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沒有下限的敵人
一出門丁奉就鉆上了甘寧的車,向著自己在基地的戰(zhàn)艦而去,不多久,張自忠也抵達了這里,得知這個消息后張自忠眉開眼笑:“謝了,哥們?!?/br> “是老頭子看你順眼,不然我說了也是白搭?!?/br> 丁奉不僅僅不居功,還很大方的抹殺了趙登堯的功勞,他用力的對著張自忠的胸口打一拳:“努力點,等將來,老子統(tǒng)帥海軍,你統(tǒng)帥陸軍,靠,還要找個人統(tǒng)帥空軍?” 甘寧連忙道:“吳媚?!?/br> “吳媚?你們和她很熟?”張自忠一聽這名字就不自在。 丁奉和甘寧看出來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難怪吳成德和許崇志在一起,全是張中尉的功勞啊,這兩個家伙頓時大悟,丁奉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忠兄,舍小我而全大局,了不起?!?/br> “別瞎扯。” “看,他還不居功不自傲,這才是陸軍后勤的純爺們!” 張自忠哭笑不得,但才欠了這家伙的人情,只好讓他痛快幾句拉倒,而丁奉見無論自己怎么撩撥,張自忠在客場也不動手,覺得有些無趣,只好示意甘寧去把外面那群等摔杯為號,準備進來群毆報仇的家伙散了,他把話題轉正問道:“下一步你們準備怎么辦?” “桑切斯特的范德法特將軍已在路上了,等他們來吧,其他暫時沒什么事情?!?/br> “或者有事你小子不肯說,還是你也沒資格知道?” “還能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秦徹底完蛋,陳工卜也被搞的聲名狼藉,副總長和大老板結盟,在野黨拼命拉攏,其余全是大佬們動腦子的事情?!?/br> “說的也是,靠,溫吞水了半輩子,激情一把又要半死不活了,真沒意思?!?/br> “以后估計有我們忙的吧,我聽上面說?!睆堊灾覊旱土松ぷ樱骸拔覀僺a重組后,要定期派人前往su-2星域參與雇傭軍,進行剿匪實戰(zhàn)參演,這次可是來真的?!?/br> “真的?” “我反正是聽說的,話說那些海盜也該清理清理了?!?/br> 丁奉點點頭。 其實張自忠話里有話,而他懂。 沒有什么特別原因,在如此強大的三大聯(lián)邦眼皮下,幾股小小的海盜怎么可能活的那么滋潤,且一滋潤就滋潤了上千年,最終還占據了銀河系近核心區(qū)一片,形成了龐大的勢力呢。 前人玩火后人遭殃。 現(xiàn)在這些家伙神出鬼沒于航道附近,打劫商船,甚至圍堵落單軍艦,今天你打亞細亞,明天他打新羅馬,后天說不定又有人去從歐羅巴人身上咬一口。 他們行蹤詭異但無有不中。 各聯(lián)邦和這群家伙,時而戰(zhàn)時而和,雖然國際上絕不承認,私下也以海盜蔑稱,但誰也知道他們已成氣候,且他們和各國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其實哥薩克海盜就是人類自己種下的毒瘤,就因為當年一部分野心家的縱容,致使現(xiàn)在聯(lián)邦每年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進行清理任務。 荒唐的是,清理不僅僅不起效,敵人卻越來越壯大,因為各聯(lián)邦之間也有著爭執(zhí),亞細亞打,說不定新羅馬就在暗中扶持對方,新羅馬打,說不定歐羅巴就去扶持… 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huán)。 循環(huán)至今,現(xiàn)在的人類文明竟然離不開這顆毒瘤,并默許了他的存在,不過也正因為這片宣泄區(qū)的存在,和星空的廣大資源的豐富,才使得三邦和平至今。 所以有人認為他的存在是合理的,但不是每個人都認為存在就是合理的。 野心者人為縱容而非法存在的東西,就該被抹去。 