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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那次她已經去了陽城找了一家酒店工作,沒想到會遇到霍行薄,當時她跑得快逃掉了,但又想借那次去要錢。 “就是從怡島離開之后我就知道了你們比他們還有錢,我很害怕,我后悔不應該得罪你們。我又很缺錢,就用這個讓他們給我打錢,我要了七十萬,沒想到他們又答應了。我都后悔我應該要多點的,但我又怕再摻和到這件事里?!?/br> 臉頰一片冰涼,是林似的眼淚。 林似不敢再聽,她最信任的親人,最信任的奶奶,他們是把她賣掉了嗎?他們只想拿她來救林家? 她好像想起來了。 在陽城那天,霍行薄醉酒了讓她去接他,她當時看見他追著女服務生。然后第二天早上她醒過來,手機里有好幾個李英芝和鞏秋韻的未接來電,她們說是林子揚高考沒考好。 不是的啊,她們第一句話不是問的林子揚,而是“在外地有沒有事,跟行薄出差還習不習慣”,然后才放心地提起了林子揚,用林子揚來調轉她們的真正目的。 林似喘不過氣,她像個哮喘的病人,害怕周麗麗的話,崩潰地搖頭。 “后來我就走得很遠了,我……”周麗麗察覺到林似的抵觸,不知道還要不要說下去,擔憂地望向霍行薄。 霍行薄抱緊林似:“我陪著你的,我一直都在。林似,我們聽完,聽完……”林似拼命想逃回臥室,他手臂像巋然不動的鐵,將她箍在懷里,“聽完好不好?” 他示意周麗麗繼續(xù)說下去。 周麗麗愧疚地把頭垂下:“我走了很久,去了新疆玩,又呆在云南玩,這次因為我要改戶口的事才回來。我改了很多路線,就是知道你們有權勢,怕你們找到我?!?/br> 她說:“我甚至都沒見過你奶奶,但我能聽出她的聲音,因為怕你們這些有錢人報復,我每次都存了錄音?!?/br> 林似聽到了所有的通訊錄音。 她嘶啞著嗓音,想開口說什么,但還是沒辦法發(fā)出聲音。她像站不穩(wěn)的殘疾人,一點點滑下去,被霍行薄接住。 霍行薄沉著眼示意保鏢帶走周麗麗。 關文慧來安慰林似,也想抱林似,但林似像個受傷的刺猬,豎立尖銳的防備想保護自己,下意識收緊手臂。 她抱到了霍行薄,她死死地抱住他,嘶啞地發(fā)出“啊”。 “林似……”霍行薄反復地喊,聲音顫抖卻也溫柔。 關文慧放聲大哭,她忽然猛地沖出客廳:“我去林家拼命,我去找他們拼命?。 ?/br> 錢姨來攔她,又喊保鏢攔下她。 關文慧卻忽然想起了什么來,望向霍行?。骸拔仪胺蚵牭搅怂麄兊恼勗??!” 霍行薄詢問關文慧怎么牽扯到了她前夫,在聽到關文慧的回答后,低頭詢問林似:“還想聽嗎?但我怕你受不了?!?/br> 林似的臉色是慘白的,嘴唇也沒有了血色。她像個空洞的娃娃被霍行薄抱在懷里,她好久才張開唇,但還是發(fā)不出聲音,她明明是想搖頭的,最后變成了點頭,又使勁地想從霍行薄懷里逃開,不敢再去面對。 …… 田梁被關在派出所,是入室盜竊的罪名。 霍行薄想見的人總能見到,他們在拘留所見到了田梁。 田梁在看到林似和她身后的關文慧后,眼里有種得逞的快感。 “那天我就知道你會來求我的?!彼靡獾匦υ掙P文慧,“怎么樣,你還是來了吧?!?/br> 霍行薄皺起眉:“你可以選擇是繼續(xù)呆你的三個月,還是呆三年?!?/br> 田梁才稍微收斂,說起他聽到的。 捧殺。 他聽到了這個詞,他沒有文化,一開始都聽不懂。 他偷了一套保安的衣服穿,一開始只是想混進去找關文慧,但沒看到人影。他索性想去臥室和書房偷點東西。 林家三口人匆忙坐到了書房里,因為陳柏川找到了林仲君,陳家企業(yè)的狀況擺在那,陳柏川是無論如何都會找到林似說起這些的。 陳柏川調查的證據(jù)和推理都到了霍行薄身上,林仲君怕林似知道后接受不了,一家人在商量該怎么說服她,讓她不要跟霍行薄鬧。他們跟陳柏川商量過找一個替罪羊出來,但陳柏川拒絕了。 李英芝說,明明海島那晚就做得很干凈的,但偏偏多出一個拼命證明自己的陳柏川。 她擔心地說,如果霍行薄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林家。對林似的捧殺已經這么多年,林家人都要守好海島那晚的秘密。 “翻來覆去都是這些。”田梁沖關文慧笑,“你不覺得很可怕嗎?你養(yǎng)大的小姐,捧在手心上的小姐,在一個惡狼一樣的家里生活,被自己的親奶奶親叔叔這么搞,比我們農村墳頭撞到鬼都可怕?!?/br> 林似忽然沖過來要打田梁,被霍行薄與關文慧抱住。 他們好像都明白,她不愿面對,也不敢面對。 他們跟她都原本以為林家人只是想利用她這一次來救林氏的企業(yè),但原來從小到大都只是對她的捧殺。 所有的疼愛都是假的。 她失去了最后的親情。 …… 2018年的十二月,離盧市的冬季還有些早了,但氣候卻格外的冷。 是涼到刺骨的冰冷。 從拘留所到車上的一段路程,林似裹著大衣還是冷,霍行薄便把他的大衣脫給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