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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硯悶悶道:“吃不下。” 江嶼行在他身旁坐下,輕掐著他的臉道:“又胡思亂想了?” 林子硯頓了頓,說:“我爹跟何尚書去喝酒了?!?/br> 江嶼行不解,“喝酒怎么了?” 林子硯看了他一眼,“我爹不高興才會喝酒?!?/br> 江嶼行:“……那我再去跪一會兒?” “公子,”這時,門外忽然有護衛(wèi)道,“老爺來了!” 江嶼行一驚,急忙躲在門后。 林修遠一身酒氣走了進來,“硯兒……” “爹,”林子硯連忙扶住他,“您怎么喝這么多酒?” 林修遠醉醺醺道:“叫……叫那兔崽子入贅我們林家!” 門后的江嶼行:“……” 林子硯一時沒聽明白,“什么?” “憑什么是他們提親?!”林修遠暈乎乎道,“入贅!讓他入贅!” 林子硯一愣,繼而歡喜道:“爹,您同意了?” 林修遠搖搖晃晃道:“同意什么?” 林子硯:“就……我跟江嶼行……” 林修遠瞇著眼想了想,忽而又氣道:“不同意!他妄想!” 林子硯:“可您方才說……要他入贅?” 林修遠又一拍腦袋,“對啊,干嘛要他入贅?!他休想進我林家的大門!” 林子硯:“……” “硯兒啊,”林修遠拉著林子硯道,“那兔崽子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別叫他給騙了!” “不會的,”林子硯道,“爹,他不會……” “怎么不會?!”林修遠怒氣沖沖道,“他爹就慣會騙人的!” 江嶼行:“……”是么? “爹,”林子硯小心翼翼道,“您是不是……被他騙過?” 林修遠像是想起了什么,怒道:“那老東西,出爾反爾,背信棄義!” 林子硯:“……江尚書不像是這樣的人???” “怎么不是?!”林修遠忿忿道,“當年說好了不向北祁求和的,結(jié)果他轉(zhuǎn)頭就退縮了!無恥!” “求和?”林子硯想了想,恍然道,“是十一年前……” 他話還沒說完,林修遠就腦袋一歪,趴在他肩頭睡著了。 江嶼行從門后走出來,幫他一道把林修遠扶上了床。 “所以……”江嶼行看著還在喃喃罵人的林修遠,“他是討厭我爹,不是討厭我?” 林子硯:“……可我爹說,你輕浪浮薄?!?/br> 江嶼行眼皮一跳,“輕浪浮薄?” 林子硯點點頭,“你在勾欄院買了小倌。” “什么?!”床上的林修遠驟然坐了起來,眼睛都沒睜就道,“什么買小倌?!不要臉!”然后“哐”的一聲又躺了回去。 江嶼行:“……”我不是,我沒有! 作者有話說: 快完結(jié)啦 第70章 ---終 迷迷糊糊中,林修遠又夢見了他初入廟堂的那一年,亦是在那時,他又遇見了江成岳。 他全然不知自己曾不告而別,偷偷從江家跑了,只當是有緣重逢,如遇舊友。 他甚是高興,沒過幾天就備了薄禮上門拜訪,一到門口傻了眼---這不是先前要殺人的那家嗎? 于是,等江成岳出門相迎時,卻見林修遠跟兔子似的跑了。 江成岳:“……”怎么跑那么快?家里著火了? 后來,幾經(jīng)波折,林修遠才發(fā)現(xiàn),原是一場誤會。 他尷尬地給江成岳送了幾只雞,沒多久便熟門熟路,常去江府蹭飯吃了。 然而,好景不長,一年后,大延將軍聶湛遇害,北祁趁虛而入,攻陷北境,大延江山風雨飄搖。 彼時朝中人心惶惶,大多主張向北祁求和,以換安寧。 可林修遠和江成岳不贊同---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該力戰(zhàn)以衛(wèi)疆土。 朝中吵了好幾日,林修遠吵得嗓子都啞了,卻不曾想,多日來與他站在一道的江成岳驟然倒戈,還做了求和的使臣。 林修遠氣得險些跟他打起來。 可他不知,是老皇帝拉著江成岳喝了半夜的酒,喝得老淚縱橫。 江卿啊,老皇帝哽咽道,輸了,大延早就輸了…… 陸平山、鄭于非通敵叛國,殘害忠良,北境將士的血都白流了啊…… 是朕沒用,朕愧對百姓,愧對先祖啊…… 江成岳抱著酒壇,一夜未眠。 再后來,太子一心修仙,時不時就在朝堂上胡言亂語,江成岳卻還癱著臉附和,把林修遠氣得十天半個月就要大罵一次…… 翌日,林修遠宿醉醒來,腦袋暈乎乎的。 他揉著額角緩了緩,見自己在林子硯房里,不禁有些困惑。 我怎么在硯兒的房里睡著了?他想了想,昨晚似乎聽見什么入贅來著? “爹,”林子硯推門進來,“您醒了?” “硯兒,”林修遠問道,“我怎么在這兒?” 林子硯道:“您昨日喝醉了,說……” 林修遠:“說什么?” “說……”林子硯小聲道,“要讓江嶼行入贅?!?/br> 林修遠一愣,怒道:“他想得美!” 林子硯:“……” 林修遠又語重心長勸了兒子大半天,勸著勸著,卻聽林大牛跑進來道:“老爺,聽說太子跪在御書房門口,死活要入贅顧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