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后我被迫和前夫秀恩愛[娛樂圈] 第90節(jié)
…… 經歷過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大概是, 不斷地否認、纏繞,再纏繞,又否認, 來回往復。 最后,他才終于和自己和解。 許賀添沒怎么細說,也就用云淡風輕的語氣帶過了這段。 “那邊兒幾乎所有大學的構造我都摸清楚了,”他開玩笑道,“都能當導游了。” 他雙手扶上方向盤, 指尖輕敲擊了下。 轉頭看向司禾, 平淡地笑笑:“結果你沒在那邊兒讀書?!?/br> 男人側邊眉尾淡揚,聳了下肩, “撲了個空。” “……” 司禾低下頭,不知自己是何感受。 眼眶還濕著, 可就是流不出淚來了。喉嚨里像壓了塊沾了水的棉花,需要很用力地呼吸才能不至于無法喘息。 她用力咽了下口水, 有些艱澀道:“我怎么……” “我怎么全都不知道……” 司禾聲量逐漸降低至微弱。 因為她覺得, 她好像完全沒資格說這句話。畢竟比起許賀添, 她才是那一個,把所有過往事都埋在深土并上鎖的人。 她不說。 許賀添也從來都不問。 今天大概是這么多年以來, 許賀添第一次說“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么”,這類似的話。 司禾抬起頭, 轉過半個身子,下了決心。 她吸了吸鼻子,微顫著嗓音,斷斷續(xù)續(xù)道, “許賀添, 我、我都告訴你, 我全部、全都說?!?/br> 車內頂燈昏暗,男人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在挺直鼻梁上打下一片陰翳。 許賀添極為緩慢地眨動著眼睫,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他微抬手指,指腹拂過司禾眼角濕潤。 男人聲量染了十分的輕柔:“嗯,我都聽著?!?/br> 司禾垂下了眼睫,呼了口氣,緩緩道:“大概……大概要從司程來嶺川開講座的時候說起?!?/br> …… 司禾搬去了大伯家后,除了生活拮據點,然后偶爾大伯母母親會抱怨一句“那小姑娘不是親媽還在嗎,怎么不去她親媽那兒”的話之外,說實話過得蠻好的。 她也知道,老人家只是比較直腸子,也沒什么壞心眼。畢竟,老人家也總會在抱怨完了之后,又板著個臉偷偷給司禾塞來幾張零花錢。 度過了一段敏感糾結的日子,司禾也漸漸沒那么擰巴了。 卻沒想到老人家一語成讖。 但在再次見到蔣玉紅之前,司禾倒是先見到了司程。 司禾上的重點高中比較重視學生的全面發(fā)展,幾乎每年都會邀請一名業(yè)界名流來給學生辦講座。而她高一那年的冬天,學校邀請到的便是一名叫做司程的畫家。 司程那時剛定居嶺川,辦的第一場講座,就是在司禾讀的高中里舉辦的。 學校挺重視這次講座。專門在學校風雨cao場里搭建了一個臨時舞臺,給全校學生停了半天課,讓大家去cao場聽司程的講座。 到了規(guī)定入場時間,司禾擠在人群中,跟著隊伍入場。她還沒來反應過來,人群里便突的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司程端了跟板凳坐在舞臺邊上。 男的,穿裙子,長頭發(fā),黑框眼鏡,又留了絡腮胡。 司禾心想,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藝術家。 她又抬眼望過去,忽的就和司程對上了視線。 對方本來是靠在椅背上的,瞬間就從板凳上坐直了身子。緊盯著她的眼神極為陰惻惻,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蛇信子。 司禾不自覺背脊一涼,趕忙低下頭,尋了自己的班級位置入座。 講座完畢之后,她還沒回到班級,就被教導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司程坐在沙發(fā)中央,被一群領導恭敬地圍著。從她進辦公室那一刻起,他視線就毫不避諱地黏在了司禾身上。 虛著眼睛,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來回地打量。讓人非常不舒服的眼神。 教導主任紅光滿面地迎過來:“苗禾同學是吧,來?!?/br> “你可走運了。司教授最近在研究一個課題,想讓你做他的模特,待遇很豐厚的哦。” 司禾根本沒猶豫,下意識擺手拒絕:“我,我不行的,我那個,我還要學習?!?