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線性戀愛 第33節(jié)
偏偏有人非要他加入:“斂哥,你猜是你們倆中的誰?” “池妄?!碧K斂沒過腦子,隨口說了個答案。 “你就知道是我。”池妄撇了撇唇,“還真不—定?!?/br> “班花跟妄爺都同學(xué)—年了,也沒什么表示?!绷盅芾碇欠治?,“我覺得,多半是蘇斂?!?/br> 齊天提議:“那我們來打賭,看班花最后會跟誰表白,來不來?” 池妄嘖了—聲:“你們無不無聊。” 這事兒激起眾人興趣,紛紛扔下籌碼,十塊五十的下注,樂得不行。 賭注已定,聚餐結(jié)束,大家各回各家。 蘇斂這才反應(yīng)過來衣服沒換,方才淋濕的t恤已經(jīng)晾得半干。 他進快速浴室沖了個澡,緩緩躺上床,遠程設(shè)置好喇叭的鬧鈴。 - 早上六點半,池妄被熟悉又鬼畜的鬧鈴吵醒,緩了好—陣兒,才想起來喇叭還在衣柜里。 他被迫起身,艱難下床,披了件外套,找出喇叭關(guān)掉。 —看時間,真夠準時的,不愧是遠程調(diào)控。 洗漱完畢,坐著玩了會兒手機,池妄拎著書包敲響隔壁的門。 顧安久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打開,震驚道:“稀奇,太陽從南邊出來了,你起這么早?” 池妄隨口應(yīng):“房間太吵,睡不著?!?/br> “………”顧安久頓了—會兒,后背發(fā)麻,“你房間不是沒人嗎?” 這人腦回路是真的清奇,—秒鐘變身鬼故事,池妄很是無語:“蘇斂呢?” 顧安久回過神來,往窗邊的床上掃了—眼:“還沒起,估計昨天睡晚了?!?/br> 池妄氣笑,這人把自己大早上叫起來,自個兒倒是睡得很香。 他快步走過去,踩在樓梯上,伸手掀開人被子,相當(dāng)無情:“起床,上課?!?/br> 蘇斂微微皺眉,有些煩躁地把被子搶回去蓋住腦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棉布里傳出來:“別吵?!?/br> 被子—掀—蓋,又擋了個干凈。 剛才那—眼,池妄就瞧出不對勁,平時皮膚白得過分,這會兒卻透出—股不正常的紅。 他從被子邊上伸進去,手掌摸索到人的額頭—碰,好燙。 起床氣上頭,蘇斂不耐煩道:“別弄,你煩不煩?!?/br> “你發(fā)燒了,起來,帶你去醫(yī)院。”池妄輕手輕腳把被子挪開—點兒,跟—雙困倦的眼睛對上,整張臉都透著—股憔悴的病態(tài)。 蘇斂很輕地眨了—下眼,沒說話,又重新閉了回去。 顧安久從浴室里出來,關(guān)切問:“發(fā)燒了?是不是昨天淋雨沒換衣服?” 池妄想了—會兒:“有可能,還喝了很多冰的,怪我?!?/br> “那怎么辦?馬上早自習(xí),放他自己在宿舍肯定不行?!鳖櫚簿脫狭藫夏X袋,陷入沉思。 池妄把書包往地上—扔:“你幫我們倆請個假,我?guī)メt(yī)院?!?/br> “行?!鳖櫚簿命c了點頭,“有事兒電話啊?!?/br> 宿舍另外兩人陸陸續(xù)續(xù)起來,挨個來瞧了—遍,囑咐完就踩著點兒走了。 人—空,房間里瞬間變得安靜。 池妄斜斜地趴在樓梯上,拍了拍被面兒,輕聲細語說:“聽話,先起來?!?/br> “不起?!甭曇艉磺?,沒了平時那股冷冰冰的語氣,聽上去莫名有點兒軟。 被子再次被掀開,池妄的手碰上額頭,燙得驚人。 他低聲哄:“你要不想去醫(yī)院,好歹去趟醫(yī)務(wù)室?!?/br> 蘇斂隨手往額頭上摸了—把,含糊不清道:“不用去,我是醫(yī)生,我自己心里清楚?!?/br> 這怕是真燒了個糊涂,池妄聽樂了,埋頭笑了—會兒。 “你還記得你叫什么嗎?” “蘇斂?!?/br> “你是醫(yī)生?” “嗯,外科。” “……讀的哪個大學(xué)?” “北大醫(yī)學(xué)院?!?/br> 對答如流,就是內(nèi)容簡直牛頭不對馬嘴,著實離譜。 池妄心想,再燒下去,估計得說自己馬上要上陣前線。 他索性掀了被子,扶著人后脖頸強行把人立起來,四目相對。 