戴振鐸的先岳父宗棠公就是這樣一個強硬派,可想而知,他一脈相承的sa后任們都抱著這樣的理念。 若去除了個人利益考慮,只從聯(lián)邦角度來計算,一是花費百億消滅海盜,一是年年花費十億以上年年不休,且無休無止的長期支付,誰更合理呢。 何況人類每年因為該毒瘤存在,而造成的商業(yè)損耗更巨,民眾的安全感也很差,那里已經成為大部分商業(yè)船舶的禁飛區(qū),可那里卻有著各邦之間最近的通道! “早一日占據那里,最起碼占據本該屬于亞細亞的星際通道口,那么我們在未來的戰(zhàn)爭中就會掌握主動權?!睆堊灾艺f道。 丁奉贊同,不過他說:“現(xiàn)在我們也只能以雇傭軍的形式出現(xiàn)啊,若是大舉進發(fā),恐怕會觸動其他人敏感的神經。” “也會觸動他國的神經,從古地球時代,只為捧殺的中華威脅論,到星際時代亞聯(lián)邦國民等級地位論,這些人什么時候真正的放松過對我們的警惕?!?/br> 張自忠聳聳肩:“其實老子同情他們,因為若不樹立敵人他們就失去存在的價值,為了存在,他們就要刻意去樹立一個敵人,這種行為貫穿始終,于是海盜成為文明毒瘤,亞聯(lián)邦變成漢人統(tǒng)治的星際時代大元朝,一等是華人,二等是東亞鮮和兩族,三等東南亞…” “真他媽的扯蛋?!?/br> “是的,可以想象,若是亞細亞公然出兵鹽海,大概我們又要被冠以種族屠殺者的罪名了,他們不會和被海盜侵犯的受害者們說人權,他們只會為執(zhí)行國家恐怖主義的哥薩克種族傷心欲絕,哦,那些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男人魅力,胸毛好像拖把一樣的獨眼漢子,那些水靈靈的金發(fā)碧眼身高腿長的小妞,美味的魚子醬和醉人的伏特加,欲霸銀河的獨裁者的炮聲卻轟碎了整個文明寧靜的早晨?!?/br> 丁奉強調道:“不,是晚上。” “好吧,是晚上?!睆堊灾覜]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決定去,你呢。” “當然,為了帝國!”然后丁奉很***的舉起了手:“嗨,sa!” “**的。”張自忠氣的大罵起來:“你瘋了嗎,這種行為被記錄下來你就完了?!?/br> 丁奉哈哈一笑:“這里,爺說了算?!?/br> 倒也是,丁奉在海軍之中地位崇高,不僅僅因為他的身世更因為他自己的本事,他統(tǒng)領的致遠號上下對他無不死心塌地,不是這種威信,不是有這樣一撥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一個人怎能把戰(zhàn)艦開到軍部上空呢? 就在這時,甘寧忽然沖了進來:“長官,有情況。” 若非正式場合,甘寧絕對不會如此嚴肅,丁奉立即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張自忠坐在原處,這里是丁奉的地盤他必須尊重朋友,但甘寧喊道:“自忠兄,快點。” 張自忠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他才走到總指揮大廳,就聽到了丁奉的吼聲:“拉響警報,命令所有休假官兵全體立即歸隊,后勤部將戰(zhàn)艦武器動力能源立即配齊,甘寧。” “在。” “因事態(tài)緊急,立即聯(lián)絡趙登堯長官,并向海軍總司令丁汝昌將軍直接通報情況?!?/br> “是?!?/br> “周泰,立即聯(lián)絡航空總署,和本基地塔臺,申報先行起飛計劃?!?/br> “是?!?/br> “自忠兄,這是情報?!倍》钫惺值?。 張自忠大步走去,接過之后臉色大變,他二話不說立即發(fā)出,情報顯示,三個基本小時前,一千光年外的k1星際通道附近,有十艘以上不明艦艇出現(xiàn),根據k12—k52隕石觀測點的推算,該編隊行為軌跡將和許昌來艦重合。 這意味著什么? 這時又一份觀測情報從航空總署傳來,這次是詳細的影像情報,丁奉立即按下了播放。 