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祖宗!” 唐奕打開保姆車的門,開始鬼哭狼嚎。車內(nèi)的暖氣散了些,秦肆有些不悅。 秦肆沒說話,只是抬眼看著唐奕,眼里沒什么溫度。 唐奕被震住,他想起他家藝人也不喜歡大吵大鬧。 現(xiàn)在突然覺得,他伺候的好像不是藝人,是一個活祖宗。 “那個片段你不是演得挺好的么?”唐奕把外套脫下,隨手掛在椅子上:“干嘛突然找替身演員?” “同一個片段演十遍,”秦肆按了下關(guān)機按鈕,屏幕瞬間變黑,他懶散點評道:“會煩。” 唐奕無語了,突然間想把之前夸秦肆敬業(yè)的話收回。 “可這樣萬一被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了,你面臨的就是鋪天蓋地的黑子!” 唐奕有點生氣,人言可畏,即便表面上說毫不在意,可一直被人謾罵,總歸是不好受的吧。 他之前帶的一個藝人便是在最輝煌的時候因為黑子,想不開,最后走向不歸路。 從此,他不接受任何黑紅路線,他不允許他的任何一個藝人再重蹈覆轍。 秦肆伸出手,冷白修長的手指覆上桌上碎冰裂紋杯,破碎的玻璃在燈光下綻處光。他喝了口水,喉結(jié)滾動,聲音涼薄: “你知道的,我向來是不在意的?!?/br> 唐奕沉默了。 巧舌如簧是經(jīng)紀人的基本素養(yǎng),即便是黑的,他也能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成白的。 但他現(xiàn)在沒法反駁秦肆的話,因為他知道秦肆說的是真的。 不過秦肆應(yīng)該再補一句,他不在意任何東西。 或許這里面的任何東西甚至包括他自己。 唐奕忽然有些恍惚。 第一次見秦肆是在六月,空有一副皮囊的落魄富家公子哥,他見多了,他見怪不怪地將秦肆領(lǐng)到唐天娛樂的大廳里。 他例行公事地問他想要什么。 只有準確把握對方的欲/望,才能對他精準控制。 不過世間又有什么吸引人的東西,大抵不過是錢、權(quán)、色罷了。 可清俊冰冷的少年只答他想還債。 唐奕愣了下,因為沒有人會這樣回答,不過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所以這是想要錢的意思。 不過對上那雙清冷淡漠甚至是一潭死水的眼睛,唐奕猶豫了,少年好像真的只是想還上債務(wù),至于之后的錢,他似乎不太想要。 他不死心繼續(xù)問,那還完債之后你想要什么。 少年只皺著眉沉默。 但少年那雙充斥著淡漠的眼睛已經(jīng)告訴他,少年真的不在意任何東西,無論是錢或是錢抑或是色。 沒有欲望的人最難掌控,唐奕本不該收他,但少年實在是太有天賦,他不忍心放棄一個好苗子。 他相信沒有人能抵住錢權(quán)、色的誘惑,總有一天他會想要。 可直到今日,唐奕才發(fā)現(xiàn),站在他面前的依舊是當時那個除了還債沒有一點欲/望的冰冷少年,即便享受過鮮花和掌聲,也沒有一點點改變。 “哦,對了,”唐奕嘆了口氣,突然想起剛才溫妧跟他說的事:“剛才你的那位溫妧meimei跟我約你周末的時間?!?/br> 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好meimei,干嘛還要通過經(jīng)紀人約時間。 秦肆純黑的瞳孔中染上一抹色彩。 “沒時間?!?/br> 他硬邦邦說。 唐奕看了眼秦肆,點了點頭,他想到了,秦肆只想睡覺:“那我跟她說你周末有通告好了。” 秦肆皺眉:“我周末有通告?” “沒有啊,”唐奕簡直要被秦肆弄得精神錯亂:“但你不是不想去么,難道我還要跟人家說,你想在家睡覺,就不去赴約” 剛才想得東西太多,唐奕有些煩躁,說話語氣也不算太好。但看著秦肆冰冷的眼神,唐奕還是收起煩躁,笑嘻嘻回應(yīng)。 “拒絕人家不太好,”秦肆思索片刻,似乎是被逼無奈有點不情愿的樣子:“都是一個劇組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去吧?!?/br> 唐奕差點暈倒。 拍戲也快一個月了,劇組里大大小小的聚會也都舉行過很多次了,可秦肆一直以有通告要趕的理由故意錯過聚會,回頭再指使唐奕給劇組買杯奶茶當是賠罪。 然后自己跑回家睡覺。 現(xiàn)在跟他說‘一個劇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去’這種屁話,唐奕簡直要吐血身亡。 今天唐奕真是被秦肆刺激到了,他開始陰陽怪氣:“你想睡覺也不用去啊,我到時候給溫妧買杯奶茶當賠罪不就行了?” 秦肆皺眉,眉目有些涼意:“我剛說的有錯?” “沒錯,沒錯?!碧妻人查g慫了,開始違著心附和:“對了,你要不要和秦漪炒個cp?剛她經(jīng)紀人跟我說的,我想著倒也還行?!?/br> “滾?!?/br> 秦肆半闔眼,眉目間滿是不耐煩。 “那你要不要和溫妧......” 唐奕話說一半,秦肆睜開眼。 “炒個兄妹cp?” “滾?!?/br> 第15章 因為溫妧才剛剛大一,又只是一個演了一個惡毒配角沒一點名氣的十八線演員,所以星辰娛樂沒有給她在外面租房,溫妧還是回學(xué)校宿舍睡。 她回到宿舍,今天拍戲?qū)嵲谔?,她洗完澡后只想回床上躺著,連吹頭發(fā)的力氣都沒有。 白姝和段微強硬把她從床上拽起來,幫她吹頭發(fā):“你拍戲怎么累成這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