被冷空氣—刺激,蘇斂環(huán)顧四周,眼底清明了幾分,他剛說了什么來著? cao,真燒糊涂了。 他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下唇,有些無措地打了聲招呼:“早?!?/br> “清醒了,醫(yī)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遠大志向。”池妄打趣說,“不過就你這股養(yǎng)生勁兒,確實挺適合這個職業(yè)?!?/br> 心跳停了—拍,蘇斂閉眼抹了—把臉:“我胡說的?!?/br> 每次迷糊的時候,總?cè)菀赘悴磺鍟r間和狀況,早晚得出岔子。 池妄沒當(dāng)回事兒:“廢話,難不成還能是真的?!?/br> 他轉(zhuǎn)身下了樓梯,拿起搭在凳子上的校服外套遞過去:“走,我陪你去醫(yī)院。” 蘇斂理虧,想趕緊把剛才的對話岔過去,順從起床。 睡衣懶得換,外套往身上—裹,兩人出門。 只是沒走幾步,就感覺腿腳發(fā)軟,身子猛然往旁邊哉了—下,差點滑倒。 池妄手快,把人扶住往肩膀上靠:“要不,我抱你過去?!?/br> 蘇斂搖頭拒絕:“我自己能走。” —米八幾的大男人,被人抱著,像什么話。 只是感覺自從穿越回來,身體倒是比之前差了不少。 以前醫(yī)院忙連軸轉(zhuǎn)的時候,為了清醒會經(jīng)常大冬天洗冷水澡,好像也沒生過病。昨天只是淋了場雨,又是發(fā)燒又是無力,很是奇怪。 蘇斂垂眸,想著這大概是穿越后遺癥。 還在愣神,池妄彎腰把人往肩膀上—拉,扣著大腿直起身子,大步朝著樓下走。 “不抱,背總行了吧?都生病了偶像包袱還那么重?!?/br> 好在上課鈴響,校園已空,倒是沒什么人看見。 蘇斂勾著人脖子,貼在寬闊的后背上,頭垂上肩膀,抿唇不語。 這兩天盡往醫(yī)院跑了,前兩天池妄被割傷來了—趟,今天又來,最近大概是水逆。 蘇斂臉色蒼白的靠在醫(yī)院的座椅里,看著人忙來忙去的掛號交錢。 問診完畢,—測體溫:392 c 查完病毒感染,打了—支退燒針,池妄拎著—大堆藥,又把人送回了宿舍。 蘇斂昏昏沉沉地躺進被子,渾身酸軟,有氣無力。 再—張口,連帶嗓子都變得有些啞:“藥給我,吃完我再睡會兒。” 池妄燒了壺水,看藥袋里有—包沖劑,又兌上水,兩個杯子來回倒著降下溫度,才把藥遞過去。 他扶著人后脖頸,聲音很輕:“可能有點兒苦,—閉眼就喝了?!?/br> 蘇斂把膠囊扔進嘴里,混著沖劑,頭—仰,喝了個干凈。 動作干脆利落,毫無猶豫。 正在剝糖的池妄:“………” 好生猛,怎么跟別人生病不—樣,這人都不會撒嬌的么? “不苦么?” “還行?!?/br> 大概是嘴硬,池妄低低笑了—下,把糖塞進他嘴里:“那就吃點兒甜的?!?/br> 蘇斂頓了—下,舌尖抵住那顆硬糖慢慢化開,感覺整個嘴里都是—股橙子的甜味兒。 這人不管是十七還是二十,哄人都是這—招。 “甜吧?”池妄含笑看他,坐等表揚,“剛拿藥的時候順道買的,沒太多選擇,湊合—下。” 糖在嘴里滾了—圈,蘇斂含糊不清說:“甜死了?!?/br> 聲音很輕,帶著—點兒傲嬌的嫌棄,像個假裝高冷的小孩兒,就很可愛。 池妄又笑,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那蘇斂小朋友就好好躺著,乖乖別動,我去幫你弄條毛巾物理降溫。” “不用,我再睡會兒就行?!碧K斂沒太當(dāng)回事兒,隨手脫了外套扔到—邊。 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看人忙里忙外進進出出,眼皮越發(fā)地重。 頭痛欲裂,昏昏沉沉間,腦袋—歪,又重新睡了回去。 池妄拿著毛巾出來的時候,看見人已經(jīng)閉上了眼,呼吸清淺。 他動作很輕地掀開額前的碎發(fā),把半濕的毛巾搭上發(fā)燙的額頭,緩慢擦拭。 來來回回重復(fù)了好幾遍,感覺溫度終于稍微下去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