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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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老爺給我們伸冤哪!” 大??闹^,委屈的語不成句。螞蚱趴在地上,哭的都要哽住了。 石府尹抬手揉著額頭,看向喬推官,喬推官做了個拖的手勢。 “此案重大,容本官核查清楚,你們先回去,明天再來聽審!”石府尹擰著眉頭,啪一拍醒木,厲聲宣布道。 第73章 荒唐和秉公 大常出衙門,如意進(jìn)衙門,抄了大常的狀紙,以及那兩份契約,趕緊回去回話。 顧晞?wù)诿靼矊m,和顧瑾一起,查看幾本戶部舊帳。 瞄見如意從殿門口晃過,顧晞示意正解說一樁舊案的文誠,“歇一會兒吧,如意回來了?!?/br> 文誠知道如意去聽案子這件事,顧瑾并不知道,看向顧晞。 顧晞叫進(jìn)如意,和顧瑾笑道:“剛才過來的時候,聽說大常往衙門里遞狀子去了,我就讓如意過去瞧瞧,出什么事兒了?!?/br> 顧瑾眉毛揚(yáng)起。 李姑娘上回遞狀子,坑了永平侯府三萬銀子,今天又遞狀子,想干什么? “說說,怎么回事?”顧晞示意如意。 “是。常山遞狀子,告的是順風(fēng)經(jīng)手賣往四州的兩份小報的東家:董叔安,和林建木。 說是李姑娘當(dāng)初和董叔安,以及林建木有約定,在陳、穎、壽和無為四州,由李姑娘獨(dú)家售賣這兩份小報,為防空口無憑,還訂了契約。 契約里還約定,董叔安和林建木若是違反契約,將小報賣給別家在四州出售,每售一份小報,就要賠給李姑娘一兩銀子?!?/br> 文誠聽到一份小報一兩銀子,嗆著了。 顧瑾眉毛高抬,顧晞失笑出聲。 一份小報一兩銀子,這可太狠了。 “這契約,董叔安和林建木簽字畫押了?”文誠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小的看到了那份契約,有簽名,有花押,還有手印兒。 剛才在堂上,董叔安和林建木說,李姑娘當(dāng)時就是玩笑,這契約他們根本就沒細(xì)看,從來沒聽說過買小報還訂什么契約的。 董叔安和林建木還說,他們將小報賣給四海通達(dá),再往四州出售,已經(jīng)兩三個月了,李姑娘當(dāng)時不阻止,現(xiàn)在告狀,這是訛詐?!?/br> 顧晞眉毛豎起。 “常山說,之所以當(dāng)時沒阻止,是因為他們老大過于實在老實,實在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人背信棄義……” 顧瑾噗笑出聲。顧晞斜瞥了眼顧瑾。 文誠一臉的哭笑不得。 他們老大過于實在老實,這樣的話,大常怎么說出口的? “常山說,他家老大是親自往四州跑了一圈,實地看過,才敢相信是真的。 說是又等了一陣子,是給董林兩家一個自己悔過的機(jī)會。 等親自查證過,又給過了機(jī)會,已經(jīng)臘月里了,大過年的沒法告狀,就等到了年后,出了正月就趕緊告狀了。 石府尹說案情重大,他要查清查實,再作論斷,說是明天再審?!?/br> 如意說著,將抄來的那份狀紙,和那兩份契約捧給顧晞。 顧晞接過,示意如意退下,一目十行看了,一邊將狀紙和契約遞給顧瑾,一邊看著文誠問道:“這是陸賀朋的手筆?” “大約是?!蔽恼\從顧瑾手里接過契約掃了幾眼,臉上說不出什么表情,“咱們剛回來,陸賀朋就找我告假,說李姑娘那里,從陳州到無為州,有一堆的小官司要打,他得告?zhèn)€長假。 