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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厘想起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的確有種麻木的感覺,簡直像個假人。除了在舞臺上的時候。 舞臺上那么耀眼自然,底下卻……完全看不出來。 楚厘默默決定,必須得帶他去看心理醫(yī)生。 臉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手又抽不出來,她郁悶的瞪了一眼睡得死死地男人,她揪起他衣服,頭埋過去在他胸口一通亂擦。 潔白的t恤被糊的黑一塊紅一塊,她沒那么生氣了,仰頭看了眼只有三米遠的柔軟大床……還是很氣。 就不能再堅持一下下嘛? 她無奈躺下,又抽了抽手,手都疼了,還是抽不出來。 睡著力氣還這么大。 楚厘閉上眼睛,這么折騰她也累了,迷迷糊糊正要睡著,忽然一雙手臂一把把她撈到懷里。 楚厘頭撞在硬邦邦的胸膛上,一時懵了一瞬。 腿上搭了一條長腿,整個人都被包進懷里,楚厘忿忿用力推他,他在抱玩偶嘛?還把腿搭她腿上! 頭頂處被蹭了蹭,耳邊鉆入一句低低的呢喃:“Dad……” 楚厘:“……” 她冷漠臉:“Yes,i'm your dad!” 頭頂沒半點聲音,楚厘伸手扶他下巴:“沈奎!你給我醒醒啊!” “唔……” 唔尼瑪,你爹快被壓死了! “你放下腿??!好重!好熱啊,快點松開!” 掰了好大一會兒,楚厘熱的額頭都冒汗了。她頹了,算了,好熱…… 他身上怎么這么熱?被他抱是不錯,很親密,但是能讓她先開個空調(diào)不? 楚厘無語吐槽著吐槽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沈奎隱隱約約感覺到懷里軟乎乎的,他無意識地捏了捏。 “沈奎!你別捏我腰!” 憤怒不滿的聲音傳入耳中,他猛地清醒過來,一睜開眼,入目的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他垂下眼睛,對上一張……花花的臉。 烏黑透亮的眼睛不滿的瞪著他。 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他眼神恍惚了幾秒,思緒終于費力的集中起一些。 “沈奎!你拿開腿啊,我要被壓死了!我腿都麻了!” 沈奎遲鈍的反應過來,哦,腿啊…… 腿?! 他突然反應過來現(xiàn)在這什么姿勢,再一看一條腿就壓在她腿上。 他迅速拿開,往旁邊挪了挪。 楚厘動動被壓麻的腿,看他一臉震驚,很想給他一拳。醉了睡的真死,她怎么叫怎么推都跟僵尸似的,要不是還有呼吸她都以為已經(jīng)嗝屁了。 現(xiàn)在還給她震驚?呵。 沈奎張了下嘴,嗓子啞的一下沒發(fā)出聲音,他清清嗓子,啞聲聲音問:“這是……怎么了?” 楚厘:? 怎么了? “你不會斷片了吧?” 沈奎看她兇巴巴的眼神,遲疑眨了下眼睛,嗓子眼里嗯了一聲。 楚厘:“……” 她又無語又生氣,側(cè)坐起來控訴他:“你竟然忘記了!你還記得你昨晚差點被燒死嗎?!” 沈奎震驚:“真的?” 楚厘假笑:“你覺得呢?” 她假笑著補充:“防火警報響了,你在沙發(fā)上躺著不去滅火,是我滅的哦。并且你告訴我不排斥死亡,所以打算等死。你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了無牽掛,活著沒一絲趣味?!崩夏锟蘖税胩欤Y(jié)果你特么全忘了! 她語氣咬牙切齒,沈奎心虛坐起來,抓了下頭發(fā):“那個……對不起。” “每次喝醉情緒會有點控制不住……每次都會……”事實上這不是頭一次了,沈奎也搞不懂他有什么毛病,一喝醉就開始要死要活,并且他自己完全不記得。介他離家出走一次,又差點跳樓一次后,泰瑞爾他們都不會讓他徹底醉了。 他自己也知道,酒量也大,很少會放任自己喝到醉死。 楚厘深吸了口氣,理智回歸,“那遺書呢?” 沈奎猛地僵了一下,“……你看到了?” “對,看到了。你已經(jīng)做了公證吧,昨晚就是你心底最深處的想法是嗎?” 沈奎沉默了幾秒:“……我不會那么偏激。” “但你確實有那么想過是嗎?” 沈奎對著她的眼睛,無法說出謊話,確實是,來這里之前是這么想的。似乎是遇到她之后,很久沒這么想過了。 楚厘語氣軟了幾分:“你去看過心理醫(yī)生嗎?” 沈奎避開她的視線,“我不去。”他語氣肯定,沒一絲妥協(xié)的余地。 楚厘早就猜到他會這樣,他對她都不肯說自己的心里話,別說對一個陌生醫(yī)生揭開剖析自己了。 這事兒得慢慢來,現(xiàn)在急不得,至少看他現(xiàn)在清醒過來的狀況暫時沒自殺的打算。 楚厘挪近了一些,伸出手輕輕搭在他手上,沈奎愣了一下,指尖輕微的動了動。 楚厘握緊他的手,她手比他小了好幾號,只能抓著一半。 “我昨晚真的很害怕,你知道我一回來聽到煙霧警報有多害怕嗎?” “一想到如果我再玩的晚點,你就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變成一堆灰,我就很想揍你?!?/br> 她語氣顫抖,手也在微微發(fā)顫,沈奎頓時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一抬眼恰巧看到晶瑩的水珠低落,砸在她裙擺上。 他心也似乎被跟著砸了一下,反拉住她的手,“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