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嬌嫁紈绔 第102節(jié)
朱貴妃似乎被嚇得不輕,徹底地不吱聲了。 過了好一陣,才試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了他手指頭,見皇上沒有反抗,才緩緩地握住了他的手,也沒說話,只輕輕地捏著。 時辰一久,皇上終究磨不過了,軟了心腸,看著朱貴妃,再一次認真地叮囑道,“那兵符,是朕給你和文兒唯一的依靠,何來無用一說?韓家母子,為了這東西,日夜算計朕,輪到你這了,倒是無用了……” 朱貴妃輕輕地抽泣,“臣妾愚鈍?!?/br> 皇上接著道,“今兒你這番拿出來,貿(mào)然地給了范夫人,若是當(dāng)真被她帶了回去,范伸看到了這兵符,會怎么想?是覺得你想籠絡(luò)他,還是認為朕已經(jīng)對他起了疑心?屆時,就算是他沒有反心,也豈會再如之前那般同朕推心置腹,不會提防著朕了?” 朱貴妃驚慌地搖頭,“臣,臣妾錯了?!?/br> 皇上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朕只有文兒這么一個兒子啊。” 說完便又陷入了沉思,然心頭的思緒還來不及張開,便被一股異味突地打斷,皇上眉頭微微一皺,差點就背過了氣。 及時地將那半口氣憋了回去,目光便帶了些古怪地瞥向了朱貴妃。 跟前的味兒越來越濃。 那股氣兒似乎從那錦緞中,盡數(shù)地釋放了出來,不斷地往上蔓延,皇上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然那味兒仿佛已經(jīng)索繞在他周圍,鉆進了他的鼻尖,到了肺腑…… 皇上的臉色憋得通紅,別過頭又往邊上挪了挪。 朱貴妃也聞到了。 起初還以為是皇上,只得使勁地忍著,不敢做出半點嫌棄的神色來,如今見到皇上如此態(tài)度,不由一愣,急著道,“臣,臣……” 這味兒不是她。 她沒有放…… “貴妃還是先去去恭房?!被噬蠎械寐犓f了,實在受不了那味兒,直接起身也沒同她拐彎抹角,直接撂下了一句。 放屁也沒什么好丟人。 人之常情。 但……她放之前,也該回避一下。 二十幾年了,朱貴妃在皇上跟前,一向都很注意這點,在皇上心頭,朱貴妃就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一樣,不僅不會放屁,似乎還不會大便。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美。 今兒卻在他跟前放了個無聲的臭屁。 朱貴妃明白他誤解了什么之后,臉上的著急,遠遠勝過了適才那兵符的反應(yīng),“陛下……” “朕先去外堂?!被噬弦徊娇缌顺鋈?,恨不得立馬出去透上一股新鮮得空氣。 適才他那一口下來,一個深呼吸,可吸了不少進去…… 皇上離開了好一陣了,朱貴妃才回過了神,她當(dāng)真沒放啊……朱貴妃不死心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確實也沒有那味兒了啊。 朱貴妃半晌才明白過來,皇上這是恐怕自己要面子,讓她背鍋了…… 朱貴妃認了,配合地去了一趟浴池,將周身上下洗了個干凈,再出來,身上不僅沒有任何異味,還散發(fā)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是皇上喜歡的茉莉香。 皇上坐在外堂,緩了這半天,也緩了個七七八八,如今再瞧著朱貴妃一身清涼,束腰勒住了那細腰,撐出了上頭的豐滿,一時情不自禁,將其摟了過來。 “陛下……” 朱貴妃沒讓他碰著,一個起身,從他懷里溜了出來,欲擒故縱地將皇上往那屋內(nèi)的幔帳床上引去。 皇上最近政務(wù)繁忙,一邊是朱侯爺,一邊是韓家和太子,再是文王,一番忙下來,才發(fā)覺,也有好久沒有這番情趣了。 此時見著跟前那不斷散落在地的衣物后,也難得地起了意,起身追在了朱貴妃身后。 一追一逐,到了床前皇上才將人給捉住。 床前的帷幔一落,里頭好一番纏綿,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皇上還有些欣喜自個兒今日精神不錯,不由又是一個深呼吸,正要提倉進去。 那股熟悉的異味兒,突地又冒了出來。 皇上冷不防,又吸了一大口。 皇上得眉心頓時突突地幾跳,周身一瞬軟了下來,也顧不得身下朱貴妃是個什么模樣,立馬將其往邊上一推,撩開了幔帳,從那里頭出來,一口氣憋著,都不敢用力地呼吸了。 朱貴妃也聞到了。 二十幾年,同皇上翻云覆雨了無數(shù)回,今兒皇上還是頭一回將她推開。 朱貴妃心頭何止憋屈難受,她分明什么都沒做,那不是她放的…… “陛下……”朱貴妃急忙撩開幔帳,想去解釋,卻見皇上已經(jīng)整理好了腰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揉了揉太陽xue,“今兒你也累了,早些歇息,朕去看看文兒……” “陛下?!?