沒想到,這建樂城也有官司?!?/br> “這可不是小官司,一百六十多萬銀子呢。”顧瑾看完狀紙,遞給文誠,“陸賀朋那邊的官司,也是這樣的官司?” “我沒多問,實在沒想到一場官司,竟然就是一百六十多萬兩?!蔽恼\瞪著狀紙上顯得格外粗大的銀子數(shù),不知道是想笑還是該苦惱,他是真沒想到! “李姑娘這生意,難道是用這些官司掙錢的?”顧瑾突發(fā)奇想。 “石府尹會怎么判?”顧晞沒答顧瑾的話,看著文誠,擰眉問道。 “這官司有多簡單,就有多棘手?!蔽恼\將狀紙放到炕幾上,“若是就事論事,有這份契約在,能糾扯的,不過是多一份小報,還是少一份,照李姑娘做事之謹(jǐn)慎周,這數(shù)目,必定不會錯。 可真要照這一百六十多萬銀子斷了案子,董林兩家,傾家蕩產(chǎn)不說,這實在是過于兒戲,也過于無賴了?!?/br> “怎么無賴了?”顧晞聽的不高興了,橫著文誠,“契約是他定下的,李姑娘既沒欺騙,也沒威逼,他自己親口承認(rèn)了的。 言而無信,傾家蕩產(chǎn)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 文誠不說話了。 顧瑾斜瞥著顧晞,片刻,看著文誠道:“這件事,確實錯不在李姑娘,董林兩家和李姑娘約定在先,失信在后?!?/br> 頓了頓,顧瑾笑道:“我覺得,李姑娘并不是想讓他們傾家蕩產(chǎn),大約,是要借此警告四海通達(dá),或是,還有些別的想法?!?/br> 顧瑾眼睛微瞇。 她要是想把這兩家小報拿到自己手里,那就有些過于冒失了。 …………………… 董叔安和林建木肩并肩出了府衙,一樣的背著手垂著頭,往前走出半條街,兩人同時站住,看著我,我看著。 “當(dāng)初費(fèi)掌柜找到我,也要做那四州的生意時,我是跟費(fèi)掌柜說過的,答應(yīng)過順風(fēng)的李東家,只給她一家。 費(fèi)掌柜說:當(dāng)初郵驛只有她敢做,這小報自然也就她一家,就是想第二家,還沒有呢?,F(xiàn)在朝廷放開了郵驛,這小報,自然也跟郵驛一樣,放開了大家做。 費(fèi)掌柜還說,有什么事兒,他擔(dān)著,他還說這是小事兒,他擔(dān)得起。 這話,費(fèi)掌柜的跟說過沒有?”董叔安緊擰著眉頭,看著林建木問道。 “說過說過,一樣的話兒!”林建木趕緊點(diǎn)頭。 “那咱們?nèi)フ屹M(fèi)掌柜,他既然說他擔(dān)得起,這事兒,他就得擔(dān)起來。”董叔安一肚皮的沒好氣。 唉,這都叫什么事兒! “董當(dāng)家的,當(dāng)初,是跟李東家說的一張一兩銀子?我怎么記得,她當(dāng)時說的是,一張一個大錢?”走出幾步,林建木一臉困惑道。 “我哪跟她說這個了!她當(dāng)時跟我說,朝報要是賣給別家,得跟她說一聲。 后來四海來拿小報,她家那個鍋底臉,姓馬的,來對帳的時候,我就說了四海通達(dá)拿小報的事兒,那姓馬的揮著手,說小事小事,我當(dāng)是……唉!”董叔安抬手揉了把臉。 “唉,這是個套啊?!绷纸疽宦曢L嘆。 這就是個套兒,可這會兒才知道,晚了啊! 費(fèi)掌柜正在聽小廝稟報這樁新年頭一案,見董叔安和林建木一起進(jìn)來,止住小廝,站起來,將兩人迎進(jìn)來。 “順風(fēng)訛詐到們頭上了?我剛剛聽說,到底怎么回事?們怎么被那個娘兒們賴上了?”費(fèi)掌柜一邊讓兩人坐,一邊擰著眉問道。 自從順風(fēng)擺出了大相國寺的平安符這事兒起,就一件接一件,沒一件好事兒,他一直糟心到現(xiàn)在了,這會兒再聽說這場訛詐官司,更是又堵又悶。 “……當(dāng)時,也是大意了。可哪有這個理兒?說是不是?” 董叔安從李桑柔頭一趟找他說起,一直說到剛剛府衙公堂,常山怎么說,他和林建木怎么說,越說越氣。 “就是一句玩笑話,她自己也說:一句玩笑,不用當(dāng)真!這一句玩笑,怎么就當(dāng)真了? 當(dāng)真了還不說,當(dāng)時她明明說一份小報一個大錢,這一兩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那契約上,們兩個,都簽字畫押了?”費(fèi)掌柜緊擰著眉頭。 別的都好說,這簽字畫押的契約,極其棘手。 “當(dāng)時就沒當(dāng)回事,咱做這小報,誰來買就賣給誰,都是求著人家來買,求著人家拿去賣。 再說,就像您當(dāng)初說的,當(dāng)時往那四州走郵驛,就她們順風(fēng)一家不是,誰能知道后頭朝廷放開了這郵驛的事兒呢! 再說,誰知道這郵驛還真做起來了! 當(dāng)時,都說順風(fēng)那幾個是外地人愣頭青,不知天高地厚,肯定不知道那郵驛是軍務(wù),肯定要坐大牢了,還說,從他們順風(fēng)鋪子,往大牢里去,倒是便當(dāng)。 誰能想到呢!” 董叔安氣的不停的拍著椅子扶手,林建木一臉憤慨,不停的點(diǎn)頭。 “事兒到這份上,我也不瞞著兩位。”費(fèi)掌柜更是一肚皮煩惱,“順風(fēng)后頭有人,這個,大家伙兒都知道,站的是那位世子爺。 咱們這邊,商會幾位大東家,當(dāng)初想做這郵驛時,先去了趟永寧侯府,問清楚了,這生意能不能做,知道能做,才著手做了這家四海通達(dá)。 順風(fēng)敢開年就遞狀子,一開口就是一兩百萬的銀子,這后頭沒人撐腰,她一個娘兒們,她不敢! 順風(fēng)咱不怕,可那娘兒們后頭的人,只能往永平侯府走一趟,請侯爺出面。 這樣吧,兩位就在這里等我,我現(xiàn)在就去一趟?!辟M(fèi)掌柜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董叔安和林建木一起松了口氣,跟著站起來,將費(fèi)掌柜送到院門口,回去喝茶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兩三個時辰,眼看著太陽都要落下去了,急得兩人嘴角上的燎泡都要爆出來時,費(fèi)掌柜總算回來了。 “行了行了,兩位放心回去吧?!辟M(fèi)掌柜一臉喜氣,沖兩人拱了拱手,笑道:“侯爺繁忙,沒能見著?!?/br> 董叔安和林建木剛要舒口氣,被費(fèi)掌柜這一句話說的,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 “見到了大公子,大公子聽我說完,就批了兩個字:荒唐。當(dāng)時就叫洪先生往府衙走一趟。 我剛剛在路口和洪先生分手,他往府衙去,我怕二位著急,趕緊先回來了。 二位放心,放寬心。趕緊回去吧。” 董叔安和林建木長長舒了口氣,再三謝了費(fèi)掌柜,渾身疲憊的回去了。 …………………… 石府尹送走永平侯府幕僚洪先生,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吩咐小廝,去請喬推官,有急事,讓他趕緊過來一趟。 喬推官家離府衙不遠(yuǎn),過來的極快。 “快進(jìn)來坐?!笔谖堇飦砘仵獠?,聽到通傳,趕緊迎到門口。 “案子的事兒?”喬推官問了句。 這一天,他滿心滿腹的,是那樁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