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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今日也在場,她攙扶著賀老太太,看似十分關切,“母親!母親您這是怎么了?!” 衛(wèi)韻微屈著身子,不明白賀老太太這樣盯著她作甚。 須臾,她就聽見賀老太太飽含慍怒的低喝聲,“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衛(wèi)韻,“……” 褚夫人既然將賀老太太也請來了,怎會不告訴老太太,她的身份呢。 衛(wèi)韻頓覺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至關重要的事情。 衛(wèi)韻讓自己鎮(zhèn)定,表面乖從,“衛(wèi)韻給老祖宗請安?!彼指A烁I怼?/br> 賀老太太臉上的驚恐之色久久不散,“衛(wèi)韻……”她嘴里喃喃了一句,像是突然失控,“來人,把她給我摁住,侯爺才回京不久,就讓這么一個狐媚子勾了魂,就連大周律法都不顧了! ” 衛(wèi)韻心頭一驚。 看得出來,賀老太太很不喜歡她,她即便是賀子初的外室,也并沒有礙著誰的利益,賀老太太對她的厭惡有些超乎尋常,而且老太太似乎并不敢得罪了賀子初,故此,她只是想教訓自己,而不是直接趕人。 衛(wèi)韻沒有反抗,婢女上前道:“老祖宗,娘子是侯爺的人,您恐怕動不得吧?!?/br> 私宅的仆從都是賀子初的人,自會護著衛(wèi)韻。 “啪!”婢女一言至此,賀老太太當即一巴掌扇了下去,“放肆!我教訓誰,還需要你來置喙!” 那婢女不敢擋道,倒是立刻對院中其他人眼神暗示了一下。 能壓制老祖宗的人,也就只有侯爺了。 這時,幾個粗使婆子上前,將衛(wèi)韻拉到賀老太太跟前,她生的嬌媚,身子骨亦是柔柔弱弱,才十五歲的年紀,身段玲瓏曼妙。 沒想到時隔十五年,何老太太又看見了這張臉,“衛(wèi)韻,你本是辰郎未婚妻,現在又來勾當侯爺,你年紀輕輕心機倒是不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衛(wèi)韻的確已經打定了主意“勾搭”賀子初。 她沒有反駁,卻是看向了褚夫人——這個她曾經視作是未來婆母的長輩。 衛(wèi)韻,“齊國公府在我衛(wèi)家出事之后,已經單方面取消了婚事,我與辰郎再無瓜葛。” 她神色鎮(zhèn)定,不卑不亢,即便清高與自尊早就被人踐踏到了塵埃里,她骨子里的倔強還在。 褚夫人面上不太好看,直覺告訴她,這衛(wèi)韻是個麻煩,日后褚辰歸來,萬一還是非她不娶,齊國公府豈不會成為笑話?! 可有賀子初護著衛(wèi)韻,她也沒法子動她,這才將老太太從祖廟請了回來。 賀老太太側頭看著褚夫人。 褚夫人不隱瞞,“母親,兩家的確退婚了?!?/br> 可即便如此,賀老太太也著實不喜歡面前這張臉,“混賬!便是婚約取消,你也曾是辰郎未婚妻,侯爺是辰郎親舅舅,你這居心叵測的小婦人是想讓全京城看侯爺的笑話么?說他搶了自己外甥的女人?!” 衛(wèi)韻還是無言反駁,到了今日,有些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得罪了賀老太太對她而言沒有一點好處,而且對方對她的偏見似乎根深蒂固,她越是說什么,越會激怒了她。 “來人!給我掌嘴!” 賀老太太話音剛落,褚夫人就對身側的婆子使了眼色,那粗壯婆子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衛(wèi)韻臉上。 衛(wèi)韻身子一晃,腦中嗡嗡作響,直至這一刻,她才徹底體會到自己的處境,家道中落,她成了權臣外室,即便她身后是賀子初,她的命也是半點不由自己做主。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她的臉歪著,那婆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正當另一巴掌下去時,眾人只見,腫了半張臉的少女,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這笑聲先是很低,然后又起起伏伏的,聲線極為好聽,卻是讓旁人一陣頭皮發(fā)麻,像是漆黑的夜間蕩來的風聲,“呵呵呵……” 少女笑的肩頭發(fā)顫,那婆子僵在原地,突然就不敢動手了,不明白衛(wèi)韻笑什么,莫不是方才一巴掌把腦子打壞了吧。 衛(wèi)韻抬起頭來,她的左臉上五根手指印赫然醒目,但并不影響她的美貌,曾經的京城第一貴女,到了此刻,依然有魅惑眾生的本事。 她眼眸漆亮,唇角含笑,直直看著賀老太太與褚夫人,“你們這是心虛了么?就這么想弄死我?可惜你們不敢,生怕賀子初尋你二人麻煩。是不是很討厭我這張臉?那可惜了,賀子初偏生愛慘了我。” 她一言至此,目光掃過一圈,“我看誰還敢動我一下?今日傷我之人,必定加倍奉還呢?!?/br> 少女聲音輕柔,可眼神所到之處,犀利狠絕。 賀老太太與褚夫人僵在原地,方才對衛(wèi)韻動手的婆子不敢繼續(xù)了,心道:這衛(wèi)家小娘子邪乎的很吶…… 是賀老太太先回過神,“你、你……好大的膽子,區(qū)區(qū)一個外室女也敢對我如此不敬!給我打!繼續(xù)打!” 婆子得了指令,抬手再次扇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那婆子的手突然被什么銳利之物刺穿,發(fā)出一聲慘烈的叫聲,“啊――” 瞬間,婆子濺了一臉血。 衛(wèi)韻身上也沾染了血漬,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有點嫌棄的扯了扯衣裙。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皆在大步走來的男人身上,方才是他親手射出匕首刺穿了婆子手掌,男人眉眼如畫,是罕見的美男子的皮囊,但神色也是極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