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嬌嫁紈绔 第140節(jié)
他去哪兒了…… 范伸由著他叫,沒有半點(diǎn)慌亂,將那罪己詔收好,重新放入了袖筒之后,才又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陛下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皇上急促地?fù)u頭。 他什么都不想問,他只想讓他趕緊出去。 范伸根本沒在意他是不是想聽,一件一件地問了起來,“陛下是不是想問朱侯爺?shù)南聢觯遣皇俏宜阌?jì)的?” 范伸掃了一眼皇上。 見他激動地張著嘴,也沒指望他能吐出一個(gè)字來,干脆地認(rèn)了,“沒錯(cuò),是我。” “還有朱貴妃,很早我便知道她是朱侯爺養(yǎng)出來的一匹瘦馬,倒也不至于人盡可欺,不過是心思骯臟了些,早年想抓住朱侯爺?shù)陌驯?,不讓其輕易出賣了自己,才玩了一出戲碼,將朱侯爺算計(jì)了進(jìn)去,其余的,還真沒有發(fā)生什么。” 皇上那雙原本已經(jīng)如死灰的眼睛,突地又動了動。 范伸一笑,又告訴他了一些事,“朱夫人身邊的那丫鬟,實(shí)則沒有聽到什么秘密,只不過你們個(gè)個(gè)做賊心虛,非要致人于死地,秘密是我告訴她的,文王也是我故意安排的,云湘閣的那位畫師,也是我提前安排好的?!?/br> 皇上盡管已經(jīng)知道這些年,他一定做了很多陰謀。 但如今一件件地說出來,便猶如一個(gè)巴掌火辣辣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又痛又侮辱。 襯得他就似是個(gè)傻子,愚蠢至極。 范伸說完了后,便也沒再呆了,看了一眼那被褥地下不斷抽搐的身子,起身腳步一轉(zhuǎn),正要往外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文王認(rèn)親的那碗血,你沒看吧?” 皇上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他說出任何的言辭。 生怕從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什么讓他難以承受的陰謀,一雙手緊緊地攥住了身上的被褥,耳目齊齊閉塞。 然范伸那道平靜地幾乎慵懶的聲音,還是入了他的耳朵,“碗里的血融了,他是你的兒子,應(yīng)該沒錯(cuò),當(dāng)初但凡你看一眼,我的計(jì)謀也不會如此順?biāo)臁!?/br> 皇上的眼珠子,就差跳出了眼眶,猛地一番掙扎,嘴里嘶啞地發(fā)出了幾聲,“來人……” 范伸拿手輕輕地碰了一下鼻尖,往身后外屋的燈火之處望去,無比遺憾地切斷了皇上剛?cè)计饋淼南M昂芸上?,你適才同我說的那些話,恐怕他已經(jīng)聽到了?!?/br> 范伸沒再停留,也沒再去看床上皇上那急促喘息的模樣。 步子跨過里屋的門檻,抬頭看了一眼守在外屋神色有些恍惚的太子,一句話也沒說,只將手里的那張罪己詔交到了他的手上,打了一聲招呼,“我走了?!?/br> 走了兩步,身后的太子突然喚了他一聲,“裴椋?!?/br> 范伸的腳步一頓。 沒應(yīng)也沒去糾正,身影從那門檻上一轉(zhuǎn),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太子便也明白了,回頭收好了那份罪己詔后,便同身旁的人交代,“明日知會禮部,改名冊?!?/br> *** 侯府。 晚翠打著一把傘,提著一盞燈,陪著姜姝癡癡地坐在了院墻前的長廊靠椅上,已守到了大半夜。 只因夫人非說,世子爺今兒晚上,一定會從這里下來。 晚翠勸也沒用。 天色剛黑的那陣,雷鳴聲就差將地兒給掀起來了,宮里忽然上門了一撥人,敲了侯府的門,開口便傳召了世子夫人。 等到姜姝撐著傘緊張地到了門口,那宮里的太監(jiān),卻只問了她一句,“范大人可回來了?” 云里霧里的一句話,讓姜姝心頭陡然生了寒。 自從見了那只四爪龍的荷包之后,姜姝便明白了,范伸到底是誰的人。 隨即搖了頭,反問了一句,“大人沒在宮里?” 那人是范伸還未回到乾武殿之前,王公公奉了皇上的口諭,去侯府問話的太監(jiān)。 問完了,記住了姜姝的反應(yīng),那太監(jiān)便也沒有多留,轉(zhuǎn)身就走了。 姜姝回來后就睡不著了,讓晚翠去尋管家,送一簸箕核桃過來,她打發(fā)一下時(shí)辰。 管家見到姜姝后,嘴巴一個(gè)沒關(guān)住,便說起了昨夜,自己見到的那驚人一幕,“奴才也是被嚇到了,怎么也沒料到,那從墻上翻下來的人,會是世子爺?!?/br> 姜姝聽完后,也不知道從哪里得出來的理論,硬說今兒世子爺一定會出現(xiàn)在這兒。 等久了,晚翠就差壯著膽子,給她講講那守株待兔的典故了。 