/br> 朱貴妃又是一聲喚,皇上回頭對她招了招手,又重復(fù)了一聲,“早些歇息”之后,留給了朱貴妃一個背影。 等走到了外頭了,走在了雨霧中,皇上才將胸口的氣兒順過來,回頭同王公公吩咐道,“交代榮華殿的人,仔細著娘娘的伙食。” 最初在屋內(nèi),嬌嬌身上還有幾層布料。 適才在床上,可是半點都沒遮擋,全露了出來,就堵在了他鼻子上,那一口氣讓他給吸得干干凈凈…… 王公公還沒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見皇上突地喘了起來。 王公公一愣。 這感情世子夫人來進了一趟宮,還都喘上了…… 第93章 從榮華殿出來后, 皇上所有的興致都沒了,喉嚨和鼻子內(nèi)那股‘污氣’遲遲無法消散,再也沒有心思在去想今兒朱貴妃那愚蠢之舉。 長廊外大雨依舊。 細細碎碎的水滴子砸在腳邊, 帶著春季里的涼意,皇上的腳步立在了那廊上,忘了一眼漫天的雨線,突然不知道該去哪里兒。 往兒一落雨,他都是在朱貴妃這兒, 摟著她在那屋里尋歡作樂。 屋外雨聲寧靜一片太平, 屋內(nèi)心儀的嬌嬌入懷,一壺暖酒, 得盡了天下,只有那時, 他才覺得自己真正的像一個皇帝。 也似乎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今兒是個例外。 皇上也沒去怨朱貴妃,只怨她身邊伺候的人不仔細, 伙食沒安排好, 才會讓她控制不住地在自己跟前失了態(tài)。 皇上同王公公交代完, 也終于想起來了該去哪里。 同朱貴妃說去看文兒時,原本只是隨便尋了個由頭, 先從那屋子里出來,如今皇上倒是真的想去一趟王府。 他們父子倆, 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坐下來說過話。 這大雨天,文兒一人在府上,也不知過得如何。 昨日范伸替他在王府守了一夜,今早回來如實稟報, “王爺挺好。” 皇上也沒意外。 當(dāng)娘的還能當(dāng)真害了自己的兒子不成, 不過就是同她母妃吵了架, 生了悶氣,鬧到了大殿之上。 他先去勸勸。 順便也該是時候,讓他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萬也不能讓昨日大殿上發(fā)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皇上臨時起意,讓王公公擺駕去了王府。 *** 那頭姜姝從鉆進范伸的傘底下的那一瞬,心口才算踏實。 知道皇上和朱貴妃多半還立在身后看著,又喘了幾聲,便被范伸偏過頭,低聲打斷,“嗓子不疼?” 姜姝立馬仰頭,一張臉苦不堪言。 疼,怎么不疼。 他要是再不來,朱貴妃受得了,她自己也受不了了,好久沒這番喘咳過,喉嚨啞了不說,心口也扯得疼。 范伸看著她那張極為想要邀功的臉,不由一笑,也沒說話,輕輕地將手里的傘偏向了她肩頭。 雨點子瞬間順著那傘骨,不住地砸在了露在傘外的黑色袍子上,短短一段路程,范伸的半邊臂膀已變了顏色。 躲在他懷里的姜姝沒有察覺。 立在廊下的一排人,卻都看了個清楚,“這之前還有人嘲,說人家嫁過去,多半是個擺設(shè),如今可不就打臉了嗎?!?/br> 那姑娘說完,便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薛家三姑娘。 薛家三姑娘今兒倒是想躲。 誰知這落雨天個個出不去,都在往角落里鉆,一時無處可躲,被一群姑娘夾在廊下的一排美人靠上坐著,即便是不想往外面的雨底下瞧,這回也被逼著瞧了個清楚。 適才那姑娘所說的有人,不是旁人,正是出自于她口。 知道姜家和侯府定親時,她心里一個不暢快,說了這句話,等到冷靜下來察覺出那話有些不妥后,卻已為時已晚,早已傳遍了長安城。 長安的貴女們,還給她冠上了一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妒婦之名。 家里為了她的名聲,匆匆地許了一門親,這才將外頭的輿論慢慢地壓了下來。 今兒這般碰上。 回去后,恐怕又有得說了。 薛家三姑娘不吭聲,要說她不嫉妒是假,可比起百花樓里的妓子來,她倒是寧愿那人是姜姝。 如今兩人已成了親,自己也定了親,她再念著,便是不該。 在那兩道人影快要走到跟前時,薛家三姑娘特意轉(zhuǎn)過身去回避了一下。 姜姝先一步跨上了長廊,范伸落后一步收了傘。 等人上來后,便俯身去牽住了她的手。 姜姝緊跟著他的腳步,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廊下那別過身去的姑娘,就是傳說中的薛三姑娘,只想趕緊離開這兒,她有一肚子的話要同范伸說。 姜姝來時坐的是侯府侯夫人備的馬車,如今出來看到了嚴(yán)二,不待范伸說,自個兒就知道往哪頭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