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2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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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聽的笑個不停,“好歹得了塊玉佩,上好的羊脂玉呢,賣了也能值不少銀子?!?/br> “是阿甜拿回來了,她給我的,我敢賣了?不想活了?”潘定邦斜瞥了眼李桑柔,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把桌子,一聲悲傷的長嘆。 “你知道吧,兩淮不是被打爛了嘛,朝廷窮,寧和賣東西,香蕊她們,也籌了好些銀子。 “唉,那天吧,香蕊送了帖子給我跟十一,說她請客,我跟十一大意了,就去了,結果,沒酒沒菜不說,一輪茶過,香蕊和紋月就捧著盤子要錢來了。 “你說說,我跟十一,能一個錢不掏不? “不能對吧! “誰知道這是頭一輪,后頭湘蘭也捧著盤子出來了,漫云也來了,錦織也來了,你說說你說說! “我倆!就這一場,連陳年壓歲錢的老底兒都磕出去了!真真正正,一文錢都沒了!” 潘定邦抹了把臉,欲哭無淚。 李桑柔用力忍著笑,站起來,給潘定邦換了杯茶,“別難過了,錢是王八蛋,沒了就沒了?!?/br> “你這話!你當我是你啊,說賺錢就賺錢,我這!唉!我現(xiàn)在,跟朝廷一樣了,精窮!” 潘定邦長吁短嘆,傷心不已。 李桑柔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京城花街花樓籌錢這事兒,我聽說了,是誰起的頭?香蕊她們?”李桑柔笑問道。 “就是她們幾個,錦織,漫云,湘蘭,紋月還有香蕊,也就她們幾個能挑起這個頭,別的人,誰還能有這么大的臉面? “唉,我跟十一可是,唉!慘哪!”潘定邦越想越傷心。 “寧和怎么樣?你見過她吧?”李桑柔岔開了話題。 “她好得很!她能有什么不好? “隨便一根簪子拿出來,就是大幾萬十幾萬銀子! “她常來問我,問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哪能知道?我說她,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你要問,也該去問皇上,他是你大哥! “香蕊她們籌銀那回,她跟阿暃過來找我,問我花樓籌銀是誰領的頭,讓我?guī)齻z去找香蕊她們。 “寧和說,她覺得香蕊她們是因為她才籌銀的,說要當面謝謝她們。 “我就說她了,你可真敢想,你要是個男人,香蕊她們也許是為了你,你說你一個小丫頭,香蕊她們?yōu)榱四?,你怎么想的?/br> “我就沒帶她們去,我哪敢?guī)齻兺抢锱?,不想活了?/br> “后頭,寧和又來找我,我只好敷衍她,說這事兒太大,讓她等你回來再說,雖說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可你總歸得回來,是吧? “看看,你這不是回來了!” 李桑柔聽的笑起來,“寧和聰明著呢,她說是為了她,說不定,還真是呢,也許,人家真是為了她?!?/br> “那也是,她雖然不是男人,可她是長公主,長公主啊!”潘定邦拍著桌子,十分感慨。 “有一回,就是那一回,她讓我?guī)フ蚁闳锼齻儭?/br> “那天是晚上,挺晚了,我都回到家,吃過飯了,她和阿暃找到我家了。 “我家里,你也知道,像寧和這樣,年紀青青的小娘子,找上門了,那婆子進來稟報,開口就是有個年紀漂亮一身男裝的小娘子找我。 “阿甜當時眉毛就豎起來了,后頭聽說是公主,阿甜那眉毛,立刻就彎下來了,一迭連聲的催我趕緊出去。 “我跟你說,從來沒這樣過!年青漂亮的小娘子找我,不管是誰,阿甜都是豎著眉毛的,從頭豎到尾!就這一回,嘖,連阿甜都彎眼彎眉的笑?!?/br> “那是因為寧和是長公主,你家阿甜知道你想都不敢想?!崩钌H岵豢蜌獾慕恿司洹?/br> “那倒也是。”潘定邦想了想,點頭認可。 潘定邦歪在竹椅里,東扯西扯,一直扯到將近中午,在李桑柔明確表示:她不管飯之后,潘定邦才不情不愿的站起來,出順風鋪子,回去工部吃中午飯。 李桑柔看著他進了院門,拎起清風送過來的錦袋,掂了掂,揚聲讓左掌柜買了碗蟹面拿進來。 吃了面之后,李桑柔拆開錦袋,拿出一摞摞軍報,從最近一份開始,仔細的看,看完一份,就扔進爐子里。 將所有的軍報看完,李桑柔緩緩舒了口氣。 顧晞三江口大敗,確實中了埋伏,確實大敗,不過,也就是敗了一回而已,相比于丟失了運河一線,小到不值一提。 李桑柔抖了抖錦袋,將錦袋也扔進爐火里,看著火苗騰起,燃盡了,出了小帳房。 外面,太陽已經(jīng)西斜,李桑柔出了鋪子,往炒米巷回去。 第205章 油渣 炒米巷里,那頭豬已經(jīng)分割明白。 