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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黑化后非要與我HE 第10節(jié)

    要?dú)⒕蜌ⅲ陕锱鏊陌W癢rou!

    寧窈憋瘋了,與其就這么憋屈地等死,不如干脆“醒過來”,假裝自己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一開始笑,是為了掩飾尷尬,沒想到笑著笑著停不下來了。

    寧窈擦了擦眼角的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氣血翻涌,又想吐血了……

    自從陸執(zhí)靠近以后,警報聲就開始持續(xù)響。

    她忍了很久,比先前幾次忍的時間都久,感覺次數(shù)多了,對他那股殺意的忍耐力都變強(qiáng)了。

    寧窈匍匐著挪到床邊,閉上眼睛,準(zhǔn)備噴他一身……

    就在這時,她下巴突然一涼,有股力道向下壓著她張開嘴,緊跟著,一顆藥丸被送進(jìn)嘴里。

    糟糕!毒藥!

    “吃了。”

    寧窈睜開眼睛,含在嘴里不敢吞,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陸執(zhí):“我不想被毒死,這樣會很疼……”

    陸執(zhí)微微抿唇,在床沿坐下,靠在鏤空紅木的床靠上,淡淡開口:“那你想怎么死?”

    8.第 8 章

    “讓我吃點(diǎn)宵夜,喝杯小七做的玫瑰山楂冰粉,再睡一覺,你趁我睡著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寧窈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眼眸大而清亮。

    陸執(zhí)扯了扯唇:“哪里去給你弄夜宵?”

    “這里?!睂庱郝齽幼魃斐鍪郑瑥乃恼眍^底下摸出來幾塊油紙小包,拆開來,里頭是各式各樣的小糕點(diǎn)。

    散發(fā)出一陣香氣。

    寧窈小心地覷著陸執(zhí),表情又乖又慫,顫抖著手拿起一包遞給他:“陸公子深夜遛彎,肯定餓了吧?一起吃點(diǎn)?

    陸執(zhí)搖了搖頭,看似隨意地說:“把東西吞了?!?/br>
    寧窈很努力地把藥丸抵在舌尖:“再等會兒……”

    男人皺眉,顯然已經(jīng)失去耐性,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掐在寧窈纖細(xì)的脖頸上,稍微用力一捏——

    藥丸滾落入喉。

    寧窈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著急地扣了幾下喉嚨,想吐出來,那藥丸卻入喉即化……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她苦著臉,哀怨地看了陸執(zhí)一眼,屈腿坐起來,隨便扒拉開一包桂花棗泥糕啃了兩口。

    就算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黃泉路上搞不好很多人排隊(duì)。

    糕點(diǎn)這么吃有點(diǎn)干,粘在喉嚨上干澀難咽。

    想到死,她還是有點(diǎn)委屈,沒死在魔物手上,卻被陸執(zhí)給毒死了,破點(diǎn)心還跟她作對!

    鼻子一酸,落了幾滴淚,她抽噎著打了個哭嗝:“我死了以后,你不要為難府里其他人,尤其是小七?!?/br>
    男人不置可否。

    “還有,這些沒吃完的點(diǎn)心都要燒給我,不許扔了浪費(fèi)?!?/br>
    寧窈破罐子破摔地,想到什么便說什么:“你還要為我守節(jié)三年,養(yǎng)好那棵幼苗,一輩子把它帶在身邊照顧……”

    她尋思著,系統(tǒng)說那棵幼苗是她的本體,搞不好這回死了她會直接穿回幼苗上,再次過上混吃等死的咸魚生活。

    陸執(zhí)眸光微頓,打斷道:“說這么多,怎么還不死?”

    “是哦,還沒死,藥效真慢……”嗯?不對——

    藥力在體內(nèi)溶解,消彌于無形,經(jīng)脈隨之活絡(luò)舒展,細(xì)細(xì)撫平受損的心血。

    這不是毒藥,而是活血的靈丹!

    這感覺……不僅不會死,還能倒拔垂楊柳,干飯三大碗!比府里的藥效果更妙。

    寧窈一下子輕松了,她看向陸執(zhí),他神態(tài)嘴角噙著絲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好像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嘲諷。

    杏子眼亮晶晶的,寧窈貪心地舔了舔嘴角:“這藥真好,還有嗎?”

    陸執(zhí)抬眸:“以你的修為,一粒雪域歸血丹都是浪費(fèi),還嫌不夠?”

    “雪域……歸血丹?”

    雪域歸血丹是修仙至寶,其中一味靈藥是東靈山巔峭壁上的雪域草,五百年開花一次,最多不會超過五十朵。

    心里卻想,難怪她送去的好東西他都原封不動,原來是自己有更好的,看不上那些俗品。

    這次大難不死,寧窈還是害怕陸執(zhí),她警惕地和他保持距離,狀似隨意地問:“陸公子晚上失眠?”

