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嬌嫁紈绔 第14節(jié)
“嗯?!狈渡焓栈亓四抗猓凹纫堰M(jìn)宮,去馬球場上瞧瞧?!?/br> 膽子小,便去長些見識。 將來到了他侯府,也不至于拿不出手。 姜姝愕然地抬起頭,臉上的驚慌沒有半點(diǎn)掩飾,“我……” “不用害怕,跟在我身后?!狈渡鞗]等她說完,俯身抓起了她正要縮回去的手腕,又同嚴(yán)二撂下一句,“馬球場?!?/br> 姜姝完全沒有反駁的機(jī)會,只能硬著頭皮坐上馬車。 好在車內(nèi)那火爐子,不知何時已被撤走,范伸也沒再要她穿上大氅。 比起來時,姜姝倒是舒坦了許多。 車輪子再次碾壓在腳底下的金磚上,手邊上的那車簾,又開始起起伏伏。 眼睛盯著那車簾縫隙,過了一陣終是沒忍住,伸出手指頭輕輕地揭開了車簾一角,歪著頭,一雙眼睛望了出去。 她倒是沒對范伸說謊。 確實(shí)是頭一回進(jìn)宮。 此時一瞧,只覺得那朱紅的高墻被太陽光線一照,閃爍出了白花花的烈光,直灼人眼睛。 望到一半,姜姝便收回了目光。 不太理解,為何韓凌一門心思地要往這里鉆。 這宮墻高的望不到頭,比姜家的院墻不知高出了多少。 很難上去…… 范伸坐在身旁,本打算閉目養(yǎng)會兒神,馬車內(nèi)的光突地亮了些,不由睜開眼,轉(zhuǎn)過了頭。 姜姝正好放下車簾,眼睛被那太陽晃的有些發(fā)花,拿了絹帕拭著眼角。 范伸從不愛強(qiáng)人所難,今日算是頭一回。 “外面是冷宮?!狈渡旌眯耐榻B。 姜姝側(cè)目,“啊……” 范伸接下來的話,盡數(shù)吞進(jìn)了喉嚨。 太經(jīng)不起嚇…… “怕就別往外看?!?/br> 姜姝聽了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馬車內(nèi),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馬車便停了下來,耳畔也有了熱鬧聲。 馬球場子是個什么樣的,姜姝根本沒有心思看。 一下馬車便又跟在了范伸的身后。 馬球場里的的熱鬧聲放佛與她無關(guān),她只管緊跟著跟前的人。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場子,場上已有不少目光投了過來。 范伸原本給她指了身旁靠前的位置,誰知姜姝坐下后便往后退,退了幾回終是將位子從范伸的身旁挪在了他身后。 范伸側(cè)目沒見著人,才擰眉扭頭看了過去。 見她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把團(tuán)扇擋在了臉上,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歪著腦袋從他背后望了出去。 看的還挺上勁。 范伸緩緩地瞥開目光,倒也不是完全沒救。 之后沒再管她,由著她躲在了身后,這番坐了小半個時辰,嚴(yán)二便掀簾進(jìn)來稟報道,“大人,有消息了?!?/br> 此處并非說話的地方。 見時辰差也不多了,范伸便起了身同身后的姜姝道,“今日先到這了,走吧?!?/br> 姜姝乖乖地點(diǎn)頭,“嗯?!?/br> *** 兩人的馬車剛離開不久,文王便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掀開席坐后的簾子,見里面空無一人,仰頭便問正在收拾木幾的宮人,“范大人呢?” “王爺來遲了一步?!?/br> 文王咬牙踢了一下腳底下的木幾,也等不急去尋范伸,轉(zhuǎn)身便招了身后的太監(jiān),憤然地道,“韓凌在哪,本王親自去會會她……” 他就不信,韓家的人碰不得了。 韓老夫人又怎么了,不過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原本他被禁足在宮中,沒機(jī)會尋她算賬,這回是她自己送上門,他便要當(dāng)面問問,他這只手的賬如何算。 韓凌今日是瞞著家人進(jìn)的宮。 連姜姝都不知情。 韓夫人這些年,為了不讓韓凌入宮,嚴(yán)加看管,殊不知這回沒進(jìn)得了宮,韓凌傷神難受,去尋了尚書府的大jiejie,又哭又鬧才求來了一張?zhí)印?