整個指揮大廳立即暗淡下來,前面大舷窗上出現(xiàn)了茫茫的宇宙,從隕石監(jiān)測點鏡頭中看到,遠處有幾顆為人工特意標出的孤零零的脈沖信號航標,下方則是一片火海一樣的星云。 航標那里就是星際航道的出口。 幾乎是一瞬間,那里閃耀出一片藍色的光芒,光芒掩蓋了下方的那片火海顏色,緊接著,一道來自主炮的白光射出,剎那之間就撕裂了黑幕,仿若閃電。 隨即,一艘戰(zhàn)艦躍出了航道,它急速向前,然后又一艘,又一艘… 三艘偵察,三艘攔截,三艘電子,后面是大家伙,一艘致遠等級的戰(zhàn)列艦,一艘同等級驅逐艦,目前共計十五艘戰(zhàn)艦,沒有身份識別更沒有編號,但正是這種模式,讓丁奉一眼斷定,就是他們剛剛說的哥薩克海盜! 完了,這是大驚失色的張自忠和丁奉心中的念頭。 這樣的編隊絕非一艘戰(zhàn)列艦能夠抵擋的,若不是隱秘的觀察點探測到能量波動而啟動,范德法特將軍一行的行蹤就會徹底成迷。 “什么海盜能在我聯(lián)邦境內來去自如?” 看著這一幕張自忠怒氣勃發(fā),丁奉卻苦笑了起來:“自由法則,星空屬于全人類,行星才屬于各聯(lián)邦,人們有權在廣闊的星海遨游,各聯(lián)邦必須鼓勵這種行為,并負責維護通道,且不得收取任何費用,不得加以任何限制?!?/br> 張自忠憤怒的指著那畫面:“哪怕他們是海盜?你們海軍,或者空軍,難道就不能在通道附近設立駐軍嗎?” “穩(wěn)定通道附近都是極為廣闊的區(qū)域,根本沒有什么固體行星適合人類長期駐扎啊?!倍》钅芾斫鈴堊灾业男那?,所以他努力的和他解釋道。 “沖出通道時,之所以拿主炮開路,就是因為防止撞上什么隕石碎片之內的,從而引爆戰(zhàn)艦,再說,茫茫星空這樣的通道有很多,有些穩(wěn)定有些不穩(wěn)定,防不勝防的?!备蕦幰驳吐暤馈?/br> 張自忠手無力的落下了,戰(zhàn)艦上有范德法特,有霍成功,許約,還有吳媚…丁奉在他身邊大聲的道:“你放心,他們這些王八蛋絕對逃不了!” “我知道,可就算這些混蛋全被干掉。”張自忠悲傷的搖搖頭,他的電話響了,是許崇志打來的,已經得到這一緊急情況的許崇志對張自忠道:“你就留在丁上校的艦上吧。” 因為許崇志知道,喊他下了他也不會下來的,張自忠一定會去為自己的兄弟報仇的。 而許崇志自己也心如刀絞,可他還必須要忍耐著,壓制著自己的悲傷,他低聲道:“你一定要冷靜,我們已經在調查海盜戰(zhàn)艦來時的路,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br> “我知道,將軍你保重。”張自忠掛斷了電話,他看著丁奉:“給我一架艦載機甲?!?/br> “趙登堯已經趕來,海軍陸戰(zhàn)隊和sa機甲突擊隊正在登艦,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殺個痛快!” “好。那我先去睡一覺,要殺人的時候叫我?!睆堊灾肄D身就走,他怕再不走,會在人前落淚。 無人不知他心中的悲痛,丁奉和甘寧早已從他口中得知過霍成功這個名字,那個才華橫溢,十六歲就被定為國防接班人,且在這里事變里居功至偉的少年。 張自忠把那個少年就當成親弟弟一樣,他們感情很深。 而現(xiàn)在,那個少年,和吳媚所搭乘的基隆號戰(zhàn)列艦卻已經成為敵人的目標,說不定,現(xiàn)在他們很快就會…丁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甘寧:“你帶人給我去催促一遍,告訴他們,再不辦好老子就把戰(zhàn)艦壓到他們頭上去?!?/br> “是?!备蕦幋蟛阶叱觯骸熬l(wèi)隊,集合,跟老子去指揮塔臺!” 鉆進丁奉臥室內的張自忠此刻已經頹廢的坐在了地板上,怎么能想到,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一些混賬竟然瘋狂至此,他們甚至不顧忌外賓,不,他們就是沖著范德法特去的。 