    “殿下的睡眠也不太好,在下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睡著還能笑醒的?!辈恢谷绱耍€在枕頭底下藏吃的,簡直聞所未聞。

    陸執(zhí)僻谷百年之久,早已不沾人間煙火,對口腹之欲更沒有任何欲念……相反,看看寧窈,不是吃就是睡,就知道她為何修為這么差了。

    貪欲者,果然難成大器。

    聽出他在嘲諷,只怕早已察覺她是在裝睡,寧窈只好干笑兩聲:“來找我有事嗎?”

    陸執(zhí)斜倚著,白衣上若隱若現(xiàn)地繡著翠竹暗紋,正如其人,或靜或動皆是一派冷淡蕭索,他淡淡道:“聽說殿下想讓我一同赴約,是這樣嗎?”

    那惹事的小丫頭果然還是去問了,可真膽大。

    寧窈一時間有些無措,愣愣地抱起軟枕當(dāng)作保護(hù),腦袋擱在上頭,連左肩露了半邊雪膚都不曾察覺,“是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是算了,放心,知道你不樂意,本公主絕不勉強(qiáng)你!”

    陸執(zhí)忽地輕笑一聲:“陸某竟不知殿下這般體恤……其實(shí)去去也無妨?!?/br>
    “不是啊,那種場合,明爭暗斗吟詩作對的,壓根不適合你,你去了也是無聊,”寧窈小嘴叭叭說著,沒留意男人眼眸冷了一瞬,“再說了,最近不太平,鬧妖怪,沒事兒別出門最好,就算那妖怪怕你,也得低調(diào)點(diǎn)……”

    寧窈心中一驚。

    糟了,她一時忘形,竟然說漏了嘴。

    “那妖怪怕我?殿下這話我不明白?!标憟?zhí)輕輕摩挲著衣角,目光冷幽幽的,語氣平淡間舉重若輕,每個字都像是一道催命符。

    寧窈被他盯得有些窒息。

    他會不會以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說點(diǎn)什么!隨便說點(diǎn)什么!

    陸執(zhí)若有似無的站起身,輕輕拂了拂衣擺,像是沾上了某些令他生厭的東西。

    靜極了。

    燭火微晃,像沉默的鬼火。

    心砰砰地跳。

    沉默地對峙了會兒,陸執(zhí)移開視線,“殿下很聰明,但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聽說,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你說對嗎?”

    寧窈忙搖頭:“不對,這太偏激了!”

    “愿聞其詳。”

    “惜命的人也能保守秘密,我還想長命百歲呢?!睂庱簾o辜地看著他,語氣乖乖的。

    陸執(zhí)微微一怔,輕扯唇,也罷。

    “深夜叨擾,殿下早些休息,明日宴會既然無意讓陸某人相陪,那我先回房了,”陸執(zhí)轉(zhuǎn)過身,頓了頓,又輕飄飄地說,“想多活幾年,夜里還是少吃點(diǎn)……”

    ……

    寧窈錯愕地盯著男人離去的飄逸背影。

    她氣呼呼地倒在床上,可惡!

    士可殺不可辱,要她少吃些,和要她命有什么分別?

    奇就奇在——

    陸執(zhí)剛才挺嚇人的,可為什么殺氣警報卻沒有響呢?

    寧窈想來想去,不知不覺空了一包糕點(diǎn),她想不明白,索性蒙頭呼呼大睡。

    ……

    侯府千金生辰,端柔公主遲到了。

    剛起床,幾個侍女就輪番圍著寧窈打扮,她昨夜沒睡好,困得幾乎頭點(diǎn)地,任由她們折騰。

    結(jié)束后,困成小考拉的寧窈昏昏沉沉地坐上鑾駕,前呼后擁地朝西城侯府的方向去了。

    公主出門動靜不小,整個府里的下人都緊張地待命。

    直到東邊側(cè)門的車駕聲悠悠遠(yuǎn)離,東西兩院里才恢復(fù)了平靜。

    獨(dú)自靜坐在竹林深處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不經(jīng)意往向墻外灰藍(lán)的天空。

    今日的天欲晴不晴,仿佛蒙了層看不見的霧。

    自西邊某處,隱隱流動著邪祟的腥氣,不算濃烈,卻夠腥臭,可見是只足夠有野心的魔物。

    想起昨晚上,那個看似天真嬌憨的公主,竟有幾分覺察到他的來路,可見還不算傻到家。

    修行不足,智慧還是有一點(diǎn)的。

    既然沒帶他一同赴約,想必是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再不濟(jì),臨危逃命的法子總是有的。

    ——畢竟,她好吃懶做,卻足夠怕死。

    膽子比針尖還小,為了求生,撒嬌賣癡掉眼淚……陸執(zhí)懷疑她沒什么法子是使不出的。

    越是生命力脆弱的小動物,就越擅長逃命。

    “你說是嗎?”陸執(zhí)垂下手,月白色寬袖擦到青草上的露水,他伸出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種在天青色瓷盆里的小幼苗。

    青中泛黃的小葉片羞澀地和他貼貼。

    陸執(zhí)收回手,斜睨著它,忍不住評價道:“丑死了?!?/br>
    聞言,小幼苗沮喪地垂下葉片,顯得有些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