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 ... 葉自舒沒有接受店員的建議去試婚紗是對的。 剛剛那套婚紗,穆煙進(jìn)去了快二十分鐘了,都還沒有處理好。 店內(nèi)婚紗也參觀完了,她沒什么事,干脆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機修剛拍的婚紗。 雖然手機和相機拍出來的效果有差別,但修出來發(fā)個朋友圈還是沒問題的。 葉自舒選了四款自己覺得最好看的婚紗,發(fā)到朋友圈,配文:“現(xiàn)在的婚紗店可真是懂女人的心?!?/br> 一套主紗哪里夠,簡直想讓人每天結(jié)次婚。 發(fā)完她便不再看手機,將手機放一邊,又起身去看伴娘服。 ... ... 許煙川在看到葉自舒朋友圈的那一刻,腦袋空白了一瞬。 心臟也像是突然停住不會跳了一樣。 葉自舒...在看婚紗。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朋友圈發(fā)出的婚紗圖。 每一張,每一張都十分好看。 他光是這樣看婚紗的圖片,都能想象出她穿著這幾件婚紗的樣子。 可...她為什么要看婚紗? 心臟停跳之后,立刻發(fā)出猛烈地抽痛。 許煙川本想要在床上休息會兒,然后再去餐廳與她約會的。 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閉眼的前一秒看到她發(fā)婚紗。 婚紗...... 她都已經(jīng)和應(yīng)斯年發(fā)展得這么快,準(zhǔn)備結(jié)婚了嗎? 心臟又抽痛一次。 這種痛和之前的很多很多次都不一樣,這種抽痛就像是有誰用一根很長很粗的針管戳進(jìn)他的心臟,他每看一次、每想象一次她為別人穿上婚紗的樣子,那根粗針便緩緩從他心臟中抽出,讓大腦皮層感受到那股尖銳而劇烈的疼痛。 怎么會? 所以今晚的約會,是她的告別約會嗎? 就像她之前對季飛櫟那樣。 是她要告訴他,讓他從此以后不要再打擾她的告別儀式嗎? 因為心臟的疼痛,許煙川咬緊下唇,唇被他咬得發(fā)白。 應(yīng)斯年到底有哪里好? 他根本就沒有照顧好她。 她明明瘦了那么多,他吃東西卻只在意自己。 她每次都背那么重的東西,他卻不知道替她分擔(dān)。 他每次走路都只顧著拍照,把她遠(yuǎn)遠(yuǎn)落在后面也不知道回頭看一眼。 他到底...有哪里好? 好到她愿意嫁給他。 許煙川掙扎著坐起來靠在床頭,像自虐一樣,一張張點開婚紗圖,一張張細(xì)細(xì)幻想她穿上之后的樣子。 一定很美。 手機屏幕上落下水滴,在屏幕上砸成一朵水花。 許煙川用手指撫去。 執(zhí)拗地繼續(xù)看、繼續(xù)想。 應(yīng)斯年是有一點比他好,應(yīng)斯年從未像他這樣,傷過她。 ... ... 穆煙一下午,試了七套主紗,等她開始選伴娘服的時候,葉自舒已經(jīng)開始頻繁看時間了。 她和許煙川約的是六點。 雖然她現(xiàn)在是有點恃寵而驕,但并不代表她喜歡遲到。 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一刻了。 “你覺得哪套好?”穆煙問她,“我覺得這套淡粉色的和這套淡藍(lán)色的都好看,不過都是長裙,長裙會不會熱?還是選短裙比較好?” 葉自舒指著那套淡藍(lán)色的長裙,“這套吧,我覺得長裙比較方便,畢竟伴娘需要跑來跑去,幫忙理婚紗什么的,短裙彎腰不方便?!?/br> “說得也對,”穆煙點點頭,“那你就試試這套吧?!?/br> 伴娘服一定下,葉自舒就急著要走。 “急什么?”穆煙不滿,“你辛苦了一下午,怎么能讓你飯都不吃就走了?旁邊有家很棒的牛排,我請你吃?” “不用了,”葉自舒低頭看時間,現(xiàn)在五點四十,打車過去差不多,“我約了朋友?!?/br> “誰呀,那個追求者?” 葉自舒頓了頓,點頭。 “看來就要不止是追求者了?!蹦聼煷蛉?,見她有正事也不再攔,“那你去吧,我欠你一頓?!?/br> 葉自舒隨意擺擺手便匆匆離開。 ... ... 許煙川約的餐廳,是一家東南亞餐廳。 是上海的人氣餐廳,就這幾天才開到漫城的。 葉自舒口味重,平時就愛和詩尤約冬陰功,今天一覺起來為了趕時間去試伴娘服,早飯午飯都沒吃,就在婚紗店喝了些茶水。 此刻光是走到門口,看到門口的菜單立牌,她肚子就開始發(fā)出抗議。 葉自舒在門口給許煙川打電話,這店鋪不算小,也不知道他定的位置是在哪里。 許煙川很快接了電話,然后給她報包間號。 很奇怪,如果是應(yīng)斯年直接給她報包間號,葉自舒不僅不會覺得心頭不舒服,反而覺得他夠貼心。 可報房間號的是許煙川,她就有一點點不滿。 葉自舒站在門口,努力讓自己跳出,然后審視自己的情緒。 她以前從沒這樣過。 不管是對爸爸、對詩尤,還是對以前的許煙川。 這是怎么回事? 葉自舒將包間號告訴服務(wù)員,然后跟在服務(wù)員身后朝包間走。 途中她依舊在審視自己。 她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了自己在許煙川那里恃寵而驕的情緒。 所以很快,她便反應(yīng)過來,是她對許煙川的情感要求不一樣了。 因為許煙川不是別人。 所以別人可以隨隨便便,而許煙川不可以。 他在追她的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讓她習(xí)慣了他的珍視。 今天因為他沒有出來接,而有點不滿,葉自舒偷偷在心里拍自己的頭,稍微有點作。 ... ... 許煙川不是故意不出去接她的。 光是聽見她的聲音,給她報房間號,就已用盡他渾身力氣。 他昨天中午午休時出去買了千層蛋糕,想著晚上可以見到整整七天都沒有見到的她,所以開心得連午餐也沒吃,他買了很大一塊蛋糕,想著他們可以一起吃。 然后就看到昨晚那幕。 所以準(zhǔn)確算來,他從昨天到現(xiàn)在,滴米未沾。 他定的包間,不敢出去見她。 怕見到她,他會情緒失控。 正這樣想著,就看到進(jìn)來的人。 她又瘦了,不過才一周時間,被他一日三餐養(yǎng)出來的臉頰嫩rou便又消失殆盡。 許煙川放在膝蓋上的拳頭被捏緊,想對她說些什么,又怕自己越距。 葉自舒一進(jìn)包間,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心尖的那塊位置便莫名抽了下。 有點慌慌的感覺。 她輕輕蹙眉,在許煙川對面坐下。 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臉上。 他臉色不太對勁,很疲憊,面色與唇色蒼白,頰邊卻又矛盾地泛著潮紅。 “你不舒服?”葉自舒也不顧他留在她臉上怔怔的視線,問道。 許煙川抿抿唇,昨晚加今天的所有痛感,讓他連呼吸都有些疲憊,緩了兩秒,他才開口,“沒有?!?/br> 他將菜單遞給她,“想吃什么?” 葉自舒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昨晚他那兩通電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才會打來的。 她隨意選了個雙人套餐,將菜單遞給服務(wù)員。 一直跟著的服務(wù)員離開,小小的包間內(nèi),只剩相對而坐的兩個人。