次睜眼時,她不厭其煩地重復(fù)剛才的行為——詢問羅斯的下落并如凌遲般將他的rou一點點割下。 在第五次切割腹部肌rou時,瘋子徒然故意挺身,讓刀子刺穿內(nèi)臟,沒多久就死了。她只好繼續(xù)等待他復(fù)活。這樣的循環(huán)不知過了幾輪,白夭能閉著眼睛準(zhǔn)確地割開瘋子的身體,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不透露任何事,只是不斷諷刺和威脅白夭,咒罵她一定會被自己殺死。 白夭覺得這個場景實在匪夷所思。她和瘋子、羅斯曾經(jīng)是同甘共苦的犯人,為何瘋子會忽然變成這樣,不僅隱瞞了羅斯的下落,還不斷辱罵她,仿佛換了個人。 白夭的身體已經(jīng)被瘋子的鮮血染成鮮紅,她已經(jīng)不再試圖擦拭身體,這將是場漫長的拷問,清理沒有任何意義。 在一次拷問中,她忽然抓起了掛在瘋子胸口的念珠。 她感嘆自己怎么會把這么關(guān)鍵的事忘了,瘋子一直視它們?yōu)榧好?/br> 當(dāng)她握住念珠的時候,瘋子的眼睛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他企圖隱藏,但白夭始終在等這種情緒出現(xiàn)。 “羅斯下落不明,跟這個有關(guān)吧?別隱瞞了?!卑棕舱f道,“看來我確實沒法靠rou體摧毀你,但這個東西——”她一把將念珠扯下,繩子在瘋子頸脖上勒出血痕,“我要把它們毀了?!?/br> 瘋子忽然笑了。 “你為何這么想找到羅斯,身為一只鳥,難道鐘情于他?我好像聽過這樣的鳥……情鵲——你是情鵲,沒錯吧?想不到是只如此下賤的鳥,你以為像你這樣的賤種能得到羅斯的正眼嗎?他若知道你是鳥,定將你碎尸萬段!” 白夭默不作聲,她早就習(xí)慣把別人對自己的侮辱當(dāng)耳旁風(fēng),瘋子的話雖然犀利,但對她沒法造成一丁點影響,上千年磨練的心智絕非人類的幾句話能摧毀的。 “我把它毀了,羅斯會怎么樣?” “你為何覺得念珠和羅斯有關(guān)?”瘋子反問。 “你的眼睛告訴我了?!?/br> “……真是厲害?!悲傋娱]上眼睛,“現(xiàn)在呢?你看不到了!”他瘋癲地大笑幾聲,白夭連忙按住他的嘴。等過片刻后,她才松開雙手。 事情并沒有按她預(yù)料的發(fā)展,她以為瘋子看到自己發(fā)現(xiàn)念珠后會非常慌張,可瘋子只在那一瞬間露出了類似的眼神,之后就又變成泰然自若的氣場,她一時間拿捏不準(zhǔn)接下來要做什么。 打破僵局的是瘋子本人。 “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我該做的都做完了?!彼f道,“你說對了,念珠和羅斯有關(guān),準(zhǔn)確說,其中一顆便是羅斯?!彼袜痛鴼?,想是在笑,“很驚訝嗎?我等了這么多年的時間,就為了這一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