剛要開口,就見那被雨水滴得“啪嗒”只響的院墻上,一道黑影攀著那墻頭,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黑色的筒靴穩(wěn)穩(wěn)地落地,砸起了一片水花。 晚翠還未反應(yīng)過來,跟前的姜姝便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興奮地道,“我說什么來著,這不就回來了嗎。” 晚翠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真要說,那就是世子爺恐怕尤其喜歡翻墻。 然兩人此時(shí)都還不知道,范伸已經(jīng)回了一趟東院。 從宮里出來,范伸什么事都沒再想,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東院,進(jìn)屋后卻沒見到人。 屋里的丫鬟急急忙地忙稟報(bào),“夫人說,今兒世子爺會,會翻,翻墻,人已經(jīng)去了院墻邊上候著了。” 范伸神色一頓。 屋里的丫鬟還未來得及出去尋人,就見其腳步一轉(zhuǎn)出了屋子,也沒走里院,又出了一次府門,到了昨夜翻墻的地方,一身濕透,愣是讓她合了意。 第125章 姜姝見了人, 當(dāng)下就要往雨水里沖,范伸一抬手及時(shí)地止住了她,“站好?!?/br> 久違的聲音入耳, 熟悉又陌生,如蜜糖帶著幾分心跳灌入心田。 姜姝聽了話,立在廊下臺階處,看著他慢慢地靠近,上揚(yáng)的唇角猶如緩緩綻放的花兒, 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暈開。 直到范伸的腳步堵到了她跟前, 姜姝心底的雀躍,再也按耐不住, 垂下頭鞋底輕輕地蹭了一下腳下的臺階,扭了扭身子。 倒是想就這么撲過去, 可分隔的這幾日,兩人之間突然有了些陌生。 那股陌生, 讓姜姝臨時(shí)生了怯意。 生怕自己對他的思慕心切被看了出來, 再迎起頭來, 姜姝便抿緊了唇瓣,努力遮掩住了心頭的歡喜, “回來了。” “嗯。”范伸看著她,身子往前一湊。 姜姝被迫地往后一退, 待站穩(wěn),見其又逼上來一步,姜姝才抬頭,一眼便望進(jìn)了那雙深邃沉淪的目光之中。 黑如墨的眸子里彷佛燃出了一簇火, 將她逮住困在了里頭, 灼灼直燒。 姜姝心肝兒一提, 所有的心理防線,一瞬,全都土崩瓦解。 范伸來不及阻止,濕漉漉的胸膛,便被抱了個(gè)結(jié)實(shí)。 范伸拉了一下沒拉開,便也隨了她,偏頭往她躺在自己胸前的臉上瞧去,低聲道,“讓我瞧瞧,長變了沒?!?/br> 姜姝已經(jīng)知道他昨夜回來過了,肯定是看過自己的。 再說,五六日,能有什么變化。 姜姝沒去拆穿他,一張臉在他的胸膛上輕輕一滾,躲過他的目光。 范伸垂頭寵溺地看著她在自己身上蹭。 一番僵持。 姜姝終究還是抬起了頭,緩緩地湊到了他的跟前,心底的思念之情,這回沒有半點(diǎn)掩飾,赤,果果地顯露在了臉上。 四目一對,均是沉默。 也不知為何,姜姝心頭突地一酸,許是喜悅過了頭,容易生出悲傷,眼里瞬間便蒙上了一層水霧。 嘴角一顫,滿腹的高興盡數(shù)化成了委屈。 在那水珠子快要落下來之時(shí),跟前的人黑眸一深,毫無防備地俯身下來,輕輕地在她那張朱唇上一啄,聲音帶著沙啞,“想你了。” 漫天豆大的雨點(diǎn)子,在兩人的身后砸出了“嘩啦啦”的聲音,在唇瓣想觸的瞬間,兩人都從那嘈雜的雨聲之中,聽到了彼此的一聲心跳。 范伸頓了頓。 姜姝卻突地閉上了眼睛,主動往上一啄。 動作生疏卻有著致命的引誘,那唇瓣之間的撕磨,頓時(shí)由緩至促,漸漸地傾入了久別之后的瘋狂。 姜姝亂了呼吸,聲聲嗚咽淹沒在了她的喉間。 晚翠提著燈,早就背過了身子。 良久,才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傳來,等晚翠回過頭,便見夫人已經(jīng)被世子爺橫抱在了懷里。 從墻根處,一直抱到了東院門口。 等心口的激動慢慢地平復(fù)了下來后,姜姝才意識到這般被他抱著,有些羞人。 到了屋前,見他還沒準(zhǔn)備放自己下來,姜姝便掙扎了一下,“夫,夫君衣裳濕了,先去沐浴,我不急……” 范伸沒放。 “夫……”姜姝還欲掙脫,直接被范伸打斷,“一起?!?/br> 姜姝的身子瞬間僵硬。 范伸垂目看了一眼她陡然紅透的臉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沒否認(rèn)自己確實(shí)如她所想,生了心思。 十幾日了。 她不急,他急。 范伸一路將人抱到了浴池,珠簾在兩人的身后一落,才松開了她,將人放了下來。 東院的丫鬟,已經(jīng)知道范伸回來了,早早就去浴池調(diào)好了水溫。 此時(shí)浴池里的水汽騰騰如云霧繚繞。 姜姝臉色如豬肝地立在那,看著他在自己跟前寬衣解帶,心頭明白接下來大抵會發(fā)生什么事后,那臉上的溫度便越來越高。 小日子完是完了,可是府醫(yī)王大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