/br> “說好了,不能惹事,看完馬球立馬回來?!?/br> 韓凌頭點(diǎn)的如同啄木鳥。 韓家大jiejie便讓她跟著大姐夫一道悄悄地進(jìn)了宮,進(jìn)宮后,韓凌哪里都沒去。 沒去尋韓漓,也沒去尋姜姝。 一雙眼睛,如同黏在了太子身上。 本無心與人攀談,卻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朱貴妃的侄女,朱侯府的二姑娘認(rèn)出了那張臉,便是一聲驚呼,“韓凌?” 周遭那一片,都聽到了這聲。 恰逢文王身邊的一位太監(jiān)路過,聽完后趕緊回去稟報給了文王。 “你說韓凌進(jìn)宮了?” “奴才親耳聽見的?!?/br> 文王一陣狂喜,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范伸。 本打算讓范伸將人捉回大理寺審問,急急忙忙尋過來,沒料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若再等下去,馬球一結(jié)束,便徹底沒了機(jī)會。 文王只有親自去拿人,等到文王氣勢洶洶地趕到場子,韓凌正嗑著瓜子兒懊惱太子表哥為何連個眼神都沒瞟過來。 “韓凌呢?!?/br> 冷不丁地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韓凌意外地回過頭,便見跟前立著一位肥頭大耳的顯貴,再瞧那頭上的金冠流蘇,也不難猜。 草包文王。 韓凌緩緩地起身,正欲對其福身自報名諱。 文王的目光卻是直接越過了她,望向了旁處,半天沒尋到腦子里那張面孔時,便不耐煩地問身后那位報信的太監(jiān),“人呢,韓凌呢?” 韓凌一團(tuán)懵。 那太監(jiān)也是滿腦子疑惑,抬起頭正欲指向韓凌,韓凌倒是自己出了聲,“不知王爺找臣女有何事?!?/br> 文王一愣,目光掃了過去。 一雙眼睛霎時瞇成了一條縫,那模樣倒是像極了當(dāng)今皇上,“你是韓凌?” 韓凌福了個身,“正是臣女?!?/br> 文王又上下打探了她一陣,回過頭懷疑地看向太監(jiān),那太監(jiān)趕緊對其點(diǎn)了頭。 不對啊。 那夜雖喝醉了酒,但那兩姑娘的容貌,他記得尤其清楚。 一個美艷入骨,一個清冷如玉。 絕不是跟前這位瞪著兩只葡萄大眼的小丫頭。 這會子文王才終于開始相信了皇上訓(xùn)斥他的那番話,“她說她叫韓凌,你就去國公府捉人,是不是他說他是皇上,你還能跑到這來質(zhì)問朕?” 文王牙槽子一咬,他堂堂一王爺竟被兩個姑娘給耍了。 “你,你不是?!蔽耐鯇n凌不耐煩地一擺手,轉(zhuǎn)身走人,身后的韓凌似乎想起來什么,突地開口喚住了他,“王爺,我,我就是?!?/br> 文王懶得理她。 韓凌見他越走越遠(yuǎn),心頭著急,忙跟上兩步,扯著嗓子道,“我真的就是折斷王爺手腕的人……” 文王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啥玩意兒? “我啊,我就是啊,那天晚上王爺在百花樓門前醉了酒,企圖輕薄于我,情急之下我報了國公府的名字,想求王爺給個情面,王爺說國公府算個屁,遲早本王要踏平了他,不得已我才反抗,倒是忘了輕重,不小心折斷了王爺?shù)氖帧!?/br> 文王嘴角一抽,他,他何時說過…… 韓凌又是一臉無辜地道,“臣女抱歉,要是再有下回,我下手一定會輕些……” 觀賞臺上一片安靜,鴉雀無聲。 待文王反應(yīng)過來,便咬牙切齒地沖向了韓凌,“你這個臭丫頭,你侮辱誰呢你……” 馬球場上瞬間亂成了一團(tuán)。 *** 馬球場上鬧起來的那陣,姜姝已同范伸出了宮門。 適才兩人一離開場子,嚴(yán)二便將手里的一塊牛皮布遞給了范伸,“城門口不遠(yuǎn)處找到的,同文王給的那幾枚一樣。” 姜姝的脊背莫名一涼。 上了馬車,范伸也沒有回避她,當(dāng)著她的面,緩緩地將那牛皮布展開。 兩枚細(xì)細(xì)的縫衣針。 姜姝不知不覺地繃直了身子,僵硬地坐在那,耳畔漸漸地響起了嗡鳴聲。 范伸回頭瞅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此物見過血,你別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