外賓在亞細亞境內出事,亞細亞必定受到國際壓力,而亞細亞事變的勝利者也就成了亂局的制造者,秦已經無所謂了,但許崇志會遭到鋪天蓋地的壓力,他的勝利就成了他的罪證。 若不是他,聯(lián)邦怎么會這么疏忽呢?敵人總能找到借口的,而外敵又哪有內敵可怕! 可這群喪心病狂的家伙,又是豁出了什么樣的利益,才能在短時間內說服哥薩克勢力,用這樣龐大的武力來進行攻擊,甚至不惜成為文明公敵呢。 張自忠反復告訴自己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和敵人的手段是什么,但是關系則亂,他怎么也安靜不下來,霍成功,許約,吳媚,三個人的身影在他腦海里不停的交錯,他痛苦的抱住了頭,然后狠狠的砸了地板一拳。 打的自己手上鮮血淋漓也無知覺。 安排完一切的丁奉站在了門口,默默的看著這個傷心的,一向剛強的男人,他的兄弟,丁奉坐了下來,點上了兩根煙,遞給了張自忠一根:“等吧?!?/br> 其實說什么,也不如沉默。 張自忠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戴振鐸的聲音傳來:“張自忠,空軍威海號航母編隊,和海軍鎮(zhèn)遠號航母編隊將進行聯(lián)合行動,該區(qū)附近的地方駐軍也已經出動,你不要太心急了,你一定要冷靜,聽到了嗎?” “恩。”張自忠甕聲道。 聽他的聲音,戴振鐸一嘆,欲言又止,但還是掛斷了電話。 他對鄧伯方道:“還是讓他去吧,不然他要憋出毛病來的。” “我也去。” 戴振鐸一愣,隨即他真火了,難得發(fā)火的戴振鐸一把揪住了鄧伯方:“你也去?” 他氣急敗壞的吼道:“去了霍成功,再去了一個張自忠,現(xiàn)在你再去,你要國防將來就一群老頭子打天下?” “我是說,我換張自忠回來?!编嚥狡届o的道:“自忠他比我強多了,國防不能沒有他?!?/br> “胡扯!你給老子坐好了?!贝髡耔I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已經去的是沒辦法,你,我是不會放的,放了你們兩個一個不會留下!” “你們一個不會留下!”戴振鐸喊道。 “那你讓我去把陳工卜抓了?!?/br> “證據呢?” 鄧伯方猙獰的一笑:“什么是證據?” 看他走火入魔的樣子,如今唯一的冷靜之人終于一跳三丈高,戴振鐸急的先給鄧伯方一個耳光,隨即喊來衛(wèi)兵,不顧鄧伯方掙扎,命令下了他的配槍,把他銬了起來,再直接塞進了房間內還反鎖上了門。 這時。 為他們揪心的基隆號,才剛剛躍出第一站的通道,他們面前茫茫的星空依舊是那么的美麗,可戰(zhàn)艦上的人并不知道,現(xiàn)在有十一艘敵艦正埋伏在前方,最多一個小時以后他們就將相遇。 而埋伏著的敵艦也不知道,四面八方,已經有無數(shù)的亞聯(lián)邦國防系直接或者間接的武裝戰(zhàn)艦,向著這里而來,但最近的國防援軍抵達戰(zhàn)場也需要三個小時以上時間。 突然,基隆號內,發(fā)出砰的一聲。 原來是慌不擇路抱頭鼠竄的霍成功撞到了墻上。 可他活該,誰叫他覺得不忍心了,就找個機會悄悄跑到了兩個女孩子的房間內,自作多情的告訴了她們許崇志和吳成德無恙的好消息呢。 好心是沒好報的,他換來的只是許約和吳媚驚喜之后,抓狂的痛毆,一直被打到在墻角蜷縮的霍成功可憐兮兮的仰望著兩頭母獅:“校長,是校長要我不忙說的,可是我不忍心。” “那你還不如不說?!眳敲牟恢v理的道。 許約哼了一聲,覺得吳媚說的很有道理。 “好吧,算我多事?!被舫晒σ还锹蹬懒似饋恚骸拔遗惴兜路ㄌ貙④娙⒂^指揮室,你們去不去?” “去!” 隨即,兩個女孩子不要霍成功提醒,她們就老道的互相叮囑起來,許約說:“我要笑的話你就掐我?!?/br> “好,我笑的話你也掐我?!?/br> 被她們折騰的衣衫不整的霍成功頗為無語,他拔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