/br> 想了想,她又局促地給司程鞠了個躬,“謝謝司教授的賞識?!?/br> 司程頓了下,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br> 教導主任一急,湊到司禾耳邊游說道:“這么好的機會你在猶豫什么!一周就幾個小時而已。而且當司教授模特的費用可是以秒計的,我要能去我都想去呢,你還拒絕……” “而且聽說你最近爸爸是不是去世了?你現在這么拮據,掙點錢哪兒不——” 司禾喉嚨一哽,突然沒由來地浮起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她推開教導主任就急急往外跑:“謝謝老師的好意,我不用——” 剛跑出門就和一個穿著艷色旗袍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濃烈嗆鼻的香水味把司禾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女人往后踉蹌了兩下,站穩(wěn)后沒好氣地擰起眉頭:“你這同學跑什么跑,都不看路——禾、禾苗?” 雖然蔣玉紅在司禾六歲時就離開了,但苗量仍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她的郵箱發(fā)去司禾的照片。 企圖讓她能回心轉意,或是就算不回心轉意,也希望她偶爾能回來看看,一天天出落得愈發(fā)水靈的,她的女兒。 但都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司禾邊捂嘴咳嗽,邊抬頭看去。 …… 司禾實在不太懂。 為何六歲時,那么狠心地能頭也不回地就拋下她的女人,現在卻又如此殷勤的說要接她回家。 那段時間蔣玉紅幾乎每天都來接她放學,帶她吃好吃的,給她買衣服。她跟司禾說,mama從來沒想拋下你,mama一直記得禾苗,這不打拼出來了之后,就馬上來接我們禾苗回家了嗎…… 小姑娘沒有防備之心,又總能輕易原諒。 司禾便真的信了。 高一結束時,她跟著蔣玉紅搬去了司程在嶺川新買的大別墅里。家里除了司程,還有個不到五歲的meimei。 而這時候的司程似乎與第一次見面時完全不同了。他雖然裝扮依舊另類,但卻顯得紳士、有禮節(jié),又非常有分寸。 家里除了有個常年上鎖的畫室不讓司禾踏足,其余生活上的任何物質條件他都盡可能給了司禾。 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稱職的繼父。 司禾不是一個對感情敏感的人,第一次的生理性惡心反應很快就被她忘卻。 她以為。 她又有家了。 …… 后來有一次吃早飯的時候,司程又提出讓她做他的模特。 見司禾猶豫的神情,司程非常從容地笑道:“當然,你不愿意就算了?!?/br> 蔣玉紅也在一旁說:“最近老司研究的課題遇到了瓶頸。禾苗,你幫幫爸爸。” 司禾遲疑了下,慢吞吞點頭說:“好吧?!?/br> 司程異常激動地從餐桌后站起身:“那就今天?等你放學之后……” 當然那次也沒出什么大事,只是……有點別扭。 司程讓她換上了一身粉色蓬蓬裙,黑色絲襪,褐色皮鞋,把她打扮成了一個洋娃娃。 司程藝術造詣確實很高超。 畫完后,司禾寥寥看了一眼,幾乎和司禾本人一模一樣。 有了第一次便不能淺嘗輒止。 后來司程讓司禾換上的衣服,越來越暴露,越來越怪異…… 直到有一次,司程捋著胡須,微笑問她能不能把衣服脫了。 司禾渾身猛得顫了下,咬著牙說:“不能?!?/br> 司程點了點頭,從容地拿起畫筆,輕飄飄道:“那就算了?!?/br> 經過那一次之后,司禾說什么也不做司程的模特了,也非常強硬地要求蔣玉紅送她去住校。 蔣玉紅下意識拒絕,并且責怪她的任性。倒是司程在一邊慢悠悠喝著咖啡,隱晦地說,素材已經收集夠了,小姑娘想住校就讓她住吧。 司禾不知道二者之間有什么關聯。但也沒細想,只直覺想趕快逃離這個陰森森的別墅。 …… 高三一年過得倒算是很安穩(wěn)。 司禾以復習為由,周末也留在了學校,幾乎沒再回去過,蔣玉紅也把全身心都投在了司禾那個meimei身上,再沒怎么管過她了。 司禾寥寥幾次回去拿東西,也基本上沒怎么再見過司程了。 直到高考結束,她不得不再回到那個別墅里。 司禾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個大暴雨天氣,天空像是白紙打翻了墨水。 整棟別墅一片漆黑,大門卻沒關。司禾遲疑了下,握緊了書包帶走進去。 以往一向上著鎖的房間門忽的大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