剔出來的豬大骨已經(jīng)燉了出來,大頭拿著小刀,正對著一大鍋骨頭拆拆骨rou。 螞蚱正將一大盆抹滿調料的豬排豬腿豬脅條,一塊塊掛在現(xiàn)搭出來的簡易草棚中,竄條趴在草棚下,調著一堆草藥果木,努力要讓這堆草藥果木只生煙沒有火。 這是他們往南召縣的路上,學到的熏臘大法。 黑馬和小陸子反穿著件白褂子,用白布包著頭臉,只露出兩只眼睛,正對著一口大缸,用力攪拌。 這是他們在鄂州學到的做米酒大法。 鄂州人過年,必須要有自家做的米酒。 黑馬和小陸子都特別愛吃自家做的米酒,螞蚱他們也喜歡吃,這自家釀米酒,一年前,就經(jīng)大常點頭,列入了他們過年的必備之一。 釀米酒的酒曲,也是他們從鄂州帶回來的。 大常正包包子,看到李桑柔進來,指了指大頭正在拆的拆骨rou,“晚上咱們吃拆骨rou燉酸菜,拌個菠菜粉皮,東橋鎮(zhèn)邵家的綠豆粉皮,今年總算買到了,還有油渣蘿卜絲包子,發(fā)面的?!?/br> 李桑柔松了口氣。 她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要是大常忙得連晚飯都不做了,她就還去張貓家吃飯。 幸好幸好! 李桑柔從掛在廊下的一排竹筐里,拿了包瓜子,坐到廊下,倒了杯茶,腳翹在炭盆上,烤著火,嗑著瓜子等吃飯。 “馬爺在家嗎?”院門外,傳進來一句問詢。 “找我的!”黑馬一竄而起,奔向院門外,眨眼功夫就急竄回去,指著院門外沖李桑柔叫道:“老大老大!是公主是公主!” 李桑柔無語看燈籠。 寧和公主已經(jīng)跟了進來,從二門外,先探出頭往里看,顧暃從她肩膀后,也探頭往里看。 這是她們頭一回到炒米巷,實在是好奇極了。 “快請進?!崩钌H崦φ酒饋碛鋈?。 “對對對!快請快請!”黑馬一個疾轉,掉頭竄回去,點頭哈腰往里讓寧和公主和顧暃。 “你怎么這一身打扮?你剛才差點嚇著我?!睂幒凸髡局?,先拉了拉長衫,屏著氣勢邁進門檻,看著一頭沖上來的黑馬,忍不住笑道。 “就是,剛才你沖上來,我們還沒看清楚呢,你就跑了,我還以為是怪物呢?!鳖檿浶敝隈R。 她剛才真嚇著了。 “我在辦年,釀酒!這是咱們鄂州的規(guī)矩。 “你們坐你們坐,先讓我們老大陪你們說話哈,我先去把酒釀做好,這是大事,小陸子他一個人不行,這事得我親自動手。 “你們先坐,先喝茶?!焙隈R一邊說著,一邊趕緊跑過去,接著釀他的酒。 公主雖然重要,但是辦年這件事,更重要! 李桑柔看著黑馬客氣完,跑了,欠身往里讓寧和公主和顧暃。 “怎么這會兒來了?有什么急事嗎?晚飯吃過了沒有?”李桑柔讓著寧和公主和顧暃坐下,從窗臺上拿了幾支蠟燭點上,扎到旁邊的燭臺上,廊下頓時明亮起來。 “我才知道你回來了?!睂幒凸饕贿呑屑毚蛄恐闹?,一邊說著話兒。 “一早上,大相國寺那邊遞了信過來,說圓德大和尚和二哥他們回來了。 “我和阿暃就去了大相國寺,中午飯也是在大相國寺吃的,吃了飯又和二哥說了好一會兒話。 “回到宮里,說清風來過好幾趟了,我就讓千山去問清風什么事兒,千山回來說你回來了,我和阿暃就趕緊過來了。 “晚飯還沒吃呢,你們吃過了嗎?在院子外就聞到rou香了,你們做什么呢?” 寧和公主又聞了聞。這一回,她聞到的是nongnong的果木煙味兒。 “要不,你們先回去吧,今兒天也很晚了,明天咱們再說話?!崩钌H嵝Φ馈?/br> “你們晚飯吃什么?挺香的?!睂幒凸魉剖嵌堑泥帕艘宦?,伸頭往廚房那邊看,“都在忙啊,吃什么好吃的?忙成這樣?” “油渣包子,拆骨rou燉酸菜。”李桑柔有幾分無奈的看著寧和公主。 “油渣是什么?”顧暃問了句。 “豬肥膘,把油煉出來,剩下的,就是油渣。那個扁竹筐里就是。”李桑柔解釋了句。 顧暃站起來,走到竹筐前,仔細看了看,嫌棄的往后退了一步。 “好吃嗎?”寧和公主也跟過去看。 “當然好吃!最好吃的,就是油渣!”黑馬擰頭回了句。 “我知道拆骨rou,很好吃?!睂幒凸骰仡^看著李桑柔,再夸了句。 “你們要是不嫌臟,就留下來嘗嘗油渣包子,吃碗酸菜拆骨rou?!崩钌H嵋荒槦o奈,只好邀請道。 “好啊!” 沒等李桑柔話音落下去,寧和公主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真要在這兒吃……”顧暃看著大頭面前用鐵盆盛著的拆骨rou,就放在地上。 “要不你先回去吧?!睂幒凸鹘釉挊O快。 “我就說說?!鳖檿浶逼沉搜蹖幒凸?,哼了一聲,轉身坐回去,等吃飯。 寧和公主沒動,站在旁邊,看著大常飛快的包好包子,上籠蒸上,再挪過去,伸頭看看黑馬和小陸子用力攪著的那一大缸蒸好的糯米,接著彎著腰,去看竄條搗鼓那堆煙,回過身,再看螞蚱燒鍋。 顧暃坐下,也就片刻,就又站起來,和寧和公主一起,這兒看看,那邊瞧瞧,看了一會兒,干脆蹲在螞蚱旁邊,拿了只木棍,也往灶口里塞。 李桑柔重新拿起瓜子,看著一個蹲在螞蚱旁邊,看樣子想把燒鍋這事?lián)屵^去的顧暃,以及跟竄條蹲在一起,探討起那堆煙的寧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